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林子大了
想我活了這麽多年，除了直接接觸的圍繞在身邊的親朋好友、偶爾交談的路人甲乙，就是在鋪天蓋地的影視節目、報紙小說中間接接觸了形形色色的人，本以為天底下的所有極品珍品次品劣品咱也算是有了一個籠統的概括的認識，碰上的人就算不是經常見到的普通品種，咱驚奇一小會兒也就會適應了，可是麵對著麵前的一張正開開合合散發著異味的血盆大口，我直到現在還是適應不良，本就瀕臨死機狀態的大腦在傳來的陣陣惡臭襲擊下，更是反應不能。
“喂！你聽到我說什麽了嗎？我跟你說話呢，你捂鼻子是什麽意思？啊？”
近距離的異味襲擊讓我猛地一震，反應過來的時候，看對麵那張神似喀斯特地貌的臉有持續接近的趨勢，我立即站起來向後退了幾步，開玩笑，等他再向前走幾步，我沒被那偏執狂折麽死就先被熏死了！
“嗬嗬……張先生，我當然聽到了，我剛才隻是在想該怎麽才能更好的幫您解決讓您困擾的難題，您站著這麽累，要不，咱先坐下接著談怎麽樣？”我見看到我的反應後愈加難看的一張臉後連忙賠笑道，不管人長得怎麽樣，現在人家本質上可是身後插著一雙潔白的翅膀解救我於保姆加端茶小妹工作狀態的小……嗯，老天使！
“哼！算你識相！”老天使托著自己深受地球引力有下墜趨勢的啤酒肚慢騰騰的走到原位上，坐下。
要說我為什麽會接見這位‘老天使’，還要從一個小時前說起。
一個小時前，我謝過王麗的轉達後，走到偏執狂的辦公室，敲門進去就看到那廝正在一臉專注的看手裏的資料，別人都說專注做事的男人有著獨特的魅力，可是這種魅力也架不住看的次數多，見的次數多了，再美的事物也會讓人產生審美疲勞，所以現在咱也就免疫了，尤其剛才受到眾人批判洗禮後的我，現在麵對眼前的情景，除了心跳加快點也就沒其它的反應了。
等偏執狂看完資料，抬起頭，終於注意到旁邊還站著一個我，估計人家沒想到咱能像個死物般聳在那裏不發出一點聲響，存在感弱的讓人察覺不到，猛地發現咱竟然是活物還嚇了一跳，這麽說的理由嘛，剛看到我時那張平時**的臉猛地呆愣了一下就是證據。
“你來了啊。”緩衝過後，恢複到平常狀態的偏執狂接著說：“十點整會有一個案子的當事人來事務所，你負責接待一下。”
接待一下？端茶送水？還用特地交代我一下嗎？平時也是這麽做的啊！難不成這次是個大客戶，我還得搜羅點特產，陪吃陪聊再陪笑，全程愛心服務？偏執狂意思我領會不能……
“你了解一下情況，整理完證詞後再把資料交給我。”也許是看出我的疑問他補充道。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我以後就要正式上崗了？不用再像那廝的專屬用人一樣伺候他了？不用再忍受那每日一餐了？意識到這，我內心狂喜。
所以，我就一臉欣喜的外加迫不及待的接受了命令，就差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讓我終逃苦運，可是在我心急難耐的終於等到大客戶光臨事務所的大門接觸到本尊時，我才終於明白，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無論做什麽事都是要付出代價地，就象現在我就要冒著內心幻滅而且被熏死的代價。
我整理完自己回憶時稍顯複雜的情緒，緊盯著對麵的人，努力讓自己適應麵前玄幻的麵容。
“您剛才說您的財產都被自己的兒子搶走了，他還不履行贍養老人的義務把您趕出家門是嗎？”剛才朦朧中好像是聽他這麽說的，除去大量的國罵中心思想基本上也就是這麽個意思了。
“對！那個王八羔子也不看看是誰把他生出來的，從小到大吃我的穿我的，現在竟然還這麽對我，老天爺早晚會把他劈死！”老天使惡狠狠的罵道，唾沫星子‘劈’的周圍都是。
我趕緊向後錯了一下身子，“請問，您的夫人呢？她也被趕出來了嗎？”我之前看了一下他的基本資料，他之前剛離了一次婚，現在好像又娶了一房吧……
想當初，我剛開始翻他的資料時還嚇了一跳，這人叫張劍，迄今為止已經接了20次婚，今年49歲，如果按法定結婚年齡計算的話，都快劃一年一次了，真是高效率！當時我還以為這人貌比潘安，風流倜儻，長的會讓日月變色天地無光，才能有這麽輝煌的紀錄，誰知道見麵時才發現這人長得……確實會讓日月無色，因為實在是讓人不忍睜眼啊！這種容貌竟然能創下如此驚人的記錄，這個世界還真是瘋狂！
“別提那個**！”老天使好像是被觸動了閘門的大壩一樣開始波濤洶湧的大罵：“那個賤人也不看是誰讓她過上神仙般的生活，讓不是老子她現在還被千人騎萬人壓呐！現在竟然敢翻臉不認人，讓老子簽離婚協議書，還用老子的房子養男人，老子早晚治死她……”
“……”本來我想提醒他現在是在律師事務所，雖然表麵上他現在是受害者來要求幫助的，可在一個潛在的律師麵前說要打擊報複還是有點不妥的，一般弱者的形象才能激起人的保護欲，這種強橫的態度會讓人反感的。可是看著麵前這人罵的都紅了眼，我還是理智的選擇沉默，保不成我剛張開嘴就被他一起罵上了。
聽了將近十五分鍾的國罵，我深刻的認識到我國語言詞匯之豐富，含義之深奧，看人家對文字掌握的這麽熟練，我深感自己之不足。
“咚……咚……咚”
正當老天使罵的熱火朝天時有人敲響了房門，聲音終於傳到外麵引起抗議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