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輝園中,二夫人姚金無比正經地坐著,輕抬下巴,眼皮微合,雙眼朝下,好一個貴氣!吹了吹手中的茶水,卻不料,一使勁兒,直接將滾燙的茶水吹了出來幾滴。
“哎呀!”王芬恰巧前來,看到這一幕,連忙狗腿般湊上前來,接過姚金手中的茶杯,“姐姐,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呢!”
見到是王芬來了,姚金覺得尷尬,紅著臉,“沒什麽,剛剛……有風!妹妹,好端端的,來我這兒幹嘛?”
三夫人王芬一臉長舌婦的模樣,“聽說上次姐姐好好教訓了蘇幕雨那丫頭之後,那丫頭腦子壞掉了。整日悶在屋子裏看書,好像還是醫書!”
“哦?醫書?她一個大家閨秀,日後是還想著當郎中,給人瞧病不成?”輕歎一聲,姚金冷笑,“不過是個花瓶、廢料!沒什麽心思,不用理會她。”
“隻不過,這丫頭的娘,大夫人可是頗有來頭啊!姐姐,這幾日大夫人前去省親,可是大好的機會!隻是……難不成姐姐要放棄了麽?”王芬下意識看了姚金一眼,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
笑話!放棄?怎麽可能!
姚金伸手,讓王芬扶著站了起來,“沒錯,這孫慈的背景,我這輩子是比不上。但是,王芬妹妹,你可別忘了!老夫人最疼愛的人是誰,能給你錢花的又是誰。就是不知道你這賭債……”
“姐姐!”王芬立馬笑臉相應,“就算是大夫人回來尋仇,我看姐姐也輕鬆應對!誰能給姐姐您相比啊!看這身段,看這樣貌,看這智慧!她孫慈不過隻靠著背後的將軍而已!”
聽了這話,姚金異常滿意,扭動了一下肩膀,王芬立刻上前捏肩捶腿。
此刻,蘇府的管家前來稟告,說是大夫人孫慈今晚到家,明早與各位見麵。
大清早的,孫慈伺候蘇仲上早朝去之後,便將全府的人集中在了一起。
“喲,這好端端的不讓人睡覺,幹嘛啊?姐姐!”姚金仍舊是一副囂張模樣。
在大夫人孫慈麵前,王芬自然不敢說話,安分坐在一旁,等著看戲。
隻見孫慈氣得夠嗆,“我一日不在府中,你們就不將我放在眼裏。老爺都把事情給我說了!非兒,還不給我出來!”
蘇鈴非是蘇家二小姐,就算是再不願意,也得給孫慈一個臉麵。一臉輕蔑,跪在地上,竟揚起頭,直視大夫人孫慈!
“姐妹之間,怎的能這般打鬧!非兒,若是周圍沒人,你又不通水性,是要眼睜睜看著你姐姐淹死麽?”孫慈氣得冒煙,滿臉焦急模樣。
早就猜到蘇鈴非會是這番不屑模樣,隻是讓蘇幕雨怎麽也想不到的,竟是蘇家全府上下,沒有一人幫娘親說話。
孫慈將蘇幕雨拉到蘇鈴非的麵前,“非兒,今日,你親自給雨兒道歉!這件事就作罷!”
“為什麽要道歉?我哪兒錯了?大娘,您又不在府上,怎的能定奪究竟是誰的過錯!”蘇鈴非竟直接站了起來!
孫慈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了過去,蘇幕雨連忙扶住。
“說得好!”竟莫名從不遠處傳來蘇老夫人的聲音,走進前殿,笑眯眯地看著蘇鈴非,“孫女,沒事吧!奶奶給你主持公道!”
見有老夫人撐腰,姚金和蘇鈴非的氣焰更加囂張起來。
“娘,這件事情我都調查清楚了,的確是非兒的錯!您不能這麽偏袒人啊!”孫慈沒說錯,但卻沒人聽她說話。
“我偏袒人?我沒調查清楚?”蘇老太冷哼一聲,“孫慈,小孩子之間鬧矛盾很正常,何必這麽計較?你身為千金的修養去哪裏了?莫不是武將家出身的千金隻會囂張,連最基本的尊老都不懂了?”
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憋著笑,不忍去看大夫人孫慈。
原本,孫慈不過是想討個道歉罷了!竟活生生成了被人專門羞辱的場麵。她好歹也是大夫人,家裏出這樣的事情,她出麵整頓家風,這也有錯?
想起當年,雖知曉她與娘親在蘇家不討喜,但也沒發現竟如此嚴重!仔細想來,娘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蘇幕雨扶著娘坐下,這才出口問道,“老夫人,那您的意思,這蘇家內宅,是您在管?”
眾人皆倒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