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命不可違
這聲慘叫，像是小花喊得。
聽到動靜兒，大叔第一個衝了進去。
我緊隨其後。
屋子裏頭，小花她娘淚流滿麵，驚恐的看著我和大叔，在她懷中，正靜靜的躺著個人。
那人，是小花。
“怎麽回事兒？”大叔開口問道。
“閨女她，閨女她……”小花她娘沒把話說完，就哭了出來。
我心裏咯噔了下。
我已經想到了那個最不好的結局。
“閨女她怎麽了？你倒是說啊！”大叔聲音有些沙啞。
我知道，他肯定也是知道結局的。
“她……她死了……死了……”小花她娘哭著說道。
我急忙跑上前去，把手放在小花鼻子上頭一試，頭皮刷的下就麻了。
沒有呼吸。
我覺得嗓子眼一甜，一口黑血就吐了出來，腦子一陣陣發暈，大叔急忙跑來把我扶住，可我看到他的眼圈子，也是紅的，天下沒有哪個父母，在失去子女後，心是不痛的。
“九水，今天該回門了，你怎麽……”
門口的趙曼，沒把話說完，就停了下來，她身旁，站著老李，倆人見小花躺在她娘懷裏，急忙跑了過來。
趙曼本能反應的就去試探小花生命跡象，之後斷定已經死了，死因應該是猝死。
小花她娘這時候也緩過來了些，斷斷續續的講出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剛才有說有笑的小花，突然就倒在了地上，這可把小花她娘嚇壞了，還當閨女累的，急忙去扶，一扶覺得不對，趕緊試探呼吸，竟發現閨女，已經沒氣兒了。
和昨天一樣，我問大叔要了生辰八字兒，推算了下，小花最少還有五十多年陽壽，怎麽會這般死了？
麻痹的瘦老師老婆死了，我都敢冒險入定，更別說這次是小花死了。
“你們都出去，我來想想辦法。”我擦了下嘴角的血說道。
趙曼急忙撲到我身旁，說：“九水，你沒事兒吧？”
趙曼身上，有股特有的女人體香，可我現在沒工夫去聞了，小花是我的命，現在她死了，我的命沒了！我他媽這次要是搶不回來魂，我就不念回魂咒了！
“出去！”我吼道。
趙曼被嚇了一跳，可她沒像往常一樣和我對罵。
老李拍了拍趙曼，示意她出去。
大叔呢，則是安慰著小花她娘，離開了屋子。
不得不承認，女人更容易變成情感的奴隸，而男人，相對來說，會比較冷靜，這就是為什麽失戀以後，女人心痛傷感會多一些。
幾個人離開後，屋子裏就剩下了我和小花。
“咯吱”大叔出去的同時，把房門給我帶了上去。
我把躺在地上的小花，抱在了自己懷裏，說：“小花，別怕，你還記不記得，第一次見你，是為啥？”
回應我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我笑了下，但眼淚卻掉了下來，“啪嗒”落在了小花額頭上，“是我來幫你治頭疼啊，乖，這次也沒事兒，我還會治好你的。”
不知道是小花顯靈，還是咋回事兒，小花眼皮子動了下，一滴眼淚，劃過她的臉頰，落在了地上。
從屋子裏頭，找了個香爐後，我又從乾坤袋裏，拿出了最好的貢香，插在了身前的香爐中。
點燃，閉眼，念起了口訣。
再次睜開眼睛，就看到兩個陰差，帶著個女子正往前走。
雖然隻看到了背影，但我還是一眼認了出來，這女子，是小花！
“小花！”我喊道。
那女子站住了，她身旁兩個陰差也站住了。
女子和陰差同時轉身。
是小花。
陰差，還是昨天那倆陰差。
小花見到我後，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九水！”小花作勢就要往我這裏跑，“卡擦”伴隨著鐵鏈子摩擦的聲音，小花身子停在了那裏。
倆陰差使勁兒拽著手中鐵鏈子，不讓她過來。
我心說你麻痹的這倆孫子昨天剛被我打過，真他媽不長記性。
“啪！”
我拽斷了脖子上的吊墜，動作幹脆利落。
倆陰差一見我脖子上的吊墜，立馬是漏出了怯色。
其中一個顫抖著說：“你……你要幹嘛……楊九水……我告訴你……這……這是報應！”
聽到“報應”倆字，我停住了。
另外個陰差說：“那東西在你手上，我們兄弟倆打不過你，但今天你就是讓我們兄弟倆魂飛魄散，我們兄弟倆也不會把這個魂兒交給你了，這是天意，由不得你胡來！”
我冷笑一聲：“天意？我要逆天！”
老實說，這句話我沒帶一點裝逼色彩。
我愛小花，我願意為她做一切，哪怕是與天為敵，我也在所不惜！為了她，我可以與全世界為敵！
倆陰差可能見我身上有了殺氣，也是有些怕了。
其中一個接話道：“楊九水，你別這般猖狂，你的道術和白衣真人比，如何？”
“白衣真人？”我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傳說他是天正道第二代掌門，但對於他的記錄，隻有前半生，沒有後半生。
“他憑自己本事兒，創立了桃花源，自認為本領大於天，又如何？還不是全家慘死，就連他自己，也落得個五雷轟頂，死無全屍的下場？你們天正道，甚至不敢把白衣真人的後半生記錄下來，因為那是道士的反噬，與天作對的下場，不怕告訴你，和白衣真人沾親帶故的，沒有一個好下場！”陰差道。
另一個補充道：“今天你要是敢亂來，你得死，劉澤華得死，包括和你倆沾親帶故的，都得死絕！而且是，慘死！這就是天道，天的力量，不可違！”
為了小花，我可以死，但我不想看著大叔和小花她娘慘死，我更不想看到，自己失蹤的父母，慘死。
我拿著吊墜的手，垂了下去。
就算是我拿著這個吊墜，我也隻不過是個平凡的人，和天比，我小的如同沙粒，多一個不多，少我一個，地球照樣轉。
陰差說：“昨天你搶走了張雅的魂兒，劉澤華，就是來抵張雅魂兒的，這隻是對你一個警告，你若是執迷不悟，必定落得個白衣真人的下場！”
“九水……”小花哭著喊道。
“小花……”我剛要過去，卻被倆陰差給推開了。
我想要反抗，但我怕，我不怕為小花死，我怕大叔，小花她娘，我失蹤的父母，甚至許小諾，他們慘死。
“九水，你晚上睡覺不大老實，被子老是踢掉，以後我不在，你好好照顧自己，多吃西紅柿，有營養，還有，照顧好咱爹咱媽，早點找到你父母，我先走了，不要管我……”小花哭著說道，她的身子也在慢慢遠去。
“不！”
我伸手，卻發現摸不到小花，我想追，卻又不敢。
我一巴掌打在了自己臉上，我是個懦夫，我想就這樣站著，等那柱香燒完，可我承諾過，我要照顧好，我和小花的爹，娘……
“進來吧。”我有氣無力的對門外喊道。
“啊，我的閨女啊，我的閨女咋還沒醒啊，九水啊，你怎麽幫人家不幫咱自己家啊。”小花她娘，不，是我娘看到小花還沒醒後，抓著我雙肩搖晃著喊道。
我爹拉開她，說：“不怪九水，是咱閨女命不好。”
趙曼也問我怎麽回事兒？
許小諾也跑來了，他見到這樣，也是過來詢問情況。
這幾把讓我咋說？
我隻能沉默！
可我那時候沒有注意到，老李在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這一點，十分的反常。
當我想起來這個細節的時候，已經晚了。
回門，自然是走不成了。
當天，把所有紅布都扯了下來，換上了一批白布。
喜事，變成了喪事。
這天晚上，我買了最好的紙錢，最好的貢香，最好的倒頭飯，什麽都是準備的最好的，做了一次最好的法事。
第二天，我一個人拿著瓶白酒，就上了老鱉山。
跪在師父那堆白骨前，我哭了。
我問師父為什麽？我救張雅，幫瘦老師破局，都是在做好事兒，可為什麽會遭天譴？
我做的一切，問心無愧，但天為什麽要懲罰我？
以前我招搖撞騙，老頭兒的錢我都騙，做盡了壞事兒，也沒見啥懲罰，為什麽今天我做好事兒，天反而要懲罰我？難道道士，都沒有好下場嗎？
“我就猜到，你會在這裏。”
老李不知道啥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後。
我喝了口白酒，苦笑一聲，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老李沒有說話，而是坐在了我的身旁。
他朝我伸出了手。
我笑了笑，把白酒遞給了他。
他一仰頭，喝了一口，說：“這是道士的反噬，你師父曾經對我講過。”
“道士的反噬？”我有些疑惑。
老李點點頭，說：“這個世界，是很公平的，真所謂有陰必有陽，凡事都存在著兩麵性，你們道士向大自然索要力量的同時，也就欠下了這筆帳，你昨天救那女的，我就猜到了會有這個結果，但……”
“但是什麽？”我問道。
老李一仰頭，又喝了口白酒，擦了擦嘴角，說道：“但是呢，也不是毫無辦法啊。”
尼瑪我一聽還有辦法，差點沒跳起來，酒意也是醒了一大半，就問他：“你的意思是，小花還能活過來？”
老李點了點頭。
“怎麽活？”我的聲音已經由於激動變的顫抖。
老李笑了下，說：“有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