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吊死鬼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人生在世,命運是排在第一位的,可以說是眾生萬物的法則,但是正所謂天地本不全,在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麽完美無瑕無懈可擊的東西存在,完美是不可能的,命運也是如此。

事實證明,命運是可以改變的,而能做到真正改變命運的東西確實存在,那就是‘七寶白玉輪’。

七寶白玉輪並非是一件‘東西’,而是一種陣法,此陣通過世間七種罕有的寶物的排列而產生作用,其威力遠遠超出凡人的想象,如果拿遊戲來比較的話,這七寶完完全全可以算是一種修改器,有了它便可以逆天而行私自篡改自身的命運。

以前崔先生似乎跟張是非提起過這玩意兒,隻不過沒說的這麽詳細,而且張是非李蘭英當時也沒往心裏去,僅是不同往日,在分頭跟張是非講出這‘七寶白玉輪’之事後,張是非頓時滿心的驚訝,‘命運’這種玩意兒的威力,他實在是見識過其威力了,那是不可抗拒的,無形的存在,卻能控製有型的一切。

難道命運真的可以被這什麽七寶白玉輪更改麽?不對啊,電視上說的是知識改變命運啊?張是非慌忙問道:“你說…………這什麽輪?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它能改變命運?能不能具體點說說。”

那崔先生笑了下,一張麵癱臉依舊在仰望著星空,看他的神情,似乎在回憶著什麽,隻聽他說道:“當然是真的了,至於你說它能改變什麽,怎麽跟你解釋呢……一切由命運書寫的劇本,它都能夠改變。”

“命運的劇本?比如說?”張是非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

崔先生轉頭望著張是非,然後十分平靜的說道:“沒錯,命運的劇本,包括你和我相遇,五弊三缺,四舍二劫,這些惡心的東西都屬於命運的劇本。”

遇見你是挺惡心的,張是非望著眼前這個分頭心中有些不爽,不過這種不爽瞬間就被驚訝所取得,隻見他猛然的站了起來,然後對著那崔先生大喊道:“你說什麽?那什麽輪子能破除我身上的詛咒?”

崔先生皺了皺眉頭,然後對著他說道:“你小點兒聲,怕別人聽不見還是怎麽的,坐下。”

張是非咽了口吐沫,心跳的更厲害了,他看這崔先生的神情,實在不像是在騙他,於是他的心頓時激動極了?這是啥概念啊,要知道隻要找到七樣東西就可以破除詛咒,那這什麽輪子和七龍珠又有什麽區別!雖然說他們現在已經有方法破除此詛咒,但是畢竟那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能實現呢,一想想那妖卵的數量以及威力,張是非就蛋疼,現在居然又讓他知道了另一種方法,他哪有不激動的道理?

隻見他屁股剛坐到椅子上便焦急的問道:“那咱們還等啥呢?趕緊找去啊大哥!”

崔先生聽他這麽說,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沉下了臉,然後對他說道:“我教過你多少次了,任何事情都不要想的太簡單,而且我告訴你,最好把這個念頭給打消,要不然,不會有好下場的!”

崔先生的語氣很嚴肅,看上去好像真發火兒了,也不知道他生得是哪門子的氣,張是非見他忽然沒預兆的發脾氣,心中納悶兒的同時也不敢再說什麽了,要知道這世上有兩種人不能惹,一種是更年期時的婦女,還有一種就是便秘三天的分頭。

於是張是非便有些尷尬的擠出了一絲笑容,慌忙對崔先生說道:“行了行了,我不就是問問麽?現在這麽忙,我還能真去找那什麽七龍,啊不,是七寶白玉輪去啊。”

崔先生歎了口氣,似乎知道自己有些失態了,於是他想了想,便又恢複方才那副無奈的笑容,他對張是非說道:“算了,反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過你還真別說,如果你要找的話還真挺簡單的。”

“啥意思?”張是非問道。

崔先生笑了一下,然後對他說道:“其實那七寶白玉輪的材料,現在就在我的手裏。”

哇靠!張是非頓時一拍大腿,然後又情不自禁的跳了起來,這消息也太勁爆了吧!他頓時對崔先生叫道:“你不仗義啊分頭,既然你現在就能把我身上的詛咒去掉,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那崔先生見他這副跟過電了似的神情,頓時皺了皺眉頭,然後對他說:“蹦個屁,這麽愛蹦呢,坐下。”

聽完這話,張是非隻好強壓內心的激動又坐了回去,隻見那崔先生用左手小指邊挖著鼻孔邊對他說道:“你以為這麽簡單呢?跟你說吧,這世上僅存的七寶確實在我手裏,但是你要聽好,是僅存的,明白麽,由於某種原因,七樣至寶現在隻剩下了四樣半,其中有三樣半在我的手中。”

張是非聽完這句話就又愣了,這是怎麽回事兒?於是崔先生說完後,他下意識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兒?還有,你說的七寶,到底都有什麽啊?”

崔先生從鼻孔中抽出了左手小指,然後吸了吸鼻子後,對著張是非說道:“七寶嘛,怎麽說呢…………”

崔先生想了想,然後便將七寶白玉輪的組成材料講給了張是非聽,原來七寶白玉輪的材料分別是:黃巢劍,陰陽眼(陰陽各屬其一),無本魂,太歲皮,鬼眼淚,百人怨。

就是這七樣天才地寶組成了七寶白玉輪這樣逆天的陣法,崔先生說,這七種寶貝每一樣單獨拿出來都相當的珍貴,每一樣又都有其獨特的功能,由於某種關係,七寶之中的黃巢劍已經失去了功效,靈不靈他也不知道了,隻能算得上半件寶貝。

而現在崔先生手中,便持有著陰陽眼,太歲皮,與黃巢劍,這三樣半,剩下的那幾寶,其中的‘百人怨’現在被號稱東北三巨頭之一的‘黑媽媽’所持,想要得到,根本就不可能,至於剩下的那兩樣東西,更是無處可尋,懷疑已經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上了。

一席話聽的張是非是眉頭緊鎖,剛才那股子高興勁兒頓時**然無存,他心中暗罵道:嗎的,原來還是空歡喜,看來想通過這玩意兒來破除詛咒確實有些不靠譜,還是腳踏實地吧。

放棄了想搜集七寶的想法後,那張是非便又切回了剛才的話題,他問那崔先生:“算了,我放棄這念頭了,唉對了,剛才問你來這裏的目的,你為什麽回答七寶白玉輪?難道這其中有什麽聯係麽?”

崔先生歎了口氣,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沒錯,如果沒關係的話,我至於頂著這麽大的尷尬還要來這裏幹白活兒麽?”

“你是說…………”張是非似乎想到了什麽。

隻見那崔先生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上一滴鬼眼淚就是樓上那黃衣女鬼所流。”

崔先生對張是非講,其實在以前,七件寶物都是確實存在的,也曾經有人湊齊過,不過那湊齊七寶之人卻並沒有改變自己的命運,反而在陰錯陽差之下命喪黃泉,這也是崔先生問什麽不讓張是非打七寶主義的原因,自從上次陣法湊齊之後,七件寶物便損的損丟的丟,剩下的也就殘缺不全了,至於崔先生為什麽要免費操辦那董思哲的婚禮,也正是為了這事。

雖然說七寶已經不全,但是這些天才地寶的孕育,是凡人不可能料到的,說不定什麽時候它們又會重現人間,上次七寶集合,裏麵的鬼眼淚,便是那黃衣女鬼所流,由於某種關係,那滴眼淚已經在世上消失,可是崔先生怕突生以外,玩意這姐妹兒再哭兩嗓子可就操蛋了,所以,他要親自將其送往陰市才能放心。

原來是這麽回事兒,張是非恍然大悟,崔先生講完後,他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不過讓他想不通的地方還有很多,比如這分頭有些地方說的不清不楚,七寶的材料為什麽會在他手中,他怎麽知道搜集齊七寶的人死了?

難道他也參與了上次七寶的搜集麽?張是非心裏有些疑慮,但是他也明白,既然這分頭不願意細說,其中必定是有些隱情,即使問,他多半也不會講,所以張是非也沒討那個沒趣兒,他想起了崔先生以前跟他說過的一句話,那就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能上次七寶集合,便是屬於崔先生的故事吧。

這都不重要了,張是非想到,因為我現在也有了屬於我的故事。

明白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後,張是非的心中頓時寬敞了不少,不像是下午那般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知道的多未必是好事兒,他現在終於明白了,看崔先生的表情就知道這七寶白玉輪並非是什麽好東西,於是他便對著那分頭說:“行了分頭,你也別太在意了,大不了明天你不見你那老相好不就得了?哎對了,你說是誰這麽缺德,研究出這什麽輪子的,讓人想要還得不著,真孫子。”

崔先生聽他這麽一說,便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還能是誰,你師父唄。”

“我師父?”張是非愣了,他說道:“我哪個師父?”

崔先生又叼了根煙在嘴裏,然後說道:“還能是哪個師父,陳摶啊,在瀛洲教你倆的那位大爺。”

我x,是那老孫子,張是非腦子裏頓時又浮現出了陳摶喝完酒後的那副老年癡呆的模樣,真想不到,那老幫菜除了睡覺外還有這本事,真是夠損的了,從崔先生嘴裏得知,這個破陣完全就是精神會餐,連個蛋用都沒有,食之無用扔了還可惜的雞骨架,他大爺的。

一提陳摶,張是非也不知道怎麽的,忽然又想起了自己那瀛洲的歲月,那時候可真慘啊,一隻大鳥和一隻黑熊滿山轉悠,吃了不少苦頭,現在想起還覺得那簡直就像是夢一般,一個神仙的夢,隻不過是倆不著調的神仙,一個光會睡覺辦事兒不著調的老孫子,還有一個不穿衣服喜歡裸奔的爛醉鬼,夜晚會發光的竹林,還有那常年盛開著桃花忽悠了幾代中小學生的桃花源。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也不知道為何,張是非想起了這麽一首口水詩,他心想著,估計瀛洲唯一能讓他迷戀的就是劉伶那老孫子的酒了,等等,酒?

張是非頓時一愣,他想起了臨走之前劉伶跟他和李蘭英說過的那兩種酒,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忘卻’和‘擁有’,劉伶由於缺材料所以求兩人回到人間幫其尋找,想到了這裏,張是非苦笑了一線,他心裏琢磨著那劉伶就跟通天河裏的老王八差不多,因為兩人回到了人間之後,已經將那事兒忘的一幹二淨了,想想那隻‘兩界筆’自從回來之後張是非便將他放在了自家院子中的一個角落,每晚都能吸收月光,如果沒有啥差錯的話,明年就能再回瀛洲玩了。

張是非心裏琢磨著,其實瀛洲還真就是個好地方,起碼沒有世俗的爾虞我詐,一年四季溫暖如春,如果他日自身的詛咒破除,跟梁韻兒一起前往瀛洲居住豈不快哉?不過一想起電視劇裏通天河老王八是怎麽搞唐僧的,張是非便有些打怵,雖然那劉伶為人完全是吊死鬼插畫-死不要臉,但是如果自己畢竟受過人家的恩惠,如果把人家囑咐過的事情給忘了的話,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剛才就聽那崔先生說七寶的名稱時,張是非便覺得其中一樣有些熟悉,現在他想起來了,那鬼眼淚說不定就是劉伶讓他找的釀酒材料之一啊!

想到了這裏,張是非便連忙轉頭望著那半邊臉不協調的崔先生,然後問道:“分頭啊,問你個事兒。”

崔先生斜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你問的事太多了,挑重點。”

“放心,我不問你以前了。”張是非說道:“我想問問,那女鬼淚的事情,它是不是屬於死人流的眼淚啊。”

崔先生不知道張是非為啥要問這種問題,便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應該算吧,怎麽了?”

嗎的,還真讓我找到了,張是非心裏想著,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分頭呢?得,還是別告訴他了,免得他再墨跡,跟唐僧似的,聽著都煩,張是非想到。

不過現在即使知道那黃衣娘們兒能夠哭出鬼眼淚,可是想要得到的幾率也是微乎其微,這分頭似乎並不想讓那鬼眼淚重現人間,張是非知道自己的想法完全就是無理取鬧,於是便放棄了,他心裏想著,算了,能不能真回瀛洲還說不準呢,愛咋咋地吧。

於是他便將這個念頭放了下來,他看了眼表,現在兩點多,時間還早,現在即使回去也是幹坐著,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跟這分頭在樓下侃會兒大山解悶兒呢,很顯然,那崔先生也是這麽想的,於是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起來,聊的東西挺雜的,剛開始張是非還問兩句這行兒的常識,可是聊著聊著,隻見那崔先生瞄了一眼張是非的身後,瞬間半邊臉的表情變了,就好像看見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一般。

要說崔先生糾結就糾結在這張臉上了,兩邊的表情不協調,一邊延遲,以至於現在他一半臉在笑,一半臉卻驚恐萬分,張是非見他這模樣,便覺得一定是出什麽事了,剛要回頭,隻見那崔先生猛然將食指豎在了嘴邊,然後對壓低了聲音對張是非說道:“別動!”

看他如此認真,張是非也就沒敢亂動,他心裏明白,這分頭絕對不會再這種情景之下跟他開玩笑,於是他便沒動,同時也跟著緊張了起來,他小聲的問那崔先生:“怎麽了?”

此時,崔先生的臉終於協調了,他跟張是非說道:“麻煩來了。”

說罷,他便悄悄的起身,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等會不管你看見啥都不要叫,也別說話,要不然我也保不了你,明白麽?”

不至於說的這麽嚇人吧!本來張是非沒害怕,但是聽完崔先生這席話後,他心裏反倒有些恐懼了起來,畢竟那分頭的表情是做不了假的,這老小子一定是看見了什麽使他害怕的東西,想到這裏張是非便有些頭痛,讓分頭都害怕!靠,那會是什麽啊!

崔先生示意他慢慢起身,張是非照做了,起身的同時,他順著分頭的眼神方向慢慢的看去。

這不轉頭不要緊,轉過了頭以後張是非的腦袋登時‘嗡’的一聲!他發誓,這幅畫麵是他這輩子所見到最詭異的畫麵!

隻見那邊的空中,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個‘人’!由於離得很遠,所以張是非並沒有看清楚那人長什麽樣,如果那還算是‘人’的話,隻見那人似乎穿了一身的白衣,就好像蒙著被單一般,高高的帽子好似林青霞版的東方不敗,隻不過也是白的,忽忽悠悠就好像是個巨型風箏一般,由遠到近,慢慢的向他們飛了過來。

這絕對不是卵妖,這麽種距離張是非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妖氣,不過這麽說也許有些不恰當,因為這哥們兒根本就沒散發出任何的‘氣’!

沒‘氣’,居然還可以飛,天啊,難道這哥們兒是超人麽?不對不對,張是非想到,超人應該穿褲衩兒啊,怎麽會套被罩兒?

想到了此處,張是非的汗都下來了,這到底是誰啊?他轉頭又望了望崔先生,隻見崔先生的表情還算是鎮定,但張是非看的出他是裝鎮定,雖然他表情很鎮定,但是已經被他那兩條顫抖的雙腿深深的出賣了。

看來分頭大概認識那家夥,要不然他不會對我說那話,俗話說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就在張是非心裏琢磨著那哥們兒到底什麽來路的時候,那哥們兒已經飄到了兩人的身前。

他,或者可以說是它,隻見它低著腦袋,飄到了兩人身前的五米處,抬起了頭。

我x!這孫子長的也太嚇人了吧!看見這位的長相兒以後,張是非嚇的差點兒沒喊出來!要說這簡直不能用恐怖來形容了,簡直是詭異!

沒錯,是詭異,別以為詭異落後於恐怖,有時候恐怖的東西張是非倒不怕,那些血肉模糊的畫麵他見得多了,可就是沒有現在這樣的害怕。

隻見那‘人’長了一張大長臉,下巴尖尖的,整張臉就好像個瓜子兒一樣,眼睛小小的眯縫著,臉色慘白慘白的,就跟紙一樣的顏色,打眼兒一看都有些分不清哪兒是臉哪兒是衣服,但是這都不是最滲人的,最滲人的是他那舌頭,天王老子,那哪兒還像是舌頭了啊,簡直就是領帶!通紅通紅的,從嘴裏耷拉出來,一直下垂到胸口,無風自動,看得人這個惡心,白衣白帽剛才已經是說過的了,但是離近了以後張是非才看清楚那帽子上居然還寫了四個大字,由上至下:一見發財。

吊死鬼!張是非猛然表情一變,想起了小時候他老媽哄他睡覺時講過的故事,那些故事中的吊死鬼不就是這德行麽?故事中的吊死鬼轉吃小孩兒,找替身,替身一上吊他們就得意解脫了,要知道這些童年的記憶可一直是他心中的陰影兒啊!長大以後他還老抱怨,為啥老媽不像別人家長似的哄孩子睡覺講個童話,而偏要講這種變態的故事,想想那時嚇的張是非不知尿過多少次床,以至於現在還心有餘悸。

恐懼有時候不是來自外力,而是來於自身,張是非此時算是明白了,想那些妖卵什麽的,雖然模樣惡心行為血腥,可是在他眼中就像是看電影裏的異形似的,哪兒能有這種真刀真槍的吊死鬼嚇人?

那吊死鬼站在不遠處,兩隻小眼睛直勾勾的望著他倆,並且露出了陰森詭異的笑容,張是非的兩腳也開始哆嗦上了,他心想著,嗎的,這不是要找我倆當替身吧!

正當他害怕的時候,隻見身旁的崔先生強定了下心神,然後竟然硬著頭皮向那吊死鬼走了過去,張是非剛要阻止,便想起了剛才崔先生的話,於是他便咬著牙,沒動。

隻見那崔先生來到了那吊死鬼的身前,然後強打笑顏的說道:“呦,這是哪股風把謝老爺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