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我往後退了幾步後,陰兵並沒有追過來,還守在孫有的身邊。

我把袖子撈起來,露出手臂上的法紋,但是這個陰兵卻沒有被嚇到,依舊用刀尖指著我。

我怕把孫有給吵醒了,到時候一打二,我肯定會吃虧。

於是我朝陰兵勾了勾手指,慢慢的往後退,示意他出來打一架。然而陰兵並沒有理會我,在我慢慢退到房門口時,那個陰兵又縮回到了孫有的心口裏。

看來這陰兵隻有在主人有危險時才會出現,並且不會離開主人身邊太遠。

危機解除後,我才感覺到左手剛才被砍的地方一陣一陣的疼,就像一股寒氣滲到了裏麵一樣,

這種痛感越來越強,我感覺有點撐不住了,連忙開門出去。關門的時候會不可避免的發出聲音,而那個烏鴉竟然配合著叫了一聲,蓋住了關門聲。

我跑出去,把袖子拉起來,用力搓著左手手臂,這才發現手臂上竟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細線。

我記得以前有人去找過姑姑,說身上有一處疼,一陣一陣的寒疼。姑姑看了後,見到上麵有一個小小的黑點,說是被陰箭給射了,就是自然中存在的一些陰煞碰到了。

那種情況下,姑姑是叫他去找個慈善的老人,不斷的拍黑點處,就會把陰箭給拔出來。但我現在這種情況,不知道拍有沒有用。

手臂上的寒疼越來越重,我用力拍了拍,沒什麽反應。

我急忙跑下來樓,手疼得一點力都用不上,騎摩托肯定騎不了,想回去讓小白幫我看下都不行了。

我想著先去醫院讓幫忙止止痛,朝最近的一個小診所跑去。

“醫生,麻煩幫忙看看,我手好痛啊!”

我把袖子拉起來,讓醫生看著我手上的黑線。

醫生看起來五十多歲,是個西醫,他戴上眼鏡看了看後,皺起了眉頭。

“你怎麽弄的啊?”

“我也不知道,就走著走著,突然就感覺到痛。”

陰兵的事沒法說,首先這診所是在孫有家附近,萬一他跟孫有認識,那我後麵就不好辦了。其次,跟一個西醫說被陰兵砍了,我怕他當我神經病。

“具體怎麽個通法?”醫生問到。

“一陣一陣的寒疼。”

醫生聽罷皺起眉頭,想了會後,說道:“你過來。”

醫生帶我到門口,給我指了下前麵,說道:“你從前麵那個巷子進去,到岔口後,往左邊的巷子走。然後有個小賣部,你跟小賣部的老板問一下孫醫師家住在哪裏。”

“孫醫師?”

“對,是個老中醫,本事是有的,不過考不了行醫證,就在家裏給街坊鄰居看看,他應該能治你這個。我感覺是陰病。”

“行,謝謝醫生了。”

我按照醫生說的,跑進小巷裏。

小巷裏全是自建房,大部分都是兩層的小樓房,我找到了那家小賣部。

我問道:“老板,我向你打聽一下,孫醫師是哪家啊?”

老板有點警惕的打量著我,問道:“孫醫師已經不給人看病了,你們這些人少做點孽,別來釣魚執法了!”

我一聽,估計孫醫師可能因為無證行醫被罰款了。

“老板你誤會了,我這有點疼,我在前麵診所裏看了,醫生介紹我來這裏找孫醫師。”

我說罷讓老板看了看我手臂上的黑線。

老板這才指向斜前方的一棟兩層的小樓房,說道:“在那,你去吧!”

“謝謝!”

我捂著手臂,走到孫醫師家,他家的門開著的,我輕輕喊了聲後,便自顧走了進去。

“你好,請問孫醫師在嗎?”

進屋後,我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草香味。

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20多歲女孩從房間裏走出來。

“你找我爺爺什麽事?”

“我手疼,西醫看不了,介紹我來找孫醫師。”

“你跟我過來。”

女孩帶我走進她房間裏,桌上堆滿了醫書,看樣子她應該是中醫學院的學生。

女孩扶了下眼睛,說道:“坐下,把手給我看看!”

我有點懷疑女孩拿我練手,但是也不好說什麽,隻能讓她看我手臂上的黑線。

女孩按了按黑線,問道:“疼嗎?”

“你按不按都疼,現在就很疼!”我咬著牙說到,“小姐姐,要不你讓孫醫師給我看吧!”

“爺爺出去打牌了,我叫孫荷,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荷姐,但是不要叫小姐姐,太輕浮了我不喜歡。”

“荷姐,孫醫師在哪,我去找他,我現在手一陣一陣的寒疼,真的很難受。”

“急什麽?寒疼是嗎?”

孫荷說罷站起身,到旁邊的書櫃裏麵翻書。

我疼得額頭不斷冒冷汗,便說道:“我可以抽根煙嗎?”

“出去抽,我找到了再叫你。”孫荷頭也不回的說到。

我走到屋外,小巷子裏點了根煙。

等了會,孫荷便喊我進去。

她拿了把艾葉放到杯子裏,再倒上開水,說道:“你把手放上去,讓蒸氣熏一下,看會不會好一點。”

我按照她說的,把手放上去後,果然沒那麽疼了。

“好點了。”我點點頭。

“你這是被寒氣傷到了,寒氣順著肌理——”

這哪跟哪啊?我無語的說道:“荷姐,我拜托你叫孫醫師來好嗎?”

孫荷似乎有點生氣,皺起了眉頭嘟起嘴,但是氣了會後,她也心裏沒譜,便說道:“你等著,我去喊我爺爺。”

孫荷說罷便出去了,過了會,水杯裏麵的開水冷了點,熱氣沒了,我手又開始疼起來,而且是加倍的疼。

我不斷的搓著手臂,發現黑線比剛才粗了很多。之前隻有一根頭發絲那麽粗,現在都快有鉛筆的筆芯那麽粗了。

我感覺自己快要疼暈過去的時候,孫荷終於帶著孫醫師來了。

孫醫師頭發全白了,看起來七八十歲,但是身子骨依舊很健朗。

孫醫師連忙過來看我手臂,問道:“怎麽回事?”

“熏了艾葉的熱氣後,現在變粗了,也更疼了。”我咬著牙說到。

“怎麽會這樣?”孫荷馬上過來看,“艾葉有正陽之力,可以祛寒邪之氣啊!”

孫醫師走向旁邊的醫房,說道:“你跟我進來。”

我走了進去,孫荷也走進去,可孫醫師馬上讓她出去了。

孫荷有些不情願,但也還是出去,並把房門關上。

孫醫師看了看我手臂上的黑線,問道:“你是做什麽的?”

“跟我的傷有關嗎?”我反問道,隨後說道:“我感覺這個應該是被陰箭傷了,我小時候見到有人也這樣過,不過他是一個小黑點。”

“不一樣,陰箭不是真的箭,隻是身體的寒邪順著氣脈聚到了一塊。”孫醫師說罷盯著我的眼睛,我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

孫醫師緩緩開口道:“你這個,是真的被陰刀給砍了!”

我聽罷心裏一驚,老中醫就是溜,連這個都看出來了。

“你是不是招惹了孫有?”孫醫師問到。

我更驚訝了,想不到他知道孫有,聽他的語氣,似乎還知道孫有身上有陰兵。想到這,我心裏有點暗喜,或許孫醫師可以給我提供一些孫有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