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尊上你的意思是……清明剛剛去找你了？”
“嗯，她現在還在尊上宮休息。”
“真的假的？沒騙我？”
顧長生狐疑不定地看了看秦無衣，那目光讓本就有些心虛的秦無衣更加不對勁，她強作鎮定，鳳眸微冷道：“我騙你作甚？”
昨夜被聖槍洗禮和能量傾瀉的大招流打了那麽多局，路清明縱使是大帝之軀也難免會感到疲憊，去尊上宮休息一下好像也很正常，隻不過……萬一這貨是酥酥假扮的呢？
“沒什麽，我隻是擔心秦尊上你有可能會是酥酥師姐假扮的。”顧長生上下打量道：“不介意的話……秦尊上可否讓我試一試？”
“你想怎麽試？”
一聽到是自己那個孽徒，秦無衣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立馬便理解了顧長生的警覺——確實，這很像是祁寒酥那個孽徒能幹出來的事情……
不過她好端端的為何要扮作我的樣子和顧長生去劍塚蜃景？莫非她也知道了劍塚裏的變故了？
顧長生聽見這話也遲疑了片刻，忽然發現路大帝和酥寶好像都沒有跟他提起過如何解除或是看破一念千顏的偽裝。
畢竟那可是能承接因果的天命法寶，要是能夠輕易識破就有鬼了好吧！
“我暫時不知道怎麽試……不如秦尊上你自己證明一下你是秦無衣？”
秦無衣微微一愣……證明我是我……這事聽起來怎麽那麽魔幻呢？
“我不知道怎麽證明。”秦無衣麵無表情地幽幽道：“你可以問我一些寒酥不知情的事情來證明。”
“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顧長生點了點頭道：“我且問你，當初謝姨和你誰去的次數更……唔唔……唔……”
話未說完，秦無衣立刻衝上來死死捂住了顧長生的嘴，鳳眸裏翻湧著的是羞憤無比的惱怒：“住口！誰允許你問這個了！”
因為衝過來的動作幅度有些大，秦無衣的衣袂隨著動作輕輕飄**，滿級的暗黑法球也隨之輕輕顫動了起來，全身上下高貴冷傲的氣質中卻又蘊含著一絲魅惑之意。
顧長生眨了眨眼有些無辜，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他跟秦無衣荒唐過後，秦無衣的幽元魅體好像被開發了出來。
原本隻需要用麵紗遮掩麵容，就可以阻止別人因為她的容顏而失去理智，現在她不禁需要用麵紗，甚至衣裙都需要特製的材質法陣，才能堪堪壓製幽元魅體。
否則的話……隻怕是她一顰一笑就足以惑亂眾生了吧？
“秦尊上你這是在說什麽？我問的是你和謝姨誰去回溯的次數更多啊……”顧長生很是無辜地裝傻充愣道：“不然你以為是什麽？”
秦無衣：“……”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是想說什麽！你分明是故意的！顧長生！
漂亮阿姨此刻頗有幾分氣急敗壞的味道，或許正應了那句一物降一物，遇見顧長生之後，那個從容不迫高貴冷傲的劍宗尊上長老總是能被他精準破防。
“你知道你想說什麽！”秦無衣鬆開了顧長生的嘴，這才發覺自己的小手手心沾染了些許顧長生的口水，她抽出絲帕輕輕擦了擦自己的手，隨後又瞪了顧長生一眼道：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因為我不知道謝辛夷她跟你一起回溯了幾次！”
“那這可沒辦法證明秦尊上你的身份啊……”顧長生攤了攤手一臉無奈道：“要不我再問問別的？”
到這裏顧長生其實已經確定了眼前的絕色神女正是如假包換的秦無衣本人，但或許是之前被秦無衣壓製得太狠了，現在每當有了可以壓製調戲秦無衣的機會，顧長生總會忍不住要報複一下。
最好的報複當然是一邊撅她一邊打她的屯兒，問她還敢不敢凶自己了，但是考慮到自己才剛剛撅了路大帝，柴刀的危機還未解除，顧長生隻能是把這個邪惡的想法放在了心底……
“你還想問什麽？”秦無衣咬著銀牙，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道：“顧長生，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當初我們可是說好了……”
“說好了什麽？”
“沒什麽！你繼續問吧！”秦無衣惱羞成怒道。
“那好，我繼續問了。”顧長生摸了摸下巴，嘴角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秦尊上可知道，當初你給謝夫人留下了一個玉簡裏寫了什麽？”
“你、你……顧長生……你怎麽知道……”
秦無衣再度破了大防，此時此刻她哪裏還猜不出來自己又被好閨蜜謝夫人給坑了。
當初我不是再三要求她不許和任何人透露的麽？為什麽……為什麽她又出賣我！
寒酥小時候是不是就跟她學壞了，所以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
麵前的絕色神女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她咬著唇恨恨地看著顧長生，最後果斷開口道：
“我承認我是祁寒酥了……”
顧大黃毛挑了挑眉，心說我隻是看你留下的日記本，又不是看你瀏覽器搜索記錄，你這麽著急就自暴自棄了？
我還沒出大招呢！
“秦尊上你明明記得那玉簡裏的內容，為何要裝作不知道呢？”顧長生攤了攤手道：“再努力一下下，很快就證明自己了呀。”
秦無衣的手掌攥緊成拳頭，捏得死死的，恨不得衝上去給這頭可惡的黃毛來上兩拳。
“你既然都看過了，何必來問我……是想看我笑話嗎？”秦無衣惱怒道：“顧長生，你到底還要欺負我多少次才肯罷休。”
眼看這不可一世的秦無衣都快因為社死和羞惱而委屈得掉小珍珠了，顧長生這才連忙打住道：
“咳咳……好了，經過剛剛的測試，我已經確定秦尊上你就是如假包換的秦無衣本人了……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提起正事顧長生總算是平複了幾分玩鬧的心情，連忙問道：“你剛剛說要和我去太初劍塚？那清明呢？她不去了？”
秦無衣稍稍平複了幾分心情，輕聲開口道：“我不想讓她去。”
顧長生：？
“秦尊上你這是什麽意思？”顧大黃毛一聽這話頓時破防了——憑什麽人家路大帝要去危險的地方，就有酥酥和秦無衣爭著搶著要替她，而他這個正牌救世主卻沒有人疼沒有人愛？
哦不對，要是小貔貅和小綠茶在的話應該會心疼他，可是她倆這會兒都不在這。
“字麵意思。”秦無衣低垂眼簾道：“她已經背負了許多不屬於她的東西了，我這個做師娘的，理應替她分擔一些。”
“天權古路那些日子，都是她一個人熬過來的。”
“所以你就想讓我帶你去？”顧長生疑惑道：“那你為何不幹脆留住清明，讓我一個人去得了。”
“我不希望清明活得太累，又不意味著這些責任就要你來承擔。”秦無衣幽幽道：“我不知道我能替你分擔多少，但至少我可以陪你一起。”
“……”
最近這是什麽情況，怎麽一個兩個的都那麽喜歡打直球？
隻可惜現在的秦無衣再怎麽直球，她也不可能進入修羅場爭霸賽環節了。這是她自己親口否認的。顧長生聞言歎了口氣道：“好吧……不過你確定清明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不會直接跟著我們後麵一起進入劍塚蜃景？”
“隻要我們先進入，劍塚蜃景會在一定時間內封閉入口的。”秦無衣沉聲道：“趕在清明反應過來之前進去，就可以讓她留在搖光域。”
顧長生猶豫了片刻，本想果斷拒絕，可是當他抬頭看見秦無衣那略帶哀傷和央求眼神的時候，他忽然心軟了幾分。
站在秦無衣的立場之上，當初路清明在天權古路了無音訊的時候，秦無衣一定也陷入過深深的自責和後悔吧？
隻是我這一答應下來，回頭太初劍塚蜃景的事情解決了後，路大帝不得拿著劍找我拚命？
到時候別說抱在一起貼貼睡覺了，他能不能完整踏入劍宗都是一件未知數。
罷了罷了，就當作是之前差點撅了秦無衣的補償好了。顧長生心一橫，覺得他和路大帝兩個人一起進入太初劍塚確實也有一定風險。萬一被困在裏麵的時候，外頭的淨世教興風作浪，好歹還能有一個路清明可以站出來。
“那好……我們先去取太初古劍。”顧長生輕聲道：“至於清明那邊，就到時候再來解釋好了。”
秦無衣聞言剛想點頭應聲，旋即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臉色古怪地看了顧長生一眼……
等等，剛剛忙著破防好像沒注意到……顧長生這家夥什麽時候直接叫清明了？
他以前不都是叫路師姐的麽？關係怎麽一下子這麽親密了？
……
拿到了太初古劍之後，顧長生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緩緩回落。現在的他除了自己天宮裏祭煉著的陰陽斬仙劍以外，又多了一把太初古劍……雙刀流轉職三刀流……
別說，還挺帥的。
在秦無衣的帶領下，顧長生很快乘坐飛舟來到了太初劍塚所在的那個劍陣山穀，提前落地徒步而行，顧長生遠遠地便看見了一個無比熟悉的倩影正站在金色蜃景的光芒之前，和劍宗掌教說著什麽。
顧長生的瞳孔猛地一縮，赫然認出了那是昨晚在他懷裏融化過的火熱嬌軀——路清明，她居然來到了這裏？
秦無衣不是說路大帝奮戰一夜回去好好休息養精神了麽？你小子提供假情報是吧！
一旁的秦無衣也是麵色凝重無比，她可以確信昨天夜裏留在尊上宮的就是貨真價實的路清明……怎麽這邊還突然冒出了一個呢？
除非……她是我的那個孽徒祁寒酥！
秦無衣頓時氣得渾身發抖，她早該想到這個愛整活的孽徒是絕對不可能放過這麽大好機會的！隻可惜昨天夜裏她忙著穩住路清明，一時間竟然忘記了防著酥酥！
“那個是寒酥！不能讓她進去，她進去是送死！”
秦無衣說著飛身向前，像是要把蜃景邊上的祁寒酥給直接揪回來。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某整活聖女有著所謂的感應，她福至心靈地轉頭瞥了一眼，就看見了秦無衣氣勢洶洶地朝她飛了過來。
壞了，被發現惹！
酥酥心頭猛地一跳，匆匆忙忙對著劍宗掌教拱了拱手，想要跑卻礙於昨夜的傷勢還沒恢複，於是乎隻好邁著略顯僵硬的步伐溜進了劍塚蜃景之內。
秦無衣一時間撲了個空，下意識地就要衝進蜃景裏去追祁寒酥。其後而至的顧長生連忙拉住了她的胳膊道：
“先不急，問問怎麽回事……”
一旁的劍宗掌教：？？？
喵喵喵？這劇情什麽發展？我怎麽有點看不懂？
剛剛不是清明那孩子說什麽為了大局考慮，把顧長生留在外麵隨時對抗淨世教的麽？怎麽突然一下子秦長老也要衝進去了？
“掌教，方才進去的清明師姐，可曾與你說過什麽話？”
一番口供對下來，顧長生很快確定了那個偷跑進入劍塚蜃景的人就是祁寒酥無疑。可奇怪的是昨天夜裏路大帝明明拿出了一念千顏，並且表示讓他不用擔心祁寒酥會整活，因為她已經提前把背德聖女給逮捕了。
怎麽酥酥越獄的速度那麽快的？而且還把一念千顏給偷回來了？
“她剛剛說……讓你好好把握眼前人？”劍宗掌教皺了皺眉道：“好像是這麽一句話吧，具體怎麽說的我記不清了……”
“……”
聖女小姐姐擱著打什麽啞謎呢？顧長生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吐槽，旋即轉頭對著秦無衣道：
“不管酥酥師姐在搞什麽鬼，我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等等……秦尊上你也要進去？”劍宗掌教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開口道：“你進去……是去抓清明出來的？”
顧長生知道眼下三言兩語跟他解釋不清楚，幹脆伸出手抓住了秦無衣的小手，踏步走進了劍塚蜃景裏。
一瞬間的恍惚失神，顧長生隻覺得自己和秦無衣仿佛變成了兩個光點，正在被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分開，隨機落在不同的位置。好在關鍵時刻顧長生急中生智，喚出了太初古劍，用這熟悉的氣息將秦無衣化作的光點牽引而回……
不多時，渾身上下殺氣騰騰的路清明手持長劍，宛若一道流光從遠處掠至身前，望著沒有一個人的劍塚蜃景入口，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