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燕國地圖……是刻在匕首上麵的?

難怪這小子一直給我下套……感情你在這等著我呢!秦無衣頗有幾分惱怒地瞪了顧長生一眼,拂袖冷聲道:“不可以!”

“可是秦長老,你都命令我一定要贏了。”顧長生眨了眨眼道:“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難道你不想給我一點動力贏下大比奪得魁首嗎?”

“一直以來外界都盛讚秦長老一言九鼎,說一不二,想必不會食言而肥收回成命的吧?”

顧長生:秦長老,你也不希望我大比贏不下來吧?

“……”

盡管顧大黃毛頗有幾分雞賊的笑容讓秦無衣很想把他給丟得遠遠的,但他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她秦無衣一直以來從來都是一言九鼎,一諾千金。輕易不會收回自己的話,哪怕這是顧長生耍了一些小手段得來的。

“你想讓我做什麽?”秦無衣麵無表情地看著顧長生,鳳眸之中透露出了些許危險的光芒。她打定主意,若是顧長生膽敢和之前那次一樣提出什麽過分了條件來調戲她,那秦無衣一定會讓他知道知道,天霜劍意為什麽被稱作劍宗殺伐之最的劍意。

敢讓我陪睡或者釋放壓力之類的話,你就洗幹淨脖子等死吧!

顧長生眼神不躲不閃地迎了上去,麵容莊重嚴肅地開口道:

“我希望長老能為我做一頓飯,為我慶功!”

“……”

秦無衣沉默了半晌,出聲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我希望秦長老能親自為我下廚,替我慶功!”顧長生正色道:“如果長老願意的話,那弟子就算是拋頭顱灑熱血,也一定替第六峰,替秦長老爭一個魁首的名號過來!”

“……”

“秦長老眼神為何如此意外?莫非是長老以為我會提別的要求?”顧長生眨了眨眼很是單純地道。

秦無衣再度沉默了許久,她確實沒想到顧長生會提出讓她洗手作羹湯的請求……本來以為憑這個色膽包天的小子一貫的性子,會提出什麽少兒不宜的請求……

這麽看來,他多少對我還是有點尊敬的……隻不過這下廚一事……

秦無衣年少時候仗劍四海,後來又入了太一劍宗成了劍宗最高貴的尊上長老,那雙纖纖玉手向來隻握過劍柄,何曾握過廚刀的刀柄?

要不然……這段時間去學一學?

不行,這麽一來我不就成了專門為顧長生去學如何洗手作羹湯了麽?我是他誰?新過門的小媳婦?

秦無衣立馬否決了這個想法,隨後又想到了找人頂包的操作……

大綠茶謝夫人倒是十分熱愛研究廚藝,隻不過她做的菜……狗都不吃。

不過她秦無衣向來不屑於搞這些虛的,要麽就不答應,要麽答應了就自己親自上。

“秦長老?”

“嗯?”秦無衣回過神來淡淡道:“我可以請你去最好的酒樓吃。”

“酒樓做的再好吃,也是人人都可以嚐得到的。沒有心意在其中,再貴的佳肴也味同嚼蠟。”顧長生小心翼翼地道:“秦長老,你該不會是……不會做飯吧?”

“……”

她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這件事,顧長生見狀無比遺憾地道:“既然秦長老不會做飯,那弟子也不能強人所難了……”

秦無衣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下一秒顧長生的話又拐了個彎回來:“要是不會做飯的話,那下麵總可以吃了吧?”

下麵?秦無衣微微一愣,下意識地開始思考自己會不會下麵條……

好像……是會的吧?

“你為何一定要我做東西給你吃?”秦無衣鳳眸輕輕掃了他一眼道:“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

顧長生歎息了一聲道:“實不相瞞,在弟子的家鄉,一直都有過生日吃一碗麵的習俗,隻可惜我如今踏上仙途,故土難歸,沒有人再為我煮過一碗麵。每每想及此事,都會覺得無比孤單。”

“而秦長老自從我入內門以來,就一直照顧我,關心我,嗬護我,給我法寶、丹藥功法,在我被人家欺負的時候替我出頭袒護我,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出手救我,甚至在我受傷的時候還替我搽藥,教我天霜劍意……”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想吃秦長老下的麵,歸根結底還是把您當成了我最親近的人呀!”

這番話顧大黃毛說的那叫一個情深義重,感人肺腑,聞者傷心聽者落淚,無論是情緒還是表情都是真情流露,仿佛他真的隻是一個渴望秦無衣關懷的孤單晚輩罷了。

顧長生這一下算是把秦無衣給整不會了,她自詡閱人無數,卻也感受得到顧長生那份實打實想為她做點事情盡孝的想法。

你這孝心……應該不會變硬吧?

盡管她不知道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麽飛機,但仔細想了想隻是為顧長生下一碗麵條,似乎完全沒有拒絕的道理。

他為第六峰流血流汗拚死拚活,我下麵給他吃也不是什麽難以接受的事情吧?

念及於此秦無衣輕輕點了點頭,應聲道:“好,你若是拿了內門大比魁首,我便下一碗麵與你又何妨?”

“多謝秦長老!”

顧長生大喜過望,原本還想找秦無衣教學一下天霜劍意,忽地心神一動,昆侖鏡傳來了一陣顫抖。

他連忙心分二用,一邊和秦無衣說著無關緊要的話,一邊分出心神去查看昆侖鏡另一邊的天權古路內的情況。

早在離開之前他便已經在天權古路內設下了禁製,一旦發生異動他都可以通過昆侖鏡察覺到,眼下突發顫動,莫非是路大帝已經煉化成功了?

顧長生的念頭一閃而過,下一刻心神沉浸昆侖鏡之中,入目所及皆是一片火海,熾熱的爻陽之氣仿佛要化作實質,灼燒毀滅天地間的一切!再往路清明所在的法陣一看,原本還十分充裕的法陣材料全部都幹枯化作湮粉,隻剩下了寥寥幾件,路清明浮空而坐在法陣中央,漂亮而又冷漠的眉眼深深皺起,似乎在忍受著某種痛苦。

他見狀嚇了一跳,哪裏還有心思繼續留在這兒,於是乎匆匆向秦無衣拱手道:

“秦長老今日尋弟子來一定是有要事相商,隻是弟子忽然有一件很緊急的事情需要馬上過去處理,還望秦長老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