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隔閡
“這塊地方很快要開發了，圈起來，做濕地公園，搞生態旅遊！明年來估計就得掏門票了！”
我一直以為，L市就是我每天所看到的，濃重的汙染，轟鳴的喇叭，人擠人人挨人，哪裏會想到還有這麽個好去處，竟然離市區這麽近。空氣竟然難得地非常清閑，入目都是青翠，那些高矮不一的植物和在這個汙染很嚴重的地方難得見到的碧水交相輝映，居然還有很多的鳥兒，在L市，這幾年，除了少量的麻雀在街道和那些假樹上跳躍外，我可是很久沒見到這麽多鳥兒了。
“你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
“那幫子熱愛露營的老驢們給說的，我們還在這露營過呢！我們今年打算騎行到敦煌去，你要不要加入？”
“不去了，去年跟你們去徒步，我都快累死了！”
“可也很有收獲，很有感悟對不對？”
“嗯，以後近的我就去，遠的不去。”
“這地方真美，真希望不要被破壞了！”
“是啊……現在據說要搞什麽生態恢複，破壞了才想到恢複，哪是那麽容易的事情，生態恢複是很緩慢的，有些甚至根本就難以恢複。”
看著我沉默下來，“還在想那個沒接的電話呢？”
“你說我是不是不應該掛斷電話？”
妖姬無奈地笑笑。
“不管應該不應該，都已經掛了，不要去想這個了。因為一個電話你就自責，在為他找理由或者說是借口，你還是放不下他？”
我沒有回答妖姬，可是心裏卻在問自己，是不是真的還放不下他，是不是自欺欺人地替他找借口，找理由來開脫？
“樂樂，你有沒有聽說過，在男女相處中，當一方傷害另一方後，至少得做八到九次讓她真正開心的事情，負麵情緒才能完全消除。很多時候，我們自己覺得其實沒什麽了，可是負麵情緒會累積下來，時間久了就會出問題。你和汪函相處時，你總是在壓製自己的情緒，為他找借口，這說明你在乎他，喜歡他，可這樣對兩個人是不是能一直走下去，會不會幸福，是很有傷害的。”
“我可能和他已經沒什麽幸福了！”雖然，我們以前確實非常幸福。
“能不能幸福最終還得看你自己。你現在還對他抱有期望？你今天不接電話是因為怕聽到他說分手，還是隻是覺得委曲需要發泄情緒？”
“妖姬，你為什麽會對我這麽好？你不是經常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嗎？你幹嘛要管我這麽多的事？”
突然而至的委屈讓我情緒失控。
我賭氣似的擦著眼淚，“我不要你管，不要你管！”
妖姬看著我，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幽幽地說：“樂樂，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也很矛盾。但是不要總是衝著我發脾氣，我也會有情緒，也不要懷疑我為什麽會對你好，總之，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我希望你可以過地好一些。汪函並不是你值得全心付出的人……長痛不如短痛，斷了吧！”
“斷了？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沒有感情嗎？我們在一起三年了！”
我知道我這樣對妖姬很過分，可是心裏很難受，想起以前汪函生氣時抱怨我的話“你有妖姬了，我就不再重要了嗎？你是不是有了她，就可以不要我。她是你的朋友，可我卻是你的愛人……”還有她對汪函的冷嘲熱諷，我不想道歉。
記得第一次他這樣這樣抱怨，是因為第一次見麵的事，他去給妖姬道歉回來後。
那天在茶樓裏，說完那個把自己女朋友賭出去的事後，妖姬盯著汪函問：“我聽說汪函同誌好像也是從這所學校畢業的吧，聽說麻將也打的不錯？”
汪函當時的臉色都變得鐵青了，不過還是笑著說：“妖姬真是神通廣大，連我會打麻將都知道。不過是平時沒事了玩玩，學校裏生活單調，哪個不玩個撲克麻將的。”
可她當時沒心沒肺地說“哈哈，我詐你的，倒也是，學校生活是挺無聊的，要不咱們這的學生怎麽越來越糜爛了，你和樂樂交往的目的是什麽？”
“妖姬……汪函今天來是想和大家一起好好相處的，你這樣是不是太那個了？”對於她這樣含沙射影，我有些生氣。
“聽你的意中人表明心跡呀……嘎嘎……來，汪函先生，表現一下！”
而汪函當時說“我和她交往是以結婚為目的的，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姚姬高抬貴手，成全一下。浪子回頭金不換，我會對樂樂好的……”
那天聽了汪函的話，我特別感動。學校生活本就很無聊，打打麻將玩玩牌也沒什麽，我也會玩點兒，妖姬這樣說，是在羞辱汪函的人品。
當時看著我不高興的樣子，妖姬還笑著說：“真是個傻妞，還生氣了，看吧，擠兌擠兌還是有好處的，最起碼可以讓他認真對待嘛，看這不高興的樣兒，嘴上都能拴頭驢了！”
我瞪她一眼，也不再多說。也因著心裏多少對她有些氣，我們正好四個人，就提議大家也去玩會麻將，她當時笑著說“這傻妞，強上了，真是個重色輕友的家夥，人家把你賣了，你還替人數錢呢，好了，是我不對，我開玩笑的。別往心裏去！來，妞，笑一個……看這牙白的……”
我當時也被她逗樂了，想著她是無心，就原諒她了。
汪函看她樂嗬嗬地逗我開心，就笑著說：“我家傻丫頭，就這樣，強著也挺可愛的，姚姬看樣子喜歡打球啊，我也會點，要不我們一起去玩會，正好教這傻丫頭多鍛煉一下！”
那時候我還是個運動白癡，除了跑步，別的運動都跟我沾不上邊。
可妖姬才不管我會不會，也不管我有沒有運動細胞，非得讓我也參加。
因為小時候家庭環境的影響，很多事情都不敢去做。上小學時，看別的小孩都學自行車，我也跟著學，可能是太笨了，把自個碰地青一塊紫一塊，還是沒學會。爸爸看我一個勁地摔，怕把他自行車摔壞了，鎖起來不讓我動。後來還給媽媽訓了一頓，也不知說到最後怎麽了，奶奶拍著大腿哭天抹淚的，責怪媽媽生了個不值錢的，害的蘇家絕了後，爸爸也搬到廠裏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