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距離地麵已經不知道有多高了,反正憑著我們幾個自身的力量上去是癡人說夢,還得我家老仙兒帶著。

聽到我喊話,黃天烈巨尾一掃,手中展開杏黃旗連搖了幾下,扇開大地之母的氣息,大喊了聲:“收兵!”

隨後常九公等人一人撲一個,飛快附上我們的身體,獨留黃天烈一人斷後,護著我們就朝地麵飛去。

我怕黃天烈再出啥事兒,剛想張嘴問,就見黃天烈已經在我們騰上半空之後也飛快的抽身撤離。

這下我總算是半安下心了。

等脫離了大地之母氣息的範圍後,黃天烈也鑽進了我的丹田,化出人形坐在我丹田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還不住的咳嗽。

此刻占據我方寸靈台的是常九公,有他帶著我也不用操心,順勢也元神下沉,鑽進了丹田之中,半扶住黃天烈擔憂的問:“黃老爺子,咋樣?能撐住不?等出去了,你就吃地乳打坐恢複!”

黃天烈擺了擺手,示意我沒大事兒,“地乳這麽寶貝的東西,你給我幹啥?出去了你一個人獨享!”

“……”這老爺子,也太大公無私了吧?

我現在好好的,吃那玩楞有啥用?頂多修為漲漲!

可他們現在一個個傷痕累累的,正是急需地乳修複的時候,我能跟他們搶嘛?

而且我發現一個大問題,我這副身軀就好像是個無底洞一樣,吸收進去多少好東西似乎都不痛不癢的。

就拿五色石和淩飛星的異火來說,那都是了不得的好東西了吧?

特別是五色石,那可是能補天的神石,裏麵的五行之力按說足夠讓一個人得道飛升了。

可我吸收煉化之後怎麽樣呢?

除了能耐大了點兒,好像屁用都沒頂,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天地大道壓製,反正我沒羽化登仙。

那這地乳給我就是浪費了,所以在底下的時候我才讓陳剛去把殘留的地乳給吞了,沒自己先享用。

不過看他此刻那倔強的模樣,我也沒多和他強嘴,一切都等出去以後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說吧。

好在這一路上並沒發生什麽意外,就是在我們跳出水麵的時候,一道古樸的聲音炸裂在我腦海中,“唉…”

那聲音很大,卻隻有一聲長長的歎息,屬於一個女性的,把我給嚇的一哆嗦。

出來之後我們坐上木筏就往外劃,玉笙寒看我哆嗦還以為我冷了,急忙就要把他那身濕漉漉的衣服脫下來給我,被我給拒絕了。

彼時陳剛已經是入定狀態,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紫的,據蟒雲龍說是地乳在他體內發揮作用了,正按照他教的疏導之法在打坐調息呢,沒有什麽大礙。

我四處瞅了瞅,這才開口:“出來時,你們聽沒聽到一聲歎息?是個女人的!”

玉笙寒很快搖了搖頭,就連我家老仙兒也都跟著搖頭,“什麽歎息?一路上安靜的可怕,哪兒有什麽聲音?你出現幻覺了吧?”

我抿了抿唇,十分肯定的答道:“肯定不是幻覺!不過好像聲音是直接擠進我腦海中的,所以你們沒聽見。那人似乎也沒什麽惡意!算了,先不管了,趕緊回家,把這地乳給大家夥分了。”

“啥玩楞?你要把這千辛萬苦得回來的地乳給分了?你小子是不是傻了?”聽我這麽一說,黃天彪當時就急了,急頭白臉的瞪著我。

他就是這個酸臉猴子的脾氣,但講道理,真是一點兒私心都沒有,按他的意思無疑也是想讓我一個人獨吞。

可我的情況他並不完全了解,我苦口婆心的給他分析著我的情況,最後得出結論:“所以地乳於我而言沒啥太大作用,給我也是浪費,不如回去讓大家夥一分,各自煉化吸收,免得被某些小人給惦記上!”

我家老仙兒聽我說的有道理,一時間也都沉默了。

最後還是黃天烈先打破了沉寂,“這件事兒還是等回去了我和大教主商量一下吧!”

我急忙一擺手,“沒那個時間了!白虎氣一破,地乳出世的消息瞞不住,與其惹人眼紅過來搶,不如盡早處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別到最後咱給人做了嫁衣,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沒錯,就這麽幹,聽我的!”

他們一看我態度堅決,也都沒再說啥,都知道我脾氣死強死強的,就認死理。

事實上我的分析也的確沒錯,而且有些人比我想象的來的還要快,還沒等我們下山呢,就遭遇了幾波打劫的。

剛一出坑口沒走出去百米遠,愛新覺羅·允愛就帶著堂上仙家氣勢洶洶的擋住了去路。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很江湖的衝我一抱腕,“商兄弟,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

講真,這個女人長的還是美的,但是我怎麽看怎麽從她身上嗅到了一股蛇蠍美人的味道,“你這是趕過來給我賠罪的嗎?”

話落,我往四下瞟了瞟荒郊野嶺,挑起了眉梢似笑非笑,“不過這誠意好像不夠啊,常老爺子可是說了,要把有頭有臉的人物請齊了,當眾下跪磕頭道歉!”

我還沒忘了,上次相見,她被我家掌堂大教主逼著給我下跪賠罪的事兒,要不是中間有事兒耽擱了,一定是一場盛景。

眼下又碰上了,而且她明顯是來者不善,我能不擠兌擠兌她?

別看我們從未正麵交鋒過,但這丫頭片子背地裏可是沒少陰我,左一出溜右一出溜的,不少次事都明裏暗裏有她參與的痕跡。

我話一出口,愛新覺羅·允愛的臉色明顯一僵,但她還算沉得住氣,很快又拉扯出個笑來,“商兄弟言重了吧?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傳出去,也不怕人恥笑?況且,今日前來,我是另有要事和商兄弟相商!”

好一股綠茶表妹味!

講不出理來就來道德綁架這一套!

可我偏不吃她這套,翻了個白眼兒,“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在你給我賠罪之前,啥要事都免開尊口,現在,請你圓潤的從我眼前離開。”

愛新覺羅·允愛可能沒想到我這麽不開麵,有些下不來台,索性撕下虛偽的麵皮直奔主題了,“想讓我離開也行,把你得的東西交出來,我馬上讓路!”

“幹啥?明搶?”我笑了,真不知道這死丫崽子哪兒來的勇氣跟我叫囂。

也就是和諧社會救了她,要不就衝她這耀武揚威的死出,我就想揍她個生活不能自理。

“地乳乃是大地之母造化世人的,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想獨吞,門兒都沒有!”愛新覺羅·允愛振振有詞,臉上的表情更是義憤填膺,好像我挖她家祖墳了似的。

我翻楞她一眼,故意狠狠撞了一下她肩膀與她擦肩而過,“你出一分力了嗎?你說是世人的就是世人的?要臉不要?”

其實我是可以繞過去的,這是大山,四野空闊無垠,哪裏都能走人。

可我要真繞開了,就是無形中在向她示弱,所以堅決不幹這掉鏈子的事兒。

就在我和她錯身的瞬間,她發飆了,反手一個小擒拿,就想把我的胳膊給掰到身後去,“想走,沒那麽容易!今天你要不把東西交出來…啊…”

話沒等說完呢,她就一聲慘叫被我一記手拐給懟到了小肚子上,頓時疼的她小臉慘白,汗珠子涔涔而落。

小樣,跟誰倆嘚瑟呢?

老子前前後後幹過多少仗了,怕你個小逼崽子?

要不是看她是個女的,就衝她一開始攔路,我早就大耳刮子抽過去了,還能和她磨這個牙?

現在她先動手了,我這就是自衛反擊了,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