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終章 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第九十四章 鬼屋(下)

時間是淩晨三點五十七分,即將破曉。

我把破曉比作**公羊,所以在這個時間段的人總是寂寞的,但也同樣是堅挺的,起碼對剛睡醒的男子來說,百試不爽--------------------尼古拉斯·廣坤。

張是非和李蘭英兩人此時到沒有什麽閑情雅興寂寞,不過堅挺倒是真的,他倆鑽進這黑洞洞的鬼屋時,被這氣氛搞的渾身僵硬,後脖頸子處直冒涼風。

這玩意兒到底是誰發明的,我感謝他八輩祖宗。

張是非想到,這也太恐怖了吧,整的就跟寂靜嶺似的,黑的一塌糊塗,根本一點兒光亮都沒有,周圍還窄的不像話,剛夠兩人並排走的,在這種類似於迷失的狹隘環境下,便向的封殺了兩人的變身技能,走廊太窄,胖子變成熊一定會卡住,天花板太低,張是非要是變成鳥,剛飛起來腦袋就得磕個大紫疙瘩。

仙骨的力量是有限的,兩人不能浪費,於是他倆拿出了手機照亮,把手機摁亮後隨手一招,發現了兩邊的牆壁上盡是一些死人罵街的詞語。

像是什麽‘怨’、‘恨’、‘殺’、‘死’之類的,大紅色的油漆被手機發出的冷色調的光一照,出奇的具備視覺效果。

這都是假的這都是假的,這不過是一些道具而已,隻能嚇唬嚇唬那些老弱病殘,沒啥好害怕的,張是非苦笑了一下,又想到,怎麽可能不害怕!他望著不遠處垂下來的一根兒上吊繩兒,心裏想道,這些確實是假的,但是假場景裏卻藏著個真家夥。

這個鬼屋的設計比較敗家,就跟個迷宮似的,天知道那個被妖卵附身的王小圓藏到哪兒了,現在李蘭英變不了身,便聞不出來那王小圓的具體位置,不得不說,兩人現在被動極了,被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刷的團團轉,這感覺真惡心。

兩人就這麽摸黑的走著,一旁的那些棺材死人頭什麽的把李蘭英搞的十分鬱悶,於是他便把持不住,大喊了起來:“蔡寒冬!你在哪兒呢?!說句話!!”

張是非心中暗道不好,心想胖子這不是暴露目標呢麽,於是慌忙轉身捂住了李蘭英的嘴,示意他小點聲,胖子倒沒吃張是非這一套,他似乎真的有點不耐煩了,於是便甩開了張是非的手,大聲說道:“不用這樣吧,嗎的怕她啥啊?咱們倆大小夥子還揍不過一個小娘們兒?”

他這番話讓張是非有些無語,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他,也許他說得對,是自己太保守了,李蘭英見他不說話,底氣變的更足,隻見他雙手掐腰,然後大聲喊道:“王小圓!趕緊給你大爺我滾出來,你是看我倆脾氣好是不?跟你說,再不出來就揍死你!”

一很有力度的話喊出,走廊便響起了輕微的回音,但是聲音平息後,卻並沒有一絲的響動,要知道李蘭英可沒什麽興趣繼續玩捉迷藏了,他的人生信條就是隻要能動手就少吵吵,見那王小圓還沒有動靜,便破口大罵起來:“趕緊的!不知好歹,你等我抓到你……啊!!!”

講到此處她忽然大叫了一聲,張是非慌忙回頭看去,隻見他蹲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腳,似乎是受傷了,再看他腳邊,趴著一個黑影,正是那王小圓。

原來是這敗家鬼屋的缺德設計,牆的那邊有暗格,下邊有洞,剛好能伸出兩隻手來,平時遊客過來工作人員就在那邊拉遊客的腳嚇唬人,現在被這倒黴孩子王小圓利用了,由於她身體細小,竟鑽出了半個身子陰了李蘭英一下。

李蘭英捂著自己的腳,腿上估計被咬了一口,疼的他直罵娘,這王小圓從牆那邊鑽出來的樣子看上去很是滲人,打眼一看就跟隻有半截身子似的。

但是張是非卻沒有延遲,見到這丫頭現身,慌忙抬起了右腳向她的身上踩去!

哪成想在這死丫頭身段這麽靈活,就好像蝸牛一樣,又迅速的把身子縮到了牆的那邊,嗎的!張是非也有些憤怒了,想不到這麽難纏,於是他便對著胖子說道:“沒什麽事兒吧?”

李蘭英捂著腿咬著牙說道:“嗎的,疼死我了,差點咬掉塊兒肉。”

張是非將他攙扶起來,他心裏也挺鬱悶,要知道現在離白天越來越近,如果到了遊樂園開園的時候還沒有把這件事搞定的話那可就真出熱鬧了,到時候來鬼屋尋刺激的人可就真刺激了。

越想越急,還沒有一絲頭緒,就在這時,忽然空**的走廊裏傳來了嘻嘻嘻的笑聲,是從不遠處發出的,兩人慌忙轉頭望去,隻見那王小圓披頭散發的站在拐角處,黑暗的環境中,她那身小白裙兒出奇的紮眼,隻見她對著兩人說道:“來呀,我們來玩捉迷藏。”

捉你大爺,兩人哪有閑工夫跟她搭話,見她現身便一前一後迅速的衝了過去,哪成想這小丫頭嘻嘻一笑,然後便轉身跑了,兩人追了能有十多分鍾,被附身的王小圓似乎存心想耍弄他倆,每當要被追上的時候都會迅速的跑開,而等兩人追累了停下來喘粗氣的時候卻又會跑到兩人的麵前對兩人嬉皮笑臉的。

張是非夠快氣炸肺了,但是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李蘭英望著遠處那王小圓戲耍他倆的模樣,邊喘著粗氣邊對張是非說道:“老張,怎麽辦?!這不是逗傻小子呢麽,太氣人了!”

張是非雙手扶著大腿,然後咬牙切齒的說道:“嗎的,看來隻能場外求助了!”

說到了這裏,他拿起了手機給那崔先生打了個電話,電話通了,崔先生的聲音傳來:“又怎麽了!剛才不是跟你說了我現在很忙麽!”

看來分頭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於是張是非長話短說,直接問那分頭,如果一個十多歲的小娘們兒在鬼屋裏跟你玩兒捉迷藏耍你,放你身上你該怎麽辦。

那崔先生想都沒想便說道:“直接撿塊兒板磚就飛過去!”

張是非有些無語,他望著對麵那飄忽不定的王小圓,然後又對著電話說:“可是砸不到她啊,而且那卵妖還沒出世,現在砸會出人命的!”

電話那邊的崔先生聽張是非這麽一說,便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便說道:“好辦,來我教你個損招兒。”

說罷,他便如此這般的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張是非,張是非聽完後大喜,看來這想法確實可行,於是他便掛斷了電話,示意李蘭英過來,在他的耳朵邊低聲的說了兩句,李蘭英聽完分頭的計劃後連連點頭。

話說妖卵這東西,雖然是禍害人的妖物,但是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一種等價交換,它們靠吸食人或者動物的負麵情緒以及精血而成長,但是也會給宿主一點甜頭,比如說這王小圓,她本來是個瞎子,但是被要亂附身後,就能再次的看見東西,而妖卵的性格也會隨著宿主的情緒波動而變化,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今王小圓身上的妖卵即將長成,雖然說奪去了王小圓的身體,使她喪失了本身的意念,但由於本來王小圓就是個孩子,童心未泯的她間接的影響到了這妖卵,於是她才會這般無聊的跟兩人玩起了捉迷藏。

那被妖卵附身的王小圓雖然失去了神智,但卻還是小孩子性格,見剛才張是非打電話,嗯嗯啊啊的說了些什麽她也沒聽清,掛斷了電話後又對胖子竊竊私語,不由得讓她有些好奇。

更奇怪的是,他倆竊竊私語過後,竟然蹲下了,圍著牆角處好像在看些什麽,邊看還邊說:“這是什麽啊?怎麽這麽稀奇?”

胖子也說:“對啊,好過癮啊,嗎的,看不到的人可真沒眼福了。”

其實,張是非自己也清楚,那崔先生給他倆出的臭主意實在是太惡俗太爛大街了,不過沒有辦法,眼下隻有這一個計劃可行,總比傻了吧唧的繼續追她要好的多。

兩人的招確實夠爛大街的,不過出奇的是,還真奏效了,那王小圓本來一直占據主動,但是此刻兩人竟都不搭理她,讓她也有些納悶兒,看兩人蹲在地上似乎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東西後,她竟然真的很好奇,果然如同崔先生剛才所說的那般,她果斷上鉤了。

張是非和李蘭英蹲在地上,然後聽著身後王小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心中大喜想到,別說,還真是迎了那句老話了,金招銀招,能管用的就是損招兒。

於是兩人更加賣力氣的對著牆壁朗朗的稱讚,似乎這真有個什麽好玩到爆的東西一般,那王小圓越靠越近,盡管她盡量的壓低了腳步,但是在這空曠的鬼屋走廊之中兩人還是聽了個真切。

再近一點,在近一點!張是非心中掐了把汗,終於,那王小圓來到了兩人的身後,踮著腳向兩人身前的牆看著。

“就是現在!!”張是非猛然的大喊了一聲,隨後一個轉身迅速的將王小圓抱在了懷中,李胖子緊跟其後,兩隻蒲扇大的手掌扣在了王小圓的肩膀上,這下她跑不掉了!

猛然的變動使那被妖卵附身的王小圓驚慌失措,她邊怪叫不停的掙紮著,而兩人心中則一陣狂喜,他大爺的,剛才耍我倆耍的那麽開心,這次終於風水輪流轉了。

見她鬧騰的好像個小毛驢,張是非便決定不應從再節外生枝了,於是他對李蘭英使了個眼色,李蘭英會意,單手握拳直接敲在了王小圓的脖子後麵,別說,這一拳下去還真有效果,王小圓被敲暈了,頓時,整個鬼屋也安靜了下來,隻能聽見兩人的喘息聲。

李蘭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喘著粗氣說道:“嗎的,終於消停了,接下來怎麽辦?把他扛出去?”

張是非點了點頭。

李蘭英又問道:“可是把她扛哪兒去啊,她現在這德行隨時都有可能爆發,送回家去?不管王守利的死活了?可是不送他回家,王守利第二天醒了見不到自己女兒,要是報警話怎麽辦?”

張是非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沒辦法,顧不上那麽多了,還是把他先交給崔分頭吧,看看他有沒有辦法把這妖卵分離出去。”

確實,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在妖卵沒有去除之前,王小圓可以說是一枚定時炸彈,說不上什麽時候就炸了,兩難之下,他們隻好這麽做。

可就在他們剛打定主意的時候,忽然從不遠處的走廊拐角處,傳來了蔡寒冬的聲音,他的聲音挺平靜的,對著兩人說道:“我想,你們最好還是別那麽做。”

蔡寒冬?他沒事麽?兩人有些驚訝,於是上眼望去,隻見蔡寒冬似乎毫發無損的走了過來。

李胖子見到蔡寒冬沒事兒,便罵道:“你大爺的,上哪兒去了,看你現在沒事兒,可是你剛才怎麽就不支聲?害得我倆還以為你掛了呢!”

蔡寒冬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說了聲抱歉,李胖子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卻挺高興,畢竟沒事兒就好,於是他便說道:“行了,咱們走吧。”

但張是非則沒動,他望著那蔡寒冬,忽然說道:“你剛才為什麽那麽說,還有,為什麽你一點傷都沒有?”

張是非說話的同時拿著手機一照,蔡寒冬這小子的表情有些詭異,對於一個剛被妖怪襲擊過的人來說,這表情實在是太鎮定了,甚至一絲的恐懼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難怪張是非這麽問他,因為這太不符合常理了,張是非說完後,李蘭英也跟著警惕了起來,他緊緊的握著拳頭,紅光閃現,他大聲的喝道:“你到底是誰?”

那蔡寒冬見兩人懷疑他,而且竟然還要動手便慌忙對兩人連連擺手,然後有些慌張的說到:“別別別!聽我解釋好麽?”

“有什麽好解釋的!”李胖子說道,顯然他不願意廢話,現在敵我不分,與其聽他廢話,還不如和剛才一樣,照葫蘆畫瓢,先把他敲迷糊了再說。

但是張是非卻覺得事情蹊蹺,於是便對著蔡寒冬說道:“你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那蔡寒冬歎了口氣,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相信我,因為我剛才眼睛又發作了,這次我終於知道了全部事情的真相。”

(最近事兒真多啊~~~有些忙不過來了,可能是過年的關係吧,今天照例又更晚了,就多碼點字,兩更並一更了,明天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