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姐姐,我是老實人,你不要這麽試探我的人品。”顧長生小心翼翼道:“你確定你不是在釣魚執法嗎?”
路清明再度冷笑了一聲,心說祁寒酥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她進行一些小小的反擊又如何?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更別提路大帝本來就是一個能殺穿天權古路的殺胚了。
“可是前輩姐姐你遠在千裏之外,怎麽遠程影響聖女大人呢?”顧長生頓了頓補充道:“當然我並不是關心你能不能影響,我隻是好奇罷了……你千萬別誤會!”
“……”
顧長生這句話讓路清明沉默了片刻,她能不能回去確實還得看顧長生的那個媒介能修複到什麽程度。萬一他一直沒能修複,那她的威脅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怎麽辦,難道就眼睜睜看著祁寒酥頂著她的馬甲撩撥這家夥嗎!
“無所謂,我會出手。”路清明淡淡道:“你隻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好了。”
“前輩姐姐,你不會是擁有一件可以催眠別人的天命法寶吧?”顧長生激動道:“就是那種隻要輕輕一按就會讓人任你擺布的法寶……常識催眠的那種?”
“催眠之後可以把對方習以為常的認知更改成你想要的,比如……咳咳……你懂我意思吧?”
“沒有。”路清明愣了愣臉色古怪道:“你見過有這種法寶?”
“我也沒有,但是我想說不定你會有。”
“我為什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法寶?”
“這樣啊。”顧長生很是遺憾道:“也是呢,這種法寶正常人怎麽可能會有……”
嗯,不對,我身後的房間**不就躺著一個非常不正常的聖女小姐姐嗎?
回頭問問她有沒有這種法寶!
路清明:“……”
她隱隱覺得對麵這家夥有點不對勁,但也沒說什麽,隻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囑道:
“找個理由拒絕她的**,若是你能做到,我會讓你如願的。”
祁寒酥能用一念千顏妄圖讓她社死,她也能用拳頭按著祁寒酥換上奇奇怪怪的衣服,在顧長生麵前丟盡臉麵。
她們嘶吼,她們咆哮,這是劍宗聖女之間的戰鬥,唯有社死才能終止!
“前輩姐姐你不必擔心,我的人品你是了解的,其實打從一開始我就不太想要這種福利來**我的心靈,但是沒辦法,人生在世總是要和世界妥協的。”
“既然姐姐你都這麽叮囑我了,我一定堅守底線,絕不被聖女大人的小伎倆拉攏腐化!”
“我顧孟德就算是死,從峰頂上跳下去也絕不可能看聖女大人的福利一眼的!”
路清明的眼底露出了一絲微不可查的讚賞之意,似乎對於顧長生如此上道的表現很滿意。
難怪師娘會如此看重他,甚至傳給了他天霜劍意。
“那就這麽說定了,前輩我們剛剛說到哪了?哦對,說到我和祁寒酥一同夜探斷劍崖大獄,拿到了魔教探子的情報……”
倘若是按路清明原本的性子,自然是不可能在那聽著顧長生侃天說地浪費時間的。然而或許是因為天權古路內的孤獨讓人難以忍受,路清明聽著聽著背靠著石台坐了下來。
她忽然覺得聽顧長生說那些不著邊際的話似乎並不是那麽無趣的事情了。至少在顧長生說話的時候,湧上她心頭的是淡淡的安心感。
祁寒酥會因為她還活著的消息而大醉一場,師娘此刻也一定重新燃起了希望吧?
路清明之前不願意通過顧長生給祁寒酥和秦無衣帶話,無非是不希望讓她們產生自己能活著離開的希望——有些時候絕望要比希望更讓人好受。與其讓她們知道天權古路沒有“答案”,她就算走完了那條路也不能回來,還不如讓她們以為自己還在苦苦掙紮著闖天權古路。
正因如此所以她才選擇了隱瞞身份,化名秦路和顧長生交流。但如今看來,顧長生給這一場必死之局帶來的變數似乎並不隻有那麽一點。
她的氣息通過媒介傳到搖光域給了所有人找到答案的希望。這希望究竟是救命的良藥,還是飲鴆止渴的毒藥,路清明無從得知。
至少我現在還沒死,還能活著坐在這兒聽他說些不著邊際的閑話。
路清明輕輕一笑,那邊侃侃而談的顧長生忽然停了下來,像是捕捉到了這一小細節:
“前輩,你剛剛是不是笑了?”
“我沒有。”路清明收斂起了笑意。
“你剛剛明明笑了吧?在我說二師兄黃問天被我忽悠出魔教探子情報的時候!”顧長生言之鑿鑿地道:“你瞞不過我的!”
“……”
“現在就開始學第六峰的傳承。”清冷絕世的劍仙小姐姐麵無表情地道:“傳你心法口訣,我隻教一次。”
“天闕歸元,陰陽轉合……”
“什麽?不是……我還沒準備好呢……前輩姐姐你慢點……第一句是什麽?”
屋外顧長生隔著隔音法陣在那兒叫苦不迭,屋內的酥酥小姐姐依舊睡意香甜,隻不過睡相就不是那麽完美了,原本被掖好的被子被她一點一點地踢開,夜裏山間的涼意讓她有些不爽,精致好看的眉眼微微皺起。
女孩側了側身子,小手無意識地摸索著什麽,直到她伸手抱住了顧長生的被子,熟悉的氣息覆蓋了她滿身,那皺起的眉眼這才緩緩舒展開來,嘴角露出了一絲甜美可愛的笑意……
……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酥酥小姐姐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環境,頓時微微一愣,轉頭看了一眼打地鋪的顧長生,隨後又掀開了被子一角往裏看了一眼……
不痛,還行,應該沒被撅。
小顧師弟不愧是我選中的男人,這麽好的機會都能守身如玉!看來我以前都誤會他了!
嘶……頭疼頭疼……早知道昨晚不該喝師父收藏的靈酒的,這後勁兒也太大了。
祁寒酥心有餘悸地想道,一轉頭又開始臉色古怪地打量起顧長生來……
“蘇蘇師姐,你醒了啊……”顧長生打了個哈欠起身道:“早膳要吃點什麽,我去宗門膳堂買。”
背德聖女久久沒有回話,隻是坐在**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看,這讓顧長生有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奇怪道:
“怎麽,你在看什麽?”
“小顧師弟,你昨晚……”
“我昨晚什麽都沒幹!”顧長生頓時緊張了起來,心底咯噔一聲越發沉重。
聖女小姐姐這個表情很是耐人尋味啊……莫非昨晚祁寒酥是裝睡?聽到了他和網友姐姐的談話?
不至於吧?顧長生暗暗想道,若是祁寒酥真的知道自己暗中還和一個神秘人聯係商討攻略她,最好的選擇就是按兵不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把窗戶紙捅破。
“你昨晚為何什麽都不幹!”酥酥小姐姐振振有詞道:“你不覺得自己是在暴殄天物嗎?”
我這麽毫不設防地躺在你**,小顧師弟居然都不對我做些什麽……你怕不是彎的吧!
顧長生:“……”
他昨晚不知道那句話惹得網友姐姐不高興了,愣是逼著顧長生背了大半夜的心法口訣。等到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快要亮了。
匆匆躺下合眼沒多久便被祁寒酥起床的動靜弄醒過來,無論是從動機上看還是從作案時間、作案可能性來看,顧長生都不是那個可以幹壞事的人。
而且誰家正經聖女在醉酒後從師弟的**醒來,第一反應是質疑師弟啊?你能不能給我點高貴冷傲的劍宗聖女該有的反應!
“蘇蘇師姐請自重!我顧某人不是那種會乘人之危的家夥!”
“但是很奇怪吧?”祁寒酥掰著指頭數道:“第一師姐我如此不設防醉倒在你房間裏,第二周圍也沒有人看到,第三咱倆的關係還不錯,你居然不占我便宜?”
顧長生:“?”
“我現在占還來得及嗎?”
“當然不行!”祁寒酥義正言辭地道:“師姐隻是打個比方……你可是要拿下祁寒酥和謝清梔的男人,能經受住我這一關的考驗,說明你是個偉人。”
“……”
顧長生懷疑背德聖女在暗示他,但是他沒有證據。
“說了多少遍了,我顧某人是何等光風霽月的人物,怎麽可能會對喝醉的戰友出手呢!”
“話雖然是這麽說啦。”酥酥小姐姐壓低聲音道:“但師姐我這麽漂亮可愛,而且還完全沒有防備,你真的就對我一點想法都沒有嘛?”
“師弟你別緊張,暢所欲言,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就算曾經有過這樣的掙紮也可以說出來~”
“沒有,完全沒有!”顧長生心中冷笑一聲,心說我信你個鬼……
神特麽你一點防備都沒有!你小子身上稀奇古怪的天命法寶那麽多,我昨晚要是真的下手了,隻怕秦無衣就該提著劍來敲我門了。
“在師姐你醉倒在我懷裏的時候,我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我心裏想著宗門,想著我從小接受的教育,腦海裏閃過的是祁師姐那張冷傲無暇的麵容……”
“等等……”酥酥小姐姐打斷了顧長生慷慨激昂的自白,很是不服氣地道:“你剛剛說什麽,你是靠著……之前見過的那個祁師姐的臉抵抗住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