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孔雀娶妻

很久很久之後,地府的宣傳手冊上,介紹範無救的那段就記載著:範無救的一句必須死,喊盡了人世間的淒涼。

當然了,這是張是非沒有想到的,當時他見那範無救終於罵出了三個字兒的垃圾話,便笑著對它說道:“哎呀我去,能耐了啊你?”

“必須死!”範無救對著張是非狠命的咆哮著,之後,不管張是非如何罵它,它都用這一句來反擊,搞的張是非都有些無語了,隻好學起了之前的範無救,範無救喊一聲‘必須死’,張是非就回一個‘你’字,張是非說一句‘你’字,範無救竟然也十分配合的喊一句‘必須死’。

必須死,你,你,必須死。

本來這陰森鬼節之地,滿是恐懼陰霾,但是這三生石之前的景象,竟出奇的喜感,張是非跟這範無救繞了半天話,一旁的梁韻兒竟然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的笑了出來,對於張是非,她真的也沒辦法,在梁韻兒的心中,張是非有的時候無比的成熟可靠,可是有的時候,卻像是一個小孩兒。

但是,這樣的張是非才是真實的,才是她多喜歡的,於是,梁韻兒便走了過去,輕輕的擁住了他,然後柔聲的對著張是非說道:“乖乖,別氣了襖,別罵人了,不好。”

張是非聽見梁韻兒這麽一說後,便歎了口氣,然後也不再理會那一直喊著‘必須死’的範無救,對著梁韻兒說道:“這家夥太吵人,煞風景。”

梁韻兒笑了笑,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沒關係啊,隻要我能和你在一起,為什麽要管別人說什麽呢?”

說的也是,張是非便點了點頭,然後便伸出了手來,拍了拍範無救的那張蕎麥泡芙臉,然後對著它笑著說道:“給個麵子,你別曰曰了,我就跟你道個歉,怎麽樣?”

“必須死!”範無救十分流利的大喊道!

張是非無奈,然後對著它說道:“你說你……算了,不說了。”

梁韻兒在一旁捂嘴直笑,她很久沒有笑了,自從那一晚開始,她的世界就變了,從人間到火海地獄,無法想象,自己真的經曆過這些,梁韻兒現在很開心,自己的男人就在身邊,他是來帶自己走的,去哪裏不重要,隻要和他在一起,於是,梁韻兒便笑著點了點張是非的腦袋,然後對著她有些無奈的說道:“你也真是的,你說你為什麽要這麽欺負它啊,它也沒做什麽壞事。”

張是非和那範無救玩的正開心,便隨口說道:“你不知道,他是咱們的人質,想要你安全的去投胎,就要靠它了。”

“投胎?”梁韻兒聽到了這話後,竟然愣住了。

而張是非這才緩過神兒來,他隻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渾身的汗毛似乎都要立了起來,天啊!自己這破嘴,竟然把這實情泄露了出來。

張是非頓時變得束手無措起來,隻見他慌忙對著梁韻兒說道:“不,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梁韻兒呆在了他的麵前,什麽反應都沒有,她這副模樣看在張是非的眼裏,心痛極了,不過張是非也明白,她早晚要知道的,因為,他們之間的姻緣,也許還剩下不到兩個時辰,就像那斷腳的癡念一樣,注定無法走遠。

於是,他便低下了頭,靜靜的站在那裏,身旁的範無救還在反複的詛咒著他們,也許他們的愛情就像是鮮花,在無情的命運之下,在沒有陽光的地中,注定必須死亡。

就這樣,過了好久,隻見梁韻兒抬起了頭來,望著張是非,她的表情竟然十分的平靜,隻見她輕輕的對著張是非說道:“對啊,我已經死了,已經回不去了,沒關係的,我可以……”

張是非的心又開始了劇烈的疼痛,他顫抖的望著那梁韻兒,隻見梁韻兒越說聲音越小,說到了最後,梁韻兒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她跪在了地上,用雙手捂著臉,手指縫之處又滲出了鮮血,隻見她不住的哽咽道:“天啊,為什麽……我不想死,我還沒有嫁給你,我還沒有和你在一起……”

即便是鐵石心腸的人,見到了這一幕也會動容,奈何張是非還是多情之人,那一刻,他隻感覺到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一般,他隻感覺到自己的四肢一陣無力,頓時跌坐在了地上,剛一倒地,張是非的後背便靠在了那三生石上,就他的皮膚接觸到了三生石的那一刻,忽然,他的頭腦之中飛速的出現了一副接一副的畫麵,為他講述著一個有一個的故事,宋佳,皮皮,王小圓,卵妖十二,卵妖初五,卵妖初六,卵妖十五,燃西,李蘭英,崔先生,易欣星,梁韻兒,以及他自己……那些畫麵有些他看過,有些卻從不知道,那些畫麵就如潮水般湧現了出來,於是,從開始到最後,那些卵妖之間以及朋友之間愛人之間的事情,隻要和他有關係的,他已經全都知曉。

這,正是三生石的力量,如果沒有‘鬼心’的話,三生石可以映照出人沒有解答的前世,隻要人站在石頭麵前,那些圖畫影像就會浮現在石頭上,而且,人隻要背靠著三生石,就可以知道自己的今生所走過的路,可悲的是,很少人能夠知道今生的答案會為來生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張是非卻知道了,那些畫麵飛速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變成了永不磨滅的記憶,在一瞬間他就知道了自己所經曆的所有一切,雖然,他的心中依舊沒有答案,但很可笑的是,現在的他,卻已經不想知道答案了。

他掙紮著坐起了身,然後來到了梁韻兒的身邊,梁韻兒還在泣血,還在不住的哽咽,使張是非痛徹心扉,隻見梁韻兒反複的呢喃著:“為什麽,為什麽才相見就要分離,為什麽不能在一起……為什麽,我沒有福氣成為你的新娘……我們明明說好的,明明說好的……”

張是非多麽想哭,但是它卻哭不出來,因為他曾經心死,所有的眼淚,都化成了臉上那道不滅的傷痕。

有時候,能哭出來,也確實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雖然這幸福,伴隨著心酸。

張是非緊緊的握著拳頭,忽然,他又想起了燃西,燃西的一生都在追逐,但是到了最後,它已經沒有了時間,可是,自己現在還有時間!忽然,張是非覺得,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麽,用這最後的時間,去了卻最刻骨的因緣!

想到了這裏,張是非便一咬牙,然後一把將梁韻兒狠狠的抱在了懷中,梁韻兒蜷縮在他的懷裏瑟瑟發抖,不住的哭泣,而張是非忍受著無比的痛苦,然後輕聲的說道:“不要哭,誰說你沒有福氣?誰說你不能嫁給我?”

梁韻兒的身體僵住了,她抬起滿是血淚的臉,望著張是非,然後顫抖的說道:“你說什麽?”

“我要娶你。”張是非望著梁韻兒,無比堅定的說道。

“你……你說什麽?”梁韻兒聽見了張是非的話後,已經泣不成聲。

“我要娶你!”張是非緊緊的抱著梁韻兒,忽然揚起了頭,對著這地府之中的夜空,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放聲喊叫,他的嘶吼在三生石之前,在這陰間的天空下,在這空**的草原之上,飄出了很遠很遠,飄到了奈河之上,一些亡魂即將喝下孟婆湯,飄到了輪回井旁,使得即將轉生的鬼魂們也不由得回首張望。

就連那範無救,竟然也因為這一聲嘶吼,而閉上了嘴,愣起了神兒來。

張是非對於梁韻兒的愛戀,似乎都在這一聲淒涼的喊聲之中升華,雖然他們的愛情無法長久,但是卻會永遠的保留在心中。

梁韻兒把頭埋在張是非的懷裏,放生大哭,隻見她一邊哭泣,一邊對著張是非痛苦的說道:“可是,可是我已經死了,我已經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我……”

“我們還有時間。”張是非抱著梁韻兒,然後顫抖的伸出了雙手,抓著梁韻兒的雙肩,然後和她對視著,她的臉上滿是血跡,張是非的心中也滿是血跡,隻見張是非起身半跪在了地上,背對著那範無救摘了玉麵具,然後對著梁韻兒強擠出一絲笑容,然後對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還有時間,哪怕隻剩下一分一秒,我也要你當我的新娘,你,願意嫁給我麽?”

梁韻兒跪坐在地上,望著眼前這個自己最心愛的男人,他在地府中向她求婚,他在她輪回前的最後一段時光向她求婚,他在她的麵前,向她求婚。

女人,總是愛幻想,梁韻兒雖然之前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張是非向她求婚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情景,但是,她當真沒有想到,這情景,如此刻骨銘心。

梁韻兒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隻見她顫抖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自己最心愛的男人說道:“願意,我願意!”

說完了這句話後,她眼中的血竟跟止不住一般,不斷的流下,張是非沒有注意到,她眼角滑落的血液之中,竟然夾雜了一粒晶瑩的淚水,那滴淚水掉落在了地上,凝結成了一粒好似珍珠似的東西,梁韻兒哭得就像是一個孩子,張是非還堅持著笑了出來,隻見他再次將梁韻兒抱在懷中,然後大聲的喊道:“從現在開始,到最後一刻,我們全都不孤單,不孤單了!”

他的聲音有些感慨,有些淒涼,原來夢想當真可以照進現實,為了說出這句話,張是非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忍受了多少的痛苦?但是在最後一刻,他的夢想終於實現了,哪怕轉瞬,即逝。

雖然他滿心的苦楚,但是他已經決定了,要在這姻緣結束之前,讓梁韻兒再無遺憾,想到了這裏,張是非便伸出了手來,擦了擦梁韻兒臉上的淚水,然後對著她苦笑了一下,並安慰著她說道:“乖,不要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梁韻兒擦拭著血淚,然後點了點頭,卻說不出一句話來,而就在這時,忽然一聲呼喊,從遠方傳來,那喊聲口齒不清,張是非知道,這是謝必安的聲音,於是他又撿起了麵具,戴在了臉上之後便回頭望去,隻見謝必安同牛阿傍正站在遠處,那謝必安之前也聽到了張是非的叫喊之聲,它似乎也明白,現在這個小子的精神應該極度的亢奮,如果貿然上前,指不定他會做出什麽,所以它便站在了遠處,然後對著那張是非高聲喊道:“小兄弟!恭喜你倆喜結良緣,剛才我們已經查明白了,確實像你說的那樣,雖然不清楚這是為什麽,但是我們地府也有一定的責任,所以,我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

謝必安所說的,的確是實話,之前牛阿傍趕回了閻羅殿,將這件事情如實稟報,閻王爺大吃一驚,地獄怎麽可能關錯人呢?於是,它便叫那崔判翻查地獄的記錄,讓人震驚的是,上麵確實沒有關於這個女人的任何記錄,閻王又叫來了幾個火海地獄的鬼差,從它們的口中得知,這個女人是忽然出現的,它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閻王愣住了,便問那判官這是為何,那判官想了一陣後,忽然臉色大變,它小聲的對著閻王說道:“你說……會不會是‘它’在搞鬼?”

說到了這裏,判官便指了指天,有指了指地,閻王頓時不語,隻見它沉思了一會兒後,便長歎了一聲,然後說道:“又是‘他’,該死,之前搞出了‘七寶白玉輪’,這次居然還給我添了這麽大一個麻煩,唉,沒辦法,既然這是命運,那我們就無話可說了。”

於是,閻王便默許了那張是非的要求,本來嘛,地府也是有製度的,一碼是一碼,製度之外的東西,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不過,謝必安並沒有把閻王的話全說出來,閻王的意思其實是:那個女鬼可以通過輪回井投胎,甚至可以補償她出生於皇室,一生富貴,但是,地府的威嚴不容褻瀆,那個擅闖地府的家夥,必須捉拿歸案,死要見人,死要見屍!

謝必安這裏賣了個心眼兒,因為如果他說出來的話,那個戴著麵具的家夥再變卦了可怎麽辦?不如等那女鬼投胎,範無救安全了之後,以它們四個的武力,還怕抓不住這個小夥兒?

謝必安的心中暗生鬼胎,而張是非聽到了這句話後,也沒有多麽驚訝,隻見他對著那謝必安大聲的喊道:“好!有勞你了,不過我現在還要再加一個要求!”

那謝必安一聽他這話,心中頓時一顫,心想道這小子難道看出來我們放不過他了麽?娘的,如果他提出什麽‘特赦令’之類的要求,那該如何是好?不過,要說謝必安之所以能成為陰帥之中最有名的,並不完全是因為它的道行,還有它的性格,雖然它也不怎麽聰明,但是它卻有著一肚子的壞水兒,畢竟是老油條了,所以它的眼珠子一轉,便計上心頭,隻見它對著張是非大喊道:“小兄弟說來聽聽,如果我們能幫得上忙,且‘不違反地府的規矩’,就一定會滿足你!”

這話說的,話中帶話,謝必安喊出這話之後,自己都開始在心裏佩服起自己了,可是他哪裏知道,張是非並沒有想這麽多呢?

隻見張是非深情的望了梁韻兒一眼後,便大聲的對著那謝必安喊道:“兩套禮服!結婚禮服!我要在這裏成親!”

什麽??聽到他的要求之後,謝必安和牛阿傍都愣住了,它倆哭笑不得的想著,這孫子腦袋裏麵是不是進水呢啊?都什麽時候了,怎麽還有這閑心呢?

它們當然不明白張是非的心情了,現在地府已經答應了梁韻兒可以投胎,但是,在她投胎之前,張是非決定不要讓她帶著任何的遺憾走,所以,他要娶她,明媒正娶,在緣分走到盡頭之前,完成他們最後的心願。

雖然那謝必安和牛阿傍無法理解這個‘瘋子’腦袋裏麵到底想的是什麽,不過,它們也答應了,畢竟,隻要讓他快點放了那範無救,就算讓它在這裏學狗叫裝孫子它都會幹,更何況隻是兩套衣服了,雖然這麽做實在有點荒唐,不過也要比大家撕破臉皮玉石俱焚強。

於是,它便慌忙去準備,在酆都地府之中,倒也有些雜貨鋪,裏麵賣的,全是一些陽間燒給死人的東西,要知道在以前就有結陰婚之事,所以,新娘嫁紗新郎長袍也是有的,謝必安在一間鋪子裏麵賒了兩套衣服,除此之外還賒了一些水果貢品以及香燭之類的東西,要說謝必安雖然貪財,但是也比較會做人,它拿著這些東西又飛快的趕回了三生石之前,由於張是非不讓它靠近,於是它隻好用陰力將那些事物都丟了過去,張是非接在了手中,隻聽那謝必安在遠處朗聲的說道:“小兄弟,我的兄弟承蒙你關照,現在特地送上糕點香燭,希望你能滿意!對了,你們需要證婚人麽?”

張是非笑了笑,他知道這謝必安的花花腸子,於是便對著謝必安朗聲喝道:“謝謝白無常老爺的好意,我們的證婚人已經找好,不必麻煩了!”

這確實是天底下最稀奇的婚禮,禮堂正是這酆都地府的三生石之前,謝必安和牛阿傍以及陰河河畔的所有鬼魂都是這場婚禮的見證人,張是非幫著梁韻兒穿好了新紗,由於這是古代,所以婚紗還是古時候的鳳冠霞帔,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梁韻兒激動的穿上了這紅衣,張是非則套上了那件紅色的長袍,至於這鳳冠和新郎帽,兩人卻都沒有戴,張是非把那些水果貢品全都擺在了三生石之前,然後拿出了三炷香,學著電視裏麵所演的那樣,插在了水果之上,然後他拎著範無救的脖子讓他背對著兩人坐在三生石的旁邊,黑無常就是小兩口的證婚人。

一切作罷之後,張是非拿起了那塊兒紅蓋頭,然後蓋在了梁韻兒的頭上,梁韻兒又開始顫抖了起來,張是非強撐出笑容,然後自己也摘了麵具,並牽起了她的手,爽爽跪倒在了三生石前,他們現在身穿的是古代的禮服,但是張是非卻不知道古代結婚要說什麽,他隻知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快點上床這種煞風景的話,而這些話,自然不能說,張是非也沒有心情說。

隻見他想了想後,覺得還是說一些自己想說的話吧,於是他便整理了一下情緒,然後對著三生石說道:“我,蟑螂,今天願意娶梁韻兒為妻,無論我們還剩下多少時間,我都會在這段時間內,盡我所能去愛她,保護她,天可憐見。”

梁韻兒見張是非說完後,便也顫抖的說道:“我……梁韻,今天願意嫁給張郎,無論我們還剩多少的時間,我,我都願意,都願意一直愛她,做她做好的妻子……”

很顯然,梁韻兒的真名其實是梁韻,‘梁韻兒’不過是她曾經在夜店工作用的名字罷了,雖然之前張是非就知道了,因為他曾經聽過她母親這麽叫她,但是張是非卻並不想改口,就像是梁韻總是稱呼他為蟑螂一樣。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當張是非用真名的時候,梁韻兒用的是化名,而當梁韻用真名的時候,蟑螂卻用的是化名,也許這正預兆了他們的結局,也許,他們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結局。

梁韻兒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她還是沒有忍住,哭了出來,但是這血淚之中,有幸福,大過辛酸。

在這一刻,她是幸福的,是全天下最幸福的新娘,張是非兌現了自己的諾言。

三生石見證了兩人的一切,範無救在這個時候忽然緩過了神兒來,他又開始反複的罵著‘必須死’,但是,兩人卻不在意了,兩人說罷之後,張是非牽著梁韻兒的手,朝著那三生石拜了三拜,然後張是非伸手摘了梁韻兒頭上的紅布。

雖然梁韻兒此時的臉上滿是血跡,但是在張是非的心中,她無疑是最美的,張是非伸出手來輕輕的幫著她擦拭,然後對著她柔聲的說道:“都當新娘子啦,就不要再哭了。”

梁韻兒點了點頭,然後兩人站起了身,對視了一會兒後,便再也控製不住彼此內心的情感,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在這陰曹地府的地界,天空是無止境的黑暗,河水散發著淡淡的紫光,空氣似乎也跟著凝結,兩人在三生石之前忘情的擁吻,這是離別之前最後的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