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聽完說道:“有些人的識魂天生就有很強的感知力,應該是他的識魂感覺到自己要死了。因此,他才會在睡著後,夢遊著躲到漁船裏麵去哭,又去縣城裏看望他的女兒。但是這種深層的意識下,本人可能察覺不到。”

所謂識魂的感知力,簡單說也就是第六感。

“對了,他女兒何琳的第六感也很強,應該是遺傳了!之前她大伯死之前,她還做過相關的惡夢!”

“什麽?她大伯?”

我簡單把遇見何大叔,目睹何大叔出事,以及何琳被她爺爺托夢的事說了下。

小白想了好一會,說道:“那種不是托夢,但是為什麽這樣,我也不大清楚,明天找個機會,我去看一下何琳的爸爸。”

我點點頭,回到河邊繼續洗車。

第二天中午,我起床吃過飯後,便送蓮嬸的摩托回去,順便帶著小白去找何琳爸。

我們剛到何琳家門口,就見何琳爸騎著摩托回來,摩托後麵綁著一個魚箱。

他上午應該去河邊打魚了。

“小白,就是他了。”我輕聲說道。

何琳爸見我們看著他,又站在他家門口,以為我們是要買魚。

“要買魚嗎?”

“嗯。”我點點頭。

何琳爸笑著把魚倒進盆裏,他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小白盯著何琳爸,查看他的臉色。

我隨便撿了條鯉魚,稱好付錢後,何琳爸又把一條小鯰魚放進袋子裏麵去。

“這個送給小姑娘吃,長的真可愛。”

“謝謝!”

我摸了摸小白的頭。

回老村的路上,小白說道:“奇怪,他看著一點問題都沒有。”

“難道是我們想太多了?他昨晚那些奇怪的舉動,隻是害怕自己跟他哥一樣會突然死?焦慮導致的?”

“不太確定。”小白搖搖頭,“他的事情現在也還不確定,而且如果真會發生什麽,我覺得何琳應該還會做夢,到時候她也會告訴你。所以你明天還是安心去江津找徐燕吧!”

“嗯!”

……

萬國福在江津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他見到萬興和的精神狀態一直在好轉,知道小白不是普通的小女孩,也放心把萬興和留在這,所以便跟我一起去江津。

本來他想叫司機開車來接,但是這事還沒完全結束,而這個地方目前還是要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我們坐班車去江津。

班車到站後,萬國福打了個電話讓司機開車來車站接他。

“小葉兄弟,你要去哪,我送你吧!對了你要辦什麽事?我能不能幫上忙?”

我想到何軍就在他公司上班,或許可以利用一下這層關係,便問道:“何軍在你公司什麽職位?”

“部門經理,你認識他?”

萬國福有點驚訝。

我輕輕點頭:“你能不能讓他這幾天負責招待我?”

之所以提這個意見,主要是感覺如果徐燕失蹤的事情真的很何軍有關,那他可能不會搭理我。他如果堅持不見我,我想打他都打不到。

但如果是他老板布置任務讓他招待我,那我就沒有這個顧慮了。

“當然可以!”萬國福點頭,“隻是我還有點不懂,何軍這個人很悶,你如果想好好放鬆一下,我可以來安排的!你想怎麽玩都行!”

“不!我找何軍是有其他的事情。但這些你不用操心。”

“行,那我打他電話,叫他過來接你!”

“那就謝謝你了!”

很快,萬國福的司機開車先來了,不過他沒有走,跟我一起等何軍。

何軍來了後,見到我後,臉色馬上變了。但看見萬國福後,又堆起了一臉笑容:“董事長,您叫我來有什麽事嗎?”

“你這幾天把公司的事情全都放一下,專心招待我這個朋友!”萬國福說道。

何軍顯然有點不願意:“可是我手上還有個項目在趕,現在正是關鍵時候,我抽不出空來啊!”

“那我給你半天時間,你下午回公司把工作交接一下,可以吧?”

萬國福這會也看出來何軍跟我不但不是朋友,還有點不對付。

何軍依舊想爭取下:“有些東西很複雜,不是一句兩句——”

萬國福板起臉,有點慍怒的打斷了何軍,說道:“你告訴我什麽項目是沒了你就不行的?”

這話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何軍再囉嗦的話,就準備收拾東西走人。

何軍是聰明人,自然聽得出來這裏麵的意思,他尷尬笑著點點頭。

“好的,董事長,我一定招待好您這位朋友。”

萬國福拍拍我的手臂:“小葉,有事隨時打我電話,非常歡迎你去我家做客!”

“好。”我輕輕點頭。

萬國福走後,我坐上了何軍的車。

“你很怕我嗎?”我問到。

“對,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麽。”何軍回答的很幹脆,“你是怎麽認識我們董事長的?”

“不告訴你。”

我點上根煙,側頭打量著何軍,何軍並沒有佩戴佛珠或平安福之類驅邪的東西。

“你上次讓我轉告徐燕姐的事,你自己對她說了吧?”

“什麽?”何軍有些驚訝的可能性我,“燕子來了?什麽時候來的?”

看他的樣子,好像沒見過徐燕。

不過一個能賣老婆的人,演技自然也不會差,所以我沒法馬上就信任她。

“來了好幾天了,我打她電話沒人接,就想過來問問你。”

何軍馬上把車靠邊停下,拿出手機,問道:“燕子電話多少?我打一打試試!”

“關機了,你真沒見過她?”

“沒有!”何軍搖頭,“你告訴她我家的地址了?”

我吐了口煙,沒說話。

“老實說,我不想見到你,就是不想再有人提起燕子的事情。我想像個鴕鳥一樣,隻要沒人再提,那些事就不會有人知道!”

何軍看著我,一臉誠懇。

我依舊沒說話。

“燕子會不會是回去看她爸媽了?你去她家看過嗎?”

“如果要先回去的話,上次就跟一起回去了,她說要先見你一麵。”

“但是她真的沒有去我家,你會不會是說錯我地址了?你再說一遍!我看看有沒有錯!”

何軍一副老師讓學生背課文的樣子看著我。

我本來心裏就煩,被他這麽一看突然壓不住火了,悄悄解開了安全帶。

“錯你媽個頭!跟老子演戲是吧?”

我說著一巴掌拍在何軍的腦門上,撲過去壓著何軍打。

“你跟我說老實話,你把徐燕姐怎麽了?是不是上次我說徐燕姐會來找你,你就找了流氓把她抓走了?是不是又賣了?畜牲!”

我雖然憤怒,但還保持著理智,我必須要裝著徐燕還是個活人一樣,這樣更容易試探出何軍話裏的真假。

因為他見過徐燕的話,就會知道她已經死了,話裏麵隻要與“徐燕是鬼”這個信息匹配上,就說明徐燕的失蹤跟他有關。

何軍想還手,可是打不過我。

我結結實實在何軍臉上錘了幾拳,發現有幾個人車前看著我們,這才鬆開他。

“我有老婆孩子,有體麵的工作,我不可能做犯法的事。”何軍忍著氣,拉正衣領,“我請教過律師了,那次在山上我是被脅迫的,就算追究起來,我也不算是販賣人口,我不會坐牢!所以我不害怕她去告我,我隻是良心太好了,不知道怎麽麵對她!”

何軍的說辭滴水不漏,不過這更讓我懷疑了,因為一切都像提前準備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