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安附身到耳邊,含著耳垂極盡**地吐出兩個字:

“要……你……!”

盧安的聲音魔性般在她耳跡纏綿繚繞,鋪滿了荷爾蒙氣息。

聽到這話,感受到耳垂上傳來的撕咬溫熱,俞莞之身體頓時一顫,立刻慌了神,偏頭擺脫了他,望向無休無止的黑夜。

過了好一會,她才緩緩轉過頭,露出了一張通紅的臉。

眼前這弱不禁風的女人真的非常漂亮,氣質天成,完全擔得起天上嫡仙、凡間尤物的讚譽。

那流暢的麵部線條,比鵝臉蛋還要圓潤,五官端莊勻稱,既不失大方的美感,更是充滿了江南女子獨有的細膩柔情。一雙泛著迷霧的眼睛,天生自帶一種誘人心靈的憐愛之色,加上那垂涎欲滴的櫻桃紅唇,盧安的心神猛地在震**。

她的肌膚白得像精細的瓷器,滑若羊脂玉,白皙通透,此時看向他的眼神中更是充滿了嬌羞嫵媚之氣,**更是平添了幾分。

對視的一瞬間,盧安就感覺自己身體都是飄的,感覺腦子在嗡嗡嗡地轟鳴。

察覺到他的異樣,察覺到他對自己的渴望之情,俞莞之緩緩伸手覆蓋在他臉上,輕輕摩挲著說:“小男人,你就這麽想把我拉下水嗎?”

“想,因為我對你動心了。”

此話脫口而出,說得斬釘截鐵。

隨後他眼神灼灼地問:“俞姐相信命運相撞的軌跡嗎?相信轉角能遇到愛嗎?”

命運軌跡之說,是今年暑假兩人第一次親吻過後的話題。

當時俞莞之問他:相信命運嗎?

盧安則告訴她:自然信。每個人的命運都有自己的軌跡,到點了誰該上,到點了誰該下,都是天注定的,我不會去庸人自擾。

那時候她聯想到自己遭遇的事,聯想到她自己的心結,沉默了,沒反駁。

此刻舊事重提,想起他的命運說,想起那些在自己人生中出現過卻又流失的各色異性,想起上天跟他開了個天大玩笑,把這個小9歲的男人送到跟前,俞莞之現在徹底相信了命運軌跡。

見他仍然在期待,見他看自己的目光越來越熾熱,俞莞之眼神變得微微迷離,猶豫掙紮過後,她身子略微前傾,把頭枕在他肩膀上呢喃:

“小男人,我還想聽遍《轉角愛》。”

“誒,真不能換個稱呼麽?”

“小弟弟!”

盧安歎口氣,顧不上多說,伸手抱住她的細柳腰,在她耳邊清唱了起來:

我偽裝著,不露痕跡的

想在你身邊,靜靜的陪著看著天邊

騎著單車,往前行進著

某個路口,愛在等著

……

心不再拚命躲,不去害怕結果

假設有個以後,你會怎麽說

……

愛轉角遇見了誰,是否不讓你流淚

將寂寞孤單作廢,來讓我當你的誰

……

前麵俞莞之還在靜靜地聽著,可聽到“愛轉角遇見了誰,是否不讓你流淚,將寂寞孤單作廢,來讓我當你的誰”時,突然破防了。

這些年她過得太辛苦了!過得太心傷了!過得太孤單了!

轉眼就是30,她也是女人,就算在外人麵前再高貴再堅強,可她寂寞的時候也想有個人陪。

我不讓愛掉眼淚

不讓你掉眼淚

……

歌聲仍在繼續,可她眼角早已泛酸,眼眶早已噙滿眼淚。

某一刻,她伸手捂住他的嘴。

在他憐惜的目光中,俞莞之凝望著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盧安低頭看著她的劉海、額頭、眉毛、鼻尖,一直往下看到她紅紅的嘴唇。

情動了!

情難自禁了!

俞莞之鬆開手,微微仰頭,盧安湊了過去。

沉重地喘氣聲中,盧安用力摟抱住她,作為回應,俞莞之動情地用雙手緊緊環繞他腰身。

一陣熱烈、窒息、緊湊、浪漫的激吻之後,盧安不再滿足,右手開始放在女人白皙的脖頸上,輕撥衣領向她肩頭滑去。

過程中,他那顫顫巍巍的手,卻極其熟稔地、順帶把內衣帶子也挑落了。

俞莞之對此無動無衷,完全沒有任何抗拒。

刹那間,猶入無人之境,肩頭再也沒有任何阻擋之物,盧安深吸口氣,便埋頭聞著她美麗肌膚上散發出的迷人氣息。

感受到他的貪婪,俞莞之右手勾著他脖子,用已經變得不太清晰的聲音問:“我美嗎?”

“美,俞姐在我心中是最美的。”

此時此刻,盧安真是太忙了,隻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回應。

“不要叫我姐,把我叫老了。”肩頭的陣陣美妙蔓延至全身,迷醉不已的俞莞之幾乎是用撒嬌的聲音。

盧安換口氣,問:“那我叫什麽?”

俞莞之說:“你自己想。”

盧安問:“親愛的、老婆、媳婦、寶寶、寶貝、大人、小乖乖,這幾個你更喜歡哪個?”

俞莞之大開眼界,睜開眼睛,似喜宜嗔地問:“你平時是這麽叫她們的?”

盧安翻翻白眼,不回話,覺得還是自己功力不夠,她竟然還有空閑調戲自己。

於是加大了馬力,加深了手段。

果然,效果十分顯著。

沒一會兒,她就軟綿無力地再次閉上了眼睛,在意識快要超脫之際,她含糊要求:“叫我莞之。”

一聲自我要求的“莞之”,頓時點爆了車內氛圍,盧安在這一瞬間成就感立馬爆棚。

這可是俞莞之啊!

是平日裏貴氣襲人、從容爾雅、一塵不染、高不可攀的俞莞之!

萬千男人朝思暮想的心尖尖兒,此刻卻要他呼喚愛稱,你說說!你說說!天下間還有誰能讓她放下矜持去這樣對待?

真是讓人快意!滿足!

這一刻,盧安覺得自己就算掙十億、百億都不及身下女人這聲“莞之”帶勁,不及這聲“莞之”帶來的精神愉悅。

不知道過了多久,俞莞之的外套掉落座位下,兩人放肆地親吻對方,她的手抱過他腰身、放在他後腦勺過、緊緊抓過他肩膀,可最終卻用力抓著皮革座椅。

隨著車內氣溫越來越高,隨著局勢越演越烈,兩個感情失控了的人已經來到了最危險的邊沿。

她知道不該這樣。

可厚重的荷爾蒙、壓抑的情感和這些年曲折離奇的心事與孤單,讓她很想放縱一下自己。

她甚至自欺欺人地想:就是放縱一下自己,希望身上的小男人能及時懸崖勒馬!

一點點緊張,緊張中夾雜一點點期待,期待中又浸染了一點點害怕,害怕中卻滋生出了無數恣情……

欲望高漲,情念如火!

盧安的男人氣息在她的脖子和耳垂之間遊弋,右手指頭隔著單薄的中間衫在她心口挑逗地畫一個圓圈,一橫一豎又畫一個“十”字。

俞莞之那長長的眼睫毛是跟著抖了又抖,顫了又顫,全程咬緊著嘴,蹙著眉頭,身子骨越來越滾燙。

某一刻,已經忍耐了許久、已經等不及了的盧安伸手去解她褲帶扣。

但就在這時,完全陷入情迷中的俞莞之忽然清醒過來,用手按壓住他的手,慌亂地搖了搖頭。

雙眼通紅的盧安不甘心,再次用力試了試。

俞莞之死死抓住他的手。

四目相視,對峙了許久的盧安最終軟化了,眼裏的欲望逐漸消退,準備起身離開。

察覺到他眼裏的失落,俞莞之莫名地心疼不已,雙手本能地一把抱住他、摟著他脖子糯糯地開口:

“不要離開,再抱會姐,姐喜歡你在我身上。”

盧安低頭定定地凝視著她,沒做聲,也沒任何動作。

沒等到回應,俞莞之小幅度鬆開雙手,小嘴在他左嘴角啄一下、右嘴角啄一下,然後又在他嘴中央連親兩下,嬌嗔道:

“小男人,抱抱我。”

盧安傻眼了,感覺自己看不懂了,以前多麽清淡的女人啊,竟然也會這樣?

這他娘的誰受得了?

深吸口氣,盧安艱難拒絕:“你自己還不知道你自己的情況嗎?你魅力有多大你自己不清楚嗎?我一挨著你的身子就起火,不抱!我當不了柳下惠。”

聽著他言不由衷的話,俞莞之微仰頭,水霧般的眸子透著歉意,“抱抱我。”

一連三次“求抱”,一連三次表示歉意。

女人的溫潤呼吸都拍在自己嘴上、臉上了,這種場合意誌本就無法堅定的盧安借坡下驢問:“我要是犯錯了怎麽辦?”

俞莞之沒回答他,而是貼了過來,吻住他,學著他平時的樣子不斷小心索吻。

沒撤了!

這女人……簡直是!

竟然用之前他對付她的招兒,悉數學會轉頭來對付他。

這他媽的誰還能坐懷不亂啊?

很快,盧安再次抱住了她。

很快,盧安再次忙飛了,手腳都不夠用。

俞莞之不再抵抗,任由他一個部位一個部位征服,一寸寸占領,青絲亂舞,閉著眼睛像綿羊一眼,乖順地享受這個男人帶來的美妙體驗。

由於知道她心裏有結,知道她心結的緣由和心結在哪,這回盧安識趣地沒再去解褲帶扣。

你們見過車子會跳舞嗎?

奔馳邁巴赫跳舞視頻看過嗎?

好吧,奧迪車裏的陸青三女沒見過所謂的奔馳邁巴赫跳舞,卻有幸見證了虎頭奔跳舞。

在黑暗中,借著車內微弱的昏黃燈光,望著前麵有節奏跳舞的虎頭奔,陸青三女都整不會了,都懵逼了,都淩亂了。

三女麵麵相覷一陣過後,陸青再次解開安全帶,發號施令:“我去前麵巷子口,你們堵住後麵。”

兩女沒意見,打開車門下車後,就輕手輕腳地去了後邊10米開外的黑暗角落,以防止有外人闖進這片場地。

隻是可惜,天公不作美,金陵城飄雨了,是夜雨。

北邊忽然刮來了一陣狂風,狂風後麵跟著成片成片的烏雲,幾聲冬雷過後,就猛地下起了大雨,雨線很稠很密,也很冷,打在人身上透心涼。

保鏢劉曉麗和唐希忍不住回頭看一眼虎頭奔,又互看一眼,都沒做聲,由著雨水從頭淋到腳,由著自個變成了落雞湯。

不知道過了多久,雨還在下,風還在吹,不過狂風暴雨早已停歇,風雨都很小了,俞莞之微微弓著身子,雙手緊緊地、緊緊抱住盧安,壓抑著發出了終於如願以償的歎息。

歎息聲過後,就是死靜,死靜的可怕!

偶然對視一眼,俞莞之不敢再看他,視線偏向車窗外,良久糯糯出聲:“下雨了。”

“嗯。”

盧安嗯一聲,雙手捧著她的臉,看到很認真,看得很細致。

她則目光閃爍,不是瞟向車窗外,就是隻顧望車頂。

一時間兩人都沒再說話。

又過了許久,俞莞之說:“外麵太冷了,我們得回去了。”

這句話不是對他說的,卻也是對他說的。

盧安也好,俞莞之也好,都不是傻子,兩人在車內享盡了溫柔不被打擾,肯定是有人在外頭護著。

盧安要起身,可是俞莞之卻又忽地拽住了他手臂,隻見她用口鼻貼著男人的臉龐,輕輕擦拭著。

這是索要事後的纏綿。

盧安意會,低頭含住了她的嘴。

這次的親吻不熱烈、不激進,卻漫長,充滿了回味和甘甜。

一吻過後,她溫溫地說:“小男人,對不起。”

她今夜雖然隻做成半個女人,可隔著褲子還是體會了前所未有的美妙,**中女人該有的感受她都經曆了,就是苦了他了。

盧安親她眼睛一口,“我愛死了你這雙眼睛,下次不許這樣了。”

俞莞之迷人的眼睛閃了閃,仿佛在說:沒有下次了。

盧安立馬表示不滿:“你沒人性啊,你這是過河拆橋啊,莞之!!!”

俞莞之會心一笑,眼波盈盈地糾正:“叫俞姐。”

接著她不忘補充一句,“叫俞經理也成。”

“你們是誰啊?還有沒有王法?我家就在前麵,不許我回家?你們算什麽東西?給老子滾開!!!”

就在車內的兩人互相拆橋時,雨巷那頭突然傳來一個憤怒至極的聲響,聲音很大,說話之人貌似還喝了不少酒。

聞聲,你瞅我,我瞅你,下一秒暈暈乎乎的盧安和俞莞之立即鬆開彼此。

盧安翻身到旁邊,稍微整理一番車內雜物後,又爬到了前排駕駛位置上。

俞莞之則開始尋找座椅下的外套,隻是穿上後、在係扣子時才發現,左邊肩頭的帶子斷裂了,剛新買的,這才是第一次穿。

等她穿戴好,盧安第一時間發動了車子,打開了遠光燈,隨即一腳油門踩下去,從巷子另一頭離開了。

見狀,陸青三女沒再理會醉酒漢子,趕忙鑽進奧迪車,跟了上去。

醉酒大漢有點不知所雲,剛才還強勢阻撓自己的兩女人就這麽跑開了?

被自己罵跑的?

還沒罵過癮的他反應過來後,繼續扯開嗓子朝著逐漸遠去的車子尾燈跳腳大罵!

同好多電影情節一樣,離開雨巷後,剛才嫵媚至極、剛才學會了女人似的撒嬌、剛才學會了索吻、剛才學會了迎合他、剛才溫柔求抱的俞莞之不見了,又變回了以前的俞莞之。

隻見她安靜地端坐在後座,冷冷清清,目光透過車窗看著外邊怔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在她身上,哪還能找到剛剛跟自己纏綿悱惻時的半點影子?

同好多電影情節不一樣,回到南大時,她沒有獨自離開,沒有回兩層獨棟小樓,而是跟著他回了畫室。

進到畫室後,她就找出換洗衣服,一頭鑽進了淋浴間,開始洗漱洗澡。

盧安此時很累很累,昨天晚上熬通宵畫畫,上午在畫畫,下午馬不停蹄去了步步升超市,直至現在,已經有27小時沒合過眼了。

再加上剛才在雨巷賣力討好她,消耗很大。

於是他一碰著沙發就開始呼呼大睡,沒有任何前奏,沒有任何預兆,就那樣睡死了過去。

這個晚上,他做了一個夢。

夢裏一直在蹦迪,夢裏俞莞之敞開白白的身子,盡數滿足了他,可是等到他被一泡尿憋醒時,才發現隻是做了一個夢。

夢裏一切都是不真實的,唯一真實的是,醒來後發現身上被人蓋了一床棉被。

還有,外麵天已經亮了。

同好的電影情節一樣,醒來後發現俞莞之走了。

從衛生間出來,找了一圈沒找著人。

同好多電影情節不一樣,盧安把整個畫室找遍了,也沒見她留下一張紙條。

反倒是畫室裏的《茶花紅》、《大雁往南飛》和《憶橘子洲頭》三幅油畫不見了,不翼而飛。

這女人真是絕情啊,招呼都不打一個,走得幹幹淨淨,仿佛從沒來過一般。

他暗歎口氣,打開畫室房門,外麵沒再下雨了,雨後的陽光像開悟了一樣,見到他,“嘩”地一聲全部聚集了過來,讓他整個人都沐浴在了太陽底下,發出奇異的光輝。

盧安不禁抬頭眺望南天白雲,腦海中又浮現出了昨晚車內的一幕幕,她在自己身下動情地婉轉,她最終抱著自己一展美妙的歌喉,忽然有種莫名的滿足感充盈心間。

除了藍天白雲外,一夜過後,南大的校園重新活了,外麵來來往往都是學弟學妹,還有聒噪的情侶在打情罵俏,這對狗男女真是不嫌丟麵哎,不過他現在心情好,就原諒他們了。

久久地站在走廊上,直到身上暖和了,他才往前邁幾步,敲開陸青的門,關心問:“陸姐,你沒感冒吧?”

陸青搖頭。

盧安問:“俞姐什麽時候走的?”

陸青回話:“走了有一陣子了,天剛亮就走了。”

盧安沉默,過會又問:“三幅油畫也是她拿走的?”

陸青點下頭。

……

另一邊。

俞莞之穿戴整齊,湛藍色輕薄外套,藏青色褲子,姿態優雅、腳步從容地幫著兩保鏢把油畫裝入車後備箱。

上車前,麵色一直保持平靜的她終於是沒忍住,回望了一眼身後的南大。

保鏢劉曉麗和唐希假裝不知情,假裝沒察覺到俞小姐的異樣,就那樣眼觀鼻、鼻觀心地分坐前排,規規矩矩地等待。

上車後,俞莞之發現時間是最難熬的,耳根子稍微一清淨,腦海中便是各種各樣的畫麵,各種各樣的感受和片段。

才分開一晚上,她就又想立即見到那個小男人。

讓她沉迷的,不僅是他的滿腹才華,還有他帶給自己那些難以用語言描述的強烈感覺,他的嘴很會拱,也很會哄,每句隻言片語、每個細微動作都充滿了濃情蜜意,昨晚在車內時,恨不得他時刻擁抱自己,恨得自己和他融為一體。

車外的陽光愈發熾熱,冬天的大地好像不再是灰蒙蒙一片,田間小路偶爾也有盛夏的綠意。

俞莞之觀望了一會,和他親近過後,好似天地間的萬物提前迎來了春天,到處一片光亮。

昨天沒來金陵之前,鬼使神差的她隻是想同小男人見一麵,隻想親自體驗一下禁忌快感,然後忘掉他,忘卻所有煩惱。

但事與願違,她現在感覺更加的難受。

“呼!”

呼口氣,俞莞之開始驅趕腦海中的雜念。可惜沒卵用,用盡一切辦法都不起作用。

後來她想靠在椅子睡覺,讓自己一路睡過去,但怎麽也睡不著。

她的心有點亂,她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見盧安,以何種方式跟他相處?

還是像以前那樣嗎?

保持著朋友、知己、以及合作夥伴的關係嗎?

她忽然有些悔意,昨天這一步好像錯了,自己身邊已經沒有幾個真心朋友了,如果失去他,午夜溜車都找不到對象。

越想越糟,越想越悶,她忽然想到了他昨晚唱的那首歌,於是從包裏拿出錄音機,摁下播放鍵。

滋滋滋的雜音過後,清澈地響起了他的聲音:

我偽裝著,不露痕跡的

想在你身邊

……

不知怎麽的,隻聽完第一句,她整個人就突地靜下來了,所有的煩憂和思緒紛紛遠去,心境又恢複到了從前。

從金陵到滬市距離不短,走直線開車都要好幾個小時。

一路上,劉曉麗和唐希都在陪著俞小姐聽《愛轉角》,聽著聽著,兩人慢慢都熟悉了拍子,上一句唱完,腦子裏就自動響起了下一句的音律,以至於快要到滬市時,兩個完全沒音樂細胞的都快學會了。

進到滬市,回過神來的俞莞之對開車的唐希吩咐:“去工作室。”

這個工作室指的是音樂工作室,跟了她很多年的唐希秒懂,停下車、調個頭,往工作室所處的方向行去。

此時蘿卜絲恰巧在工作室,正在一套設備前搗鼓自己憋了三個月才憋出來的作品。

見自己小學同學兼老板走進來,他下意識抬起了頭。

俞莞之打量一番室內,隨即走他跟前,把錄音機連同磁帶一起放桌上,說:“這裏有一首新歌,你幫忙編曲錄製下。”

蘿卜絲性格孤僻,平時不愛與人交流,凡是能不說話的就絕對不跟你廢話,當下用大拇指摁下播放鍵。

聽完一句後,他滿臉懵逼,“這是盧安寫的?”

俞莞之點了點頭。

聽完兩句後,蘿卜絲問:“什麽時候寫的。”

俞莞之右手往後捋了捋細碎發,“昨天。”

歌曲聽到一半,蘿卜絲又想問話了,但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等到閉眼聽完,蘿卜絲再也忍不住了,“這歌真不錯,節奏好,唱得有感情,肯定會非常流行。”

爾後他一臉佩服地提建議:“盧安這腦子我比不了,他有這麽好的音樂天賦,你應該勸他進軍歌壇,說不得能學港台地區的,到時候弄個天王玩玩。”

俞莞之坐旁邊的椅子上說:“他畫畫更有天賦。”

蘿卜絲呆愣片刻,吃驚問:“你不許他當歌星?”

俞莞之幹淨利落說:“不許。”

蘿卜絲死死盯著這位老板,好吧,現在隻是老板了,扼殺了這麽有才華的盧安,他很痛心,小學同學這層關係不要也罷。

過了老半天,蘿卜絲問:“成品什麽時候要?”

俞莞之說:“盡快,越快越好。”

蘿卜絲又聽了一遍歌,然後給了明確回複:“下班之前你過來拿,還有把盧安的聯係方式給我。”

俞莞之站起身,把BB機號碼和畫室座機號碼一並寫在紙上,臨走前還不忘警告:“不要打盧安主意,我不會同意的。”

這話一出,蘿卜絲最後一點僥幸心理都撲滅了,很是操蛋。

俞莞之走後,蘿卜絲又反複聽了好幾遍,然後才開始編曲,中午時分,他打電話到給盧安,讓盧安通過電話確認曲子有沒有問題?

這蘿卜絲自己創作能力不行,但編曲絕對是一把好手,盧安聽完隻指出了兩個地方需要修改。

掛斷電話前,蘿卜絲問他:“這首歌你花了多久時間創作的?”

盧安想了想,“十來分鍾吧。”

聞言,蘿卜絲麵上表情很豐富,有吃驚、有挫敗感、有惋惜,最後是眼睛止不住地放綠光,瞄眼門口方向,低吼:“盧安,想不想當明星?獨立出來單幹吧,哥們幫你拉資源。”

盧安暈頭,問:“你的資源和俞姐比如何?”

蘿卜絲說:“沒法比。”

盧安又問:“那俞姐會不會同意?”

蘿卜絲回答:“不會。”

盧安掛了電話。

蘿卜絲原地抓狂!太浪費了!你們太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