確定陸子期沒有嫌棄他麻煩後, 柏渝就停止了掉眼淚行為。
但他身體依舊滾燙,皮肉紅得厲害。
被柏渝托抱著的陸子期,摸了摸他滾燙的臉頰, 問:“柏渝,你在發燒。你放下我, 我們去醫院。”
不再沉寂在自己是個麻煩的自厭情緒中後,柏渝終於發覺自己熱得厲害, 還暈得厲害,視線甚至都開始模糊了。
但他晃晃悠悠, 沒倒下,而是托抱著陸子期,往冰場出口滑去。
邊滑, 邊說:“不能放, 陸子期你沒穿鞋……冰麵好冷的。”
一直強撐著柏渝, 剛到冰場出口,放下陸子期的一瞬間, 他本人就站不穩了, 直接往陸子期身上栽。
被陸子期抱住後, 柏渝在好多人的驚呼聲中,失去了意識。
等到再醒來時,正好聽見醫生說:“不怎麽要緊, 就很普通的易感期。我記得昨天這小子就因為過敏,被送進醫院了吧?我應該提過吧?易感期會被引發。”
躺在病**的柏渝撓了撓臉, 邊往被子裏縮, 邊可憐巴巴的想, 易感期太難受了, 暈乎乎的, 又冷又熱,一點也不想做alpha。
今天也想三次分化,重新變成beta。
他剛縮進被子,就聽見陸子期說:“易感期?可是他昨晚經受過一次易感期了。alpha的易感期,不是三個月一次嗎?不到一天,出現兩次的情況,不會是身體有什麽問題吧?”
柏渝:“?”
他昨天晚上經受過一次易感期嗎?哎?他怎麽不知道?
昨天沒有暈乎乎,又冷又熱的感覺啊?
醫生表示:“青春期的alpha信息素本來就不穩定,再加上他還是最近二次分化成alpha的,易感期時間斷斷續續,都是正常的。”
陸子期鬆了口氣,是正常的就好。昨天柏渝的過敏症狀太嚇人了,陸子期實在擔心現在發熱症狀,是不是和昨天的過敏有關。
好在不是。
送走醫生後,柏渝鑽出被子,頂著一張因發熱而通紅的臉,問:“陸子期,我怎麽不記得我昨天經受易感期啦?我覺得我昨天沒有難受啊。”
陸子期:“……”
這傻狗,昨天把他折騰了七八個小時,竟忘得一幹二淨?
不過轉念回想,昨晚柏渝清醒後的反應,確實也不像記得自己幹過什麽好事兒的樣子。
還一臉驚悚的問他是不是用幾百瓶香水,洗了個澡。
要不是陸子期扯開領子,讓做臨時標記,估計柏渝還得倒打一耙,哭唧唧的怪自己不早點喊醒他。
一回想,就有點刹不住車。
陸子期想到昨晚這傻狗昨晚直男發言,禁不住牙疼。
瞧見陸子期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柏渝不由頭皮發麻,小心翼翼的問:“怎麽啦?我昨晚幹了什麽……不好的事嗎?”
陸子期答:“沒什麽,不過是拿我築巢而已。”
柏渝:“?”
築巢?!
拿陸子期築巢?!
柏渝經過一番頭腦風暴後,著實想不明白他怎麽拿陸子期築巢的,便迷茫的問:“陸子期,我怎麽拿你築巢的啊?”
柏渝從動漫裏知道,築巢呢,就是把很多喜歡的衣物什麽的,堆積在一起,形成一個可容納alpha蜷縮的小巢穴。
可陸子期不是衣物啊,他怎麽拿陸子期築巢啊?
陸子期斟酌數秒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故作鎮定的說:“舔我後頸腺體,讓我釋放信息素,縈繞在你身周。”
柏渝:“!”
小柏驚恐,小柏驚慌!
他竟然做出這麽過分的事兒!
柏渝本就因發熱而泛紅的臉,更紅了。他拉拽著被子,遮住了腦袋,羞恥又慚愧的說:“嗚嗚嗚,對不起,陸子期。”
陸子期眸色微閃,他隔著被子,拍了拍柏渝,說:“沒關係。”
剛說完,柏渝就掀了被子,瞪著圓潤的狗勾眼,說:“陸子期,你怎麽可以就這麽原諒我呢?!我可是強迫你釋放信息素給我呢!”
“我幹了天怒人怨的壞事啊!陸子期,你不能原諒我!你要好好教訓我!”
陸子期:“……”
很好,這傻狗壓根沒注意‘舔後頸腺體’這五個字,注意力全在他被要求釋放信息素上了。
又是和開竅,失之交臂。
也是因為了解柏渝,陸子期並不是很失望,他還非常鎮定的哄柏渝:“嗯,等下次,我信息素失控,情熱期到的時候,我就強迫你,咬我,給我做臨時標記。”
柏渝很滿意,說:“對!你要強迫回來!”
陸子期:“……我看你精神挺好的,那就起來了吧。我們回家。”
腦袋暈暈,又熱又難受的柏渝萎了。
他現在就想躺著,不想動。
但醫院床位緊張,隻是區區易感期的他,不能占用公共資源。
開車過來的恒教練,將柏渝和陸子期送回家了。
暈乎乎的柏渝進小院前,恒教練囑咐了一句:“愛徒啊,這兩天別去冰場了,易感期沒了以後,你再來。好好休息,知道嗎?”
同樣跟著的薑承銘,則塞給柏渝一張名片,說:“柏渝,考慮一下,如果有去國家隊想法了,聯係我。”
柏渝沒聽,塞進手的名片,也在匆匆上樓睡覺時,掉在了樓梯口。
又暈又熱的柏渝,隻想睡覺。
半夢半醒間,他又不由自主的往陸子期後頸湊。
又舔又蹭,特別折騰人。
半夜清醒過來,聞到滿屋冷香,瞧見陸子期又被自己強抱在懷,柏渝氣得一頭磕撞在陸子期後背上,嗚嗚嗚道:“對不起,陸子期,我又強迫你了。嗚嗚嗚,你把我綁起來吧!把我這個罪大惡極的壞種,綁起來!”
話音剛落,汗涔涔的陸子期翻身壓坐在柏渝身上,啞聲說:“柏渝,現在到我強迫你了。咬我,標記我。”
飼養員陸子期,輕而易舉的哄好了自我厭棄的柏渝。
柏渝反反複複的易感期,也在上學前,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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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渝和陸子期去教室後,受到了班上好多人的圍觀。
尤其是柏渝。
不少跟他一起打籃球的學渣們,搶著幫他收拾書本,還非常積極的表示要幫柏渝送到A樓去。
就想著向柏渝打聽打聽,怎麽做到十七八歲了,還能從beta二次分化成alpha。
這一行為,被學委甄臻嗬斥了。
班長柯遙被退學後,學委甄臻就成了臨時班長。
他很嫌惡的掃看柏渝身邊的那幾個學渣團,說:“吵什麽吵?!再吵吵一句,我就記你們名字,讓楊老師收拾你們!”
學渣團很不喜歡高高在上的甄臻,翻了個白眼後,說:“關你屁事啊?現在才五點多,還沒上課呢,我們說話,你管得著嗎?!”
“就是,再嗶嗶,信不信弄你啊?!”
甄臻難以置信的看著這群學渣,完全沒想到,他們竟然對自己講這種話。他氣得臉色發白,當即拿起粉筆,在黑板右側,記下了學渣們的名字。
學渣們也怒上心頭,挽袖子,衝上去要揍人。
好在老楊來了,製止了教室裏劍拔弩張的氣氛,也讓甄臻幸免於難。
那幾個暴躁的學渣們,也被老楊叫出去訓斥了。
甄臻暗自得意,卻意外和收拾書本的陸子期對上了視線。
甄臻驚了一下,他至今沒忘記被陸子期踹翻課桌,並警告的事兒。他強裝鎮定,瞪了陸子期一眼,問:“看什麽看?!別以為成了Omega,就很了不起,我可不會慣著Omega!”
陸子期麵無表情的搬起裝滿書的紙箱,而後說:“提醒你一句,不是Omega的你,更不會有人慣著你。”
“這一次老楊來了,下一次,就說不準了。”
甄臻冷笑,正想回懟時,他聽見柏渝爽朗健氣的聲音。
“陸子期,你拿得動嗎?要不然我先給你搬去O樓吧?”
陸子期不再理會甄臻,他邊讓柏渝幫忙搬另一個箱子,邊說:“那等會兒,我也幫你搬到A樓去。”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甚至意外發現陸子期後頸上,有些駭人的咬痕,甄臻嫉妒的握緊拳頭。
為什麽?為什麽陸子期這種人能二次分化成Omega!為什麽不是他二次分化成Omega!
甄臻的嫉妒,柏渝一無所知。
柏渝跟著陸子期去了O樓。
全是Omega的O樓,幹淨整潔,隱約還夾雜著幾許信息素的香味。
這邊alpha進去的話,必須得進行登記,還得做貼防溢貼,打抑製劑,防止青春期,經不住撩撥的alpha泄露信息素。
陸子期沒讓柏渝進去。
“說不定O樓裏,有桂花味的Omega,你要是遇上了,恐會過敏。”
這話讓柏渝後退數米,對眼前幹淨整潔的O樓,防備心直接給拉滿了。
後來去A樓那邊時,柏渝也不讓陸子期上去,還說:“說不定有那種讓陸子期你過敏的信息素呢!”
對什麽東西都不過敏的陸子期:“……行,你上去。搬完了,我們去食堂吃晚飯。”
陸子期留在A樓底下,主要是等柏渝,順便跟萬理碰個麵。
萬理以後會跟柏渝一個班,陸子期將什麽柏渝專用的抑製劑,防溢貼,弄了一大堆,全然交給了萬理。
並說:“他不擅長學習,聽課也是很痛苦的事兒,如果睡著的話,你記得幫他盯梢,別讓老師發現了。如果發現了,讓他出去罰站的話,你就跟他一起去,陪他說話。”
早就被陸子期的學習包給收買了的萬理表示:“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而後又嘿嘿笑道:“大佬,那什麽,我要是按照你說的,照顧好柏渝的話,能不能給個機會,給我——”
萬理想說,能不能在周末的時候,給他指導一下學習方法。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柏渝猛力推開。
柏渝擋在陸子期前麵,圓潤可愛的狗勾眼裏,寫滿了防備。
他瞪著萬理,問:“你幹什麽?!不準欺負我的陸子期!”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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