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魚掛斷電話後,眾人一度陷入沉默,這裏最關心施姐的就要數我和葉子了,楊曉魚和施雨雖然相識不久,可關係看上去也異常深厚,幽琴那邊我卻是不太了解,或許她根本就不認識那個優雅善良的女人,隻是單純在幫助我和安燁而已。
等待的日子始終是難熬的,而我卻早早就受夠了這種滋味。洛晴會來,讓此時的我心裏麵很亂,可無論什麽樣的是由都終究抵不過我對施雨姐的擔心。或許我早就該坦然麵對我和洛晴間的一切,而不是再去想那些早已經遠去的東西。
洛晴來的很快,不到十分鍾就出現在我們麵前,而我卻也被停在眼前的淡黃色跑車所震驚——正是我曾經見過一次的豪華跑車,蘭博基尼。
車門緩緩打開,一位黑色皮草長大衣的女人走下車,雖然她戴著大大的墨鏡,可那一頭火紅色的長發依舊讓我第一眼就看出她就是洛晴。
下車環顧了一圈,洛晴的目光沒有任何停留,最後快步走到路邊一眼驚愕的楊曉魚前身,低聲詢問:“發生什麽事了?”
楊曉魚這才從見到豪車的目瞪口呆中緩過神來,望著一身奢華裝束的洛晴,語氣竟是變得有些不自然:“老……那個,晴姐,我想求你幫我找一個人,她叫施雨,是楊塵的姐姐。”
聽到楊曉魚的話,洛晴的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後默不作聲轉過頭來看我,而我則低下頭不知為何有些不敢對視她的眼睛。
“嗬……施雨……”洛晴的聲音有些不屑,我稍稍抬起頭正看到洛晴轉身小步走到我麵前,笑了笑說:“你跟她關係那麽好,你都找不到她,又叫我來有什麽用呢?然而就因為這樣的小事把我喊來,你心裏到底把我當成什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這樣對待別人的態度還真是你楊塵的風格。”
我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什麽,其實就算我能說話,此時的我也無話可說。
幾天沒見洛晴似乎成熟了很多,在她身上我見不到曾經的那份稚嫩和天真,也沒有了後來的冷漠與高傲,剩下的隻有現在表現在我麵前的美麗與現實。或許此時的她才是真實的,是那個洛家大小姐真正該有的姿態,也是她麵對像我這樣的人該用的語氣和口吻。
安燁似乎非常不滿洛晴的態度,走到我麵前,麵對著洛晴有些嘲諷的口氣,冷聲道:“這位美女,你不想幫忙的話可以選擇不幫,沒必要對楊塵這樣的態度,他以前跟你是什麽關係我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我也管不著,可你也不必如此對待楊塵,那是我們跟施雨姐之間的事,與你沒關係。”
洛晴看著安燁,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隻是微笑了一下,聲音淡漠地說:“我見過你麽?”
“看來洛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夏天的時候不知道是誰一個人喝醉倒在路邊,要不是楊塵打電話來讓我接你回去,鬼知道你現在什麽樣!”安燁因為施雨姐的消失本來就很焦躁,被洛晴這麽一說更是動了火氣。
我原本以為按照洛晴的脾氣,看到安燁這種態度肯定要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而我也打算拉走安燁,現在根本就不是吵吵鬧鬧的時候,施雨姐音訊全無,趕緊找到她才是此刻第一要思考要去做的事情。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洛晴竟然很平靜地聽完了安燁反擊的話,思索了一下後隻是低聲問他:“那晚是他讓你去的?”
我則趕緊拉著又要說些什麽的安燁走開,使勁捶了他一拳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洛晴默默地看著我的舉動,若有所思,片刻之後回身對楊曉魚說:“既然我答應過小魚,這個忙我就一定會幫,說吧,我能幫上什麽?”
“這個……讓楊哥跟你說吧。”楊曉魚具體也不知道把洛晴叫來幹嘛,隻是當時我這麽要求的她便這麽做了。
洛晴隨即望向我,而我則拿出手機按著字母,準備打字給她看。
“你可以看著我說話嗎?”洛晴看到我低頭打字的樣子,有些不滿,“就算連朋友也算不上,最起碼的尊重你應該有吧?”
就在這時,一旁的安燁再次開口:“你說話注意點行嗎?大小姐都像你這個樣子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次洛晴似乎真的動怒了,望著安燁冷聲道:“不要因為曾經幫過我一次就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不配。”
不等安燁反擊,站在他身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幽琴開口了:“我想你們應該是誤會了,楊塵並沒有任何不尊重你的意思,隻是現在的他已經不能說話了,稍等一下他會把想說的話打出來給你看的。”
“你說什麽?”洛晴詫異地望著我,“不能說話了?”
我沒有理會這些關於我的此刻略顯不重要的事情,打好字走到洛晴麵前把手機遞給她。
接過手機,洛晴認真地看著上麵的文字,片刻後才抬起頭看著我有些期待的目光,小聲說:“她說的是真的麽……”
我不知道洛晴此刻怎麽想,會不會選擇幫我這一次,在聽到洛晴的詢問後我點點頭。
“得病了嗎?”洛晴的聲音有些不自然,隨後伸出手,卻猶豫了一下放進口袋拿出手機,“我現在給風華的老板打電話,稍等一下。”
我再度點頭,洛晴也找出了電話撥打過去。
電話打通後,洛晴把我的意思傳達給了對方,同時也詢問了對方的位置後才掛斷。
“他的意思是去他家當麵談。”洛晴放回電話,詢問我的意思。
我指了指她的車,意思我們可以上車一同過去嗎?
洛晴打開駕駛室的車門,坐了進去,小聲對我說:“當然了,你是白癡嗎?”
我和楊曉魚坐進車,而安燁則表示太多人過去不太禮貌,會和幽琴先找家快餐店等待我的消息,而聽了安燁這麽一說,楊曉魚也表示跟安燁一起好一些,就不一起過去了,隨後下了車。
車子往城西駛去,我則望著洛晴背影,覺得有些熟悉卻又陌生,或許在她心裏早就已經跟我劃清了界限,而我卻還在因為這些跟她無關的事情在麻煩她……可我不得不這樣做,這也是我能夠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
“就連最小聲的話也說不出來嗎?”洛晴開著車,卻偶爾看一眼中倒鏡裏的我。
看到我搖頭後,洛晴不再說話,專心開車,大概十分鍾左右到達了目的地。
跟我想象的不同,風華的老板李佳的住所並沒有很奢華,隻是一棟很普通的商業小區裏的樓房,李佳打開房門看了我和洛晴一眼後,笑著讓開身子,我和洛晴也隨後換了鞋子進屋。
“洛小姐好久不見了。”李佳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和洛晴和藹道,“還有楊老弟能來我也從心裏感到欣慰,畢竟曾經我對不起過楊老弟,希望你不要怪罪,畢竟那是局勢所迫。”
我搖頭,隨後望了洛晴一眼,示意她盡快步入主題。
洛晴給了我一個放心眼神,隨後說道:“佳哥,剛才電話裏說的那些其實就是我們今天的目的,我們希望能夠在您這能得到一些線索。”
“嗯……施雨的事情我也了解一些,不過並不多,你剛才說現在找不到她人?”李佳低頭思考著什麽,如此說,“其實早在之前小雨就沒來風華上班了,她是一個很勤勞而且很溫柔的姑娘,自從三年前來到風華酒吧後就一直沒怎麽請過假,工作很努力待人也很友善,一直是酒吧的所有人學習的榜樣……不過自半個月之前,她就基本上幾天才來一次酒吧,我問她怎麽了是不是生活上有什麽難處,她都隻是一笑而過,雖然讓我很擔憂,卻不知道這裏麵究竟出了什麽事。”
“不過小雨這丫頭心裏多多少少總能藏一些心思,平時讓所有人都察覺不到她的痛苦,或難過或憂愁,她都會一個人默默忍受。”李佳歎了口氣繼續說,“作為她的老板,我為她感到驕傲,可更多的時候我卻在自責,我怎麽能讓如此的一個姑娘晝伏夜出,耽擱年華呢?即使我給出了相當可觀的工資。”
我和洛晴默默地聽著李佳的講述,同時也在等待那些更為重要的事。
“後來我也單獨叫到施雨,跟她說換一樣工作的事,可她似乎並不想這麽做。”
李佳搖了搖頭,正視著洛晴的眼睛,認真道:“不說那些了,你們今天來找我,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吧,我既是她的老板卻也是她的朋友,我真的不希望她出什麽事。”
“那真的謝謝佳哥了,請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或許這些東西裏麵藏著什麽很重要的事情也說不準……楊塵是施雨的弟弟,他的話一定能找到的。”洛晴期待地看著李佳,我也點點頭,希望可以從他講述的事情中聽出一些關於施雨姐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