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猴子相比較於我,就更在乎這把工兵鏟,那是他找我借的錢買的,其中意義是不同的。
不過,猴子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而且我倆自小就經常吵吵鬧鬧,不是我杠他,就是他杠我,我倆從小到大就是爭著長大的。
這般爭執也早已習以為常了,我倆就是那種話說了之後,隻可能是當時有點情緒,過了一會兒就徹底拋在腦後了。
此時,這個人俑提著那把厚重大刀朝著我們眾人緩緩而來,好在這人俑全身都被燒陶給限製了移動速度,而且人俑其他動作也是異常的笨重。
咱們有足夠的空間與之周旋,設法找出它的破綻,爭取一擊即潰!
然而,事情總是要事與願違。
就在我這麽打算的時候,忽見這高台上麵的四個方陣,共計一百二十個陶俑,竟全部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隻聽瑪拉依爾大喊:“大事不好啦,遼帝的侍衛們沉睡千年,蘇醒了!咱們快逃呀!”
普楚也跟著說:“剛才你們有誰碰到了什麽機括開關?”
我當然是沒有碰過什麽機括開關,洛雲依和王雪兒自然更不可能碰到,她倆是綠林盜門中人,熟知機關術,凡是看到可疑的東西,她倆都會先觀察一番才決定是否動手。
不像猴子那樣冒冒失失,大大咧咧。
不過說起猴子,我們眾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
猴子被我們幾個的目光盯得渾身都開始癢了,但也故作鎮定的說:“你們幾個看我做甚?我一直跟普楚和老東西在一塊兒,我根本就沒動過什麽東西。”
普楚和瑪拉依爾相繼點了點頭,確定猴子確實沒動什麽。
我說不是在這之後,是在這之前,也就是在之前猴子要一腳踹在那東來山人腦袋上,卻不小心一腳踹在這人俑的腿上。
我這麽跟眾人說,眾人也都覺得像是這麽回事,畢竟我們六個人當中,也就猴子用肢體接觸過這個人俑。
猴子被我這句話說的臉色是青一陣白一陣,忙解釋:“林川你到底是幾個意思?怎麽感覺你把我說的就像是個千古罪人一樣,老子他媽欠你的?”
洛雲依插話:“行了,現在不是追究誰責任的時候,眼下我們應該團結一致,我現在鄭重宣布一項隊伍條例,禁止搞一切內部鬥爭,一切以全體安全為首要,利益是次要,不得違反!”
我聞言心裏直呼好家夥,感情這位洛小姐是真把自個兒當成這個隊伍的隊長了?問過我和猴子沒有?
我和猴子打小就是自由散漫,不受任何規矩約束之人,這天底下除了爹媽,還真沒誰能騎在咱的脖子上耀武揚威!
我和猴子對視了一眼,猴子顯然是不服氣的,但也沒有說什麽,我自然更不可能在這時候說些反著來的話。
現在洛雲依說了這個規矩,倒也可以約束到瑪拉依爾這老東西。
瑪拉依爾心裏藏著多少秘密,咱誰也不清楚,我就擔心他在咱背後使壞。
看來,我得找個機會用話術套一套他,看能不能從裏麵釣一條大魚起來?
眼下,不容多說,麵前這一百二十個陶俑紛紛離開了原來的位置,我這才發現原來它們腳下都沒有所謂的機關設置,根本就是直接放在這高台的地上。
既然沒有機關設置,那這些陶俑能動,就說明這一百二十個陶俑,其實都是人俑,裏麵是活人經過製作而成!
這麽看來,倒是讓我想起了之前我們一隊在那山體祭壇之中遇到的屍煞!
屍煞是古老苗疆的痋人蠱術,在遼國也被稱之為俑的一類,跟眼前這陶製人俑區別就在於,屍煞是活俑,而這陶製人俑則是死俑。
活俑和死俑最大的區別就是,活俑是活物,而死俑就是死物。
死物,分很多種,其中最凶悍的便就是行屍飛僵。
行屍和飛僵區別在於,行屍可以如人一般自由活動,身體雖然已經死亡,但不僵,除了沒有體溫和失去一些感官外,便和活人無異。
而飛僵則更加恐怖,是由屍體僵化屍變,自古以來就有僵屍的傳聞,飛僵指的不是僵屍會飛天,而是一種力大無窮,不死不滅,超脫三界,眾生六道之外。
飛僵的飛這個字所表達的意思是,往往這類僵屍會悄無聲息的出現,猶如從天而降一般,悄然殺人喝血,甚為恐怖!
比如傳聞的湘西屍王,古代飛僵將臣,後卿等等,都是強悍無比的僵屍。
它們以血液為食,尤其喜歡人的血液,而在人之中,僵屍更喜歡的一類是未經人事,懵懂年輕的少男少女血液。
我不確定麵前的這一百二十個人俑之中是不是僵屍?
我考慮事情喜歡把它往最壞的一麵去想,倒不是我喜歡這種挑戰,而是要做最壞的打算,才能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精力去應對。
我腦海中這般想,隻不過是在轉瞬之間,一個人俑咱們還能對付,但這一百二十個人俑,咱們就算這會兒空運過來幾門大炮,怕也是晚了!
一切的恐懼都源自於火力的不足,眼下我們眾人就是這麽個狀況。
猴子忽然想到了什麽,便大喊:“這裏離地二十餘米,咱們像之前一樣把丫踹下去,就算摔也能把丫摔死了!”
我說猴子你是真敢想啊,這人俑全身被燒陶包裹,可一定程度上限製了它們的行動力,這於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啊!
把它們推下去不是什麽難事,你有沒有動過腦子?推下去它們身上的陶製不正好被摔沒了,恢複了它們的自由身,等它們上來,咱可都得交代在這兒!
這裏雖高,但我不相信這兒能把它們給摔死。
猴子聽了我的話,又說:“那他娘的咋辦?總不能在這兒跟丫幹耗吧,這裏的明器不摸走兩件,我是不會罷休的!”
我說咱倆千辛萬苦來到這兒,我承認剛開始是為了找尋爸媽,而非為了這墓中明器,但我深知找尋爸媽這幾年花費實在巨大。
截至目前我還未有絲毫的線索,而兜裏的錢已經快要見底了,日後恐怕回去連鍋都揭不開了,又如何談論尋找爸媽呢!
沒有經費就做不了事兒,我說這裏的明器我也不會就此罷休的,就算這遼帝老兒成仙了,在天上看到咱們此般行徑,也是多少會寬宏大量!
猴子見我覺悟一下提了起來,別提有多高興了,隻要有我一起,別說這一百二十個人俑,就算麵前是刀山火海,也要趟他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