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換一,聽似極為合理,可卻經不起推敲。

他和紙新娘相當於各掌一隊人馬,我捏住紙新娘就相當於捏住了一隊人的咽喉命脈,可不是單單一個人那麽簡單。

聽完那個王子的話,黃天烈先不幹了,扯著嗓子朝我吼:“小浩子,別聽他的,我黃天烈別的沒有,就是有骨氣!”

朝我喊完,他又極力的扭著腦袋往身後的馬車上看,可是轎子除了前麵的轎簾是敞開的,三邊都封閉著,他想看也看不著,隻能衝著空氣喊話:“來啊,有種你就殺了你黃爺爺,少拿你黃爺爺的命要挾我家弟馬!”

鹿萬生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梗梗個脖子那樣一看就是和黃天烈一個態度,全都是不怕死的主。

馬車裏的王子似乎根本不屑和他們倆交流,遲遲沒有出聲,儼然是在等著我給他回話。

我有點犯難,雖說我捏著的是一隊人,上上下下足有一萬多,可別說是一萬多,就是十萬,讓我拿黃天烈和鹿萬生換我也不換。

正在此時,子恒說話了,他可比我果斷多了,“笑話,你當我們傻嗎?那可是小兩萬人,拿兩個人換兩萬?你拿誰不識數?”

他話音落下,紙馬車裏傳來一陣類似夜貓子叫般的笑聲,充滿輕蔑的反問:“你是能做主的?”

子恒本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主,被他這麽一挑釁整個人都炸了,身形一縱就撲向了馬車,“黃口小兒,找死!”

我沒來得及拉住他,隻扯掉了他一片衣角,無奈的拎著紙新娘也衝了上去,不過我不是衝著馬車去的,而是飛奔向了轎子。

我得先把黃天烈和鹿萬生給救出來,趁著他們大隊人馬還沒全來。

轎簾就在我快接近的時候“啪”的一下放了下來,別看隻有薄薄的一張紙,卻是隔絕出了兩個世界,任我鐵拳轟了無數次,愣是打不破這一張紙。

我掐著紙新娘的脖子舉到眼前,咬牙切齒的命令:“打開它!”

紙新娘此時已經被嚇的瑟瑟發抖,我不知道她是怕我,還是怕她那個王弟,參差不齊的紙牙上下直打戰,“打…打不開!我們各司其職,他的術法我破不了!”

果然如此,我獰著嘴角一笑,猛地拿腦袋朝轎簾磕了下去。

其實剛才我不過就是試探,看看這對姐弟是不是各管各的人,好實施計劃。

我得確保我在動手的時候鬼新娘的人不會出來給我搗亂,而子恒那邊會把那王子的部下給攔下來,這樣我就有時間救人了。

一下,兩下,三下…

我感覺我都磕了滿頭包了,終於把那紙做的轎簾給磕出了裂紋,隨後“轟”的一聲,整個轎子都碎裂了。

可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轎子裏空空如也,別說黃天烈鹿萬生了,連個紙人我都沒發現。

真是奇了大怪了,明明剛才倆人還在裏麵呢,怎麽就這麽一會的功夫倆人就不見了呢?我也沒看見有人接近這頂紙花轎啊,更沒看見有人從裏麵出來。

子恒聽到動靜趕緊朝我看了過來,急聲問:“怎麽樣?人救出來沒有?”

我一臉懵逼的衝他搖了搖頭,“人不見了!”

子恒也不是那麽衝動的人,剛才不過是將計就計,虛晃一槍,給我爭取時間救人。

因為剛才我就是被困在轎子裏了,憑著自己的本事出來的,所以他知道我有這個本事能把這頂轎子也給砸開。

子恒聽完也蒙了,“沒人?”

我點了點頭,很快掐著紙新娘和他會和到了一處,正打算衝進馬車把那王子給整出來審問審問的時候,牆外傳來了陳剛焦急的喊聲:“浩子,浩子,你咋了?你醒醒!”

他這麽一叫,我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就向牆外倒飛出去,呼的一下子撞進了自己的肉身,腦袋一沉,直接暈了。

我是被疼醒的,人中處針紮火燎的疼,激淩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眼前是陳剛和玉笙寒兩張焦急的臉,玉笙寒手裏正拈著一根針在我人中上紮呢。

見我醒過來,他這才把針給收回去,然後滿眼驚奇的看著我問:“你剛才元神出竅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元神出竅,但感覺應該是,可有一點又解釋不通,元神出竅後肉身是不會動的,可我元神出竅之後卻還在挖土。

我緊皺著眉頭模棱兩可的說道:“可能是吧!”

玉笙寒一齜牙,卻沒多說啥,他向來也不是個多事兒的人。

陳剛倆眼放光的狠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行啊,浩子,都能元神出竅了,這是不是代表你現在變厲害了?”

我苦逼的咧了咧嘴,“不知道,還沒等試驗呢,你就把我的魂兒給喊回來了!”

說到這兒我想起來被困在宮牆裏的三位仙家了,“撲騰”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啥都別問了,趕緊的,黃天烈他們全都被困在皇宮裏了!”

這一動我猛然間發現身體有點不對勁,好像身體裏多了點啥東西,整的頭重腳輕的,差點沒摔個前趴子。

我現在還不會內視呢,也查看不了身體的情況,隻好把眼光放在了玉笙寒身上,“老玉,幫我看看我身上是不是招啥了!”

元神出竅的時候我可是抓著紙新娘呢,就是被陳剛喊回來的時候我也沒鬆手,這貨不會跟著我的元神一起進入我身體了吧?

玉笙寒對著我左看右看,看了能有一分多鍾,才疑惑的問:“你身上怎麽突然有這麽重的陰氣?”

看來是了!

我一拍腦袋,無比糟心的把前因後果給他們倆講了一遍,我特別怕身體被紙新娘給控製了,那我可就成不定時炸彈了,隨時都有可能對他們倆不利。

陳剛聽完嘴張的老大,又是拿紅筷子夾我中指,又是拿趕將鞭抽我,試圖把那個紙新娘給打出來,可惜一點用都沒有。

紙新娘仿佛在我身體裏沉睡了,也沒啥動靜,我倒是被陳剛給整的全身火燒火燎的疼,趕緊讓他停手。

玉笙寒也是緊皺眉頭,一臉的無可奈何。

就在此時,宮牆裏再次傳來詭異的樂器聲,隻是這一次不是喜樂了,而是哀樂,擾的人心煩意亂的。

我也顧不上那紙新娘會不會突然間冒出來掌控我的身體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陷在裏麵的黃天烈等人給救出來。

我和陳剛對視了一眼,又看向了玉笙寒。

他的腿雖然被利刃割的傷痕累累,但好在並沒傷到筋骨,還能走。

我們現在肯定是不能再拆幫了,我怕再有人出事兒,於是仨人一起奔著高大的宮牆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