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姐姐，你聽說過山河圖祭煉法嗎？】

顧長生問的第一個便是從很早之前就開始獲得的山河圖獎勵了，和它同期的七星碎片都已經拚湊成了昆侖鏡，幫助他收獲了大帝社死等一係列福利。唯獨這幾張山河圖一直沒有使用的法門。

他嚐試過用普通的法寶祭煉方式煉化它們，隻可惜淺淺打上了一個印記之後便沒有了其它動靜。目前他已知的山河圖唯一作用便是可以幫助他鎮壓自身氣機，就連秦無衣那種等級的強者都不一定能用神識將他掃出來。

【天衍宗的一種修行方式，可以祭煉一方天地，化為山河圖景，需要的時候取出對敵。】路大帝漫不經心地銳評道：【沒有煉化頂級靈地的話，這門修行術法就是花裏胡哨的，沒什麽大用處。】

看著眼前淺淺的一行字跡逐漸消失，顧長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祭煉山河圖景……如果說他手中的山河圖都是以這種方式祭煉出來的，那豈不是意味著有人祭煉了一整個仙域，得到了這麽一張山河圖景？

天樞山河圖、天璣山河圖……還有一張搖光山河圖……

如果說前兩者是因為被毀滅了才祭煉成山河圖景，那搖光域現在不是好好地存在著的麽？為何能將其祭煉成圖景？

想來天衍宗也和太一劍宗一樣，是昆侖界的頂級大宗逃荒到搖光域的，那麽天衍宗的前身……是不是就是這仙域級別山河圖的祭煉者？

顧長生有些不敢繼續往下想了，被係統莫名其妙塞了這麽多法寶，他已經不可避免地與這些隱秘扯上了關係。

他強自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平靜下來後繼續著剛剛未完成的動作：

【原來如此……還有啊前輩姐姐，我記得從前你與我說過太陰混沌蓮子是一個極為罕見的天材地寶，那與之相對的太陽混沌蓮子又是個什麽東西？它們倆一起吃是不是就互相抵消了？】

他說的是小綠茶30％進度的時候給他送的一顆太陰混沌蓮子——當時他也問了路大帝，得到的回答是這玩意確實可以吃，但是要在陽氣濃鬱之地服用，否則就需要有人給服用者注入陽氣。

也就是所謂的吃完需要大do特do的福利級天材地寶。

現如今小綠茶60％進度爆出了一顆太陽混沌蓮子，很難不讓人懷疑係統是不是有意暗示他大do特do。

【太陽混沌蓮子？】路大帝微微一愣，有些嚴肅道：【太陰太陽不相見，你要是不想被混沌之氣爆發弄得死無全屍，就別一塊吃。】

【啊……那它該怎麽吃？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嗎？】

【不能吃，但可以種。】路大帝悠悠開口道：【你可以尋一處靈氣極為濃鬱的水池種下，過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擁有一個燭離教夢寐以求的聖地了。】

【嗯？之前您老人家不是說這蓮子對修習青蓮劍道也有益處麽？】

【不錯，但那個前提是單獨使用混沌蓮子。】路清明寫道：【無論是太陰還是太陽，青蓮劍道都可以單一兼容，但太陰太陽融合成混沌蓮子，青蓮劍道便無法兼容了。】

也就是說……這蓮子我自己可以吃一顆，然後再給小綠茶或者是酥寶來上一顆，她需要陽氣，我需要陰氣，順理成章地大do特do……

顧長生的思緒忍不住發散了幾分，末了輕咳兩聲寫道：【原來是這樣……對了前輩姐姐，我最近聽說了一個叫混沌蓮台的東西……不知道您老人家見多識廣，有沒有見過？】

【混沌蓮台？】

路大帝的臉色浮現出了一抹古怪之色，這玩意兒是燭離教的底蘊至寶，據說也遺失在了天權域覆滅的大戰之中，顧長生好端端的怎麽會聽到這個。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顧長生給她的天衍道鍾碎片，心中冷不丁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莫非……顧長生他有渠道可以從天權古路中得到那些隱秘的底蘊至寶？

按照這貨能和她聯係的事實來推斷，這個猜想並不是無端得來的。路清明心中微微一動，緩緩寫道：

【燭離教的底蘊至寶罷了。燭離教的傳承有缺，需要底蘊至寶來補全。】

顧長生聞言了然，舉一反三寫道：【這麽說來，合歡教的合歡珠也是底蘊至寶咯？】

【嗯。】路清明回道：【合歡珠原本無缺，為太初古劍所破，分為陰珠和陽珠。得其一者，都會對合歡珠相對的屬性產生吸引力。】

【吸引力……是什麽意思？】

【就是想和你雙修。】路大帝冷著小臉寫道：【你拿著陰珠，就會有男修對你產生好感，陽珠反之。如果本來就有好感，就會想和你雙修。】

顧長生：？

顧大黃毛整個人宕機在了原地，半晌後顫顫巍巍地從天宮之中取出了被秦無衣暫時封印的合歡珠，痛心疾首淚流滿麵……

我說怎麽好端端的最近桃花這麽旺盛，接連啃了聖女大人和小綠茶不說，第一次見麵的燭離教妖女都被他親了好大一口；裴師妹大早上爬到他身上夜襲、小綠茶好奇心旺盛而產生的冰淇淋式救援……這些種種，合著有一半都是我的寶貝合歡珠的功勞？

無衣誤我啊！讓我錯殺了忠臣良將！

路清明：？

【你在哭？】

【沒有，我想起了感動的事情。】顧長生默默抹了一把眼淚，望著合歡珠的眼神裏充滿了堅定。

它可是我的手足同胞，摯愛親朋啊！

拯救英雄合歡珠，刻不容緩！

隨後顧大黃毛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路大帝閑聊，索性是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戒指老爺爺，通過路清明來豐富自己修行的常識。

冰雪聰明的路大帝怎麽可能看不穿顧長生的心思，不過她倒也沒有多少抗拒，姑且這麽先聊著。

天權古路內孤寂了這麽多年，路清明的清冷心性雖然可以支撐她獨自撐下去，可她隻是清冷不愛說話，又不是真的自閉症，能有個人時不時找她說說話，其實感覺也還不錯。

嗯，如果這個人不是那個抱著她的腰又推又拉、還“不小心”摸到了她胸口的仇家就更好了。

……

夜盡天明，當清晨的第一縷晨光照進顧長生房間，裴師妹也早早地敲開了他的門。

“顧師兄……早膳……”

按照平日裏的習慣，小貔貅裴師妹又是照慣例帶著早膳來找顧長生——這貨現在是第六峰在內門大比裏的絕對核心，她作為一個劃水混獎勵的小師妹，近期當然要在細節的地方體現一下自己的作用。

當她抱著這樣的想法找到顧長生後，顧大黃毛很是貼心地讓她帶早膳和暖床的工作二選一，裴師妹糾結猶豫了好久，最後還是選擇了帶早膳這麽一個被白嫖靈石的工作。

同樣是被白嫖，後者雖然不用花她的靈石，但誰都不能保證她暖著暖著就被撅了。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今天的顧大黃毛居然沒有在房間裏，而是早早地離開並且給裴檸檸留下了一張字條：

【裴師妹，師兄我去學習無上劍道了，不用等我！顧師兄留字。】

小貔貅：？

顧師兄這是不是在暗示我該換成暖床的工作了！

……

另一邊，濯劍瀑處。

和路大帝聊了一個通宵的顧長生沒有絲毫疲倦之意，反倒是神采奕奕地在濯劍瀑手持一柄劍宗製式長劍練起了基礎劍招。

一刺一斬，顧長生每一個基礎動作都一絲不苟。他擦了擦額角的汗，滿心歡喜地期待著秦無衣的到來。

這可是劍宗最威嚴冷傲的秦無衣給他親自傳授劍道！要說不激動那絕對是騙人的。昨天夜裏和路大帝聊天的時候他都差點說漏嘴了。

是啊，你怎麽知道明天秦長老要教我天霜劍意啊？

路清明：“……”

盡管在路大帝麵前這麽貼臉開大不太好，但秦無衣手把手傳授劍意絕對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場景。顧長生原本還想著和酥寶炫耀一下，隻可惜他在自己住所房梁上找到聖女大人的時候她正睡得香甜，嘴角還有一些烤地瓜碎屑……

顧長生：“……”

說好了保護我的呢！就你這樣的怕是晏兮和我在你麵前搞目前犯你也醒不過來吧！

一想到某個不靠譜的聖女小姐姐，顧長生忍不住就有種吐槽的衝動，這心一亂，手上的劍招也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失誤。

“鏘！”

顧長生手中的製式長劍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打得偏了幾分，原本歪了的劍招被打回了正軌。他微微一愣，手挽長劍負於身後，目光投向了緩緩走過來的秦無衣。

“不錯。”秦無衣一襲水色衣裙款款步行而來，青絲少見地沒有盤成發髻，整個人相比正常威嚴大氣的裝扮少了幾分距離感，多了幾分柔美。

她緩緩步行到了顧長生的身邊，矜持地點了點頭，想要看一個劍修合不合格，不是看他領悟了多少劍意傳承，更不是學會了多少精妙劍招，而是看他對最簡單最基礎劍招的堅持。

縱使是大帝之姿的路清明，平日裏日複一日的絕大多數時光，不也是在這簡簡單單的揮劍收劍上度過嗎？

“你的基本功很紮實。”秦無衣不知從何處取出了一根藤條，指著濯劍瀑湍急的水流淡淡道：“用天霜劍意全力一擊，對著它打過去。”

顧長生點了點頭，長劍橫於身前，指尖輕輕掠過劍身，整個人進入了蓄勢待發的狀態。隨著他的氣勢和劍意積蓄到了極點，顧長生周身的氣勢也變得銳不可當，發絲無風自動。

若隱若現的螭龍長吟在他揮劍的一瞬間響徹雲霄，湍急磅礴的濯劍瀑水流被這螭龍劍氣的寒意影響，水流成冰，逆結而上數十丈！

霎時間湍流擊水，寒意與水勢碰撞之下終有耗盡之時，先前結出的堅冰被湍急的瀑布水流衝垮，墜落在寒潭之上水花四濺！

顧長生輕舞劍刃，結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劍網將所有的水花擋下，待到風平浪靜後這才轉過身來對著秦無衣行了一禮：

“弟子班門弄斧，還望長老不吝賜教。”

“你的天霜劍意已經算是入門了。”秦無衣暗自壓下了心中的驚異之意，淡淡道：“螭龍逆濯劍瀑行數十丈，以你結丹境兩座天宮的修為已屬不易。”

“長老謬讚了。”顧長生被誇得有些飄了，壯著膽子問道：“不知路師兄和祁師姐他們是個什麽水平？”

秦無衣淡淡瞥了他一眼：“冰封整個濯劍瀑，才算出師。”

“……”

可惡，裝逼失敗！

路大帝和聖女小姐姐畢竟是從小開始練的，和他這個半路出家當然沒法一起比較。顧長生默默安慰了一下自己，接著打起精神又問道：

“不知道長老打算怎麽教我？”

“天霜劍意，主殺伐之道，練習此劍意，須得心如止水，風起而水波不興。”秦無衣輕聲道：“我先教你運氣的法決，你方才運氣的法子還很粗糙。”

“哦……”

“靈力上行，自丹田天宮而起……”

顧長生老老實實地紮起馬步，任由秦無衣那根帶著淡淡寒意的藤條一個點一個點地指著他的經脈穴道，引導他的靈力遊走。

怎麽是用藤條指的呢！顧大黃毛很是遺憾地想道，這和我期待的完全不一樣啊！

女教師的教鞭雖然是xp係統的一部分，但是這種經脈穴位……難道秦長老你不覺得用手指觸碰更讓我記憶深刻麽？

纖細微涼的指尖緩緩劃過顧長生的身體，在腹部的肌肉上打上一個圈圈，然後一點點往下……

“靜心凝神！”

秦無衣的藤條不輕不重地打在了顧長生的背脊之上，將走神想入非非的顧大黃毛注意力給拉了回來。帶著一絲天霜劍意的藤條讓他的肌膚感受到了疼痛，卻又未真正對他造成傷害。

顧長生疼得齜牙咧嘴，很是幽怨地看了看秦無衣一眼，也不知是顧長生的眼神太過可憐，還是秦無衣的教學真的進行到了下一個階段，她輕輕收起了藤條，對著顧長生道：

“接下來練劍招，你隻知天霜劍意的意，卻不知其勢，因而在戰鬥中往往空有其力，卻不知如何最大化發揮，無法對真正的高手造成威脅。”

顧長生一聽連忙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他使用天霜劍意的最大製約。打打弱雞還好，碰上真正的高手指定被拿捏了。

“我該怎麽做？”

“把上衣脫了。”

顧長生：？

不是，秦長老，剛剛我期待的時候你不給我機會，現在我好不容易專心想跟你學點真材實料……你反而叫我脫衣服？

你這接下來的教學，它正經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