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宿舍,盧安根據經驗直奔圖書館而去。

按道理這個時間點,葉潤她們應該還在圖書館自習,還沒去吃晚餐才對。

事實他猜對了,葉潤和向秀在小自修室被他賭個正著。

看他現身,葉潤假裝沒瞅見,繼續埋頭做題。

倒是向秀轉身小聲打起了招呼,“盧大財主,你最近怎麽憔悴了這麽多?”

盧安立馬順杆子賣慘,“最近身體不好,還要趕工畫畫,經常一天餓三頓、兩天餓6頓,可憐也沒個人照顧,不就這樣了麽。”

向秀聽得捂嘴大笑,這年頭的姑娘哪見過這種說辭,頓覺新鮮。

葉潤隱晦地白他一眼,依舊沒搭理她,做題。

向秀瞄了瞄好友,起身對盧安說,“要不你到這坐會?我去外麵呼吸下新鮮空氣。”

沒等盧安回話,這時葉潤跟著起身,“秀秀,我們走吧,我有點餓了。”

見狀,向秀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拿起書本跟著出了自修室。

來到外邊走廊,盧安對向秀說,“你去喊下李夢蘇和蘇覓吧,我跟她說幾句話。”

向秀這回學聰明了,沒征求葉潤的意見,很有眼力價地跑開了。

等人走遠,盧安蹙眉望向葉潤,“一個月沒回畫室,也不看看我是死是活,你心到底有多狠啊?”

“腿長在我身上,我愛去不去,關你什麽事?”葉潤勾勾嘴,根本不按他的套路走。

見過道沒人,盧安小脾氣驟然爆發了,直接把她懟牆上,“腿長在你身上是不假,但你人都是我的,它要是不聽話,我就家法伺候了。”

葉潤橫他一眼,“我媽說要我離你遠點。”

盧安問,“胡姨什麽時候說的?”

葉潤噘嘴:“你管啊,她反正不想我和你不清不楚的。”

盧安死死地盯著她看了會,反應過來她就在胡謅,頓時說明了來意,“我明天要去趟滬市,後天回湘南,畫室有好幾幅油畫在風幹,需要你照應。”

葉潤兩眼望天,“這事找你孩子媽去,她不是有能耐嗎,叫她派幾個保鏢過來唄。”

盧安無語,“你這吃得哪門子醋,想要孩子直接跟我說啊,這還不容易?十個月後包你生一個胖小孩。”

葉潤連翻兩記白眼,哼哼地說:“滾!”

接連被兩個女人拒絕,盧安又一個月沒開洋葷了,忍耐心有限,索性直接攤牌問:“你到底什麽時候跟我和好?”

葉潤裝糊塗:“什麽和好?別亂說,我又沒跟過你。”

盧安不信邪,壓低聲音道,“確定沒跟過我?你胸口什麽尺寸我都知道,胯部有多厚,我隔著褲子也量過。”

“臭流氓,閉嘴!”葉潤臉皮薄,果然吃不住這種葷素不忌的話,頓是麵紅紅地撇過了頭。

見她氣泄,盧安點到為止,沒再惹人嫌,決定打感情牌,於是真心實意說:“跟我回畫室吧,我好久沒吃頓好的了,想你做的菜了。”

葉潤沒做聲。

見狀,盧安估摸著時機差不多了,不管不顧伸手拉住他右手腕,往過道另一頭走去。

葉潤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慌忙掙紮:“混蛋,放開我。”

盧安說:“不放。”

葉潤急眼,“被人看見了。”

盧安說:“看見就看見,反正遲早會有這麽一天的,不如大方點。”

後麵的葉潤看不到他的臉,一時分不出真假,這會樓道口下層又傳來了說話聲,她頓時快哭了,“放開我,我跟你回去就是。”

“真的?”

“快點。”

“你要是敢忽悠我,我等會追上你就直接吻了,希望你不要耍小動作。”

“曉得了,你煩不煩。”

眼看樓下冒出了三個黑頭,盧安還是鬆了手。

隻是一下,脫韁的葉潤瞬間健步如飛地反方向跑開了,等盧安轉過身時,這姑娘已經到了過道中段,然後往安全出口一鑽,沒了身影。

mmp盧安氣暈,連忙跟了過去。

可在安全出口這裏又犯難了,看看上麵,又看看下麵,有點摸不準這小老婆跑樓下去了?還是躲樓上去了?

權衡一番,盧安往樓上去找,可把四樓五樓過道找了一遍,也沒找著人。

他就知道今晚這煮熟的鴨子他媽的飛了。

到嘴都飛了!

這他娘的和誰講理去?

鬱悶地下到一樓,盧安通過傳呼台給蘇覓留個言:知道葉潤在哪麽?

20來分鍾後,盧安諾基亞響了,蘇覓說:“我們剛才在食堂吃飯,當我BB機響了後,葉潤就以肚子疼為由提前回寢室了。”

這話看似什麽都沒說,但什麽都說了,足以見蘇覓的洞察力之深,就差點明盧安和葉潤的關係了。

盧安歎口氣,“好,謝謝你。”

“不客氣。”

到這,蘇覓掛了電話,對旁邊的李夢蘇說,“看吧,兩人不正常,就算他和黃婷現在可能分了,你也可以死心了。”

李夢蘇說,“我早就死心了。”

聽到這話,蘇覓巧笑一下,沒再提著話茬。

盧安都不知道是怎麽吃的晚餐,反正就在路邊攤隨便糊弄了一點,什麽味道都沒嚐出來,索然無味。

回到畫室,盧安開始收拾衣物,為明天出行做準備。

隻是收拾平日裏隨身攜帶的雙肩包時,才在最底下翻出了一個月之前薑晚交給自己的信件,是劉薈寄給他的。

由於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盧安竟然把它給遺憾了。

握著信,口裏嘮叨幾聲罪過,然後拆了開來。

信紙有兩頁,但出人意料的是,兩頁幾乎全是空白,上麵就寫了一句話。

內容是:那不是我的月亮,但的確有一刻月光照在了我身上。

兩秒就能讀完的內容,盧安卻足足盯著信紙看了三分鍾之久,隨後陷入了沉默。

這劉薈還是那劉薈啊,性子一點都沒變。

不過對方竟然沒提寄衣服的事,看來每月準時寄衣服鞋子給她,她已經被動習慣了。

思及此,盧安打電話到Anyi服裝店,接通就問:“你們老板在嗎?”

“大老板,老板娘在的啦。”對麵冒出一句這樣的話。

盧安無語,自然聽出了這正是周娟的聲音,“我就心血**打電話來試一試,沒想到你還真的還在加班。”

“加班有錢呀,有錢使我快樂呀,我還想努力掙錢娶你回家呢,為什麽不加班?”周娟笑嘻嘻地回答。

這丫頭現在都把這事拿來明目張膽開玩笑了,盧安反而鬆了一口氣,說明來意,“問你個事.”

還沒等他說完,周娟就打斷了他的話:“給劉薈寄衣服的事情不?”

盧安懶得虛偽,說是。

周娟回答,“那不用問啦,我已經挑選打包好了,外套加裏衣裏褲,還有雙鞋子,明早就去郵局寄。”

盧安問:“為什麽多了裏衣裏褲?”

周娟說:“你堅持不懈地寄衣服不就是想睡人家嗎,我在幫你們呢,哥,你放心,我眼光獨到,絕對不會出幺蛾子。”

盧安:“.”

就在他想要掛電話時,那邊忽然傳來劉樂樂的驚愕聲音:“啊!阿娟你又流鼻血了。”

盧安聽了緊著問:“你是哪裏不舒服麽?”周娟向劉樂樂擺下手,不在意地說:“沒事,這兩天回家了一趟,吃得太補了,我這身子受不住,就流鼻血咯。按我媽的話說,我是沒福之人。”

聽完這話,盧安不放心地追問,“真沒事?”

“真沒事呀,哥你要是擔心我,就來陪我睡覺咯,你現在反正沒人要,我保證生龍活虎把你伺候周到,嘻嘻”

周娟這葷話說的,弄起盧安和旁邊的劉樂樂頓時無話可說,接著隨意聊了幾分鍾後就掛了電話。

把聽筒放回去後,盧安在沙發上發了會呆。

他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卻又找不出原因,最後把茶幾上的信紙塞回信封,放棄了回信的心思,隨後洗漱一番,癱在了**。

這一晚,盧安做了個夢。

夢到劉薈穿著睡衣各種引誘自己,可當他化身為狼撲過去的時候,撲克戰中的對象一轉變幻成了周娟,沒多久他就懵逼地醒來了,眼睛直視天花板幾秒,才發現自己他娘的夢遺了嘿。

果然一個月沒開洋葷,身子有點遭不住了,現在他無比懷念黃婷,要是有這姑娘在,每個星期都能陰陽調和幾次,哪會落到這般田地?

話說,做夢夢到劉薈,他十分能理解,畢竟前世就饞人家身子骨饞了幾十年,今生繼承了這股意誌,好似沒什麽見怪的。

問題是,他媽的怎麽會夢到周娟啊?夢裏還犒賞了幾個億給這丫頭,現在回想打賞時的那一幕仍舊清晰可見,這讓他直皺眉。

自己了解自己,雖然渣是渣了點,但也是個挑食的主啊,周娟怎麽下口了?

就算是夢,盧安都被自己這操作弄暈頭了。

次日早上。

早飯過後,盧安來到南園8舍,試著叫葉潤。

沒想到小老婆這回倒是下來了,不過站的距離十分講究,她先是看了看盧安的背包,確認他是真的要出遠門時,才放了警惕。

她身子略微前傾,驚訝問:“你真要回老家?”

盧安點頭,“畫室就交給你了。”

葉潤歪個頭,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對峙半晌,盧安戳心窩子說,“小老婆,以後主臥就是你的了,不會再帶人回來睡了。”

“你愛誰誰,關我什麽事。”說罷,葉潤右手伸到他跟前。

盧安困惑。

葉潤翻翻白眼,“水電費,今年一直都是我交的,我快沒錢了。”

盧安聽得好笑,“電視櫃下麵的抽屜裏不是有錢嗎,你不會拿?”

葉潤撇撇嘴,“你今年也沒說允許我拿啊,我幹嘛去拿?”

盧安蛋疼,“我不說,你就不能自己主動拿?”

“不拿,你見天換女人帶回家,要是哪天人家說我是小偷怎麽辦?”葉潤氣人地說。

盧安服了,“我剛才不說已經說過了麽,以後不帶女人回畫室過夜了。”

葉潤一臉不信,“你說話管用?你是管得住俞莞之?還是管得住孟氏姐妹?到時候她們來了還不是像哈巴狗一樣請回畫室?”

一直被懟,盧安小性子快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葉潤嘴角勾了勾。

又相視片刻,看到來來往往的女生好奇打量自己,盧安妥協了,問:“要多少錢?”

等這一大波人過去後,葉潤說:“先給個一千八百的吧。”

盧安摸摸口袋,“要這麽多?我身上才1300的現金。”

葉潤崴手指,“哪多了?我算過了,從高中到大學,我給你的女人做過30多次飯,以我的廚藝和材料成本,每餐飯收個30不過分吧?”

盧安瞪大眼睛,“你要這麽算?”

葉潤說:“我還沒算你的呢,你要是不願意,那我連你吃的也算進去,那錢就可不止這些了。”

聽到這話,盧安把拿出來的錢包又收了回去,“先賒賬,等你替我生了孩子後再結。”

說罷,他把自己那把畫室鑰匙也暫時交給她保管,然後麻利地轉身走人。

看著那呆子快速離去,葉潤低頭瞅了瞅手心的鑰匙,心裏頓時舒服多了。

哼哼,讓你總是帶女人回來。

離開南大,盧安沒急著去滬市,而是轉道先去了一趟雞鳴寺。

此行目標明確,進寺後,直奔上次清池姐抽簽的老和尚而去。

今天這裏的人不多,前麵就一個人,等了大約十二三分鍾就輪到他了。

盧安抽了一支簽,遞給老和尚。

老和尚接過簽問:“施主想問哪方麵?”

盧安說:“請師傅幫我看看,生兒育女方麵如何?”

老和尚對著簽擺弄了一番,接著抬頭觀看他的麵相,爾後開口,“施主頭胎是女兒,大富大貴。”

盧安聽了不為所動,麵色平靜如水,追問:“後麵呢?”

老和尚皺皺巴巴的麵皮微微動了動,“施主有福氣,一生子裔眾多。”

見這老和尚油鹽不進,盧安隻得放大招,“可有龍鳳胎?”

老和尚看著他沒說話。

盧安默默掏出1000,然後說,“我最近做夢老是夢到一龍鳳胎和我有緣,要是師傅能幫我解惑,事後再奉上2000。”

目光在1000元這裏停留三秒,老和尚開口:“報上生辰八字。”

盧安如約報上生辰八字。

老和尚聽了一時沒做聲,許久才出聲,“上月底有一女施主也持相同的生辰八字問姻緣。”

這回輪到盧安閉嘴不言裝高深了。

老和尚自顧自接著往下說,“施主求龍鳳胎,可找這位女施主,或.”

盧安問:“或什麽?”

老和尚說:“這位女施主的妹妹也行。”

盧安聽明白了,孟家基因庫中有龍鳳胎基因,但這麽直白的話出自一和尚的口,挺他娘的怪啊。

盧安道:“師傅可有法子,讓我十月份得龍鳳胎?”

老和尚問,“那位女施主?”

盧安點頭。

老和尚低頭擺弄了一陣,又是掐指,又是打卦,又是擲銅錢,把盧安都看蒙圈了,這到底是和尚?還是道士?

前後差不多搗鼓了三分鍾,老和尚最後抬頭看他。

盧安盯著對方眼睛,“若能如願,2000的基礎上再奉上2000。”

老和尚放下手中的六枚銅錢,對他說:“要準備一番,7日後,施主再來。”

盧安頷首,把1000塊放桌上,安靜離開。

其實他對這東西半信半疑。

半信是,他都重生了,對神鬼之事莫名多了一分敬畏。

半疑是,理性上來講,他覺得這些都是騙錢的,都是心裏術而已。

不過他還是來了,因為清池姐。

而且還爽快地先付了1000元。

也許這1000塊對這年頭的很多普通家庭是巨款,但對盧安來講隻是毛毛雨,為求一個心裏慰藉和士氣,他沒把這點錢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