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進門的時候就跟瘋了似的打我,而且鼻青臉腫的,我光顧著和她撕吧了,也沒太注意她的情況。
直到此刻她被控製住了,我才仔細看了一眼,這一眼卻看出了不少的問題。
陳剛剛要開腔罵她,被我攔住了,指了指她的兩肩和頭頂,他也是倒吸了口冷氣,有如避瘟神一般鬆開了手。
李靜一得自由就要撲上來打我,被我一把攥住了手臂,“你要還想活的話,我勸你最好別再撒潑!”
“我還活什麽呀我活?我老公不要我了,我爸媽也快活不成了,我底下還有一個才七歲的弟弟,你讓我怎麽養?商浩宸,好歹我也陪了你幾年,你的心怎麽這麽狠?”李靜哭鬧著,淚雨滂沱,看起來還真有點我見猶憐的感覺。
但說實話,我現在對她的眼淚已經徹底免疫了,絲毫沒有心疼的感覺,隻覺得可憐又可悲。
要不是她非把屎盆子扣我頭上,還讓我百口莫辯,我還真不想管她的破事兒。
“我說了,你的事兒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我冷冷的看著她再次強調,“從打和你分手我就回了東北,前幾天才過來給人看事的,人一直在玉溪,就在昆明呆了一晚上。”
該解釋的還是得解釋清楚,我憑啥讓她潑一身屎啊?李靜一看也打不著我了,情緒慢慢的平複了下來,但眼神裏的恨意卻是一點沒減少,“空口無憑,我憑什麽信你?你既然說你回東北了,那你為什麽還要回來,而且趕的這麽巧,就在我婚禮的前幾天?”
頓了頓,她又聲嘶力竭的衝我喊:“你敢指天誓日的說一句你不是因為我甩了你心有不甘,才故意回來惡心我的?我到底怎麽你了,讓你這麽恨我,非要毀了我的幸福?”
陳剛都快被她這一番歪理邪說給氣炸了,要不是我攔著,估計早大耳刮子抽過去了。
可即便我在攔著,也沒擋住他的嘴,“你他媽放屁!還他媽不甘心,你真當你自己是仙女啊?追浩子的人多了,哪個不比你條件好啊?環肥燕瘦要啥有啥,浩子都看不上,會對你這隻幹巴雞念念不忘?”
接著他不等李靜反駁就開始長篇大論起來,那家把我誇的,跟朵花似的,就差安個古代帝王的身份就等著選妃了,氣的李靜小臉煞白,緊緊咬住了嘴唇,眼淚成串成串的往下落。
沒辦法呀,陳剛那張嘴就跟輕機槍似的,根本沒有她插話的份,別說她了,連我都插不上嘴,隻能幹憋著。
足足過了得有二十多分鍾,陳剛才停下來,拿起桌子邊的水一飲而盡,然後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要嘮就坐那兒好好嘮,別老給那嗚嗚渣渣的,跟誰倆呢?我倆都是大老爺們,還能整不過你一個老娘們啊?”
李靜大概也是看清了形勢,雖然還是氣鼓鼓的,但終究還是坐下了,“不是他還能是誰?除了他我想不到別人!再說了,你們來的也太巧了吧?換成是誰都得覺得是你們!”
本來我才是事件的正主,可全程愣是沒我啥事兒,都陳剛一個人代言了。
因為動靜鬧的挺大,把左右房間的人都給吵醒了,好在我們是在最裏麵的一個房間,前麵幾個房間也都是自己人,要不這大晚上的把人家給吵醒了估計都容易挨揍。
沈忠他們都過來勸架了,一整個屋子都亂轟轟的,不大聲喊都聽不清說啥。
楊子愚就負責壓著我不讓我起來,我隻要一動地方,她就驕傲的拿胸脯壓上來,嚇的我根本不敢亂動,生怕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回頭不得讓陳剛拿刀追殺我二裏地啊。
我們這邊本來人就多,再加上除了玉笙寒個個嘴茬子都丁殼,把李靜給數落的一愣一愣的,根本還不了嘴。
直到把她氣勢徹底壓下去,陳剛才開始對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最後又有沈忠等人給我作證,她才相信那事兒不是我幹的。
接著她就迷糊了,“那會是誰?我又沒得罪過誰,誰會這麽盼著我過的不好啊?”
這回換老忘川說話了,他端著得道高僧的架子,一本正經的說道:“施主,貧僧觀你印堂發黑,臉色青灰,眼神無光,身上三盞明燈已經滅了兩盞,剩下的一盞也快要油盡燈枯,大限將至啊!”
一聽忘川“咒”她死,本來心情就不怎麽美麗的李靜當場又發飆了,指著忘川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死騙子,滿嘴噴糞,你才大限將至了,你全家都大限將至了!”
忘川被罵的嘴角肌肉直抽抽,卻是沒動怒,還在那兒苦口婆心的勸:“施主啊,你還是聽貧僧一言吧,要不你就要死啊。貧僧是出家人,從不打誑語,貧僧也不管你多要,你就給這個數就行。”
說著,他比出了一隻手,我還在猜測他是要五千還是五萬的時候,李靜徹底被激怒了,潑婦一般衝上去對著忘川就是“哢哢”一頓撓。
忘川身法奇快的左躲右閃,一看就是也有功夫底子在身的,愣是一片衣角都沒讓她碰著,倒是把她給累的跟條死狗似的。
我感覺今天這一切簡直就是場鬧劇,實在不想再管李靜的破事兒,講話的死不死誰家兒女啊?直接就對她下了逐客令。
李靜還是不太死心,總想把她的遭遇跟我聯係到一起,反正就是想讓我負點責任啥的。
我可沒慣著她,指著門口說道:“合格的前任就應該跟死了一樣。現在事兒也解釋明白了,你撒愣出去,我要休息了!”
我知道很多人會說我見死不救不地道,她畢竟是我前女友,就算曾經做的再不對,我也應該不計前嫌的幫幫她。
但我就是不想被別人道德綁架,能在這種時候不趁機落井下石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一想到談戀愛那會兒她在我麵前裝的跟貞潔烈婦一樣,扭臉為了錢就能和別的男人滾在一起,我心裏就膈應的要死。
現在想想我還得感謝她在我麵前裝犢子,要不我都怕染上啥風流病,誰知道她和多少男人“嘎吱嘎”過啊。
李靜見我對她不假辭色,又哭上了,“浩宸,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看在我們相戀一場的份上,你總不能不管我吧?我在這邊無依無靠,我爸我媽現在又都在醫院躺著呢,我的錢全交給醫院了還不夠,你幫幫我吧。”
嗬嗬…又是錢!
我在心底冷笑了兩聲,深深的被她的不要臉給折服了,五體投地那種。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李靜,你看我像善人嗎?”
當初我咋就能瞎成那樣呢?竟然還和她處了好幾年,當牛做馬又當提款機的。
我家條件算不上太富餘,但我爺我奶從沒虧過我生活費。
加上那時候兼職不需要做體檢什麽的,我兼職打了好幾份工,一個月差不多手頭得有個三四千塊錢。
我留下最基本的生活費,有時候八百,有時候一千,其餘的全花在她身上了,她從來沒拒絕過一次,那時候我就應該看出她的貪婪本性了。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現在看來戀愛中的男人智商連零都不是,整個是負的。
李靜淚眼婆娑的過來拉我的手,“浩宸,我知道我錯了,當初不應該拋棄你,可你也得為我想想啊!我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我父母考慮吧?明知道嫁給你注定要當寡婦,這世上又有哪個女人有勇氣敢嫁?”
我眼疾手快的避開她的抓扯,譏誚的揚了揚唇,“我的媽呀,我可得多謝你的不嫁之恩,你這要是嫁給我,估計我的連襟能排出梁山一百單八將了吧?我可沒興趣當龜…”
正說著話,門口呼的鑽進來一大股陰風,將房間裏的落地飄窗都給掀了起來,一個紅衣女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頭紮進了李靜的身體,淒厲的大笑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