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是他的淚麽?

洛殤在打開地下室門的那一刹那,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小心翼翼的蜷縮在角落中的蘇黎。

她緊抱著自己的膝蓋,身上的衣服也布滿著灰塵,手上還有兩處新鮮的擦傷,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安靜的流著淚。

就這麽一瞬間,他所有的想法全部都被一個想法衝散了,他要帶她回家!他再也不允許她離開自己半步!不!半步都不允許!

他瞬移到了她的麵前,滿是心疼的對她說著:“娘子,為夫來接你回家了。”

說罷,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橫抱了起來,卻發現她第一時間竟然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蘇黎知道,雖然自己的眼睛閉和不閉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是至少可以讓洛殤看不到她那已經毫無焦距的眸子。

恍惚間,她竟然感覺到有兩滴冰涼的**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那是他的淚麽?

蘇黎已經無從而知了,因為她再也看不到了。

洛殤的懷抱對蘇黎來說就像那致命的毒藥一樣,可能她這輩子也戒不掉了吧,每次隻要輕輕的沾上一點,她就會忘掉所有的原則緊緊的靠在他的懷裏,將自己的一切都放心的交給他來支配。

這次,也絲毫都不例外。

她緊閉著眼靠在他的懷中,但是之前所擔心的那些卻依舊停留在她的腦海中不曾散去,隻不過現在又平添了幾項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狼狽很難看吧,也不知他現在穿的是那套白色華服的還是黑色的風衣,若是白色的,自己弄髒了該怎麽辦,他會嫌棄自己麽……

不知不覺間,她的一切想法都變的小心翼翼又渺小卑微了起來,在她的心裏,此時的他已經又是那高高在上的冥主了,而自己卻連一隻普通的螞蟻都算不上了,頂多也隻能算是一隻瞎了眼的螞蟻吧……

“娘子,是想回你的家裏還是隨為夫回冥界?”洛殤柔聲細語的問著懷中的蘇黎,而蘇黎盡管已經聽到了他的話,卻也隻是將頭埋的更深了,並沒有回答他。

洛殤猶豫了一下,還是帶著她先回到了她的家中,畢竟那裏的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

隨著一個熟悉的感覺劃過蘇黎的全身,她心裏知道,洛殤一定是帶著自己瞬移了。再加上那撲麵而來的灰塵的味道中夾雜著數不清的熟悉,她便百分之百可以肯定,自己此時一定是身處在家中了。

洛殤那寬大的衣袖輕輕一揮,屋內的灰塵便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他抱著她走進了臥室,將她輕輕的放在了**,而接下來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那枚後戒重新帶回到她左手的無名指上。

她就像一個木頭人一樣,毫無反應的任憑他擺布著。

“娘子,下次可不許這般淘氣了,若再弄丟了戒指,為夫定要好好懲罰你的。”洛殤努力的克製著自己內心的情緒,使自己說出的每一個字聽起來都是那樣的平淡又不乏溫柔。

蘇黎抿了抿嘴唇,依舊是沒有回答,卻把重新帶上戒指的左手藏到了身下。

洛殤皺了皺眉,立即把她的手從身下拿了出來,握在了手中,“娘子,這是為何?”

而回答他的依舊是蘇黎緊鎖著眉的沉默。

洛殤實在是看不下去她這幅揪心的模樣,索性放開了她的手,“娘子若是再不說些什麽,為夫便隻能到項鏈中獨自查看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不要……”蘇黎終於緩緩的開了口,可是流了很久的淚都一直滴水未進的她,原本悅耳的聲音如今也帶著一股淡淡的嘶啞。

聽到她的聲音,洛殤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娘子,有什麽事不能跟為夫說呢,究竟是誰把你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的,為夫去這就去替你報仇!”

蘇黎搖了搖頭,緊閉著的眼角再一次溢出了兩行熱淚,“洛殤我……”

“叫夫君!”唯獨這一句,洛殤的語氣中充滿了命令的意味,他是她的夫君,她叫他乃是天經地義。

蘇黎清了清嗓子,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叫著:“夫夫君。”

洛殤聽到她口中的夫君二字,語氣再次緩和了起來:“娘子乖,告訴為夫這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蘇黎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終究是瞞不過了,她當初怎麽會如此天真的以為可以躲得過恢複了能力的他呢?

真的是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都為負數了,傻得有夠可以了。

“夫夫君。”

“娘子,我在。”洛殤坐到了蘇黎的身邊,將她微微扶起,讓她整個人都靠在自己的身上。

蘇黎忍不住將頭在他的懷中撒嬌般的蹭了蹭,她忍不住,忍不住那‘毒藥’對她的致命的吸引力。

洛殤看著她這細小的動作,嘴角不禁勾起一絲苦笑,伸出雙臂將她牢牢的環在了懷中。

“夫君,你的魂體,還好麽?”

“恩。”洛殤淡淡的應著她,“那娘子是時候告訴為夫,這天魂和俱魄究竟從何而來麽?”

“我是我我換來的。”

洛殤的心瞬間揪了起來,不過語氣中還是沒有表露出來,“是用何物?和誰做的交換?”

蘇黎正是因為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不是特別的大,才敢繼續說了下去,“和一個老龍王換的,用的是我的五感,一個感覺換一個魂魄。”

洛殤沉默了,他不敢說話,他怕一說話她就能感受到他此時心中的壓抑依舊的翻湧的情感。

他的沉默,讓她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整個人瞬間慌亂了起來,“內個夫君你怎麽了夫君我沒事的不用擔心我的,用這跟了我不到二十年的視覺去換跟了夫君幾百年的天魂,很劃算的,真的很劃算的……”

她的話還未說完,他已經俯身堵住了她因為緊張而有些微微顫抖的唇。

千言萬語都融化在了這一個難舍難分的吻中,他時而霸道時而溫柔,她時而配合時而又因為自卑而任由他的擺布。

每每當她呼吸困難時,他也隻給她短短幾秒的呼吸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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