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去,哦,蘇蘇啊……那沒事了。

第二眼,什麽蘇?

你小子也姓祁?該不會真的是酥寶版世界上的另一個我吧?

顧長生小小的腦袋裏頓時充滿了大大的疑惑,然而令他疑惑的還不止這一點。仔細看了看,他發現三無聖女蘇蘇的掠奪信息又給他來了一點小小的大帝震撼。

你也是大帝之資啊……祁大帝和路大帝?該不會我之前在時間線裏看到的那兩個煉化山河圖的大帝其實就是你和路清明吧?

或者說……是你和一個跟路大帝很像的同素異位體?

顧長生忽然覺得自己心跳有點壓不住了。因為三無聖女蘇蘇的關聯天命上清清楚楚地寫著顧長生這三個大字。

我牛我自己?

這合理麽?

三無聖女明明都已經是曆史裏的塵埃了。她隕落在了上古昆侖界,天權域最後都會被煉化成一卷天權山河圖,隻留下一條孤獨而蒼涼的天權古路提醒著後來人有關這個仙域曾經的輝煌。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她的關聯天命還是和我綁定在了一起?這裏不是蜃景嗎?她到底是活著的狀態還是已經死去了?

還有最關鍵的那掠奪狀態顯示的是不可掠奪?這貌似還是他第一次遇上不可掠奪的情況。

這到底是三無聖女蘇蘇的問題,還是他身處的整個天權太初蜃景的問題?

太多太多的疑惑充斥在了顧長生的腦海裏,讓他一時間怔怔望著三無聖女有些出神。祁寒蘇就這麽靜靜地回望著他,輕聲吐字道:

“你好像在想一些與故事無關的東西?”

顧長生心說我現在何止在想與故事無關的東西啊,現在的我哪裏還有心情跟你講故事!出大問題了好不好!

不待顧長生有所回答,三無聖女便繼續開口道:“不許走神,今天晚上至少要把這隻猴子的故事講完。”

“……”

得,是不是每一位大帝小姐姐都是那麽不講道理的啊?顧長生心中暗自腹誹。

三無聖女的大帝命格還比路清明的低一檔呢,我家清明都沒你這麽拽!

顧大黃毛的這番評價到底夾帶了多少私貨,沒有人可以得知,不過他現在沒有心情繼續講西遊記倒是真的。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聖女師姐,故事是可以繼續講,可我有一個小小的疑問,不知道你能不能替我解惑?”

“什麽疑問?”

“就是……你有沒有認識一個很拽的人?”顧長生比劃了一下路大帝的長相氣質:“大概這麽高,膚白貌美,發長腿長,平胸,這一點很令人遺憾。不過考慮到戰鬥力強的一般都是平板,也不是不能接受。”

“表情氣質很冷,就好像別人欠她幾百萬靈石似的。聲音很好聽,哦對……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她的劍很厲害。”

三無聖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凶,接著抬頭表情略微有些疑惑:“你說的平凶,是指到什麽程度?”

“大概這樣。”顧長生伸出手掌做出了一個略有彎曲的弧度比給了三無聖女看。不料祁寒蘇看了一會似乎依舊沒能理解,短暫思索了一秒過後主動上前了一步,將自己的胸脯迎麵送到了顧長生的手心。

顧長生:?

不是姐,這你也能碰瓷的啊……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是三無聖女主動送過來的!

隔著柔軟裙裝材質下的少女嬌軀傳來了陣陣柔軟觸感,讓顧長生的心頭猛地一跳,他沒有想到三無聖女居然會給他來這麽一手,緊張之下竟然忘記了把手收回來。

嗯對,沒錯……的忘記了!我可以對天發誓!

“這樣算是平還是不平?”三無少女很是平靜的問道,她似乎並不知道這樣的舉動是應該害羞的事情。畢竟在她的世界裏,從來沒有人能靠近她,和她聊這些奇奇怪怪的話題。

縱使是嶽山等大長老之流,麵對祁寒蘇大帝小姐姐的時候恐怕也隻會戰戰兢兢地驅使這柄絕世凶刃吧?

“咳咳……你這個狀態,是屬於不平的那種……”顧長生連忙收回了自己的小手,恨不得給自己來上兩個大耳刮子。

我真該死啊……占這麽一個單純如白紙般的三無少女的便宜,我的良心不會痛嗎?

這貨比裴檸檸還要不諳世事啊。小貔貅就算再純,對顧長生也是抱有男女大防的,為了自己不被撅,還專門斥資購買了小黃玉簡給顧長生瀉火。

我現在如果跟這位祁大帝說……我們現在是朋友,朋友之間就需要做一些比較奇怪的事情的,恐怕她也隻會一臉平靜地解開自己的衣裙吧?

顧長生啊顧長生,你怎可如此墮落?這麽出生的事情你幹得出來?

可是……她的掠奪麵板上寫的是我的名字吧?既然是我的天命伴侶,那我就算是把她給吃幹抹淨又怎麽了?

這都是我應得的!

一時之間,顧長生仿佛經曆了一場天人交戰,一半天使一半惡魔再度重演,最終還是他作為一頭好人的正義感占據了上風。

(某黃毛:也不全是……主要以前也沒撅過這麽牛的大帝小姐姐,萬一吃福利把自己給弄噶了怎麽辦?)

“哦。”祁寒蘇點了點頭:“你說的這種人我沒有見過。”

“那你剛剛跟我確認什麽!”

“我確認一下自己的情況,難道不行嗎?”祁寒蘇歪著頭疑惑問道:“因為你剛剛好像說了你不喜歡平凶。”

“……”

她真的,我哭死……

顧長生要被三無少女的坦率直球給弄淚目了。如果這個世界上的小姐姐都能和她一樣,那他成為一代黃毛大帝的路途豈不是能直接起飛?

“也沒有不喜歡,其實這種事情是各有各的好。”顧長生解釋道。

“那你喜歡我的嗎?”

“……”

你這個問題問得……就挺突然的……顧大黃毛老臉微微一紅,輕咳道:“這個嘛,自然是喜歡的……我說的是大小和形狀。”

“哦。”祁寒蘇點了點頭:“現在可以繼續講故事了嗎?”

顧長生:?

合著你確認一下我喜不喜歡你的凶,就是害怕我嫌棄你是平凶然後不給你講故事?

他要被三無少女的腦回路給打敗了,不過轉念一想這好像也很正常。畢竟她能有什麽壞心眼呢?她隻是想聽一聽外麵的故事罷了。

沒有辦法之下,顧長生隻能是轉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好吧,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在我出現之前,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女孩子出現在這裏?”

“或者說不叫長得很像,叫長得一模一樣?”

祁寒蘇聞言沉默了一會,旋即臉上第一次流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和我……一模一樣的女孩子?”

“她叫什麽名字?”

“祁寒酥……”顧長生抓起了三無少女的手掌,在她的手心寫道。

“祁寒酥……祁寒酥……祁寒蘇?……不……不對……我是誰?”

三無少女的眼神一點一點地變得茫然無措了起來,眉頭緊緊蹙起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顧長生一看她的狀態不對,差點沒嚇得魂飛魄散。

這可是整個天權太初的人都要哄著的超級核彈啊……要是被我給點著了,後果不會全都要我一個人承擔吧?

“那什麽……蘇蘇師姐,你要是實在想不起來了,就先別想了吧?”顧長生連忙安撫道:“我也就是那麽隨口一說,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三無少女的表情漸漸平緩了下來,一點一點重新恢複到了平靜如水的狀態。顧長生見狀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同時也對酥酥和蘇蘇這兩隻聖女小姐姐產生了更多的懷疑。

如果說這個祁寒蘇跟酥酥一點關係都沒有的話,那她怎麽可能會有如此不同尋常的反應?這其中必定有某種隱情才對!

“你還繼續講嗎?”

“講……這就繼續講。”

顧長生清了清嗓子,接著又說起了那個無所不能的猴子的故事。他講故事的水平其實很一般,基本沒有技巧全憑感情。偶爾因為一兩個詞而跑偏是很常見的事情。

作為聽眾的三無聖女對此卻沒有絲毫異議,顧長生天馬行空地說著,她也就跟著聽著,偶爾會提出一兩聲的疑問,漂亮明媚的眸子裏藏著的盡是對外麵世界的向往。

顧長生說著說著似乎是覺得三無少女的眼神有些太過可憐,心頭一軟道:“你若是真的從來沒有出去過的話,我找個機會偷偷帶你離家出走玩一玩吧?”

話剛一出口,顧長生就為自己的衝動而感到了後悔。一旁的三無少女聞言眼神似乎都亮了幾分,小聲地問道:

“可以嗎?”

你都用這種眼神看我了,我要是還說不可以,那我豈不是真該死了?顧長生很是無奈地攤了攤手道:“當然,我一向說到做到,隻不過我們要如何瞞過天權太初裏麵你的那些大家長們?他們可沒我這麽好說話吧?”

“不告訴他們就好了。”祁寒蘇輕聲道:“或者我可以給他們留字條。”

“你打算留什麽內容?”顧長生心中湧現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我去西天了,不要擔心我。”

“……”

“蘇蘇師姐啊……不是所有的說走就走的旅行,都叫西天取經。”顧長生語重心長地道:“首先,你要有一隻造反失敗的刑滿釋放人員當你的徒兒,還要有一頭違背婦女婚姻意願的家夥當你的二徒弟,最後還要一個體製內被大領導穿小鞋流放的公務員當你的三徒弟。”

“你不是麽?”三無少女問道。

“你倒是說說我跟哪一條搭上邊了?”顧長生頓時有些沒好氣地回道:“我可是沒進過局子的啊,你不要亂說。”

“可你能夠帶我離開這裏。”三無少女輕聲道:“這樣的你在我眼裏,就是那隻無所不能的猴子。”

“……”

“蘇蘇師姐你都這麽說了,我也沒什麽好攔你的了。”顧長生苦笑道:“咱們直接商量一下離家出走的計劃好了……”

“好的,你等一下……”

三無少女說完轉身朝著後方大殿的方向走去,等到她出來之後,手裏已經是提著一個塞得滿滿當當的布袋。顧長生湊上前去看了一眼,頓時有些無語:

“師姐,你擱著逃難呢還帶上一家老小……這些木雕帶走了有用麽?”

“它們沒有人陪會很孤單。”三無聖女認真地回道:“我要帶上它們一起走。”

“……”

“你不會就打算這麽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吧?”

“不打算,所以要你想辦法。”三無少女很是坦然道:“你想出好辦法了麽?”

顧長生猶豫了片刻,最後也是想到了一個有些大膽的法子,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富貴險中求。

“你過來……一會你把這外麵的大陣給撕開一個口子,然後聽我的……”

……

心事重重的天權太初尊上大長老嶽山今天又一次陷入了失眠。桌子上擺放的玉簡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需要處理的事物越來越多,可是他卻沒有多少心思放在這上麵。

顧長生這個總宗真傳的出現,讓他冥冥之中有種不安的感覺。這個人似乎有些太過神秘了。明明修為隻有化嬰一變,可是偏偏讓他這個合道強者都有些捉摸不透,看不清他身上籠罩的迷霧。

身為太初宗門的尊上長老,嶽山也是懂得一些堪輿之術的,而且到了合道這個境界,或多或少都能夠看透一些所謂命運的東西。

可他愣是在顧長生身上沒有看到任何東西,想要全力去窺探他的未來,就會有種被某種不可直視的東西盯上的感覺,讓他一個合道都不禁冷汗直流。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顧長生去窺探天權太初聖女寢宮的時候,他也沒有第一時間發作去把他給拿下。盡管他其實早就猜到了那個人就是顧長生無疑。

嶽山並不在乎顧長生是不是和燭離教有關係,他隻在乎顧長生的出現會不會引起天權太初聖女的變動……如果對方真的是衝著蘇蘇來的,那可該如何是好?

若是天權太初聖女有所閃失,那整個天權太初……?

正當嶽山還在暗自盤算著顧長生的出現對蘇蘇精神狀態穩定到底是良性還是惡性影響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了一聲驚呼,緊接著一個連鞋子都沒穿好的長老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大事不好了!聖女大人……聖女大人離家出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