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古詩裏的殺機
調查明白鬼街的事之後,我們仨也從公孫白的診所出來。今晚公孫白好像興致不高,並不怎麽搭理我們。
我們下樓的時候,白悠悠敷衍地送到樓梯口就回去了。
我雖然覺得這倆人有點太敷衍,不過有錢人麽,經常這德行,我也沒放在心上。倒是等著白悠悠回去之後,何胖子卻並沒出大門,反而又偷溜了回去。
我跟童梁不解,也跟在他後頭又回去。隻見何胖子沒有上樓,也沒去別的地方,卻是向著地下室的方向去了。
這座民國風的洋樓確實帶有地下室,上次公孫白還帶我們去過。地下室也不是完全的地下室,而是由一小半露出地麵,露出地麵的部分原本帶著氣窗,但是窗上也拉著窗簾。
“你來這兒幹什麽?”我低聲問道。
何胖子示意我噤聲,從口袋裏摸出一段鐵絲,摸到地下室的門前,幾下將那地下室的門鎖打開。
童梁也不明真相,在一旁看著何胖子開鎖。這幫警察的開鎖技術都是專業的,不到兩分鍾,何胖子慢慢將那地下室的門推開。
鐵門發出一聲輕微的“吱呀”聲響,地下室呈現在我們麵前。
童梁摸出警用手電往裏照了照,隻見地下室裏沒什麽東西,隻在正對著大門的地方放著一樣東西。
這東西像是椅子,但是卻被白布蓋著,在漆黑一片空****的屋子裏顯得一絲森然寒意。
上次我們跟著公孫白進過一次地下室,我不記得有這個東西。正當我們跟何胖子想進去看看的時候,我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冷冷問道:“你們幾個想幹什麽?!”
我嚇了一跳,回頭一看,見公孫白站在暗影裏,冷冷地看著我們。
“你怎麽跟鬼一樣啊哈哈哈哈,一點兒聲音也沒有。”我尷尬地笑道。
公孫白冷冷地看著我,臉上就跟要結冰一樣。童梁對著他打哈哈:“啊,好像我又迷路了。小黑子,我們走吧。”
說著,拽了我一把。我這才跟著他出來。可這個空檔,何胖子居然已經進地下室轉了一圈,又笑嗬嗬地出來:“我說,你這地下室的椅子幹嘛蓋著白布啊?”
“你們怎麽說也是警察。”公孫白的語氣十分不客氣:“居然擅闖民宅隨便搜查別人的家?!”
說著,公孫白上前立即將那地下室的門給關上了。
何胖子笑道:“別生氣,不過我有個疑問。這椅子我以前好像在哪兒見過。公孫醫生,你跟某個組織有什麽關係?”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公孫白似笑非笑。
“上次我用巫術追蹤到一個畫麵,一個戴著麵具的年輕男人坐在一把椅子上,躲在一處暗室中。我覺得,他可能是某個組織的頭目。”何胖子說道。
公孫白冷然道:“什麽組織?”
“一個自以為是的羅賓漢組織,所謂的除暴安良為目的,以巫術和暴力來除掉所謂的罪人。”何胖子說道:“你跟這組織有什麽關係?或者,你就是這個組織的策劃人?”
何胖子這一說,我突然想起上次他抓了那人肉雀進行巫術追蹤,確實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那人是個白發年輕男人,坐在一把椅子上,在一處暗室裏——
想到這裏,我霍然明白了為什麽當時何胖子說覺得那暗室有些熟悉,因為我們曾經到過公孫白的暗室。
公孫白笑了笑:“如果你們有證據再來找我。沒有證據就一切免談。我們隻是合作關係,似乎我的事情也沒必要跟你們多做解釋。”
何胖子表情未變,盯了他一會兒,隨後拍了拍公孫白的肩膀:“好自為之。”
說著,何胖子招呼我們走人。出了五大道之後,我問何胖子是不是懷疑公孫白就是那個羅賓漢組織的頭目。何胖子咂舌道:“不好說。但是你記得麽?上次那個女生失聯案,他可是出手幫警察破案了。看起來倒是挺覺得自己是羅賓漢的。但是也不能憑借這一點來確定他就是跟那組織有關係。隻是有一點我不明白。”
此時,一直沒說話的童梁說道:“剛才的公孫白有點奇怪。”
“對,剛才的公孫白有點奇怪。”何胖子重複道:“他並沒有跟著我們從樓上下來,我們走到那地下室門口,再開門,這段時間充其量隻有五分鍾。五分鍾下樓,又要躡手躡腳不被我們幾個聽見,甚至後土也沒發現異常,這不太可能啊。”
“除非,他本來就在樓下。”童梁思量半晌,緩緩說道。
“我靠,這說不通啊。”我疑惑地說道:“一方麵他在樓上,另一方麵他又在樓下。這怎麽可能?以前說他有人格分裂症,什麽一人兩魂,但是肉身也隻有一個,不可能同時在樓上和樓下。”
“那隻有一個原因:公孫白並沒有人格分裂,原本這個世上,就是有一模一樣的兩個公孫白。”童梁說道。
這個推論頓時讓我有些詫異。
“沒錯,我也這麽認為。”何胖子說道:“上次我們在農場,我發現白悠悠對花草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公孫白的院子裏,卻種滿了奇花異卉,並且兩邊的風格都不一樣。本來我以為是白悠悠跟公孫白倆人分開住的院子,所以設計自然不相同。可現在看來,這裏麵應該住著三個人。白悠悠,跟兩個公孫白。”
“對,另一個很可能就是花錯!”我突然想起公孫白在我跟前“表演”換魂的那一幕。他自稱身體裏住著倆人,一個是公孫白,一個叫花錯。
什麽行俠仗義的是花錯。現在看來,特麽的這根本就是倆人。這個隱形的花錯,為什麽要藏頭藏尾?難道他就是那羅賓漢組織的頭目?
雖然有這樣的懷疑,但是我們沒有證據。更不可能去搜查一個土豪的家。
無奈之下,我們各自回家。童梁開車送我到樓下。我剛要下車,突然瞧見樓下站著兩個熟人。一個是於娟,另一個是那個聾啞人張遠。
我看了一眼時間,半夜十一點半。這麽晚了,倆人來找我做什麽?
童梁也覺得意外,於是跟著我下車。於娟看到我,立即趕到我跟前:“李先生,你可算回來了。我在這兒等你一個多小時了。給你打電話也沒打通。”
“是嗎?”我摸出手機一看,得,沒電了。
“這麽晚了找我什麽事?”我問道。
“其實不是我有事,你還記得那個江道長麽?”於娟問道。
“江道星,他怎麽了?”我問道。
“今天我去了之後,他說給我算命。然後將算命的簽子塞給我,還偷偷說了句,讓我來找你。”於娟說道:“你看,就是這個。”
說著,她將手中的一隻竹簽遞給我。
我見這是一隻跟寺廟算卦用的簽字差不多的竹簽,但是上頭卻寫了幾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詩:“身在曹營心在漢,不肯折腰為奸佞。莫看小人多鼠輩,藏匿身側未可知。”
“草,什麽時候還跟我玩古詩詞。”我皺了皺眉,不明白江道星這什麽意思。
何胖子將那簽子要過去看了看。我問於娟,江道星還說過什麽沒有。於娟說其他倒是沒說,讓他們拿著簽子就趕緊趕她出門了。出門之後,於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給我打了電話。但是我關機了。於娟感覺江道星也可能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不敢怠慢,就按照我寫下的地址,找到了我住的地方。
我心想雖然我是個搞寫作的,但是主業不是猜謎啊。我擦我根本看不明白這是啥意思啊,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此時,何胖子則臉色一變,說道:“不妙,我們趕緊去找江道星,晚了怕他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