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8 章 巨棺小鼎
我聞聲趕忙跳了下去,三兩步跑了過去,那挖掘機已經把大坑中間掏出了一個近一米深的大洞,下麵黑咕隆咚的看不清什麽。
取出了手電,往下照去,在坑底的碎土中,果然露出了一個漆黑的板麵,看上去好像大的很。肖老板也從挖掘機上跳了下來,遞給我一把鐵鍬,我順手接了過來,探到坑底,把碎土往兩邊撥了撥,再一看,真的像是一個漆黑的大棺材。
看來有貨啊,我示意肖老板繼續往下挖,他苦笑了一下,又爬上了挖掘機,賣力的開始當起了建築工。
現在坑底的土已經挖鬆動了,接下來的工作雖然讓人緊張,但是反倒比剛才快了很多,再加上肖老板事關己身,更是努力,大約隻用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把這大坑徹底的翻了個底朝天,那挖掘機也已經退到了大坑的邊緣,傾斜的都要掉坑裏了。
此時呈現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個大到恐怖的棺材,或許已經不能稱為棺材了,這是一個長約四米寬約三米的大號木頭盒子,占據了整個水塘中央的一半,黑黝黝的龐然大物,讓人看著心裏就不自禁的發毛。
而且隨著這棺材完全露了出來,周圍的空氣中忽然就多了一層陰霧一樣的東西,來的無聲無息,連我剛才都沒注意到,就像是從棺材裏驟然升起的輕煙,有些模糊,卻又真實存在。
我定了定神,小心的跳了下去,用鐵鍬把那大棺材的邊緣碎土清理幹淨,又往下深挖了一點,就露出了下麵很厚的棺材蓋,伸手一摸,最少都有三十公分厚。
這可讓我犯了難,這麽大這麽厚的棺蓋,怎麽打開啊?
肖老板早都跑到坑邊上去了,都沒敢下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大棺材,也不知道是何感想。我繞著這大棺材轉了兩圈,正琢磨著從何下手,不遠處的推土機已經停了下來,我抬頭去看,剛才還矗立在那裏的房子已經不見了,隻剩下一片廢墟,老紀和小白正從廢墟裏走了過來。
看來他們的效率也挺快,拆房子比蓋房子可簡單多了。老紀他們快步走到了我旁邊,往下邊一瞅,也是搖頭吐舌,驚訝萬分,這麽大的棺材,估計都能裝進去大象了。
我打開墨羽留下的紙條,又看了幾眼,問老紀:“按照計劃,房子拆了,水塘挖了,可這大棺材咋辦,老郭呢?”
“老郭和泥呢,一會把那五個替身都塗上牆灰的泥,再拿上這棺材裏的屍骨,就可以了。”
“說的輕巧啊,這大棺材,你打開一個我看看。”
老紀看了我一眼:“你不是有勁嗎,把棺材蓋抬起來唄。”
我搖搖頭:“有勁我也沒地方使,你看這棺材連個縫都沒有,我往哪使勁啊。”
老紀也撓了撓頭,皺著眉想了半天,然後把身後的背包打開,他的那把短劍正躺在裏麵。
天隕劍,無堅不摧,老紀拿著這把劍在棺材蓋的位置比劃了半天,弄了一手的土,也沒能從棺材蓋的縫插進去,太緊了,而且這不像是搞破壞,一劍捅進去就可以,這是撬棺材蓋,上麵應該有大鐵釘之類的楔子,這股勁可不好用,要是用挖掘機的大鏟子砸,估計也沒那麽大的勁,不太可能砸開。
我試著抓著棺材往起使勁抬,但是頂多隻是把整個棺材掀動了一角,把肖老板看的眼睛都直了,一個勁的看我,估計是拿我當**穿裏邊的超人了。
正在我們都一籌莫展的時候,小白探頭探腦的看了半天,忽然說:“費那麽大勁幹啥,炸開不就行了?”
我沒好氣的說:“炸開?拿你炸啊,這時候上哪找炸藥去。”
小白說:“你們都傻了不是,生死符啊,你忘啦?那可比雞哥的寶劍還管用。”
呃,對呀,我們還真都忘了,好久不用,都把這生死符丟到腦後去了。我剛一高興,一想不行,肖百成還在這看著呢,可不能太變態了。
我說,肖老板,麻煩你去幫老郭看看情況,我們這邊要用炸藥了,您得離遠點,別傷著。
他一聽要用炸藥,也有點怵頭了,看著我們那眼神越來越慌張,估計都拿我們當了恐怖分子了。
他剛跑開,我就迫不及待的運起鬼力,揚手間幾個如蓮子般大小的生死符已經飛散在棺材蓋上。我沒敢用大的,這生死符威力不小,我怕把裏麵的屍骨炸碎了。
我和老紀、小白都退到了水塘坑外邊,小白還誇張的把耳朵捂上了,長大了嘴巴,也不知道哪學的,還知道爆炸時候的基本常識呢。
我盯著那個黑黝黝的大棺材,在這夜色中這棺材就像一個俯臥的困獸剛剛掙脫束縛一樣,仿佛隨時都會蘇醒爆發,我不再猶豫,連聲輕喝:“爆……”
幾乎是在同時,那些生死符就像是定時炸彈一樣,瞬間爆開了,那聲音有點像過年時候放的二踢腳般響亮,但是一連串的爆裂聲後,我們再一看,那棺材上隻是炸掉了很多木屑,竟然沒能炸開。
這棺材真是不一般,我們幾個對視一眼,心想道。
我深呼吸一口氣,雙手連撒,又是一片黑霧罩在了棺材上,這次的生死符也不大,但是數量很多,我就不信螞蟻多了啃不死大象。
又是一連串的爆炸聲,劈裏啪啦的,爆炸過後一看,那棺材蓋上已經是坑坑窪窪的了,很多地方看上去差一點就被炸透了。
我運氣還要往外扔生死符,老紀攔住了我說:“別炸了,再炸咱們就得四處拚骨頭了。”
我一想也是,就停了手。老紀縱身跳到了棺材上,瞅準一處炸的深的地方一劍插了下去,噗嗤一聲,就跟放了個不怎麽響的屁似的,就…不許笑,真的是這種聲音,就插進了棺材裏。
老紀手腕一翻一攪,把劍拔了出來,然後抬起腳來,猛的用力往下一踹,就聽噗嗤,不對,是哢嚓一聲,那棺材蓋就被開了個洞。
這一腳老紀是用了真力,一個踉蹌腳就陷進去了,隨後站穩身子接連幾腳,那厚厚的棺材蓋就被他踹的稀碎,露出了一米方圓大小的一個大洞。
這洞一開,空氣中那股陰霧更加濃了,竟然好像真的起了霧一樣,讓人寒徹骨髓的陰冷,禁不住後背都發涼。
老紀真不含糊,又踹了幾腳,把那大洞又擴開了一些,然後微一躊躇,撕下了衣服的一角,蒙住了口鼻,看了我一眼,就從那個洞跳了進去,手電的強光也隨之亮起。
我也隨後跳了上去,隻留小白在坑邊上觀察動靜,剛跳上去,就聽老紀一聲驚呼:“快來!”
我倒是不在乎這裏的陰氣,毫不猶豫的縱身跳了進去,手電光一掃,已經看清了棺材裏的情形,不由得讓我倒吸一口冷氣。
這棺材裏,上下高度隻有一米五左右,我們兩個人在裏麵隻能貓著腰行動。
此時在棺材裏麵的五個方位分別跪坐著一具屍骨,但是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這五具屍骨竟然是黑色的,按理說人死亡之後一年左右通常肉身就會腐爛化為白骨,這五個人雖然當時是被剔肉,但骨頭也應該是白的,沒想到,六十年後的今天他們的屍骨終於見了天日,卻是通體漆黑。
這五具屍骨還沒有散架,仍然保持跪著的姿勢,雙手被什麽綁縛在胸前,頭骨低垂,下頜骨卻大大張開,顯然死亡的時候極為驚恐和害怕。
老紀的注意力卻沒在這五具屍骨上,我在掃了一圈後,目光就落在了老紀的身上,他正蹲在那,觀察著棺材底部中間的什麽東西。
我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在他的對麵也蹲了下去,順著他的目光一看,頓時也驚呆了。
原來他聚精會神盯著的東西,竟然是一個十餘公分高的黑色小鼎,就擺放在棺材的底部,被那五具屍骨圍在中間,和那五具屍骨擺成了一個梅花的造型。這小鼎在手電的照射下看的很分明,它通體都是純黑色的,隱約帶著一絲奇怪的味道,形式古樸,造型奇異。
但是,這小鼎不知怎麽,看著很是有些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又一時想不起來。這裏放一個小鼎,又是幹什麽的呢?
老紀緊皺著眉頭,忽然伸手拍了拍我,對著那五具屍骨打了個手勢,我明白,他這是要先把那屍骨弄出去,再做打算。
這次老紀準備的工具很齊全,居然從包裏又掏出兩副很厚的膠皮手套,遞給我一副,我們兩個人帶著手套,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拿那幾具屍骨。
但是我們的手剛碰上屍骨,竟然就紛紛的散落下來,看來這些骨頭之間連接的韌帶早已經化盡,一有外力接觸,立刻就散架子了。
要不說老紀那背包就跟機器貓的口袋似的呢,啥玩意都能掏出來,他一看這樣,用從包裏拿出了幾個麻袋,塞給我一個,然後我們就低頭開始撿這兩具散架子的屍骨。
好不容易撿完後,我們把兩個麻袋扔上了棺材外麵。剩下的三個,我們就有經驗了,直接用麻袋往身上一套一兜,直接就扔了出去,快的很。
不一會屍骨就收拾完了,我們仍然大氣也不敢喘,不約而同的又走到了那個黑色小鼎前麵,老紀想了想,要脫衣服,我攔住了他,不能啥事都讓他做在前麵,於是我脫下了衣服,把這個小鼎包了起來,也拿到了外麵。
然後我們一起爬了上去,和小白一起把那五個麻袋一個個的運到房子那裏,這才小心的打開了衣服,取出了那個小鼎,反複的查看起來。
看了一會沒看出什麽來,而我突然腦子裏閃過了什麽,眼睛一亮,抓起那小鼎,倒了過來,定睛看去,隻見那小鼎的底部赫然用古篆寫著兩個小字。
“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