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章 陰險的一家子
“妹子,你且站一旁,等哥哥教訓完這個混帳東西,咱們再說話。”
保清確實氣壞了,伸手把天瑞攔在一旁,過去一伸手拽住策妄阿拉布坦的衣襟,就把人給提了過來。
保清長年軍營中呆著,很有武將的風範,雖然瞧起來長的不是忒壯的,可這力氣卻也大的驚人,策妄阿拉布坦那樣高壯的人,他抓著就跟抓小雞子一樣提了過來。
這個策妄阿拉布坦也不是尋常人,倒也不驚慌,隻是臉上帶著笑容道:“大阿哥怕有什麽事情誤會臣了吧,如此的話,臣在這裏向大阿哥賠罪。”
這人倒是能屈難伸,被自己弟弟噶爾丹追的連個安身的地方都沒有,跑到熱河來向康熙求助,現如今又被保清這樣羞辱也不惱,真有韓信當年**之侮的風範。
天瑞眯眼看著策妄阿拉布坦,若不是還想要利用他滅噶爾丹的話,天瑞可是不想讓這人活下去的,這種冷靜又有絕斷的人將來可是大清的強敵呢。
“什麽誤會?”保清一推,差點沒反策妄阿拉布坦推個跟頭:“爺的耳朵還沒聾呢,爺兄弟們的耳朵也沒聾,那會兒是誰說爺的妹子來著,當爺沒聽到嗎?”
保清這話很得保成等人的讚同,就連小七都一瘸一拐的上前,伸手就去點策妄阿拉布坦:“爺告訴你,你也甭肖想爺的姐姐,皇家的公主是如何的尊貴人物,豈是你一個喪家之犬能夠配得上的。”
小七這話毒的緊,罵的策妄阿拉布坦臉上都變了色,可以說,直接點到了他的痛處,讓他心下不悅。
“小七……”天瑞瞧著要是再說下去怕會出事的,趕緊過來拉住小七,又對保清笑笑:“大哥,能有什麽事情,策妄阿拉布坦王子是皇阿瑪的客人。就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大哥且忍讓一番。”
說著話,天瑞又對策妄阿拉布坦笑笑:“大王子見諒,我家這些兄弟們喝的有些多了。若是有什麽得罪大王子的地方,我代他們賠個不是,擾了王子休息,真是對不住了。”
她一臉笑容的甩甩帕子就要賠禮,策妄阿拉布坦本來有氣。可俗話也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天瑞可沒得罪他,再者,天瑞自過來之後就一直是溫和有禮,又是笑語盈盈,他就是有火氣也發不出來,趕緊伸手虛扶一下:“公主客氣了,都是我的不是……”
天瑞微微一福,又站直了身體,伸手一拉保清。狠拽他一下,隻小聲道:“還不趕緊走,待會兒吵到皇阿瑪了,我看你如何交待。”
一手拉著保成,一手拉著保清,又招呼了小四幾個,天瑞就帶著這一大串的皇子阿哥死拖活拽的進了自己營帳。
一進屋,天瑞就讓於嬤嬤和春雨幾個在外邊守著,把保清這個脾氣最難伺侯的大爺按坐在榻上,這才端了茶給幾個人喝。邊問:“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保清心裏還有火氣,把頭扭到一旁也不理會天瑞,也不接她的茶水。讓天瑞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隻好把茶水放到一旁,等保清消氣的時候再喝。
再看保成冷哼一聲,又低頭歎氣,天瑞也知道,在保成這裏問不出什麽來的。隻好轉向平常脾氣最好的小七。
話說,康熙這次隻帶了除去三阿哥之外的一至七這六個阿哥,其餘的小八幾個康熙嫌他們年幼,都沒有帶著來,小七因為腿腳的關係,平常話不多,可脾氣卻是最好的,天瑞隻好拿他當突破口。
“小七,你告訴姐姐,這是怎麽回事?”端茶遞到小七跟前,天瑞直視小七的眼睛,很溫和的開口詢問。
哪裏曉得,這小七也成了悶嘴葫蘆,一問三不知。
這倒是奇了怪了,到底是怎麽一回子事,讓這些爺們都如此氣憤呢?天瑞思來想去不明白,隻好扭頭看向小六。
小六被天瑞盯的兜不住了,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在屋子裏走了兩步,一擺手:“姐,你也別問了,那些話不是你一個女孩子該聽的,真是氣死爺了,若不狠揍這個策妄阿拉布坦一頓,爺怎麽都忍不下這口氣去。”
天瑞笑笑,伸手在小六腦門上彈了一指:“你這孩子說什麽話,給哪個允大爺呢!”
保清扭過頭,一拍桌子,指著天瑞就道:“妹子,不是哥說你,你瞧瞧你辦的什麽事,本來我們都要揍到那個策妄阿拉布坦了,偏你把我們拉了回來,真是氣死我了。”
“就是!”小六這家夥也學了小十那記吃不記打的性子,也跟著大聲道:“姐姐,你說說,你不會是瞧上那個策妄阿拉布坦了吧,不然怎麽淨幫著他,那人有什麽好,不過是長的高了些壯了些罷,哪裏比得上忠靖侯?”
這下子,天瑞真是哭笑不得了,氣的在小六後腦勺上狠蓋了一下子道:“這叫什麽話,你當姐姐什麽人了,那人我連長什麽樣子都沒瞧清楚呢!”
“你還想瞧的怎麽清楚?”保成也加入到聲討天瑞的行列當中去了:“沒瞧清楚就這樣偏幫著人家了,虧了……”
他原想說,虧了小石頭對你一片情深似海,為了你遠下西洋,可一想天瑞和石頭的事情這些兄弟們也不知道,說出來怕是會惹事的,趕緊住了口。
天瑞一下子有種裏外不是人的感覺,她就是怕康熙會生氣責罰這些兄弟們,所以才硬把人給拽了回來,卻沒想到,淨被自家兄弟看成偏幫策妄阿拉布坦的人了。
“我怎麽了我?”天瑞很委屈的坐在凳子上:“你們要不是我兄弟,我至於那樣麽,現在皇阿瑪還有用得著策妄阿拉布坦的地方,你們這麽一弄,怕明天皇阿瑪要責罵你們,我才又是陪笑臉又是陪小心的把你們拉回來的。”
天瑞一邊說一邊撅嘴跺腳,一副氣憤之極的樣子,她一生氣,保清幾個倒沒了氣性,全都跑過來安慰天瑞。
小七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拉著天瑞的手安慰道:“姐姐。你莫生氣了,我告訴你還不行嗎,那個策妄阿拉布坦不是個好東西。”
小七慢慢把事情講了出來,天瑞這才曉得。也難怪保清幾個會生氣了,原來,還真是這個策妄阿拉布坦的不是呢。
先前,策妄阿拉布坦當著康熙的麵求娶天瑞,被康熙拒絕了。他嘴上雖然不說什麽,心裏卻是有些不高興的。
不過,這人向來沉得住氣,也沒有表現出來。
偏巧今天晚上那些蒙古王爺們高興,都準備要狂歡的,硬拽著保清幾個狠命灌酒,保清幾個也喝的高了些,這人喝高的,就會難受,就會想四處走動透透風。
小四年紀小。平常酒量也不是很好,喝的身上燥熱,便站起來找個借口出來,在草原上被風一吹,頭就有些暈乎,他四處走動一番,不知不覺的走到一處營帳前,就聽到營帳裏邊有吃肉喝酒的聲音。
小四原來並沒有如何,就想要離開這裏的,卻哪裏想得到。那裏邊的人竟然在談論天瑞。
就聽一人很粗魯的說道:“奶奶的,這大清的公主長的還真叫一個水靈,比汗王最得寵的小妾都漂亮百倍呢,可惜了。王子沒有求到手。”
又一人道:“可不是怎的,我就遠遠的看了一眼,那叫一個勾魂呢……”
聽這人如此不尊重的談論天瑞,小四就有些生氣,不過他也不是平常人,隻往陰影處站了站。讓來回巡邏的士兵發現不了他,就又開始仔細聽了起來。
之後,就是那個策妄阿拉布坦的聲音了,隻聽他道:“那個固倫公主聽說是極受寵的,爺瞧來也是,康熙皇帝都讓他坐在自己身邊,這是連太子都沒有的殊榮呢,若是能娶到這個公主,爺豈不是能稱霸整個草原了。”
“哼!”先前說話那人又是冷哼一聲:“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再受寵又能如何,我說王子啊,這女人呢,就得壓服,您若是真喜歡那個公主,等屬下們給您抓了來,直接往您帳子裏一扔,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不怕她不從,到時候,大清皇帝也說不得什麽,隻得吃個暗虧,把她許給您。”
這話說的,並點沒讓小四暴走,在他心裏,天瑞可是極尊貴祟高的一個存在,是不能容許任何人侮辱的,聽到這些人用這種語氣說天瑞,小四氣的差點沒把銀牙咬碎。
不過,他還是想聽聽策妄阿拉布坦會如何回答,便也不動聲色的繼續聽下去。
且聽策妄阿拉布坦沉默了一會兒,壓低了聲音問:“可是真的?公主那營地侍衛極多,被圍的水泄不通,你們真能……”
看起來,這人是有點動心了,又聽他笑道:“那樣的美人,若真能弄到手,真真讓人少活十年都行,再者,那可是固倫公主,若是能娶到手裏,不怕康熙皇帝不幫著爺對付噶爾丹。”
小四再也聽不下去了,悄悄退了出去,回來把事情說給保清。
保清那個暴碳脾氣,哪裏能夠忍得住,當場掀了桌子就帶著一幫子弟兄找策妄阿拉布坦算帳,天瑞到的時候,兩方已經箭拔駑張了,若她晚到一會兒,怕就會開打的。
天瑞聽完了小七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一挑眉斜了保清一眼,笑道:“我當什麽事,他們自說他們的,於我有什麽,值得你們如此生氣,便是氣的狠了,也不該那樣衝出去打人吧,要我說,你們要真為我出氣,便暗暗的教訓他一頓。”
“爺可不是那種陰險小人,爺教訓人,向來都是正大光明的。”保清一握拳頭,很不服氣的瞪向天瑞。
而小四則點了點頭:“姐姐說的是極……”說著話,招手叫來小六:“六弟,你看看,咱們是暗中敲斷策妄阿拉布坦那匹寶馬的腿呢,還是抽冷子給他放幾次冷箭,要不了他一條命,也得要他半條命。”
保成一掀衣擺坐下,對小四淡淡一笑:“你若真想辦他,孤給你出個主意,孤那裏才配的癢藥,你叫人抽冷子給他用上,保管他得大笑三天,笑不死他孤就發誓不再碰那醫書。”
小七聽了這話,很是認真的點頭:“二哥這主意好,二哥,不如把那癢藥給弟弟,弟弟這腿腳,可不會被人防備的,就不信那藥用不到他身上。”
額滴個天啊,天瑞撫額長歎,很為策妄阿拉布坦默哀,話說,得罪了愛新覺羅家這一幫爺們們,乃自求多福吧,指不定哪時候被這一幫子給整的哭爹喊娘,都恨不得你娘當初沒生下你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