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水流盡,腳下是齊膝蓋深的淤泥,走起來是無比的困難。
我這才看到池塘底下果真是有許多已經發黑了的巨大木頭以及木頭和石頭的碎塊,這應該就是之前見過的描述遼帝在池塘上麵建造的會仙樓了!
我原本以為這隻是個誇張描繪,原來這竟然是真的。
我在想當年肯定是先把池塘水給引開,在池塘底下把會仙樓給建造起來,然後才把水給灌滿。
如此說來,這會仙樓應該是整個陵墓格局的最後一個環節,也是收尾的環節。
隻可惜,遼帝當初沒能撐到這個時候,所以會仙樓建立起來就如同虛設,並未真正在這裏舉行接引神仙的儀式,也可能這位不是一個皇帝,而是與薩滿教相關的某位擁有強大權力的教派領袖之類。
因為截至目前,我並未看到有關遼帝的記載,當然也可能是我沒注意到,或者是這些信息已經消失了,等等狀況。
不過,眼下已經沒有再去深究下去的必要,咱們能活著從陵墓裏出來,就該高呼幸運了!
我們眾人是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這池塘底淤泥當中,因為被水給泡了上千年,這底下有一股很臭的味道,有魚類屍體腐爛,也有木頭等物腐爛的味道。
眾人都沒有交談,我則是想起了之前那本羊皮書,巫師預言說最後會因為墓頂崩塌而逃出生天,就和我們剛才經曆完全一樣。
想到這裏,我不禁再次看向瑪拉依爾和普楚,如果他倆當真是鬼魂,現在暴曬在這熾熱的太陽底下,應該早就神魂俱滅了才是。
我看到他倆好生生的走著,那根本就是兩個活生生的人,並不是死人活著鬼魂,但巫師預言為什麽又算得如此準確呢?
想不通我便不再多想下去,既然咱們已經出來了,相比在墓中來說,此時見到頭頂藍天白雲,咱們確實是活下來了,那什麽狗屁巫師預言,就不用去多想了。
要說咱們這一趟可真是損失慘重,我們每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掛了點彩,洛雲依她的隊伍損失了五個隊友,我這邊則是損失了四個隊友,我們兩邊加起來就是死亡九個人。
而現在王雪兒重傷,一直處於昏迷之中。
另外就是安巴老頭,他一直不見蹤影,要麽就是死在了墓中,隻是我們沒有發現而已,要麽他就是回去了。
現在不可能回去找他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就當他這條線索斷了吧!雖心有不甘,卻已是無可奈何!
我抬頭看天,太陽在西邊,估摸著這會兒的時間應該是下午的四點鍾左右,咱們在主墓室裏竟消耗了如此長的時間。
我想確定一下準確的時間,以便於接下來的安排,我問洛雲依現在幾點鍾?洛雲依卻是搖頭說她的手表因為進水失靈了。
我也是一陣無語,洛小姐的手表竟然不買防水的!
不過我也沒有怪她的意思,既然沒有時間,那就隻能根據天色來行動了,我跟洛雲依說:“現在大概是下午的四點鍾,我們上去就抓緊時間把身上所有東西全部烤幹,爭取趕在天黑前下山。”
這山上可不太平,尤其是之前逃跑的屍煞,咱們要是再遇到這怪物,可真就是一個巨大麻煩了!
這池塘距離明殿可不遠,說不定此刻那幾頭屍煞就在那邊遊**,咱們就算要烤幹東西,也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段。
洛雲依點頭說:“好,我們上去就不做耽擱,往池塘背麵過去。”
說話間,我們已經上到了池塘的半腰,眾人已經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尤其是猴子,她還背著一個傷員,不敢做大動作,早已是汗如雨下。
我問猴子換不換?猴子搖頭喘著粗氣說:“不用,我還有膀子力氣!”
眾人一鼓作氣,轉眼間便上了岸,這一番活動,我們身上打濕的衣物在上到一半時就被體溫給烘幹了,這會兒又被冒出來的汗給浸濕了。
但背包裏的東西還是濕的,背包裏有幹淨的衣服,這一身臭汗衣服就算不換,也要把背包裏的衣服給烤幹,最主要的是處理王雪兒的傷口,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剛才在池塘底下,我就根據羅盤定位而走的反方向,我們上岸之後,這邊還能看到那邊高高聳立的明殿,因為距離太遠,也看不清那邊有什麽動靜?
我不再多做觀察,先在原地喘了兩口氣,眾人喝了一口水,我發現前麵有一條路,就領頭走了過去。
走到近前,我看到麵前這條路是一直往下,道路也不是特別寬,但足夠一個人輕鬆走。
之前雖然下過雨,我也不確定昨天是不是也下過雨,但經過今天的暴曬,路麵雖然還是濕潤的,但並不滑溜,盡管如此,我也叫猴子小心點。
猴子說:“放心吧,我要是摔了,呸呸,我他媽壓根兒就不會摔,林川你他娘的別亂說話。”
老子哪兒亂說話?要不是你背著王雪兒這位傷員,老子非給你杠上兩句。
我一言不發走在前麵,沿途走我就在搜集一些幹樹枝和幹草,這座池山上雖然沒啥植被,但小樹還是有不少,因此枯樹枝是有許多的,不一會兒我就拾了一捆抱在懷裏。
我回頭一看,瑪拉依爾和普楚以及洛雲依都或多或少撿了一些柴禾。
轉過一個彎,我看到前麵出現了一片比較大的樹林,林間樹木也比較大棵,多以鬆樹為主,我當即就跟眾人說去那邊,最起碼還有樹林遮陽,用不著在太陽底下暴曬,我們倒是無所謂,主要是命懸一線的王雪兒。
這邊雖然看著挺近,但真當走過去,卻足足耗費了半個小時,以這速度趕在天黑前下山幾乎是不可能了,那麽今晚就在這山上休整,明個兒再說。
我心裏是如此打算的,稍後問一問王雪兒,聽聽她的意見。
我把猴子的折疊鏟拿來在一塊比較大的空地上把雜草除去,然後用這些雜草和枯木樹葉做成了一張簡易的床,把重傷的王雪兒扶著平躺上去。
處理傷口不是一個簡單的活,我和猴子都不懂醫術,再說了男女也授受不親,所以這件事就隻能讓洛雲依一個人去做了,我們就打一點下手。
這火是生起來了,可光有火,沒有東西烤,眾人的肚子便不免都齊聲咕嚕嚕了起來。
說來,咱們在墓中呆了將近三天,不僅覺沒睡好,吃也沒吃什麽,總共就吃了一點龜身黑白獺的尾巴肉,以及一人一塊壓縮餅幹。
壓縮餅幹確實頂餓,但過去了這麽久,我們眾人也早已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