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應該相信我們有能力保下你了吧？”
“你們有什麽證據？”玉陽子依舊不肯放鬆警惕。
“證據……來，謝師妹，給他整個活！”
小綠茶：“……”
雖然覺得顧長生喊這句的語氣有點奇怪，不過小綠茶也沒有深究下去，隨手取出了謝青衣的七殺堂令牌。
在太一劍宗的體係裏，七殺堂是劍宗對外的利劍，承擔著保衛宗門與外敵作戰的職能。因此七殺堂尊上長老的玉牌自然擁有調動宗門大陣的權柄。
玉陽子隻見那個清純漂亮的小師妹取出了一塊玉牌，凝神片刻後一股極其恐怖的殺機瞬間匯聚到了他的身上，讓他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那是一種被極其恐怖東西盯上的感覺，哪怕比他修為高上許多的結丹大佬顧長生剛剛的劍意都沒有給他這種感覺。仿佛隻要他一個念頭不對，下一秒便會迎來鋪天蓋地的死亡攻擊洗禮。
劍宗的……宗門大陣？
這誰家倒黴孩子啊！拿宗門大陣來嚇唬一個可憐的魔教探子！還有沒有人性了！
短短的一兩秒，在玉陽子看來卻如同在死亡危機中煎熬了數年。待到謝清梔心虛地收起大陣威能，死亡的氣息這才如潮水般從玉陽子的身邊退去。他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汗如雨下。
某小綠茶：隻是短短的一下，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現在道友相信我們不是無名小卒了吧？”
“你們……到底是誰？”
“剛剛不是說了嘛，第十三峰峰主的女兒……”
“我問的是你。”玉陽子喘息道：“你說你叫顧長生……黃問天和我談話的時候言談之中屢次流露出對你的欣賞之意，還說你是他劍宗裏唯一看得起的兩個半人之一……”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我乃秦無衣的牛馬，劍宗聖女的牛頭人戰友，謝小綠茶的複辟好助手，三家星怒顧長生是也！
顧長生本想這麽說的，隻可惜身邊還有一隻小綠茶在，自爆什麽的還為時尚早，於是隻好沉聲裝模作樣地唬道：
“我的身份，你還不配知道。等你體現出自己的價值，再來問這個問題也不遲。”
玉陽子低頭沉默了片刻，似乎默認了顧長生這一裝逼操作——黃問天是尊上長老之子，謝清梔是劍峰峰主的女兒……這兩人都對顧長生態度極好，尤其是後者，更是不加掩飾的親昵，謝清梔對他似乎沒有太多的防備。
他來太一劍宗這麽久也不是白來的，謝青衣的女兒謝清梔他自然有所耳聞。傳言她雖然身邊總是前呼後擁著許多仰慕者，揮手間就能指揮得一群天驕為她衝鋒，可像這樣與某個師兄如此親密而不設防那絕對是頭一回！
良久，他像是決定了什麽，緩緩開口道：
“其實，我的身份並不隻是燭離教的探子……”
“我是被合歡教派去燭離教當探子的，我的真實身份，是合歡教聖子……的好朋友。”
好朋友？你這個朋友，他正經嗎？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玉陽子，那蒼白無血的麵容看起來倒還真有幾分嬌弱之感……
話說合歡宗不是向來出碧池處女聖女的嘛？怎麽突然多了一個違背規律的聖子？
小綠茶聞言皺了皺眉，接茬道：“你說合歡教的聖虛子，是你的好友？”
“怎麽，謝師妹知道這個人？”顧長生好奇地問道。
聖虛子……聽名字就感覺挺奇怪的。顧長生想了想覺得也對，畢竟在合歡教那種地方當聖子，經常開多人運動會的話，聖虛也是理所當然的……
“那聖虛子是當年合歡教的第一天驕，資質修為深不可測，曾經來過太一劍宗挑戰清明……哥哥，結果被一劍阻擋在了宗門之外，吐了幾口血放下幾句狠話就灰溜溜地回去了。”小綠茶嘴一快差點喊出清明姐姐四個字，幸好反應了過來改口道。
“哦？沒想到聖虛子和我劍宗第一天驕還有這淵源。”顧長生來了興趣：“然後呢？”
“然後他就回去到處宣揚，仙界天驕氣運共一石，路清明獨占八鬥，他占一鬥，餘人共分一鬥這個說法了。”小綠茶撇了撇嘴道：“弄得好多人慕名前來挑戰清明哥哥，搖光域三宗五門的天驕都來過。”
“沒想到我宗第一天驕居然實力如此強悍。”顧長生默默感慨了一句大帝之姿的強大，隨後又道：“我猜他們一定都被打回去了吧？”
“嗯，差不多。”小綠茶應聲道：“好像都被打服了。”
一旁沉默著的多重間諜玉陽子也忍不住補充道：“路清明的天資確實驚豔眾生，哪怕聖虛子這樣驕傲的人，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強大。”
“呸，你們還好意思說承認清明哥哥厲害……分明是那個聖虛子輸不起，想捧殺路清明！”
玉陽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顧長生見狀又問道：“你是說，你其實並不忠於燭離教？”
“沒錯。”
“那你進了燭離教之後被派來太一劍宗，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魔教之所以不怎麽鬥得過劍宗等正道魁首，內鬥也是很大的一個因素。顧長生問這個問題，自然是想知道到底這算是詐胡還是一場合歡教的陰謀？
如果是前者，那說明這個玉陽子是個天選之人，完全可以擔任一本輕小說的男主——隻要他和那位合歡宗聖子的關係真的很單純。
但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就是一個牽扯極深的陰謀了……就是不知道合歡教到底是為了什麽才會布這麽一個局。
他們想要針對誰？
玉陽子聞言饒有深意地望了望顧長生一眼，淡淡回道：“此事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不錯。”
“那你來劍宗的任務總知道是什麽吧？”
“沒有任務，隻有來的時候一個指令，那就是潛伏。一直潛伏，沒有新的指令的話，大概率會潛伏到死吧。”
如此隱蔽的安插間諜的方式讓顧長生不禁眉頭微微皺起，他沒想到合歡教和燭離教居然會這麽陰險，連自己派出去的間諜要幹什麽都不告訴。
莫非這小子隻是一個暗子，留作不時之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