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東北軍2之龍戰於野 第122節 膠州灣事件（2）
被張學良派到青島參加談判的是王正廷的“老朋友”楊宇霆。（href=";龍組特工）看到楊宇霆後，王正廷暗暗叫苦，因為他知道楊宇霆是東北派係出了名裏的強硬派。上次在南京，楊宇霆啐了王正廷一臉的唾沫星，指名道姓地臭罵以王正廷為首的國民政府外交部在談判桌上出賣在前線浴血奮戰的東北軍，讓王正廷心驚肉跳、大失顏麵。本來王正廷對張學良和東北派係並無多大的好感，但經過剛剛結束的奧運會後，王正廷對張學良十分感激和敬佩，思想觀念也發生了很大變化，不再排斥東北派係，轉變成了理解和支持的態度了。事實上，此時的國民政府內，一批以王正廷為代表的胸襟坦誠、思想單純、目光開明的知識分子型高層官員都對張學良懷有好感，認為“當今國，蔣主席韜武略俱全（善於玩弄鬼蜮權術），可以安內，張少帥有勇有謀有魄力（對外強硬果決），可以攘外，因此唯有蔣主席和張少帥珠聯璧合、攜手治國，才能讓國家走向團結和強盛。”在這種潛移默化的思想下，王正廷等人不再把張學良當成一個割據一方的軍閥，而是把他當成國家的兩大支柱之一。
此時再看到楊宇霆，王正廷雖然想起了當初楊宇霆將自己罵得狗血淋頭的不愉快回憶，但也產生不了惡感，因此笑容可掬地上前迎接：“楊將軍，別來無恙啊！”
楊宇霆皮笑肉不笑道：“王部長，您這回不會又要幫日本人說話吧？”
王正廷知道他在故意揶揄自己，因此笑道：“鄙人既身為國的外交部長，豈有為他國說話的道理？楊將軍請放心！在事關國家利益的大是大非麵前，鄙人是絕不會喪失立場的！”
楊宇霆也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青島由於曾被德國占領了近二十年，因此滿城都是美輪美奐的歐式建築。（href=";紅色仕途）雙方談判地點就在著名的德國藝複興風格式的青島火車站內。在半個月前，這裏還被日本公司控製著，火車站和管理膠州灣地區鐵路的膠濟鐵路管理局的高級管理人員都是操著東洋話的日本人。東北軍開進膠州灣後，二話不說，把所有的日本人都掃地出門並沒收了當地所有日本企業和日本僑民的財產，不少鐵路管理局的日籍工作人員和日籍顧問都是穿著褲衩被東北軍從被窩裏揪出來扔到大街上的。急匆匆趕來交涉的日方代表是日本駐華公使有吉明和齋藤實內閣特使鳩山一郎，這兩人剛剛來到青島，就接到上百名日僑或日本政府在當地的工作人員的哭訴，哭訴他們“在家裏被窮凶極惡的滿洲軍蠻橫驅逐出門且遭到欺淩、毆打、辱罵”的悲慘遭遇。
有吉明和鳩山一郎都氣急敗壞，因此談判一開始，兩人就怒氣衝衝。有吉明厲聲道：“王部長閣下！楊將軍閣下！我代表大日本帝國政府向貴國提出強烈的抗議！貴國的滿洲邊防軍士兵在進入膠州灣後，肆意欺淩我方僑民和工作人員，無理侵吞我方僑民和工作人員的合法財產，甚至對我方僑民和工作人員進行粗暴蠻橫的毆打、辱罵、恐嚇，這些行徑嚴重地傷害了我方人員的人身安全，嚴重地損害了我國的權益，並對日兩國關係帶來了極其惡劣的負麵影響，甚至可以視為這是貴國對我國的**裸的挑釁！”
王正廷臉上帶著程序化的笑容道：“公使先生、特使先生，其實這件事根據兩國之前締結的合約”
楊宇霆不耐煩地打斷了王正廷的話：“王部長，跟他們廢什麽話？”他冷笑著望向有吉明和鳩山一郎，“我問你們，膠州灣是不是國的領土？東北軍是不是國軍隊？日本在膠州灣有特殊權益嗎？那些日本僑民和日方工作人員是我們邀請來的嗎？”
有吉明麵紅脖子粗，他知道這幾個問題如果照實回答就會讓對方徹底占上風，因此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揪著一開始的話題不放：“貴國軍隊欺淩我方人員並侵吞我方人員的財產，這是事實！你們必須要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必須要道歉！必須要賠償！”
楊宇霆冷哼一聲，麵如冰霜地道：“你們給我聽好！你們日本人以前曾黑吃黑地吞了德國人霸占的青島以及整個膠州灣，但根據1922年12月6日簽訂的《山東懸案鐵路細目協定》，國政府在支付日本政府4000萬日元後可把膠濟鐵路贖回，並且兩國政府已經在1923年的1月1日舉行了移交儀式。（href=";";一代天驕）（href=";地獄老師之朱雀）說白了，青島和膠州灣在被你們勒索了4000萬日元後，已經重新且徹底地成為國擁有完全主權的國領土。國東北軍是國軍隊，你們在這裏沒有任何的所謂特殊權益，你們的那些僑民和工作人員也不是我們邀請來的。請問，國軍隊在國領土上驅逐非法入境的外籍人士並沒收這些外籍人士在國領土上非法占有的財產，違背了那一條國際公約？你們現在抗哪門子的議？叫哪門子的屈？你們為什麽抗議？為什麽叫屈？不就是因為我們接管了膠濟鐵路的運輸權和財務權嘛？可是，膠濟鐵路的運輸權和財務權是你們日本人的嗎？《山東懸案鐵路細目協定》簽署後，膠濟鐵路的運輸權和財務權已經名正言順地屬於國了，你們卻一直到現在都賴著不還，把持著膠濟鐵路的運輸權整整十年，還把膠濟鐵路這十年來的財政收入都納為己有，這是你們對我國主權的**裸的侵犯！
我們現在趕你們走，是名正言順！並且還遲了十年！你們卻還得了便宜賣乖？哼！我真的不明白，得需要多厚的臉皮，才能像你們這樣，到別人家裏偷東西，被趕走時卻還好意思進行抗議？”
有吉明和鳩山一郎都被楊宇霆這番夾槍帶棒的話給諷刺得麵紅耳赤。（href=";重生之失落神座）鳩山一郎艱難地強辯道：“即便我方確實存在一些不妥做法，貴方也應該跟我國政府進行交涉，通過和平談判的方式來穩妥地解決爭端，而不應該如此粗暴蠻橫地對待我國那些手無寸鐵的工作人員。”
“粗暴蠻橫？”楊宇霆聽到這個詞語後，先是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鳩山一郎，然後臉上慢慢地浮現出極度的憤怒之色，“粗暴蠻橫？”楊宇霆幾乎是咬著牙地又重複了這四個字，然後猛地拍案而起，用力之大，震得桌子轟然作響，把有吉明、鳩山一郎、王正廷等在場的雙方人員都嚇了一跳，桌子上的件彈起一尺多高。楊宇霆聲色俱厲、怒發衝冠地喝道：“你們日本人也配說我們粗暴蠻橫？真是不要臉至極！我們頂多隻是給你們那些非法來到我國國土上的日本人一頓拳腳而已！沒要他們的命，就已經很客氣了！粗暴蠻橫？我呸！你們以為我們忘了濟南慘案了？還是你們自己已經忘了？就在四年前，一二八年五月三日，你們日本的軍隊在我們的濟南城內幹了什麽？你們日本軍隊悍然開進我們國的國土，在我們國的國土上殺人放火！**擄掠！無惡不作！讓整個濟南屍山血海、曝骨履腸！我們的外交官員蔡公時先生是怎麽死的？他先被你們毒打，然後用刺刀削掉了鼻子！切掉了耳朵！割掉了舌頭！活活折磨虐殺致死的！濟南的國老百姓被你們殺了一萬多人！畜生都幹不出的暴行，你們卻能幹得出！還有旅順，你們以為我們忘了？沒忘！三十八年前，你們日本人對旅順展開了屠城！全城兩萬多的國老百姓被你們殺得隻剩下三十人！告訴你們！這一筆筆血債，我們都記著呢！比起你們這些白長了一張人皮的日本人，我們粗暴蠻橫？可笑至極！”
談判現場足足死寂了一分鍾。楊宇霆臉色鐵青，王正廷瞠目結舌，現場的方代表和工作人員無不被引起了深深的共鳴，都目露悲憤之色；有吉明、鳩山一郎等日方代表則徹底呆住了，無不目瞪口呆。鳩山一郎神色尷尬，有吉明則顯得惱羞成怒，但卻說不出什麽話來。王正廷回過神來後，也隻剩下苦笑了。
楊宇霆厲聲道：“膠州灣是國的領土，東北軍是國的軍隊，國軍隊收回國領土，你們有什麽資格來指手畫腳？我告訴你們！我們還真沒什麽興趣跟你們費口舌！你們也別在這裏假惺惺了！想打，我們奉陪到底！”說完，楊宇霆甩手而去。
王正廷苦笑著站起身來，勉強道：“膠州灣事件，我方認為我方並無責任，還希望貴方也保持克製和冷靜，與我方共同解決爭端。貴方的財產損失，我方會酌情考慮賠償，但其他條件我方是不會答應的了。”說完也走出了門。
追上大步流星往外走的楊宇霆後，王正廷苦笑道：“楊將軍，我就猜到了。”
楊宇霆餘怒未消：“日本人的嘴臉，我從大元帥時期就深深領教到了。大元帥曾說對日本人要寸土不讓，這就是國軍人的本分！再說了，日本人有什麽大不了的？隻要我們敢打，就沒什麽好怕的！”
王正廷麵露敬佩之色：“蔣主席都不敢說出的話，你們卻敢說出來，佩服！”本由”””””，”””””””
楊宇霆轉而換成略帶一絲輕蔑的笑容，他拍了拍王正廷的肩膀：“王部長，在對日外交的這件事上，你們蔣主席和南京政府不敢給你們外交部撐腰，不用擔心，還有張少帥和我們。你們在談判桌上談不過，我們就在戰場上幫你們打得過。”
王正廷笑道：“我就是這個意思！雖然蔣主席要求我們穩妥解決，但有了你們的這番話，我的心裏也踏實多了。放心吧！我們外交部會配合你們的。”
盡管蔣介石要求國民政府外交部“穩妥而謹慎”地處理這件事，但王正廷等外交部的官員們實際上是心向東北方麵這邊的，畢竟，當初在濟南慘案被日軍殘酷虐殺的蔡公時正是他們的同僚袍澤。濟南慘案發生後，國民政府持軟弱妥協的態度，甚至在之後的談判承諾不追究日本政府的責任，雖然這個結果在客觀條件上確實是被迫無奈，但國府外交官們自然感到深深的悲憤和屈辱。國民政府不敢強硬反日，東北方麵則強硬反日，讓王正廷等長期在日外交活動不得不低聲下氣的外交官們也暗暗出了一口惡氣，並在心裏讚同和支持東北方麵。自然而然，王正廷等外交官們並沒有完全地執行蔣介石的要求，而是配合東北方麵在談判桌上與日方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月底，由於東北方麵和國民政府外交部的強硬，再加上這起“膠州灣事件”確實是日方無理在先，因此齋藤實內閣最後也隻得進行退步。雙方達成協議，方向日方在膠州灣地區的工作人員象征性地賠償五十萬元財產損失，日方徹底放棄在《山東懸案鐵路細目協定》簽署後繼續把持著的膠濟鐵路的運輸權和財務權，並撤離在膠州灣地區的日僑和所有日籍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