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活下來的概率可能是1％，但老老實實承認活下來的概率就幾近於零了！
雖然顧長生不知道路清明是怎麽察覺到這一點的，但是這一刻他必須嘴硬到底！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前輩姐姐，你這是哪裏的話？路清明路師兄不是男子嗎？”顧長生瞪著迷惑不已的小眼神問道：“好好的怎麽說起胡話了。”
路清明嗬嗬冷笑一聲，繼續用森寒的語氣道：“你是不是覺得……擁有可以屏蔽問心的法寶就可以無所顧忌了？我看起來像是那麽好騙的人嗎？”
“我一直在給你機會自己坦白，結果給你機會你沒把握住啊。”
關於自己馬甲有可能暴露的這件事，路大帝也是看見了酥酥的慘痛經曆才有所警惕的。眼前這頭好人無比雞賊，擁有著極其靈活的道德底線。
他既然能越過億萬星河連通天權古路，為什麽就不能知曉我的真實身份？
當有了類似的結果後再往前反推，路清明很是輕易地就發現了許多端倪——比如卡鏡子事件過後，顧長生當天晚上就來找過她，隻不過奇怪的是他一看到她後就臉色無比古怪，當時就想溜走。
以前他動不動就哭訴著自己撩撥聖女風險性太大了，路清明回來後會砍死他雲雲，死乞白賴地想要路大帝隨時降臨保護他；可自打那一晚見了麵回去，顧長生好像突然就不怕祁寒酥的那位“未婚夫”了。
不但不怕，甚至主動請纓要幫她監測聖女小姐姐的一舉一動！
合著你是發現我就是路清明，所以有恃無恐了是吧！
類似的細節越回憶越多，路清明心底已經有了七八成的把握，顧長生是知曉她身份的。
可以想象每一次她和顧長生的見麵，或許他都會在心底偷偷嘲笑一下蒙在鼓裏的路清明。
可憐的大帝被黃毛玩弄於股掌之間.jpg
路清明向來恩怨分明有仇必報，這口氣她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你靠著信息差讓我社死，那我也就不和你繼續演下去了！
攤牌！必須攤牌！
顧大黃毛聽到路清明說起問心法寶的時候，心頭猛地一跳，強作鎮定道：“前輩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劍宗的第一天驕路清明一直都是男子啊，這件事大家都知道。”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路清明淡淡道：“我不是在詐你。”
“前輩姐姐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謠言？路師兄怎麽會是你這麽漂亮的女子呢？你若是路清明，那和祁寒酥的婚約是怎麽回事？”顧長生還在嘴硬道：“前輩姐姐，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啊。”
“就算前輩姐姐你真的是路清明，我一個人微言輕的小弟子怎麽可能會知道呢？秦長老和祁師姐鐵定不會把這種隱秘告知於我啊！”
“前輩姐姐，你這麽冤枉我實在太生氣了！道歉，你必須向我道歉！”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路清明冷笑一聲從懷裏掏出了一片青銅古鍾碎片：“還記得這個麽？”
“……”
“先前我和你說過，這是天衍道鍾碎片，此物用途神異，其中一個用處便是窺探和屏蔽天機。”
“我知曉你有一件可以屏蔽問心的法寶，可若是我用道鍾碎片直接窺視你的命運本源……”
“撲通”一聲，顧長生老淚縱橫地撲下去抱住了路大帝纖細白嫩的大腿，高聲喊道：“路師兄……哦不，路師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第一次……我真的是第一次！！！”
“我坦白，我全都坦白！求求你不要把我噶了……我家裏還有個師妹等我回去睡覺呢……”
路清明握緊拳頭奮力想要推開這頭不要臉的黃毛，不料卻被求生欲望十分強烈的顧長生打蛇盤棍上，抓住了她的手悲憤道：
“路師姐，你再給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吧，我保證從今以後對你絕對坦誠，沒有一句謊話！”
當路清明的嘴裏說出了他有一件問心法寶的事後，顧長生就知道大勢已去了。不管她是不是在詐他，光是路清明知道他的天命法寶問心無愧這件事就已經說明了很多事情了。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但如果是和當場去世相比，牢底坐穿其實也還能接受。
“放開！”路清明咬牙冷哼道：“我已經給過你自首的機會了！你自己不中用可怪不了我！”
這家夥果然有問題！一詐就詐出來了！
“再來一次！我保證一定好好把握！”顧長生道：“路師姐既然知道我的問心法寶的事情，想必剛剛一定聽到了我和祁寒酥坦白局的事情吧！不如咱們之間也來一場坦白局如何？”
“我可沒有事情想要和你坦白！”路大帝臉色一黑道：“誰要與你共飲了！”
“那好……自首局，我向您懺悔自首總行了吧。”顧長生苦著臉道：“您有什麽想知道的盡管問我，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路清明心中微微一動，她確實有很多問題想要問顧長生，卻一直沒有好的機會開口，如今黃毛大帝為了防止被暴怒的她幹掉主動提出自首局，倒是合了她的心意。
不過雖然心中意動，路清明臉上卻並未表現出半分，依舊眼神冰冷地盯著他道：“哦？你還有很多事情瞞著我？”
“不敢……不敢……路師姐但問無妨。”
“……”
“我怎麽分辨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路清明淡淡道：“道鍾碎片用起來可不是那麽好收手的，萬一傷及你的根基……”
“路師姐放心，這一點我早就考慮好了。”顧長生說著取出了自己的昆侖鏡交到了她的手心：“你隻消把此法寶短暫屏蔽，就可以知曉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這麽聽話？沒有討價還價？路大帝眼神有幾分錯愕地看了看手中的昆侖鏡，似乎還有些不太習慣這樣的顧黃毛。
她沉吟片刻，覺得這事應該有戲。剛想開口問些什麽，卻聽見顧長生率先打斷了她的話：
“路師姐，雖然我願意和您來一場自首局，但是我希望您不要問有關我法寶的來曆和因果。”顧長生誠懇地道：“因為很多事情我其實也不清楚，你問了我也不知道，更不想說。”
“或許有朝一日，我會老老實實地向路師姐坦白這些，但至少得等到我先弄懂再說。”
路大帝微微一愣，她確實想要問一問有關昆侖鏡的來曆和他手頭上的爻陰劍是怎麽得來的，可顧長生這句話卻是堵死了她想問的問題。她微微蹙眉，卻也沒有堅持。
他說的其實有道理，之前的顧長生連道鍾碎片是什麽、怎麽用都不知道，甚至還把這等至寶隨隨便便丟給了素未謀麵的她，由此見得這貨很多事情也是兩眼一黑。
“希望你說到做到。”路清明淡淡道：“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便不問法寶，不問天權古路……”
“路師姐英明！”顧長生信心滿滿地高呼道：“您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吧，不論是祁師姐還是秦長老，就算是謝師妹的事情我也一定老老實實回答！”
“我且問你……”路清明停頓了片刻，漂亮冷漠的小臉上頓時布滿了煞氣：“關於那天我煉化爻陽劍的事情，你記得多少？”
方才還信心滿滿的顧大黃毛聞言頓時臉色一僵，小心翼翼地偷瞄了路大帝一眼……
嗯，確認過眼神，是想刀我的人。
她怎麽知道我沒被砸失憶的？龜龜……路大帝怎麽什麽都知道！
雖然是自首局，但顧大黃毛沒想到路清明居然犧牲這麽大，上來就掀桌子放大招。
我要是承認了，會不會腦袋直接就掉地上了？
他咽了咽口水，雖然很想繼續嘴硬，但是考慮到路清明好像有一手底牌道鍾碎片。顧長生隻得是無可奈何地放棄了抗拒從嚴的想法，試探性地伸出了兩根手指捏了捏：
“億……億點點？”
“一點點是多少。”路清明繼續麵無表情地問道。
“大概就是……您老人家沒穿衣服……”
“夠了！”路大帝小手藏在袖子裏捏緊成拳，銀牙緊緊咬住強忍著一巴掌拍死這家夥的衝動道：“這件事……不許告訴任何人！包括我師娘！”
“我明白我明白！”顧長生連忙豎起三根手指道：“我保證這件事爛在肚子裏！”
開什麽玩笑，我撅了路清明這件事敢告訴秦無衣？我怕不是活膩歪了吧？
不過話說路大帝知道我還留有記憶後居然隻是讓我保守秘密，而不是把我滅口？這是不是證明我在她心裏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她心裏有我！
顧長生很是驚喜地這般想道。緊接著路清明深呼吸幾口氣平複了一下胸中的鯊意，淡淡問道：
“我和你合作的事情，你已經告訴了祁寒酥了吧？”
“呃……那個是情急之下，我沒有辦法……”顧長生小聲bb道。
“既然說了，那便罷了。”路大帝眸光一凝，緩緩開口道：“祁寒酥她在外頭當著所有人的麵親吻了你，對吧。”
“對……”
“很好。”路大帝嘴角勾勒出了一抹冷笑：“她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了……”
“路師姐，你想幹什麽……”
“她既然可以讓所有人覺得我路清明被綠了，給我戴上了一頂假的帽子，我為何不能以彼之道還治彼身，給她一頂真帽子？”
路清明冷冷道：“顧長生，我重臨搖光域之後，要你做我的臨時道侶激怒祁寒酥！你可願意？”
【天命之女：路清明；天命品質：大帝之資；當前關聯天命：祁寒酥（未婚妻）；秦無衣（師娘）；謝清梔（青梅竹馬）；重要程度：100％；當前掠奪進度：45％；】
顧長生：？
不是吧路大帝，這也能當啊？
古往今來多少臨時道侶轉正的案例難道都沒有給你提過醒麽？什麽臨時道侶，分明是白給的開端啊！
大帝你糊塗啊！（偷偷點讚）
“路師姐……你不會是打算……也當著祁寒酥的麵親我吧？”顧長生腆著老臉道：“這多不好意思啊……您犧牲有點太大了。”
“你在想什麽？”路清明沒好氣地冷哼道：“隻是讓你配合我一起激怒祁寒酥！我要讓祁寒酥感受一下什麽叫做被綠的感覺！”
“啊……隻是演戲啊……”
“你好像很遺憾？”
“不遺憾，不敢遺憾。”顧長生想了想問道：“可是路師姐這樣不對吧，祁師姐之所以親我那也是為了報複你；就算你我結為名義上的臨時道侶，祁師姐也不會有多難受吧？”
“那是你不了解祁寒酥。”路大帝淡淡瞥了他一眼：“若是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心動，就算殺了她也不可能主動親吻於你。”
顧長生聞言愣了愣，臉色有些古怪，他這已經是第二次從酥酥身邊的人口中聽到類似的話了。路清明和秦無衣都說酥酥可能對他有點意思……這靠譜不？
酥寶臨走的時候說等路清明回來之後再和他說問題的答案……到底是她還沒想好，還是她還不能說呢？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顧長生和酥酥之間的感情有時候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紅顏知己多幾分，還是意氣相投更多一點。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既然聖女小姐姐已經有了掠奪進度，顧長生自然也就沒有把她拱手讓人的想法了。
我全都要（握拳）。
加上一隻小綠茶，顧大黃毛的預備女友數量好像已經到達了兩個，隻不過一個有可能轉職成永久，另一個則是有分分鍾暴斃的可能性。
還是懷念我家白給屬性拉滿的謝師妹，路清明這邊白給了和沒白給完全沒啥兩樣嘛！顧長生咂了咂嘴有些感慨地想道。
“還有一個問題。”路清明想了想指向了天空中融合的太初古劍：“你的太初傳承，可曾記載了如何驅使太初古劍？”
顧長生愣了愣，還沒來得及分心去偷瞄一眼路大帝熱乎的掠奪進度獎勵便苦著臉道：
“路師姐，咱們不是說好了不問法寶和天權古路的麽？”
“我問的不是法寶，也不是天權古路，而是太初傳承。”路清明目光如炬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自己修行的是太初傳承？”
顧長生想了想，試探地開口道：“如果我說要雙修使用，你會不會……啊啊啊啊……疼疼疼！路師姐我錯了！我就是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
路清明：死亡凝視.jpg
你最好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