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來得太快了,快的讓我措手不及,我的喉嚨都差點讓陳剛給掐斷了,耳朵裏仿佛都能聽見骨骼“咯吱吱”的響聲了。

他這一掐完美避開了淩飛星附著的位置,我不知道是王妍肚子裏的鬼嬰知道那兒不能碰還是咋著,反正是把重點部位給避開了。

如此一來淩飛星沒有覺醒,可我就危險了,更讓我鬱悶的是我那時靈時不靈的護體金光也沒出來。

我鬆開壓著李靜雙肩的手,轉而去掰陳剛的手,可被鬼附身的他力氣大的出奇,我一雙麒麟臂愣是無法撼動。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我估計我的臉都得憋紫了,這還得說我呼吸頻率本來就不高,要不直接就得嗝屁朝涼,因為我已經明顯感覺到我的喉結癟進去了。

玉笙寒扭頭看過來時就發現我情況不妙,也顧不上找筷子了,二話沒說就撲上來幫我一起掰陳剛的手。

事實證明鬼上身的力氣真的無法和正常人相比,我倆,兩個大老爺們一起摳他的手,愣是紋絲不動,甚至他的手還又往緊收了收。

正在我倆急的滿頭大汗時,又一雙手掐住了玉笙寒的脖子,正是失去控製的李靜,不,確切點說是王妍。

她麵目猙獰的死死掐住了玉笙寒的脖子,不隻掐,還上牙咬,真是做了鬼也沒逃出去女人打架的那四招,抓掐咬撓。

我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卻是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用眼睛白翻向忘川的方向,希望他能出手。

可這犢子玩意兒真能落井下石,看我朝他看過去笑眯眯的衝我比出了一個巴掌,嘴唇一張一合,“五十萬!給我五十萬我馬上出手,不講價啊!”

我操,這他媽都啥時候了,還跟我給這兒談生意呢?再說了,他可是和尚,雖然不是什麽正經和尚,但好歹你也應該有點公德心啊,就眼睜睜看著我和玉笙寒在他眼前被倆鬼給掐死都不管?你對得起你的佛祖嗎?

他這就是紅果果的報複,報複在古滇王宮時我分了他一半功德,操,這犢子,太不是物了!連氣再被掐,我連氣都喘不上來了,更別說說話了。

就在我打算向他妥協時,突然響起了兩道聲音,一男一女,說的又快又急。

“錢我出,趕緊救人!”沈忠和楊子愚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吼了出來。

倆人的速度也不慢,吼完全都衝過來幫忙了。

忘川這才不緊不慢的從**下來,拿出他那串佛骨舍利的佛珠,揚手就向陳剛和李靜打了過來。

可詭異的是,佛珠明明是向前抽的,卻在陳剛扭臉看過去時,突然又往後彎了回去,“啪”一聲一下子抽在了忘川的嘴角上,當時就抽青了。

“哎我操,不過是一對母子連心煞,怎麽會這麽牛逼?”忘川也吃驚不小,臉色這才嚴肅下來,也不笑了,盯著倆人一頓審視。

就在他似乎也沒轍了的時候,我就感覺脖子上的力氣忽然一鬆。

陳剛晃了晃腦袋“哇”的吐了口血,緊接著他“嗷”一聲就蹦起來了,對著半空中一堆血糊連流的爛肉一頓拳打腳踢,一邊打還一邊罵:“雜種操的,敢借老子的手殺我兄弟,我他媽整死你!”

那堆爛肉被打的上下翻飛,發出一陣咿咿呀呀的慘叫聲,這可把身為人母的王妍給心疼壞了,掐著玉笙寒的雙手也鬆開了,撲上來護著那堆爛肉。

王妍死的時候肚裏的孩子還沒成型呢,變成鬼又沒多長時間,滿打滿算也就不到半年。

所以這鬼娃凶歸凶,可是還沒長成人形,還是一堆爛肉的形態,但是卻不妨礙王妍對它的愛。

我不知道陳剛為啥會突然清醒,但總歸是好事兒,他一解套我們所有人也都跟著解套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顧不上劇痛的脖子,撲上去對著李靜的後腰就是一個大飛腳,當時把她給踹趴下了。

緊接著我把她給騎在了身下,用拇指掐著她脊椎上幾個重要的關節,一節一節捏過去,捏的她嗷嗷慘叫。

玉笙寒一邊揉著脖子,一邊大口的喘著粗氣,臉色白的都發青了,卻在看到我的動作時愣了一下,然後嘶啞著嗓子喃喃:“這是鬼門十三針?”

沒錯,我用的正是鬼門十三針中的一種驅邪手法,但是已經來不及去取針了,隻能用手指頭一頓戳,雖然沒有針的效果好,但還是起了作用。

愣住的不隻玉笙寒,還有忘川,他驚的連嘴都合不上了,眼珠子發出貪婪的綠光,“哎呀,貧僧覺得這套針法和貧僧有緣,施主教教我唄?”

我現在都想一腳把他給踹傷心太平洋裏去,還他媽教他呢,我澆他一臉開水還差不多。

這會兒我忙著對付王妍呢,沒稀的搭理他,咬著牙繼續在李靜身上一頓捏咕。

好一會兒,她終於受不了了,我都看到她的魂體已經開始從李靜的天靈蓋往出鑽了,急忙喊道:“老玉,準備封魂玉!”

這裏這麽多人,王妍出來要是沒個轄製再上別人的身可就麻煩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把她給控製起來。

一出聲我才發現我的喉嚨被掐的有多狠,啞的堪比鴨子了,不知道的以為我在宮裏上過班呢。

而且一說話嗓子眼滋拉疼,弄的我咳嗽了好半天。

玉笙寒不敢怠慢,趕緊摸兜,從兜裏拿出了一塊封魂玉,就準備上前裝王妍。

可就在此時忘川開口了,“怕是裝不了,這對母子已經不單單是母子連心煞了,還有陰屍氣,應該是半鬼半屍。你的魂玉隻能封魂,卻裝不了屍!”

玉笙寒根本就不搭理他,掐著指訣在旁邊念念有詞,還是試圖把王妍給收進去。

可他念了十多遍,腦門子上都見汗了,王妍的身體卻還是在李靜的腦瓜頂卡著,一半身體在外麵,一半身體縮在李靜身體裏,說啥都不出去。

估計她可能是怕被收進去,所以即便疼的慘叫連連,卻說什麽都不想離開李靜的身體。

另一邊陳剛把那團爛肉給打的哭唧尿嚎的,一聲慘過一聲的叫著媽媽救我,可惜它媽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這時忘川又說話了,“你看,我就說不行吧?你還不信!”

操,我他媽現在真想拿針把他這張逼嘴給縫上,這不是給王妍提醒呢嗎?

我讓他氣的扭回頭對著他就開罵:“你他媽能不能把嘴閉上?顯著你了咋地?”

果然,忘川話音剛落,王妍陰笑著“嗖”的一下子躥了出去,緊接著又飛撲向沈忠,一下子鑽進了他的身體。

靠,那可是沈忠,曾經手上沾過人命的當過兵的人,身上的煞氣一般陰魂厲鬼都不敢近身,可這王妍卻輕鬆的上了他的身!

我站起來對著忘川就是一腳,“讓你他媽逼叨叨,這回得勁了?”

看得出來,忘川其實也不是故意的,他匆忙閃開我的一腳,麵色訕訕的撓著後腦勺,“貧僧也隻是想提醒你…”

“提醒你大爺啊提醒?你給誰提醒呢?”我氣不過的又罵了他一句,趕緊又去撲沈忠。

可意外的是,王妍雖然上了沈忠的身,卻遲遲沒有動作,而且沈忠的眼神兒還很正常,就是激淩淩打了個寒顫,一下抱起了肩膀,整了一句:“咋突然這麽冷?”

咦?我也讓眼前的一幕給整糊塗了,難道王妍雖然能附身,卻操縱不了沈忠?

可是這也不合常理啊!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瘋狂的砸門聲,又快又急,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我扭過頭向門口看去,就見從門縫之中淌進來大片黑紅色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