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小姐姐的掠奪進度獎勵昆侖·天璿碎片、秦無衣的昆侖·天樞碎片以及小綠茶謝清梔的昆侖·天璣碎片,這三件獎勵被顧長生一一取出放在了麵前,盯著它們沉思不已。

作為每一個小姐姐都有的掠奪進度獎勵,顧長生一直以來都對這幾塊碎片十分感興趣。按理來說係統不太可能給個沒有用的吉祥物讓他留作紀念,更何況還是連著來了三塊碎片。

天璿、天樞、天璣,這三個都是七星的稱呼,一方世界生靈的殘念,莫非指的就是這三大域的碎片?

這三大域已經被毀滅了?修士生靈盡數湮滅,隻留下了殘餘的碎片?

顧長生有些驚疑不定地看了看這些無比雞肋的碎片獎勵。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話,那未免有些太可怕了……說不準未來某一天搖光域也會麵臨同樣的毀滅危機!到那個時候他該如何自處?

他可不是什麽希望把油門踩死加速毀滅的主兒,眼下他的黃毛仙路一片明朗,兩個小姐姐和一個漂亮阿姨的掠奪進度穩步推進,不出意外的話他可以順順利利地證道飛升……

咱們搖光域的大能們,應該比我知道的多吧?

顧長生想了片刻,隨後果斷擱置了這個擔憂——眼下他還沒發育起來,在這想也是杞人憂天。天塌下來有大佬頂著,等他把秦無衣拿下之後成就大帝仙路,大不了開一局拯救修仙界的副本嘛。

現在的問題在於,這碎片到底對我有沒有用?

一方仙域的碎片,拿來煉法寶似乎聽起來不錯。隻可惜顧長生也不是什麽魔教中人。先不說會不會煉製法寶吧,光是那備注裏說的一方生靈的殘念就足以讓顧長生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向來自詡一頭光風霽月的好人,如此魔修操作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既然不能煉器,那是不是有什麽其它作用?比如可以幫我提取靈果大藥的精華成分,或是可以加速仙草成熟的?

顧長生很有毅力地開始一一嚐試起來,不管是滴血還是打上神識烙印,都仿佛在一塊鐵壁上拿樹枝劃了幾道,沒有絲毫的回應。正當他一籌莫展之際,這幾個碎片的名字讓顧長生忽然心中一動。

七星之中,樞為天,璿為地,璣為人,權為時,玉衡為音,開陽為律,搖光為星。而前四星為魁,可以組合成北鬥七星中的‘鬥’。這也就意味著天樞、天璿、天璣這三塊碎片應該是有聯係的。

如果我把這三塊碎片按照北鬥方位排列,碎片形狀對齊,會不會有什麽收獲?

念頭微微一動,顧長生很快開始幹起活來,他的小床鋪被當做了天空,依次按照順序嵌入三塊碎片。

當最後一塊天璣碎片被顧長生放入位置,三塊碎片之間仿佛產生了某種聯係,一條一條線由暗轉明,將幾塊碎片彼此連接了起來。看上去像是熠熠生輝的星光,整個房間裏都被這星光照的亮堂堂的。

不止是屋內,三塊碎片連接成的一塊整體冥冥之中與夜空的幾顆星星呼應了起來。那幾顆星星的亮度驟然比尋常提高了幾分!

遙遙萬裏之外,搖光域西洲,一個靠著牛在樹下睡覺的黃杉老者掀開了蓋在臉上的鬥笠,原本渾濁的眸子瞬間變得銳利無比。

“三星歸位……誰人在此攪動時局!”

天衍宗道鍾下,一位唇紅齒白的幼童原本坐在下方打坐,忽而福至心靈睜開了眼,伸出稚嫩的手指抬頭掐算,小臉上是化不開的疑慮:

“三域明明已經破碎崩壞,星象異變是何人所為,究竟是誰在以幾大仙域為棋子在布局!”

星象異變,搖光域的大佬們一個接一個地不約而同抬起了頭,仿佛要看穿夜空背後隱藏的秘密。對於他們來說,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顧長生被這突如其來的異變震驚了,他沒有想到自己隨手一擺居然弄出了這麽大動靜,正當他很是心虛地想要把碎片收起了,以免被人發現什麽,三塊碎片忽然停止了散發光芒。

密密麻麻的絲線將其連結在了一起,隱約形成了一塊光可鑒人的銀色古樸小鏡,顧長生將這三塊碎片融合成的古樸小鏡拿在手心,臉色驚異不定。

這算是從三塊雞肋,變成了一整塊雞肋?

沒有使用說明書的,純靠自己摸索未免也太坑人了吧!

顧長生心中暗自腹誹不已,可當他的手觸碰到了銀色小鏡的鏡麵之時,那兒忽然傳來了如水一般的波動觸感。

一方世界生靈的殘念,這鏡子莫非就是和他們交流的媒介?

不對,既然都是生靈殘念了,那就應該是它們才對。顧長生思索片刻,手指輕輕滑動在鏡麵上寫了一行字:

“Hello World!”

非常標準的開場白,經典到不能再經典。甚至還可以順便試探一下那幾個碎片生靈殘念裏有沒有其他穿越者。

這行字沒入鏡麵,就像是顧長生丟了一個漂流瓶,一路上過來窺探的意識大多都沒有完整的神智,自然無法截住這個漂流瓶。顧長生一看沒有動靜,頓時玩心大起,又往裏麵丟了幾個:

“奇變偶不變!”

“劍宗可能會倒閉,但絕不會變質!”

“我好想當無衣長老的牛馬啊……”

……

天權古路,一片荒蕪的死寂夜色下,一個女孩抱著劍靠在一塊石碑旁恢複體力。

或許並不能把這裏的環境稱之為夜色下。因為這裏從頭到尾就沒有日出日落的概念。永夜籠罩著這片斷絕了的古路,沒人知道路的盡頭是什麽,也沒人知道該如何出去。

女孩的一身白衣被血色沾染,幾乎快要變成紅衣。三尺長劍上舊的黑褐色血跡未曾幹涸,又開始流淌起新的血液。

隻看這個女孩的背影,似乎每個人都會以為她是一位煞氣纏身的女殺神,可當人們忽略掉她身上的血跡和狼狽,轉而看向她那清冷無雙的臉龐,就會自然而然地拋棄掉之前的想法。

路清明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這呆了多久了。這裏沒有時間的概念,仿佛歲月在此停滯了流逝,有的隻是亙古不變的荒蕪和孤寂。

前輩們都說隻要一直往前殺,就可以走到天權古路的盡頭,看到那個“答案”。可是她殺穿了天權古路後,看到的不是答案,隻是一塊有些粗糙的大石頭。

沒有答案,天權古路的盡頭,依舊是一片荒蕪。

這一路上路清明看到了很多人的屍骨,有的是太一劍宗的,有的不是。先驅者們一個接一個前仆後繼地趕赴這場死劫,為的隻是這樣一個不知所謂的答案,也不知他們知道了會不會覺得諷刺?

她這一路上無疑是孤獨的,陪伴她的隻有手中的三尺劍。古路夢魘殺了不知多少。換做其他劍心不夠堅定的人,隻怕早就被這份孤獨折磨得快要發瘋了。

可那又如何,走到盡頭的她最後還是走不出這天權古路。這一場死劫,終究是無人可解。

或許自己的結局也會是和他們一樣,在這化作一捧白骨吧。女孩清冷的麵容上浮現出了一抹釋然。她輕輕摩挲著自己的靈劍,眼神裏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

死亡隻是歸宿,遺憾的是她在死之前沒能觸碰到劍道的終極。

女孩這般想著,忽然背靠著的石塊劇烈顫動了起來,原本粗糙的表麵變得光滑如鏡,長久以來形成的反應讓路清明幾乎是第一時間拉開了距離做好了戰鬥姿態。隻可惜並沒有出現所謂的敵人,有的隻是鏡麵上不斷浮現又消散的字跡……

這就是所謂的……“答案”?

為什麽會是現在這個時候出現?

女孩眉眼輕蹙,提著劍靠近了幾分,剛好望見上一條劍宗不會變質的話消失,下一條新的內容浮現了上來:

“我好想當無衣長老的牛馬啊!”

路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