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吃湯圓,這習俗自唐朝就有了,據說是唐玄宗為了犒勞大將郭子儀下的一道諭旨。

而演變到今天,吃湯圓已經變成了和諧、吉祥和闔家團聚的象征。

這也是俞莞之在百忙之中趕過來同盧安吃湯圓的原因。

雖然是因為小男人而來,不過現場卻還有孟清水、伍丹和丁超,5人圍坐一桌,氣氛十分熱鬧。

望著桌對麵時而竊竊交談、時而舉杯交錯的三人,伍丹同丁超互看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抹古怪的神色。

可一聯想到盧安和莞之被泥石流深埋底下的患難真情,兩人似乎又能理解莞之對盧安的那種複雜情愛了:一邊愛著盧安,一邊還要幫他維係孟清水的關係,何其矛盾,卻又何其自然圓融。

這次的湯圓是五人一起做的,芝麻糊餡,盧安一口氣吃了22個,吃到肚子渾圓才罷休。

丁超也吃了20多個,吃完就躺那動彈不得了,好生羨慕地說:“盧老弟,同為吃貨,你為什麽就是吃不胖?”

他之所以這樣感慨,過個年他媽的胖了8斤,如今更是生了大肚腩,衣服都快遮不住了,弄起昨晚他向伍丹求歡時被嫌棄了。

伍丹原話是這樣:你什麽時候肚子癟下去了,什麽時候躺我**來,不然這麽大一個球壓我身上,膈應得慌。

盧安笑了笑,自豪地道:“不要學我,我是不胖體質。”

丁超哀嚎一陣,不甘地瞄了瞄伍丹的飽滿身材,減肥去了,他發誓,兩個月內必須減下去,30歲前必須嚐嚐女人的滋味,以維護男人的尊嚴。

現在莞之和盧安上過床了,伍丹再也沒借口拖延推遲了,大肚腩是唯一的阻礙。

這般想著,丁超動力十足。

丁超走了,俞莞之抬起右手腕瞅眼,也帶著孟清水和伍丹回了俞家。

出門前,這姐們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仿佛在告訴小男人:事情因她而起,但也隻幫這一次。

臨走的時候,孟清水對他說:“明早我要跟俞姐和伍姐去香江購物旅遊,不能陪你了。”

“好,香江人多,你到那邊不要離開俞姐的視線,好好照顧自己。”盧安囑咐。

“放心吧,我不是第一次去了哩。”

“嗯。”

門外,伍丹小聲調侃俞莞之:“莞之,你這樣不遺餘力地幫盧安和其她女人創造機會,你就不吃醋?”

俞莞之靜了靜,優雅地往前走了20來步,糯糯地回答:“這次是我欠他的。”

欠他的?

伍丹聽得似懂非懂,但識趣地沒再往下深問。

在馬路邊送別三女後,盧安下意識看了看時間,5:29

還好,還尚早。

隨即急急忙忙招呼陸青,“陸姐,我們走吧。”

這話沒頭沒尾,但陸青卻差不多明白了這盧先生要去哪?

滬市距離蕪湖比較遠,就算陸青的車技爐火純青,就算盧安在路上一再催促加速,等到達蕪湖時,時針也悄悄走過了11點。

再次來到熟悉的地方,盧安望了會車外,回頭吩咐陸青,“陸姐,趕了一路,你也累了,去前麵的酒店休息吧,不用管我了。”

這裏的人不認識他,不知道他姓甚名誰,不知道他有千萬財富,盧安仗著自己的身手,還真不怕。

陸青沒做聲,麵無表情地吊在他身後,距離不遠不近。

見勸不動,盧安也不再管,稍後找一家公話間,猶豫了下,臨了還是熟稔地摁了一連串數字。

盡管現在時辰不早了,黃家可能都入睡了,可排除萬難來都來了啊,他心裏的擔憂最後還是戰勝了忐忑。

“咚……咚……咚……咚……咚……咚……”

鈴聲連著響了5聲,就在盧安以為黃家人真休息了時,那邊先是傳來一個雜音,緊跟著一聲“喂”。

“阿姨,是我。”盧安聽出了沈冰的聲音。

沈冰瞧了瞧聽筒,又瞧了瞧身側豎起耳朵的丈夫,右手抻著從**坐了起來,“小盧,這麽晚打電話,是不是有急事?”

經曆黃家奶奶的車禍事件,雙方都很熟悉了,沈冰在急切間也不再收著,直接問出了心中的想法。

“打擾您休息了,我有點事找下婷婷。”盧安如是回答。

“哦,好,你等下,我去叫她。”

沈冰也沒問緣由就應下了。

她之前一直猜測女兒應該跟盧安鬧矛盾了,如今人家大半夜地打來電話,聽語氣比較好,肯定是來哄女兒的,她自是沒阻攔的道理。

捂著聽筒,沈冰壓低聲音跟丈夫嘮叨了一句:“你女兒今天神色恍惚一天了,估計就是在等這個電話。”

女兒的不對勁,黃正清早就看在眼裏,但他沒就此發表說辭,而是講:“大晚上的,別讓小盧久等。”

沈冰點頭,直奔女兒房間。

“婷婷,睡了嗎?”沈冰敲門問。

“媽,門沒反鎖。”黃婷把手裏的相框放回床頭櫃,看向房門。

沈冰稍稍用力,門開了,走進去瞄眼又小幅度換了位置的相框,道:“盧安來電話了。”

“他找我?”黃婷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沈冰聽得哭笑不得,“他不找你,還能找誰?”

黃婷可愛地鼓了鼓麵腮,下一秒在親媽的注視下,火速下床穿鞋,火速跑去了客廳。

沈冰沒跟著去,視線在相框上停留許久後,回了自己臥室。

夫妻倆很有節操,沒有去偷聽女兒打電話,不過卻也沒了睡意,麵麵相覷一陣後,開始凝神留意客廳裏的動靜。

……

客廳。

提起聽筒的那一刻,黃婷表現出了另一麵,剛才的焦急情緒沒了,而是慢慢聲聲一連問了四個問題:

“盧安,你最近很忙嗎?”

“為什麽打你家裏電話沒人接?”

“為什麽BB機總是聯係不到?”

“為什麽這麽久了不來找我?”

聽到這怨念滿滿的問題,盧安隻用了一句話就堵住了她的嘴:

“婷婷,我來蕪湖了。”

黃婷頓了頓,看眼窗外漆黑如墨的天際線,“現在?”

“嗯,我太想你了。”盧安道。

黃婷抿了抿嘴,稍後問:“那你在哪?”

盧安說:“一分鍾後,你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