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伊維塔新招收的船長終於湊齊了十個水手,再加上伊維塔本身帶著的十三個職業者和三個醫生、廚師和木匠,他們二十七個人一起在碼頭與塔爾塔克斯會合。
碼頭上已經停了一艘重約50噸,長度約30米的卡拉維爾船。
薩姆船長看著這艘碧波上的船隻,眼中止不住的激動,他已經有三年沒有踏足海洋了。
在伊維塔眼中,這艘被收起白帆的船隻,在陽光下美侖美奐,有一種工藝品藝術的味道。
這是一艘新船。
而這艘新船將會成為,他遠征十字島的艦隊之中的旗艦。
伊維塔通過木梯走上船的甲板,現在船隻拋錨停在岸邊,所以甲板搖晃的幅度不是很大,但對於不習慣的人來說,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適應。
船上有一種淡淡的木材的氣息,還夾雜著海鹽的氣味。
這艘船隻是塔爾塔克斯用了自己五百一二十金鎊購買而來的,可以算是一種不動產了。
此時,在船隻在塔爾塔克斯的布置下,已經儲備滿了出海用的物資,有兩個木桶的蘋果,一堆木桶裝著的朗姆酒,五個木桶裝的清水,還有一些裝在木桶裏的麵包和放在船上艙室內的鹹肉。
伊維塔讓爐石女巫,找來他們的船長。
他對薩姆船長,道:“我們現在可以出航了嗎?”
薩姆船長搓著手,說:“可以了,大人。我剛才檢查過了,一切都很棒。老板,你這艘船太棒了。”
“它將會為我贏回榮譽。”
伊維塔知道貝利薩留共和國的人,有喊人作老板的習慣,所以沒說什麽。
“隻是……”薩姆船長嚴肅了起來。“老板,有些話,我想提前說清楚。我想把醜話說在前麵。”
爐石女巫眯起眼睛,“注意你的語氣。”
“再敢這麽對冕下說話,我就讓達維娜咬你!”
吸血鬼達維娜頓時惡狠狠地看著他。
伊維塔對已經開始害怕的薩姆船長,說:“你說。”
薩姆船長說:“老板,我想在這次航途之中,船上的所有相關事情,都歸我管理。”
“我不是想要僭越您的權力。而是在海上航行本身就非常凶險。”
“更別提我們這次是要去……要去那個島。”
“所以……”
伊維塔明白了。“所以,你需要令行禁止的水手?”
薩姆船長點頭對伊維塔,說:“對對對……老板。是這樣的。”
“在海上不比陸地,如果我們位於茫茫大海之中,可我們桅杆斷了,我們的繩索斷了,我們的風帆壞了,我們是沒有辦法找人來幫助我們的,發生了任何的事情,我們都隻能依靠自己。”
“在海上的容錯率非常低,隻要我們做錯幾件事情,我們就會陷入可怕的處境。”
“所以我要您答應我,如果船上有某個水手喝酒喝醉了,包括您的手下也是,或者是出現不服從命令,讓全船的人處於危險之中的情況,那麽請容許我,把他們從船上趕出去。”
伊維塔眯起眼睛,眼前這個船長是要從自己的手中獲得,對船上的其他人死刑的權力啊。
在汪洋大海之中,逼人跳船,這就是要人死。
不過他說的也沒有錯。
在海上航行不比陸地,容錯率太低了,所以一般來說,船長擁有獨裁的權力。
伊維塔對他,點了點頭。“我可以答應你。”
“不過如果我發現你犯錯了,我可能會收回的你的權力。”
薩姆船長鬆了一口氣,不過他還是扭扭捏捏。
伊維塔皺起眉頭。“還有什麽事情嗎?”
爐石女巫對他說:“有話快說。”
薩姆船長羞澀地說:“啊,是這樣的。您的手下們可能都不太服我,而且我之前找來的水手們,雖然都可以願意跟著您去冒險,但他們都是一個個沒有老婆、孩子的人,都是二流子,不怎麽聽我的話。”
伊維塔瞥了眼他,“我知道了。爐石女巫,你去跟威爾遜說一下,讓他幫助薩姆船長管理船上的水手們。”
薩姆船長開心道:“這樣就好了。”
下午,大約是一點多的時候,伊維塔的卡拉維爾船隻揚帆起航,他們與海邊的鷗群同行,向著日落之地出發。
這是伊維塔第一次出海。
他坐在船的甲板上,看著身後的陸地漸漸消失,在自己眼中變成一條線、一個點,他忽然發現四周的空間變得無限廣闊,因為隻有了碧波流光的海洋。
再沒有任何建築物、小土山,或者是樹木,阻礙自己的視線了。
站在甲板上,伊維塔深吸一口氣,忽然發現體內的水龍屬性的力量,在不正常的活躍著。
來自羽蛇神的力量,似乎在告訴自己,這裏是祂的主場。
伊維塔回頭看向甲板上的眾人,那些戰士、獵人和木匠等人歡笑嬉鬧打成一片,兩個吸血鬼還在船隻艙室內睡覺,地形者女遊俠獨自站在甲板上看風,波斯波利斯家族的兩名騎士則是一直深居簡出,看守著那把托蒙的聖劍。
而水手們則是在甲板上非常忙碌,薩姆船長指揮著他們檢查船上兩塊主帆布上的所有繩索,並且要那九個水手們拉緊帆腳繩,調整兩塊風帆的迎風麵,來讓船隻跟上現在的西南風向。
在確定水手們幹活很積極以後,他又去確認了舵手的情況,指導舵手把船隻右舷右轉,調整風帆的迎風麵。
等做完這一切,薩姆船長哼著他自己編出來的不老泉的歌謠,走到伊維塔的身旁。
伊維塔都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關於不老泉的真相了。
薩姆船長對伊維塔,說:“老板,這些水手在一開始的幾天,當然會很積極。難搞的是,他們在海上航行數十天後的精神狀態。一艘船就是一個小社會,如果有一個壞心眼的人混在裏麵,整艘船上的人都會雞犬不寧。”
伊維塔拿出羅盤,看了一下羅盤的指針,但機會羅盤的指針紋絲不動。
在羅盤發現自己的機會前,這個羅盤的指針永遠不會動。
薩姆船長拿出自己上衣口袋的一個舊羅盤說:“老板,你拿一個壞的羅盤幹什麽。”
“要不要來交換?”
伊維塔笑了笑,“還是算了。我要去看一下爐石女巫,她準備在船上晉級女巫。”
“搞不懂她,說是什麽這樣做有好處。”
薩姆船長攤手。“職業者的事情,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