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往下而去,綁在我身上的這條繩子有二十米的長度,應該足夠到底。

雖是這麽說,但我不確定這古井到底多深?

按照我個人的推測,這古井應該就是和墓室的地麵持平,但也可能會出現往下延伸的情況,至於會往下延伸多長?也隻有等我繼續往下探索才能知道了!

很快,我便穿過了這層層如同蛛網一般的鐵鏈,下邊便是黢黑一團的好似虛無空間一般的地方。

人在這種黢黑看不到任何事物之時,心裏就會倍感不舒服,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我心中在驚駭這古井到底有多深啊?

我抬頭看向上麵,也隻能零星看到猴子他們幾個人手電筒的光點,但猴子他們說話的聲音我還能聽到。

由此判斷,我下來到這裏已有十米,再加上梯形高台的台麵到我所在位置,應該有十五米左右。

這個梯形高台有二十米左右,那麽按照我剛才的推測來看,下邊兒就隻剩五米左右便能到底了。

五米雖然不高,但其間卻沒有任何落腳點,隻有一根光滑的圓形巨柱,根本無法落腳。

如果普楚真掉下去了,在這種沒有緩衝的地方,他必然是死了呀!

我心裏十分難以接受這個結果,我甚至不死心,我想要下去看一看,哪怕隻是看到普楚的屍體,也好!

就在我這麽想的時候,忽然一道淒慘無比,就像是一個女人在大半夜裏哽咽哭啼的聲音傳了上來。

這叫我瞬間毛骨悚然的哭啼聲很是細微,也就在這種寂靜無聲的環境中我才能依稀聽見,換做是在上邊,我是絕對聽不見的。

難道這下邊兒是封印著一隻千年厲鬼?

傳聞當年張道陵天師有一對三五斬邪雌雄劍,其中一把雌劍鎮於鶴鳴山的戒鬼井內,後來剩下一把雄劍留在人間,不知所蹤。

雖說當年這柄雄劍一直在傳承,但根據範三爺跟我描述來說,三五斬邪雄劍自東漢到現代一直都在傳承,傳到第六十三代天師張恩溥時,張恩溥攜其子張允賢帶著這把三五斬邪雄劍遠赴寶島。

而在範三爺當時卻跟我說這柄被張恩溥帶去寶島的三五斬邪雄劍其實是一把仿品,並非真正張天師傳承下來之物。

真正的三五斬邪雄劍的結局其實跟雌劍是一樣的,都用來在某處鎮壓了邪祟鬼怪之物。

至於到底是在哪兒鎮壓了,範三爺便不清楚了。

我在想當年張道陵天師居然會用一把仿品來做傳承,這若傳出去定然是不符道派規矩的。

但他不說,便沒人知道。

不過,張天師是用此劍來鎮壓邪祟鬼怪之物,此乃天機不可泄露,因為三五斬邪雌雄劍本身就是無上法寶,此劍專克墓中凶物,能製伏世間邪祟鬼怪之物,傳到江湖中來,尤其是傳到各大盜門耳朵裏,焉能完好啊!

即便是鶴鳴山的戒鬼井,其實也是個幌子,真正的戒鬼井是被徹底封鎖了起來,展現在人眼前的不是真正的戒鬼井。

這般做的原因就是害怕有人下井偷偷取了這三五斬邪雌劍,把井內邪祟之物放出來為禍人間。

別以為如今的綠林盜門以及其他盜門就是個守規矩的,雖說大多數都會遵守規矩,但任何時候都少不了那些喜歡從中作梗之人,以及一己私利之人。

張道陵天師目光長遠,考慮無比周全,這才將真正的戒鬼井給封死,甚至還在井上建造了一座寶殿,這個秘密幾乎沒人知道。

範三爺為什麽知道這些?我當時沒有細問,他沒跟我講述自是有他的原因,我又豈能沒禮貌的追問呢。

此時在這大興嶺池山的山體內部,遼帝陵墓殉葬室內發現了這個古井封印,下方鎮壓著一隻千年邪物。

莫非就是當年張道陵天師來此做法?

千年前,我國的道教已經發展到了比較鼎盛的時期,但也僅僅隻是在中原地區鼎盛,在北方依舊是薩滿教的地盤。

而且,張道陵天師是東漢時期的人物,與遼國相差近千年,此時的張道陵天師要麽得道成仙了,要麽早就老死了,又如何能在這池山裏幫遼帝老兒鎮壓山中邪祟鬼怪之物呢?

我想的這些,不過是刹那間,我拿著手電筒對著下邊兒四下裏一看,忽然看到下邊有一巨物,我僅僅能夠看清那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物體,看不出來是什麽?

我正要再下去細看,這時上麵的猴子喊了我一聲,猴子問我現在是什麽情況了?要是沒有情況他們幾個可就要下來了,因為高台上麵突然鑽出來一大群暴起屍體,在這高台圍了一圈,看著像是要下來追殺我們的樣子。

我聽完猴子的話,頓時心裏一驚!

我就說那暴起群屍不可能就此罷休,也不可能看不到咱們就各自離開,原來是因為這古井裏有它們懼怕的東西,它們不敢下來,個個呆在井邊等著我們上去,它們便能輕而易舉生吞活剝了我們!

咱們不是傻子,自然是不可能上去,但也不能隨便下去,咱們這回可真是進入了一條絕戶路了!

這比去那墓室門甬道還要絕望,至少墓室門還能開啟,咱們還有一線生機,這下邊兒完全就是一條死路,毫無生機呀!

我抬起頭就要對猴子喊暫時不要下來,先在上麵觀察情況,有情況就立即跟我匯報。

就在我剛剛抬頭的刹那,卻猛然間瞥見在我左上方似乎有一個人!

我趕忙拿著手電筒照將過去,在幾條鐵鏈之間,赫然掛著一個人,正是普楚。

普楚麵向下背朝上,兩條腿各自被卡在不同的鐵鏈之間,雙臂也是如此,隻留下身體向下墜落的姿態,腦袋搭在一條鐵鏈上麵,這造型像極了被穿在鐵棍上的烤乳豬一般!

同時,我還看到普楚的嘴巴裏正不斷往外滴著血,雙目緊閉,滿臉都是痛苦。

我大喊了幾聲普楚的名字,依舊毫無反應。

我迅速動身,像走迷宮一般繞過這縱橫交錯的鐵鏈,來到了普楚麵前。

我稍微一觀察,發現他被卡的實在是太嚴重,憑我一個人很難將他救出來,因為一個搞不好,很可能就對普楚造成二次傷害。

沒辦法,我隻能叫了一聲猴子,叫他下來幫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