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肖葉晴打聲招呼後,盧安轉向一旁有點傻住了的肖雅婷。

打趣道:“雅婷同誌看來是不認識我了麽?”

這下輪到肖葉晴意外了。然後露出標標準準的笑容在邊上不再說話,眼睛不停在妹妹和盧安之間徘徊。

肖雅婷終於反應過來了,指指他,又指指三姐:“盧安,你是什麽時候和我三姐認識的?”

盧安笑著說:“我們啊,認識好久……”

“ting……ting……”

話還沒說完,BB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盧安對兩姐妹說聲抱歉,從兜裏掏出BB機一瞧。

號碼有點眼熟,但又記不起是誰了?

肖雅婷目不轉睛盯著他手裏的BB機,一個勁兒在想:自己身邊的同學朋友裏,好像還沒誰用這麽高檔的東西吧,不知道要多少錢?

寒暄幾句後,盧安以要去回電話為由走了。

目送背影離去,肖雅婷忍不住問,“三姐,這種類型的BB機多少錢?”

肖葉晴在銀行工作,見的世麵相對比較廣,自然認出了鬆下BB機的牌子:“這種大概在2000出頭,嗯……可能兩千一二左右。”

隨後她問:“你認識盧先生?”

“哦喲……!”

肖雅婷怪裏怪氣地說:“什麽盧先生?他是我們商學院的同屆校友,平時很受女生歡迎,三姐你和他是怎麽認識的?

還有,你們倆之間……”

說著,肖雅婷視線在三姐身上來回掃**,目光最後停留在胸口位置。她覺得三姐身材還行,尤其是這裏最為突出。

要說能吸引到盧安的注意力,也可能就這點了。

見妹妹這樣瞅自己,肖葉晴頓時想起了初次見麵時,盧安也多瞟了眼她們,有些不自在地笑罵:

“妮子你個豬腦筋在想什麽?你姐我可是結了婚的人。”

聽到這話,肖雅婷吐吐舌頭:“也對哦,盧安追求者眾多,每個都很有姿色,不可能看上你才是。”

肖葉晴聽得好氣又好笑,這妹子從小寵慣了,跟自己說話總是口無遮攔,走出幾步,才十分認真地問:

“這盧安真是你校友?真是南大大一學生?”

肖雅婷回答:“當然啊,看他麵相也曉得年紀不大啊,你怎麽會這麽問?”

肖葉晴沉默了,許久才歎息一聲說:“其實我早就應該猜到他還是個學生才是,隻是難以置信。”

肖雅婷聽得迷糊,偏頭問:“什麽意思?姐你怎麽一副這樣的表情?”

肖葉晴一時間沒說話,又過了好一陣才說:“你不是問我和他怎麽認識的嗎?我在銀行上班,他是我的大客戶。”

肖雅婷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大客戶?多大?”

肖葉晴意味深長說了句:“姐在vip區上班,來這裏辦理存款業務的客戶都相當有實力。

而他是最有實力的那一小撮。”

“啊?”

肖雅婷驚愕地啊一聲,後知後覺有點回過味來了,嘴巴大張:“你的意思是,這盧安很有錢???”

肖葉晴頷首:“十分有錢。”

肖雅婷像木偶一樣怔在了原地,機械般地問:“他在你們銀行存了多少錢?”

肖葉晴撇她眼,道:“這是銀行機密。”

向前騎出400米,被徹底吊了胃口的肖雅婷一路不停追問。

後來煩不勝煩的肖葉晴隻得籠統說了句:“其它銀行我不知道,但在我們建行的存款達百萬以上。”

“什麽……?!!!”

“砰!!!”

先是一聲尖呼!

接著背後傳來震天響!

前麵的肖葉晴轉身一看,差點嚇暈過去,隻見四妹的自行車撞到了路邊的一顆樹上,車龍頭和前輪都撞歪了,她整個人直直躺在地上……

肖葉晴慌慌張張用腳刹住車,隨後不管不顧把自行車一扔,急急跑了過來,快哭了:

“雅婷!雅婷!……”

好半晌過後,肖雅婷緩緩睜開了眼睛,第一時間捂著額頭。

見妹子睜開了眼睛,還能動,肖葉晴鬆了一口氣,擔憂問:“你沒事吧?”

肖雅婷坐起來說:“姐你別擔心,沒大礙,就是頭碰到了樹,疼死我了。”

肖葉晴這時才有空檢查一下妹子情況,發現右膝蓋被大麵積擦傷了,雙手也被擦傷了,傷口滿是血跡,看起來很嚇人。

她扶起肖雅婷:“走,姐送你去醫院看看。”

肖雅婷不想花那個錢:“沒事沒事,就是撞暈了一下,其它地方真沒大事。”

但肖葉晴還是帶著她去了醫院,經過檢查,確實沒啥事,就是可能有輕微腦震**。

處理完傷口,出醫院時,肖雅婷還是沒從震驚中回過神,壓低聲音問:“姐,盧安真在你們銀行有百萬存款?”

肖葉晴點了點頭,“記得保密。”

稍後她又無比遺憾地說:“可惜了,這盧先生跑去了中國銀行,不然姐今年的攬儲壓力要小很多。”

隨即肖葉晴回身望了望妹妹:“你和他很熟嗎?”

“還算好。”

“算好?是有多好?”

“他和我們寢室一起吃過幾次飯,路上碰到了也會聊天打招呼。”

說著,肖雅婷把葉潤跟盧安的關係說了說。

肖葉晴問:“葉潤漂不漂亮?”

肖雅婷幾乎秒懂親姐意思:“葉潤放其它宿舍肯定算得上漂亮,但在我們宿舍隻是一般水平。”

肖葉晴問:“和你比怎麽樣?”

肖雅婷有自知之明:“我比不過她。”

肖葉晴啞然,她剛才還突發奇想,要是盧安能和小妹發生點什麽關係,那自己這攬儲業務就完全沒壓力了。

這陣子盧安沒再來建行,她心都愁壞了。在巨大壓力下她思索過自己有沒有可能吸引到盧安,甚至荒唐地想過用身體留住他。

她很清楚,盧安對自己其它地方可能興趣不大,但自己前麵部分還是有些資本的。

肖雅婷一直知道三姐在銀行的工作壓力,也明白親姐為什麽這麽問?

但她不反感,因為三姐從小就很寵她,是兄弟姐妹中最寵她的一個,“我和潤潤關係很好,隻是哎……盧安在學校另外找了女朋友。”

肖葉晴問:“盧安生的這麽好看,他女朋友應該也很美吧?”

肖雅婷羨慕地點頭:“美得冒泡,美得一塌糊塗。”

話到這,姿色不是十分出眾的兩姐妹陷入了冗長的沉默。

往前走,往前走,快要走到家門口時,肖雅婷突然問:

“三姐,盧安銀行存款的事情,我能不能跟其她人說?”

肖葉晴停下腳步,不解地望向她。

肖雅婷解釋:“夢蘇、李夢蘇你還記得嗎?”

肖葉晴回憶一番:“今年開學那天,你帶來跟我一起吃中飯的那個漂亮女孩子?”

肖雅婷說:“就是她。”

肖葉晴了解小妹,一眼就看穿了小妹的心思,“你同學喜歡盧安?”

肖雅婷神神秘秘說叨:“夢蘇以為自己隱瞞地很好,可我早就發現了端倪咧,她一直暗戀盧安,也經常為他在圖書館占座。”

肖雅婷問:“你不是說盧安有女朋友嗎?難道這個李夢蘇比他女朋友好看?”

提到這事,肖雅婷就沒信心了。

見狀,肖葉晴有些失望,返身繼續朝前走去。

肖雅婷倒是想到了宿舍中平時話不多、但地位隱隱最高的蘇覓,可也隻是想想而已。

大夥都猜測覓覓家境可能非常好,連主任來上課時都對她保持一份詭異的熱情。雖然這份熱情不那麽明顯,但能進南大讀書的有幾個是傻子?很多東西做了就有跡可循,隻是班上的人心照不宣罷了,沒人會去亂說得罪主任和蘇覓。

畢竟大家都想要有個好前程呢,都盼著畢業分配個好工作呢,誰會去冒失忤逆大權在握的主任?

話說回來,連主任都對蘇覓這情形了,大夥平時不說不要臉去巴結,但結交好蘇覓總是可以的吧,怎麽可能去拆穿?

臨進家門時,肖葉晴為了保留一絲火種,囑咐道:“不要擴散。”

肖雅婷頓時明悟親姐的意思。

回到家,心情不佳的肖葉晴直接進了臥室,今天是假期,她想好好休息休息。

可是心不靜呆坐著也累,幹脆找出換洗衣服進了浴室,打算洗個澡躺**去。

褪下衣服,用浴巾搓洗前麵的時候,肖葉晴突地頓了頓,隨後起身來到鏡子跟前。

望著鏡子裏麵的自己,望著鏡子裏麵的資本,那種荒誕的想法再次油然而升,不是她沒羞恥心,而是她早已過了做白日夢的年歲,有野心卻沒背景,在眼睜睜看著好幾個同行走捷徑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後,一直原地掙紮的她難免也動了歪心思。

何況盧安麵相好、年輕、學曆高,身體也健康勻稱,是她非常鍾愛的類型,關鍵是多金,她陪睡的話,似乎不吃虧,還賺了……

在鏡子前小幅度左轉轉、右轉轉,從各個角度欣賞自己身子的美妙弧度,那荒唐的想法一生,就像著了魔似的,她想要遏製都遏製不住,整個人都處在一片異樣中。

最後,她忍不住雙手攀附在身體上,閉上眼睛,腦子裏滿是盧安、不、是多金帥氣的盧先生的音容樣貌……

……

十多分鍾後,滿臉潮紅的肖葉晴慢慢平複了下來,隨即重重歎口氣,羞愧難當地把那股邪風壓下去,再次用瓢往身上澆水,繼續洗澡。

浴室裏的姐姐因為盧安春思繁湧,外麵的妹妹也在想著盧安的事情。

肖雅婷家庭條件並不好,大哥走得早,留下大嫂和兩個孩子;父親前段時間又下崗了;二姐所在的罐頭廠效益也不盡人意,都是做兩天歇三天;三姐現在是家裏的頂梁柱,是家裏最風光的一個,也是其一直在背後默默支持她上學。

肖雅婷平日裏最敬重三姐,也把三姐的工作壓力看在眼裏,如今得知了盧安是大富豪後,難免蠢蠢欲動。

不過她倒沒往自己身上多想。

因為她知道自己跟黃婷相比、差了十萬八千裏,就算盧安像古代皇帝一樣納娶後宮三千佳麗,也輪不到她。

就是不知道,夢蘇還有希望嗎?

麵對黃婷這樣強大的情敵,夢蘇是不是放棄了?

我要是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夢蘇會不會再燃起鬥誌,畢竟百萬存款啊!

百萬存款!

這還隻是建行,還沒算其他銀行!

她今天可是親眼看到盧安從中國銀行走出來的,天曉得他在中國銀行存了多少錢嘞?

想著一百萬這個天文數字,肖雅婷就感覺自己呼吸困難,太震撼了!

在醫院,在回來的路上,她一直在思索:這盧安到底是做了什麽?

怎麽會有這麽多錢?

盧安家真的如潤潤所說的那樣嗎?是農村出來的嗎?

潤潤知道他有這麽多錢嗎?

商學院領導對盧安一直另眼相待,是不是這個原因?

這一刻,肖雅婷閃過一排排問號,滿是疑惑?

但不管怎麽樣疑惑,百萬存款是鐵一般的事實,三姐不會騙她。

如果我再把這消息不經意間透露給蘇覓,她會是什麽反應?

這麽年輕就有百萬身家了,盧安怎麽算也是人中龍鳳了吧,南大有能比的嗎?

金陵又有幾個家庭能有這麽多存款?

年少多金,還英俊瀟灑,會唱歌,口也甜,覓覓會不會心動?

肖雅婷覺得,不管葉潤也好,夢蘇也罷,或者覓覓,隻要能跟盧安把關係打好,她就要努力去試一試。

她要努力去幫一幫三姐。

肖家兩姐妹在想什麽,盧安並不知情,此時他正尋一家公用電話,回過去。

撥號,等待,兩聲就通。

“喂,你好。”

“盧安嗎?”守在座機旁的陳維勇出聲問。

“陳叔,是我。”陳維勇的聲音有一種透亮,很有辨識度,盧安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陳維勇笑哈哈一聲,親切問:“盧安,沒打擾到你吧?”

“沒呢,我在市區。”盧安如是答。

兩人家長裏短聊了幾句後,陳維勇又問:“你後天有沒有空?”

這是找自己有事?

盧安腹誹一句,回答:“有,陳叔你這是……?”

陳維勇說:“後天家裏熱鬧,你有空就過來喝一杯,咱好久沒一起喝酒了,正好湊興。”

人家長輩主動邀請了,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盧安應允地非常爽快。

隻是掛掉電話後開始琢磨,熱鬧?不會是有喜事吧?

這般想著,他給孟清池去了電話。

“姐正想著下午不忙時給你打電話,沒想到小安你上午就打過來了。”接到他的電話,孟清池有些開心。

“清池姐,今天心情怎麽這麽好?”

“姐今天拿到了駕照。”

“能在市區上路了?”

“能,隻是在人多地方還有些緊張。”

“這個剛學車大家都有的,慢慢習慣就好了。”

聊了一會,盧安冷不丁崩出一句:“清池姐,我想你了。”

孟清池莞爾,好像在等這句話一樣:“我就知道小安肯定不會漏了這句。”

盧安問:“那你聽進去了沒?”

孟清池麵帶淡淡笑意嗯了一句:“嗯,左耳進的。”

盧安:“……”

麵對這姐兒,他選擇點到為止,轉而說起了正事。

聽完,孟清池告訴他:“我沒什麽印象,你等下,姐打個電話問問爸媽。”

“好。”

幾分鍾過去,孟清池打來電話說:“好像是嬸子生日。”

“陳叔老婆?”

“對。”

“整歲?”

“不是,是51歲生日,你要去的話,可以帶瓶紅酒,嬸子愛好這個。”

“欸,我曉得了。”

說話算話,自從年後在擁抱中給了承諾後,孟清池對他態度有了很大變化,沒在任何問題上逃避。

除了剛才那句小插曲外,兩人像過去那樣溫馨地交談了四十多分鍾才結束。

把聽筒放回去時,他還在想,還好是醫院的電話,不然話費都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