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我就怒了,你侮辱我行,侮辱我家老仙兒就不行。
想著我就要站起來,可也不知道咋了,我的手腳完全不聽使喚,依舊掐著手印在施展法術,逆轉經脈。
我急啊,可再急也不管用,現在就像是有另一個人在操縱我的身體一般,讓我完全使不上力。
黃天烈半晌都沒有再吱聲,估計也是在忍氣壓氣。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又聽到他的聲音,“是,我等不配讓二使給麵子,是我們自以為是了。但這孩子真心無辜,上天有好生之德,全當是救他一命了,可以嗎?”
聽著那麽高傲的黃老爺子伏低做小,眼淚不自覺的從我的眼眶中湧出。
我好想跟他說,黃老爺子,咱不求他了,就讓他過來,我看他能把我咋地。
死就死了,我他媽認命還不行嗎?憑啥讓他跟罵三孫子似的這麽罵你啊?
都說人活一口氣,佛爭一柱香,尊嚴於我而言看的比命還重要,特別是你們的尊嚴,那是我拿命在守護的。
可我現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忘川似乎也挺氣的,我看他念經念的聲音都大了幾分,額角的青筋不住的在抖動,但是終究沒停下來,還在那兒繼續念著。
二使依舊不依不饒,“算你小子識相,還不趕緊停止施法?想讓我們親自動手嗎?”
陳剛控製不住怒火了,分開眾人,指著二使的鼻子破口大罵:“我操,你們倆是不是給臉不要臉啊?都這麽給你們說了,還他媽不開麵?咋地呀,給你臉了?”
黃天烈趕緊把陳剛給拉到了身後,低聲訓斥:“剛子,不得無禮!這是日月二使,主管星辰日月的!”
主管星辰日月?
一句話提醒了我,我終於知道黃老爺子為啥在他們二人麵前這麽卑躬屈膝的了。
那可是他們的總管了。
其實真正主管元氣和星辰的正神是上古大神東皇太一,相當於總裁級別的。
星辰又以日月為尊,故而後麵又細化出了日月二神,各管一攤,相當於分公司經理了,應該就是眼前的二位。
傳說主掌太陽的是後羿,主掌月亮的是嫦娥,至於真假就不知道了,畢竟都是很古遠的事兒了,根本不可考。
《玄門異術》中也沒提起此事,所以我對日月二使一點了解都沒有。
可二使都說話了,我沒聽見女人的聲音,故而我覺得後羿和嫦娥一說應該是錯誤的。
陳剛那火爆脾氣真動了肝火一般人勸不住,盡管黃老爺子已然亮出了二人的身份,讓他收斂一些,可他還是火冒鑽天,“主管啥的咋地了?那也不能不講理吧?上這兒扯啥犢子啊?”
日月二使那麽高高在上的人物哪能受得了他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謾罵啊,當即就出手了,“放肆!黃口小兒,也敢如此無禮,看打!”
話落,就見其中一個虛影抽出一根鞭子向陳剛的臉抽了過去。
那鞭子也是虛影化的,我估計他們肯定不是真身來的,應該是一縷分神,畢竟一點兒小事而已,就勞動他們金身前來,太不現實了。
陳剛管他那個,他揮鞭子他也揮鞭子,說著話倆人的鞭梢可就纏在一起了,倆人一較力,竟拚了個勢均力敵,誰也沒占到便宜。
這下可把打人的那個什麽使給震驚壞了,輕“咦”了一聲質問:“你這是什麽鞭?為何能與我的打神鞭一較?”
陳剛噝噝冷笑,“我這叫打狗鞭,看好了啊,專門打狗的!”
話落,就見他揚手一甩,鞭子就抽了回來,緊接著又一鞭子橫掃向二使,端得是又快又準又狠。
黃天烈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一看日月二使同時出手了,這下把他的火氣也給拱起來了,“哇呀呀”叫了幾聲,也衝了上去,和陳剛一同力戰日月二使。
子恒在這裏就很吃虧了,他是鬼仙得道,日使就是他的天克,故而他並未上去幫忙,率領著清風鬼堂的人馬還在繼續纏鬥陰陽二氣中的陰氣。
黃堂人馬則是在鬥陽氣,打的也是十分激烈,一堂人馬鬥一股氣尚自顧不暇,更不要說過去幫忙了。
日月二使被氣壞了,他們大概從未想過身為下屬的黃天烈敢跟他們正麵剛,更沒想到被他們瞧不上的凡人竟然也敢和他們先動手,還罵他們是狗。
其實論單打獨鬥,這日月二使還真不咋地,我雖然控製不了我的肢體動作,但我眼睛睜著呢,而且控製不了自己也有個好處,根本就不用我操作,我就可以全程觀看了。
日月二使的功夫不咋地,就是法術強大,就跟激光似的,白光到處亂飄,碰上一下不是被凍傷,就是被灼傷。
好在黃天烈和陳剛都是打仗的行家,身法靈活的很,倒是沒被白光給打著,就是想要戰勝他們倆也很困難。
而我之所以知道那白光可以凍傷和灼傷人,是因為那些白光打在牆上有的被醺黑了,有的凍成了冰藍色,也有躲閃不及的仙家被白光給打傷了。
這麽下去可不行,大混套的戰鬥最容易傷及無辜了,可我現在動不了,就是能動也出不去符陣。
玉笙寒在操控符陣也幫不上忙,老忘川就更不用說了,和我一樣被困在陣裏出不去。
正在我心急如焚的想著應對之策時,猛然間我就感覺符陣晃了幾晃,玉笙寒反手一劍就劈了過去。
等我再看時,就見不知道什麽時候,一縷極陽之氣衝出了重圍,迎頭撞向了符陣,似乎想要衝進符陣之中,與我體內的陽氣相聚。
而隨著那股極陽之氣靠近,我肚子疼的更加厲害了,就感覺好像有幾萬把鋼刀在絞著我的腸子一般,疼的我悶哼連連。
我不知道到底是因為極陽之氣的靠近導致我腹痛加劇,還是逆轉經脈造成的,但此刻我真有兩眼一閉暈過去的衝動,眼前也是一陣陣的發黑。
符陣之外的玉笙寒正和那股極陽之氣糾纏,一扭頭的功夫就看到我眼皮控製不住的要合上,大喝了一聲:“浩子,千萬別暈!”
被他這一聲大吼驚醒,我強打精神努力又睜大了眼睛,卻見忘川不知何時已經不念經了,兩隻大手同時施針,在我身上又紮了不知道多少下。
銀針紮在我身上我已經感覺不出來疼了,相反還感覺身體好像舒服了點兒。
我估計他在用銀針幫我疏導經脈,原本一開始定的是由玉笙寒做這個的,但現在他要阻攔極陽之氣衝撞符陣,騰不出手來,忘川就自覺的做了替補。
“啊!”
我正努力配合著,就聽陣外一聲慘叫,抬眼就見子恒一個躲閃不及,被日月二使的白光給撞在後背上,整個人飛撲出去,直接一頭撞進了牆裏,然後消失不見了。
隨後,那麵牆開始“呼呼”的往外冒黑氣,可子恒卻是再也沒出來。
我操,這是魂飛魄散的節奏啊!
這一瞬間我怒了,悲嘶了一聲,仰天長嘯,“啊…”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悲傷刺激了我,我竟然能動了,也顧不上什麽逆轉經脈之後沒疏導會不會讓丹田崩碎,直接就站起來了,“老玉,撤陣!”
玉笙寒看我站起來臉更白了,激動的厲聲斥責:“你不要命了?丹田碎裂是會死人的!”
我心話我現在哪兒還管得了死不死啊,子恒為我拚命,結果卻被打沒了,真就那麽沒了,我要是還能坐得住,那我還是人嗎?
我也朝著他吼,“撤陣,否則我就衝了!”
一看實在勸不住我了,他深深的歎了口氣,長劍一揮,默念咒語,七彩斑斕的八陣圖頓時回歸了平常,再沒了耀眼的光芒。
我則是在光芒散去的一瞬間衝出了陣中心,迎著日月二使就衝了過去。
我要幹掉他們,為子恒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