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抬臂抵擋。
據說人在危險關頭,會突然分泌很多腎上腺素,這時候除了抗揍外,反應速度也快了很多。
我這個時候應該就是這樣,因為我能預判到,我抬臂抵擋的速度趕不上她踢過來的速度。但是關鍵時候,我卻看到她腳的位置偏離了原本的路線,踢在了我曲起的手臂上。
馬尾女孩這腳的力度太大了,我往旁邊踉蹌好幾步,撞到樹上才停了下來。
幸好我用手擋了一下,不然就直接懸了。
我重重撞在樹上,感覺全身都震麻了。
馬尾女孩一臉不屑的轉身,她知道我現在追不了她,也不跑了。正常速度走,快到圍牆時,才突然加速,幾步助力後,一腳蹬在圍牆上借力,然後撐著圍牆翻了過去。
我慢慢緩過來,擦了下額頭的汗,突然問道手臂上一股檀香味。
這股香味跟剛才那個男人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所以男人不是臨時收錢辦事,他們是同夥!
我連忙轉身往回跑。
到人工湖時,男人已經起來了,跟文東和邱誌成僵持不下。而文東兩人手裏還拿著水果刀。
“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幹嘛咬著我不放?”
男人吼道,揮著拳頭。
“沒咬你,叫你把那個人的樣子畫下來而已!”文東回到。
“畫什麽畫,黑乎乎的我都沒看清楚!”男人回到,“你朋友來了,他去追了,他應該看清楚她長什麽樣了!”
我點點頭:“看清楚了,是個女的。”
“漂亮嗎?”邱誌成問到,“不對,人呢?跑了?”
“跑了,還被她打了。”我搖了搖頭。
“你沒搞錯吧?”邱誌成不可置信的看著,“就剛剛你追的那女孩?就那身板,十個都不夠我打!”
“有信心就好,回頭讓你跟她切磋。”我冷笑兩聲,“這大哥就是個臨時拿錢辦事的,別為難他了!”
“終於來了個講理的了!”
男人似乎很委屈的樣子。
邱誌成疑惑的看向我,我走過去把他手裏的匕首拿下,然後走向男人,說道:“對不起,大哥,我們弄傷你耳朵了,我們帶你去醫院吧!”
剛才聽見警笛聲過來,又在附近消失,怕是衝我們來的,得趕緊先離開這裏才行。
“不用了!”男人勉強笑了笑。
“用的!我們又不是真土匪,剛剛是誤會。”
男人見我這麽說,也不好再爭了。再爭的話,反倒顯得他心裏有鬼了。
“走吧!去醫院!”
我拍了拍男人的背。
我們往外走了一段路後,男人停下來說道:“要不這樣吧,我這反正也不是什麽大傷,就懶得去醫院了,你們有心認錯的話,賠我點錢就行了。”
“也行!”
我假裝摸錢,在口袋裏把剛才從邱誌成手裏拿來的折疊刀打開,突然掏出來頂住了男人的後腰。
“別演了,跟我們走,不然我捅你腰子!”
文東也迅速逃出刀,從另一邊頂著男人的後腰。
我們又走了會,這時兩個警察跑了過來。
邱誌成壓著聲音問道:“不會是剛才我們裝綁架,然後有哪個大聰明報警了吧?”
男人非但沒有求救,竟然出主意說道:“轉身,別看他們!”
我們連忙轉過身去。
結果怕什麽來什麽,電筒照到了我們身上,警察大聲問道:“你們幾個,從人工湖那邊過來嗎?”
我們點了點頭,悄悄把折疊刀收起來,轉身看向警察,一高一壯。
男人比我還緊張。
“有人報警說那裏有三個人綁架,你們看見了嗎?”
“沒有!沒有!”
我們四個齊齊搖頭。
“那你看見可疑的人了嗎?有一個特征很明顯的,1米65左右,長的很黑,一字眉——”
壯警察還沒說完,就跟旁邊的高個子警察一起把目光落向文東,沒辦法,他這形象太突出了,人群中一眼就能認出。
“嗬嗬!”文東苦笑起來,“警察大哥,我們幾個人玩呢!有人誤會了!”
“玩?”
壯警察把電筒照向男人臉頰的血跡,又照到他耳朵上。
“玩還動刀子?”
壯警察連忙把男人拉過去,問道:“是不是他們傷了你?”
“不小心的!”男人陪笑道,“我們老朋友,開個玩笑,但是男人嘛,下手沒個輕重!”
高個子警察又看向文東,問道:“傷人的刀具在哪?”
“水果刀!”文東無奈的把折疊刀拿出來,“平時削腳皮的,不是管製刀具!”
“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壯警察說道。
“我看就沒這個必要了吧!”邱誌成苦著臉說道,“現在又沒事,要做什麽筆錄。”
文東連忙補充道:“是啊,是啊,生不入官門,死不下地獄!”
男人也連連點頭:“真的沒事,我是被傷害的,我自己現在作證我們就是一起玩而已!你還要我們去派出所幹嘛?”
兩個警察互相看了看,確實沒必要把我們帶走。
高個子警察打量我們一番,拍了拍男人的手臂,說道:“你住哪,我送你們回去吧!”
看來他是怕我們還會傷害男人。
兩個警察帶著男人出去,我們隔著十來米的距離跟在後麵。
到了公園門口,壯警察打開車門。
突然一輛摩托朝男人跟壯警察衝了過去,騎手很快的速度掠過去。
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時,就看見男人脖子往外滋血。男人連忙捂住了脖子,但動脈血壓太大了,鮮血還是源源不斷從他指縫間流出來。
“叫救護車!”
壯警察喊著開車去追騎手。
我還想過去看看,文東連忙提醒道:“走!走!趕緊走,別惹麻煩!”
我們隻好躲著點走,到暗處偷偷觀察。
等救護車來時,男人已經滋了一滴血,神仙也救不了了。
文東推測道:“那女的肯定是誤會了,以為這個男的被警察抓了,會把她供出來!”
是剛才那個馬尾女孩幹的嗎?
按理說應該不會,她踢我的時候還留手了呢?或許是我看錯了?還是她覺得沒必要對我下重手,甩掉我就行了?
“這都什麽人啊?當警察的麵滅口?”邱誌成的手已經在抖了,“我們是不是惹到狠人了?”
我馬上想到大周小周,他們可能是這個男人在聯係,不過安全起見,還是讓他們先跑路吧!
我趕緊用小周的手機給大周打了個短信,把小周的地址告訴他。
“線索斷了,怎麽辦?”文東看向我。
我輕輕搖頭回道:“沒斷,我認得那女的樣子,還記得他們兩個身上同樣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