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舞台上,擁擠的人群忘情扭動著。

溫雪很抗拒與他人身體接觸,更何況這擁擠的舞池裏大多數都是被酒精麻痹忘我的酒鬼,想想都讓她汗毛倒立。

她低聲請求:“我不會跳舞,我真的不想去,我就在這兒等你,好嗎?”

高帥感受到了溫雪的抗拒,卻沒有就此放過她,說出的話依然討人厭:“不會跳,總會站吧。”

擁擠的舞台上,氣氛狂熱,僵立的溫雪顯得格格不入。

她感受不到絲毫樂趣,慌亂的的躲避著周圍的人,時不時的還會狠狠的瞪一眼與美女陶醉舞動的可惡花孔雀。

蘇家樓門口,蘇雲天遲遲沒有進入。

他緩緩環視空曠寂靜的大院子,輕歎一聲後轉身打開了家門,迎接他的還是那抹清冷的燈光。

酒吧。

被冷落的葉慕雲生氣的盯著舞動的高帥,程景珅則神情複雜的看著她。

服務員送來了一杯飲品,程錦珅禮貌道謝後,柔聲對葉慕雲說:“雲兒,喝點蜂蜜水吧,不然明天要頭疼了。”

葉慕雲這才戀戀不舍的抽回目光,憤憤的說:“我不喝蜂蜜水,我要喝酒。珅哥哥,你陪我喝酒!”

程景珅苦澀一笑,改變勸說策略:“好,我陪你,可前提是你得把這杯蜂蜜水喝掉。”

葉慕雲當即接過水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程景珅心疼提醒:“雲兒你慢點喝,別嗆著。”

不一會兒,葉慕雲便喝光了蜂蜜水,倒舉著杯子,說:“我喝完了,咱們喝酒吧。”

程景珅爽快答應:“好。”

此刻的溫雪已是難堪至極,卻也隻能拘謹的環視著周圍,小心的躲避著。

突然,她被一束亮光晃了一下。在酒吧裏被燈光晃到並不奇怪,隻是,那道光絕不是酒吧裏的燈光。

溫雪是攝影愛好者,剛才的那束亮光她太熟悉了,沒錯,那是照相機的閃光燈。

沒人會在這個時候用專業設備拍舞池,溫雪很好奇對方到底在拍什麽?

她突然一怔,猛地看向一旁跳舞的高帥,好像明白了什麽。

隻是,一看到跟美女貼麵舞動的花孔雀,剛剛升起的一絲擔心瞬間消散。

高帥都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溫雪一個臨時司機又何必擔心。

胡思亂想中,溫雪突然感覺一隻手搭在了自己腰間,她猛地回頭,隻見一個滿麵通紅的油膩男人正色眯眯的看著她。

溫雪生氣命令:“鬆手。”

男人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將通紅的大臉伸向了溫雪。

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麵而來,溫雪下意識的推開男人,轉過了頭。

男人大著舌頭說:“美女,哥哥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你這孤獨的小可憐樣兒,哥哥心疼。”

惡心之餘,溫雪也有些害怕,跟醉酒的人可沒什麽道理可講。

她使勁推開男人不讓他靠近,厲聲嗬斥:“誰是你妹呀,趕緊給我鬆手。”

好不容易找到一隻落單的小綿羊,男人怎麽會輕易鬆手,他一把將溫雪拉進了懷裏,嘴角閃著晶瑩。

一瞬間,溫雪臉色煞白,身體像木偶般無法動彈,完全忘記了反抗。

恍惚間,溫雪聽到了男人慘叫的聲音,與此同時,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腕,醜惡男人的臉越來越遠,鼻腔充斥的惡心味道也換成了淡淡清香。

慌亂之後,溫雪才看清眼前的人,擋在她身前的居然是可惡的花孔雀,他還緊握著溫雪的手腕。

而他的另一隻手正用力的捏著那個酒鬼男人的胳膊,惹得他哇哇大叫著。

突然的巨痛讓酒鬼男人酒醒了一半,不再大舌頭,他高聲喊:“哪裏來的混蛋,趕緊給我鬆手。”

高帥怎麽可能那麽聽話,非但毫不畏懼,反而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酒鬼男人不再囂張,鬼哭狼嚎的求起了饒。

好在音樂聲夠大,周圍又都是沉醉的醉鬼,沒人注意到他們。

高帥這突然的仗義行為,讓溫雪生出一絲溫暖,想起剛才的閃光燈,她趕緊拉著高帥的胳膊,說:“算了,他也沒怎麽著我。這裏人太多了,被人看到了不太好。”

高帥看了溫雪一眼,確認她沒事兒後重重的甩開了酒鬼男人,嫌棄的甩了甩手。

溫雪趕忙拉著高帥離開了舞池。

快到包廂的時候,高帥突然停下了腳步,拉著高帥走在前麵的溫雪也被迫停了下來。

看高帥盯著她的手,溫雪趕緊鬆開了高帥的胳膊,低著頭說:“剛才...謝謝啦。”

雖然非常不想承認,但剛才高帥的確救了她,溫雪還是懂得感恩的。

高帥輕輕揉了揉被溫雪抓過的胳膊,假裝不明白的問:“謝我什麽呀?”

溫雪詫異抬頭,不安感襲來卻依然心存希望,回答:“剛才那個酒鬼...”

高帥笑了,誇張的笑著,俯身靠近溫雪,問:“你不會以為...我是在英雄救美吧?”

溫雪很懷疑這個男人是魔鬼的化身?不然的話,他為什麽總是能瞬間點燃溫雪的怒火。

高帥又一次成功的惹怒了這個有趣的小丫頭,十分得意。

他俯身繼續挖苦:“你們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歡英雄救美的童話故事啊?實在是不好意思,要讓你失望了。我可不想當什麽英雄,我隻是不想因為我的司機被人騷擾而被迫登上熱搜。而且,我的人隻能是我欺負,別人不行。”

“你?”溫雪被氣到說不出話。

高帥帥氣的五官和迷人的微笑,確實有種讓人沉醉的魔力,可溫雪卻隻想在他的帥臉上留下手印,滅一滅他的囂張氣焰。她使勁握緊拳頭,克製著這可怕的念頭。

目送高帥回到包廂,溫雪歎了口氣,低聲自嘲:“溫雪呀,你可長點心吧,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想象中的那麽好。”

葉慕雲成功的把自己灌醉了,看到高帥過來立刻起身,險些摔倒,幸好有程景珅扶著她,這才跌跌撞撞的去迎接他的帥哥哥。

葉慕雲撲進高帥的懷裏,柔聲責問:“帥哥哥,你幹嘛跟那個女人跳舞啊?你不是不喜歡別人碰你的嗎?你幹嘛....”

高帥小心的扶著軟泥般的葉慕雲,問程景珅:“怎麽喝成這樣了?”

“你跟別的女人跑了,她管不了,隻好麻醉自己嘍。”

程景珅的回答讓高帥啞口無言,隻得小心的扶著葉慕雲,說:“咱們回去吧。”

一路上,昏昏沉沉的葉慕雲不停說著醉話。

雖然大多數時候溫雪都聽不太清楚她在說什麽,但是“璽哥哥”卻是她醉話裏的高頻詞語。

短短數小時的相處,溫雪已經明顯的感覺到葉慕雲對高帥的感情,她斷定葉慕雲口中的璽哥哥就是高帥。

高帥應該還不至於用假名,那麽“璽”應該是他的小名、別名什麽的。

溫雪好奇的從後視鏡瞄了一眼高帥。他一手扶著葉慕雲,一手托腮,表情木然的望著窗外。看來,他對葉慕雲的示愛早已經習以為常了。溫雪又看向副駕的程景珅,他緊閉著眼睛,似乎已經進入了夢鄉。

溫雪收回目光,輕輕搖頭,專心開車。

她搞不懂這奇怪的三個人,也不想搞明白,反正以後沒有接觸的可能,她才懶得費那個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