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喝點什麽?”老板微笑著詢問我們。

我看了一眼周圍的裝修,桌子上擺放著各種佛具,有吊墜,手串,佛牌之類的東西。

正對門口就是前台,我們來到前台,看了一眼上麵的菜單,發現這些咖啡的名字全是用一些佛語命名的。

江書穎說:“這個我們菜單我們也看不懂啊。”

老板耐心地給我們解釋了每一種名字的咖啡用的是什麽材料,分別有什麽寓意。

不得不說,老板對這家店還是蠻用心的。

我們點好咖啡之後,就到咖啡店外麵的小桌上坐下。

外麵圍著籬笆,店門前豎著一麵旌旗,上麵用楷體寫著一行小字:生活不是選擇,而是熱愛。

小字下麵還有兩個大字:隨心。

收拾得蠻有意境的。

我和江書穎在小桌上坐下,旁邊一桌人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打著腰鼓,還一起合唱。

江書穎說:“你不去和他們一起?”

我說:“不了,我不會打鼓。”

“你彈吉他啊!”

“沒帶。”

“下次帶來。”

“下次再說。”

江書穎托著下巴,問我:“是不是悠悠走後你就沒碰過吉他了?”

“差不多吧,其實悠悠走之前我就已經很少碰吉他了。”我回答她。

“為什麽?”江書穎問我。

我歎了口氣,說:“可能是跟我高中時期的一段感情經曆有關吧,當時我喜歡上了我們班裏一個女孩子,給她寫情書,彈情歌。

“結果,她卻把我的心意當成笑話去逗其他男生開心,而那個男生恰好又是我的舍友,當時整個宿舍都知道我被她當成小醜來耍。”

江書穎皺眉,說:“這個人怎麽這樣?那後來呢?你們還有聯係嗎?”

我搖了搖頭,說:“早沒有了,從我知道那件事之後,我就不跟她聯係了,她當時居然還主動來跟我說話,說是什麽當不了情侶,我們可以當朋友啊,甚至以朋友的身份讓我給她充話費。”

江書穎問:“那你充了嗎?”

“沒有。”我搖頭。

“看來你還沒那麽傻嘛。”江書穎微微一笑。

“因為我當時沒錢。”我回答。

江書穎愣了一下,說:“意思是有錢你就給她充了?”

“可能吧。”我攤了攤手。

江書穎哭笑不得,說:“得虧你當時沒錢。”

“是啊,得虧我當時沒錢,不過當時我隻是個高中生,家裏也沒給我多少錢,我怎麽可能有錢呢?”我說。

“不過我倒是很意外,你這樣的人,居然還被女人玩過。”江書穎說。

我反問她:“我這樣的人怎麽了?”

“你這樣的人,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渣男。”江書穎回答我說。

我笑了,說:“我哪裏渣了?”

“不知道,反正給人的感覺就是渣。”江書穎說。

我無奈地翻了翻白眼。

江書穎又說:“不過,那隻是表象,一開始我覺得你這人挺傻逼的。”

“你更傻逼。”我白了她一眼。

江書穎笑了笑,說:“當時你第一次去我店裏,店裏的人都給我聊天,就你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戴著耳機聽歌,好像與世隔絕了一樣,也不過來跟我聊天,當時我就覺得,這個人怎麽這麽傻逼啊?”

這時,老板將咖啡端到了我們麵前。

咖啡泡得很用心,上麵還有一層奶蓋,用咖啡寫出了一個“福”字來。

杯子也很獨特,上麵竟然用楷體寫著《金剛經》。

如此美好的咖啡,讓我不忍心喝一口,生怕將它破壞掉。

江書穎先是用手機拍了張照,然後把手機遞給我,說:“你給我拍張照。”

我的拍照技術還是可以的,怎麽說我也是個搞藝術的人,審美能力還是在線的。

反正肯定比江書穎拍的照片好看。

我拿過江書穎的手機,這時屏幕上方飄過微信的提示條,看頭像好像是個男的,給她發了條語音消息。

我說:“你的小白臉給你發消息了。”

“誰啊?”江書穎拿走手機,回複了一句,又把手機遞給我,“什麽小白臉,那是我的顧客。”

我翻了翻白眼,繼續給她拍照。

“你把身子側一側,這樣拍出來的照片才好看。”我提醒江書穎。

“這樣嗎?”江書穎將身子側了一下。

“可以,腿一前一後,這樣顯腿長。”

“這樣嗎?”

“可以。”

我給江書穎拍好了照片,並把手機遞給她。

江書穎似乎挺滿意的,開心地P起圖來。

我則默默地喝著咖啡。

“哎,咱們之前說到哪兒了?”江書穎P完圖後問我。

我說:“你說我傻逼。”

“哦對,你當時確實傻逼。”江書穎說。

我說:“我傻逼你還跟我當朋友?你不更傻逼?”

江書穎說:“一開始覺得你這個人挺傻逼的,但是你之前不是跟哈基米聊過不少嘛,我從她那裏知道你有抑鬱症,所以就理解你了,因為我當初分手的時候也得過抑鬱症,所以能感同身受。”

哈基米是江書穎的閨蜜,也是店裏的DM,是一個02年的小姑娘,性格活潑,甚至是活潑到有些過分,整天咋咋呼呼的。

第一次認識哈基米的時候,是悠悠剛和我分開的時候,那時候我的世界是昏暗的,是黑白的,幾乎沒有一點色彩。

但她像是一場暴風雨闖入了我的世界,雖然冒犯,但也給我帶來了些許光明。

我以為哈基米是拯救我的光,把我拉出深淵,誰知那道光隻是經過,均勻地撒向了每個黑暗。

她微信裏聊的男人,不止我一個,甚至是兩隻手都未必數得過來。

在她跟我聊的第四天左右,她就在朋友圈官宣了,官宣文案還是她曾經跟我說過的那些話。

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她對每個人都那麽說。

也正是從那時候起,我就刻意疏遠哈基米,但她卻跟我高中時期的那個女生一樣,隻不過她沒管我要錢罷了。

我刪了她好幾次,都被她加回來了,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哦。”聽到哈基米的名字,我的心情就變得不太好了。

換個時間認識,我也不至於這麽厭惡哈基米,可她偏偏在悠悠離開我的時候,在我最脆弱的時候給了我一次沉重的打擊,所以我特別厭惡哈基米。

“不過,隨著相處,我竟然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你了。”江書穎微笑著看著我。

我聽後心頭猛的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