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邱誌成現在的住處後，他卻不在家，屋裏的門也鎖著。
我馬上給他打了個電話。
“喂，誌成，你現在在哪呢？”
“我在步行街，水鳳很喜歡來這裏逛街，我看看她在不在這。”
邱誌成的聲音有些迷糊。
“這都幾點了，你看還有店開著門嗎？你趕緊回來吧，你爺爺找到了！”
“我爺爺？”
邱誌成語氣中滿是疑惑，看來他這段時間光顧著跟水鳳談戀愛，已經把當初來江津的目的是什麽給忘了。
“對，你爺爺的頭！你趕緊過來吧！”
“要不你就放那吧，我晚點再回去，我去河邊看看水鳳在不在，她還喜歡去河邊玩。葉哥，你也過來幫我一起找吧，她不會一聲不吭就走的，我擔心會有事！”
“哎！”我有些無語，但又感覺邱誌成有些可憐，“她也不是一聲不吭就走了，她跟我交待過，傍晚我給忘了。”
“她跟交代什麽了？”邱誌成的聲音明顯搞了好幾個分貝。
“你回來吧，電話裏說不清楚！”
我沒有這裏的鑰匙，便坐在樓梯上等著，一邊琢磨著等會怎麽說。
十分鍾不到，樓下就傳來很急的腳步聲，邱誌成住四樓，可是這腳步聲愣是沒停一下，他一口氣跑到我跟前。
“水鳳說什麽了？”邱誌成問到。
“你先喘口氣吧，別岔氣了！”
邱誌成歇了口氣後，看向我，我指了下蛇皮袋，說道：“先進屋！”
無奈，邱誌成又連忙開門。
進屋後，我把蛇皮袋打開，把裏麵的頭骨一個個拿出來。
“你爺爺的頭應該在裏麵，你自己辨認一下吧，有些隻剩頭骨，不過有幾個還連著皮。”
邱誌成卻沒有看頭骨，而是問道：“葉哥，你別吊我了，水鳳到底跟你說什麽了？她是不是遇到什麽難處了？”
“哎，兄弟，你本來就是跟她玩的。你也說了，你是萬花叢中過，寸葉不沾身，你現在怎麽這個樣子？咱們有點浪子精神好不好？”
“葉哥！”邱誌成晃了晃頭清醒一會，“不怕你笑話，我是真急了，我也是真動心了。”
“她也看出來了！”
我點了根煙，借著吸煙的功夫琢磨著說辭。
“她也看出來了？什麽意思？”邱誌成一臉疑惑。
“她說，她知道你跟她是玩的，但她不介意，因為她也是跟你玩。可是後來她發現感覺不一樣了，你認真了，她也陷進去了，她甚至想要跟你結婚。”
我抖了抖煙灰，歎口氣繼續說道：
“可是，她從來不相信婚姻，也不相信愛情會持續很久。所以，她要在你們感情最好的時候悄悄離開，並且永遠不再見你。這樣，她在你心裏就永遠是最愛的，你在她心裏也是最難忘的。”
我說罷仔細觀察著邱誌成的臉色，這已經是我能想出來最不傷人又能阻止邱誌成繼續找下去的說辭了。
邱誌成慢慢朝沙發走去，一聲不吱的躺下。
等了好一會後，邱誌成又坐了起來，擠了個笑容，說道：“真沒想到，我所有的假裝，水鳳全都看在眼裏。”
“她是個浪漫的女孩！”我指了下地上的頭，“趕緊找下哪個是你爺爺吧！”
邱誌成點點頭蹲下，仔細觀察著那幾個頭顱。好一會後，一臉犯愁的搖頭說道：“都沒相了，我根本認不出來！”
確實，如果不是頭骨特別明顯的，普通人很難從頭骨分辨出原來的樣貌。
我想了會，說道：“那我們就用排除法吧，你爺爺頭圓還是扁？”
“這邊有點扁！”邱誌成摸著自己的頭說到。
“行，那我們先排除幾個。”
我先把幾個頭圓的移到旁邊，又問道：“頭大還是小？這幾個有哪個看起來差不多跟你爺爺的頭一樣大。”
邱誌成似乎被點開竅了，仔細辨別起來，又排除兩個後，有些激動的說道：“對了，我爺爺種過一顆假牙，在牙**打過釘！”
“那你趕緊找！”我擺了擺手。
邱誌成又檢查一番，然後端著一個頭骨，說道：“應該是這個了！”
“那你就帶你爺爺回家吧！”
其實弄錯了也沒什麽大問題，反正這些頭骨我也都是要拿去埋掉。
邱誌成點點頭。
“那我明天就先回去一趟，葉哥，你幫我找到了我爺爺的頭，我要怎麽感謝你？”
“簽個名吧！”
我熟練的從包裏拿出請願貼，邱誌成仔細讀了一遍後，認認真真的簽上自己的名字。
“好了！”
我把請願貼收好，又開始把這些頭骨小心的往袋子裏裝。
“葉哥，你準備把這些頭放哪去？”
“還能放哪？找個地方埋了！”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也好！”
我們到郊區，找了個差不多的地方，把這些頭骨和骸骨全都埋了。接著我先送邱誌成回去，我自己則去文東原來租的房子休息。
頭骨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按照原來的計劃，已經不需要再跟觀心堂打交道了，可是我也不能就這樣不管了，所以我需要跟小白一起商量下。
我把大概的事情都說了下，但是沒有提聖姑不喜歡我的事。
小白聽完後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琢磨起來。
我怕小白不同意，便說道：“小白，如果這次沒有阿絮幫忙，我們肯定不會這麽順利把頭骨找回來。所以這個人情要還！出來走，不能言而無信！”
“你雖然沒提小芝，但我看得出來你最擔心的還是她！”小白輕聲回到，“在情義，你應該繼續跟著她們，可是我擔心你的安全，她們都不是善類。”
“這個應該沒什麽問題，大家都很喜歡我，而且現在我們跟他們也沒有任何的衝突！”我連忙解釋到。
“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而且你也這麽大了，我隻能支持你，放心去吧！”小白笑了笑，隨後話鋒一轉，“而且，跟著她們，我覺得我們可能會更快的攢夠請願貼上的簽名。”
“怎麽說？”我連忙問到。
“你忘了，上山求事的人，小芝都記錄在一個冊子上。”
“可是聖姑有要求，說不能私下接受報答，要讓他們自己上山去還福謝恩。現在山上雖然不讓普通人上去了，但是還福謝恩的人還是可以！”
“她們應該是想在臨走之前，再吸一批信仰力。”小白背起手走到窗邊，踮起腳看著外麵的月亮，“這個好解決，我讓她們隻想趕緊跑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