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失蹤的嬰兒(上)
這麽早?我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早上七點。我去這個時候我一般還在睡覺呢。
我起身走到廚房,對著蓮生的背影問道:“喂,你這店門都要九點開,幹嘛現在起這麽早?”
顧蓮生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手中的麵包片掉落到地上。
我趕緊上前撿起,卻正好撞到蓮生。
我見顧蓮生眼睛有些發紅,但是氣色還不錯,仔細一瞄,似乎是畫了淡妝。
“沒睡好麽?”我問道。
“嗯,有點。”顧蓮生低聲道:“吃早飯吧。”
我見她神色有些害羞,想起昨晚的事情,也有些尷尬。我倆默默吃了早飯,就聽客廳裏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我立即起身去拿過手機,卻見是童梁的電話。
“今天又得麻煩你幫我來照顧孩子。”接起電話後,童梁在電話那端說道:“我在濱海新區這邊,要辦案子。但是小乖跟在我身邊不是很方便。”
“你幹嘛帶著小孩去辦案?”我無語地問道。
“今天周日,本來是想帶出去玩的。”童梁歎道。
“你怎麽回事,你不是有女朋友嗎?女朋友不給帶著嗎?你找我算什麽事,我是你孩子的媽啊?!”我歎道。
“今天她去外地參加教研會了,沒人給我看孩子,你來不來?”童梁問道。
“我靠,你如果讓我觀摩案子我就去。”我心中暗樂,這下指不定又有題材能寫了。
童梁歎道:“行,來吧。”
放下電話,我對顧蓮生說道:“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其實我琢磨著跟她一直悶著吃早飯也怪異,不如我現在就走來得自然。
顧蓮生點頭道:“好,你去忙吧。”
出了顧蓮生家裏,其實我默默鬆了口氣。但是回憶起早上顧蓮生害羞的模樣,卻又覺得難得的可愛,不由心情大好。
等我趕到童梁說的濱海新區黃河路的時候,見警車也已經停在一戶人家門口。這片地方多平房,出事的人家也住的是平房。
我見童梁正站在門口。我走近前去,見那一戶人家的房門上沾染了一些幹涸的血跡,另有鮮血從很高的門檻底下滲出血來。
看到這些鮮血之後,我皺了皺眉。雖然逐漸適應了案發現場的凶殘,但是每次看到鮮血屍體這種東西,還是有些惡心感。
童梁對我點了點頭,指了指身後的車,我見童小乖正在車旁逗警犬玩。我見那些狼狗一樣的警犬還穿著警服馬甲,頓覺逗樂。心想這人穿著警察的馬甲未必幹人事兒,但是狗穿上就一定幹人事。起碼人家認真負責啊。
“你說過的,讓我看現場聽案情。”我嗬嗬笑道。
童梁點頭道:“但是不要把案子原封不動寫出去。”
“我知道。”我笑道。
童梁帶著我進了院子,打開房門,我瞧見兩個男的死在正屋裏,頸部有傷口,滿地是血,浸染了大半個房間。
臥室內還躺著一個女人,這人死之前似乎口吐白沫,嘴角邊還沾染了白沫。除此之外,這女人身上衣不蔽體,尤其下身的褲子被扯掉了,下體出血不止,但是現在鮮血也已經幹涸了,凝結了血塊在腿上。但是這女人的手腳被綁在床腿上。
“臥槽,要不要死得這麽凶殘。這幾個人是什麽關係?”我問道。
童梁皺了皺眉,沒說話,招手將法醫馮姐給叫了過來。
“你仔細看看這女的怎麽回事,腿上的血跡是外傷還是什麽。”童梁說道。
馮姐低下身去看了看,半晌後起身說道:“這女人似乎剛剛分娩。但是具體怎麽回事,還得抬回去仔細檢查看看。”
我問童梁,這一家子咋回事,咋一個女的倆男人?
童梁說,死去的女子名叫陳靜,今年23歲。死去的其中一個男人是她老公,叫鄭帥。兩人一年前結婚。通過對陳靜家周圍鄰居的走訪了解到,據說陳靜懷孕之後,就懷疑丈夫有外遇,開始搜查丈夫的電腦和公文包。
後來果然發現一個qq帳號非常值得懷疑,因為上麵的聊天記錄都非常曖昧。基本上都是說很想你啊,老婆不在,今晚老地方見之類的。
有一天陳靜說自己要回娘家住一天,但是實際上是調虎離山,為了捉奸。於是陳靜在家門口附近盯梢,到晚上時候,果然發現老公打扮整齊,出來見人。陳靜當時覺得很憤怒,猜測對方是去找小三。她一路跟去,發現對方去了如家酒店。但是,讓她吃驚的是,她沒想到她老公竟然跟一個男的同時走進大門,雙方舉止親昵,有說有笑。
由於當時陳靜找了同伴一起陪同前去,這些都是她朋友透露給警方的。據說當時陳靜覺得震驚不已,開始懷疑老公是同性戀。
當天晚上她就跟老公大吵一架,質問老公是不是騙婚,如果騙婚那就離婚。但是陳靜老公說自己是雙性戀,戀人重要,但是家庭更重要,所以不要離婚。這件事讓他們吵了挺長一段時間,鄰居,朋友們都有所耳聞,最後鬧得滿城風雨。
而從那天以後,陳靜就開始接到恐嚇短信,都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過來的。這個號碼承認自己就是她老公鄭帥的男友,而且強迫陳靜把老公讓出來。
陳靜攤牌說願意離婚,但是孩子生下來要歸自己。但是她丈夫卻偏偏要奪取撫養權,所以他在家就突然把陳靜給綁架起來,捆在**不許動。
由於丈夫的行徑,陳靜之前曾經跟派出所報過案,說她老公家暴。後來說自己總被丈夫綁架在家裏,因為丈夫怕她離婚之後就把孩子帶走。但是由於陳靜身上並無任何明顯傷痕,加上鄭帥跟警方說自己老婆懷孕情緒暴躁,一點爭執就被稱為家暴,所以派出所也沒過多地追究,隻是例行公事地警告完就罷了。
現在沒想到,老公也死了,這看上去是老公的男友,居然也死了。
更奇怪的是,既然馮法醫說,陳靜分娩過,但是那孩子卻沒了。從現場看,沒什麽外人進出過,那孩子是怎麽消失的?兩個男人又是被誰殺的?
“按理說有殺人動機的是這倆男人,怎麽好像第三者介入過?”我問道。
童梁說道:“現在情況不明,得驗屍才知道結果。”
我急於知道案情發展,便表示要跟著童梁回去看看結果,然後才幫他繼續看孩子,否則不成交。童梁無奈,說道:“可以,但是下午三點你們要回去,小乖說她明天要去參加跆拳道比賽,麻煩你幫她買點明天要帶的吃的東西。”說著,童梁從錢包裏抽出兩百塊錢遞給我。
我擺手道:“我自己給她做點好了。比賽需要補充體力,我做便當送她去。我看你這架勢,這案子又得通宵吧?”
童梁歎道:“看上去是。”
馮法醫路過我倆身旁,聽到我倆的對話,撇嘴道:“看看你倆大男人像什麽樣子,搞得跟兩口子一樣。童梁,你得正經找個老婆了昂。你看你女兒都被你養成兒子了。”
童梁冷哼道:“你先嫁出去再說我。”
將屍體都帶回市局之後,我跟著看了看法醫的驗屍結果。結果證明,法醫在她的血液裏發現了溶血劑,看來有人要讓她出血而死。
身體上有兩個細微的針孔,看來有人給她打了兩針溶血劑。
“會不會是男小三幹的?”我問童梁。
“不好說,現在還不能確定。”童梁說道:“現場發現的證物裏沒有針管,想必已經被人丟掉了。現場除了三人的指紋外,居然也沒有其他人的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