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信將疑地望著洛晴，一方麵驚訝於她的個人圈子足夠神秘一方麵好奇居然顯示中真的存在這種盛行於二次元的職業。
“別擔心啦，我老師來的話，一定會有辦法的。”洛晴似乎對於她的老師有一種盲目的信任，而我則撇撇嘴沒有說話，畢竟有些事情光說也沒用，還得手下見真章。
我和洛晴就這樣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啤酒，盤子裏的烤串我倆幾乎都沒怎麽動過，她是不喜歡吃這些，而我則因為實在沒有心情在這裏胡吃海喝。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一名白色風衣的男子走進我們所在的燒烤店，洛晴見到他開心地招了招手，隨後男子快步走過來坐在洛晴讓出的位置上。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麵相大概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他的皮膚略顯蒼白，似乎是那種很久未見陽光般的白，整個人看上去虛的很。我目測了一下他的身高，跟我似乎相當，得有一米八左右，他的眼睛很有神，卻有著濃厚的黑眼圈，似乎是一個比我還顛倒黑白的夜貓子。白淨地臉上架了一副金絲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文質彬彬，有一種類似於古代的書生氣質。最讓我感到無語的是，他居然染了一頭白發，再加上他留的略長的頭發，顯得有些非主流，更讓我感到一種不靠譜。
“老師最近忙什麽呢？”洛晴在他麵前像個孩子一樣，活潑開朗。
“又喝酒。”男人皺了皺眉，卻沒有回答洛晴的問題，同時他抬起頭也望向坐在對麵的我，他的目光中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又或者是突然來到的陌生人我不太適應，總之他的出現讓我感到有些壓抑。
“心情不好嘛！”洛晴撒嬌般的抱怨了一句。
出奇的，這個男人沒有再對洛晴喝酒一事多說什麽，反而對我伸出手：“你好，我叫秋凡，洛晴的導師。”
我也連忙伸手跟他握了握了，讓我驚訝的是他的手雖然懸在空中卻仿佛沒有半點力道一樣，很輕柔，有一種握在棉花上的感覺：“我叫楊塵。”
“早有耳聞。”秋凡點點頭，隨後問道，“有時間的話跟我說一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吧。”
秋凡似乎不想過多浪費時間，直奔主題，他的聲音有些沉悶，而且不管說哪句話都用的是相同的口氣，就如同一具機器人一般，我不禁暗道洛女俠的老師也是個怪人。
我點點頭，把事情的經過對這名自稱秋凡的男人說了一遍。
秋凡默默地看著桌上的茶杯，似乎在思考些什麽，我向洛晴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她則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等了大概半分鍾，秋凡才開口詢問：“你們現在都做了什麽樣的措施？”
“報警，在網上求好心人幫助。”
秋凡點頭，用手輕輕推了推鏡框，語氣依舊不變道：“有些著急了，不過可以理解。”
我沒明白他的意思，而秋凡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說：“這種大型的刑事案件不要第一時間在網上發布信息，因為在我們追蹤嫌疑人的同時他們也在關注著我們的進展和行動，這種做法很容易讓我們陷入被動，最壞的可能性則是讓他們感覺到了危機從而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舉動。”
“也就是說……我們的做法其實有可能會害了小雅？”聽了他的話我感到一種恐懼，心思不夠細膩的我們很有可能親手葬送了小雅的人生，這讓我瞬間感到有些抓狂卻又無可奈何。
“不過你也沒必要太過擔心，從剛才你的描述中我得出以下幾點想法。”秋凡伸手白皙的如同女人一樣的手指，“一，男女嫌疑人當初既然敢明目張膽的去公安局接人，甚至在大庭廣眾之下胡鬧，說明他們並不是高智商罪犯……這裏擁有兩種可能性，暫且先不提……也就是說他們通過網絡渠道來了解警方動向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我點點頭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二，他們的接頭人被你們當場抓獲，並逮捕，通過你剛才的敘述，從發現到逮捕離開的時間應該在一個小時左右，那麽就不排除周圍有其他村們看到或是聽到的可能，不，應該說這麽大的動作一定會被閑雜人等看到，況且犯罪嫌疑人的具體人數現在也不能夠確定，這也就是說男女嫌犯有大概一半的可能性已經離開了本地。”
“三，也是最關鍵的一點……”秋凡看著我的眼睛，認真道，“現在關押嫌疑人審問是下策，我的意見是立即釋放接頭嫌犯，讓一切回歸平靜，引蛇出洞，伺機抓捕。”
“那我們具體該怎麽做？”我暗道厲害，僅僅是聽了我的描述就能分析出這麽多東西，看來洛女俠確實沒有謊報軍情，她的老師確實是個高人。
“流程很簡單，以減輕罪行為籌碼讓接頭人成為我們的眼線，暗中派人跟蹤監護，村內的通信並不發達，我很樂意去賭那一半的可能性也就是說男女嫌犯此刻並不知情，況且他們如果真的做的是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那麽你認為他們在村裏會有什麽要好的朋友麽，以至於會有人通風報信給他們？”秋凡伸手捏了捏耳側的長發，條理清晰地對我解釋。
“可剛才你也說了，還有一半的概率他們此刻已經離開了這裏，那這一切還有意義麽？”
秋凡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上嘴唇，隨後說：“這件事說的簡單明了一些，無非就是兩個走向，一個是他們離開了，另一個則是他們沒離開，那麽我們此刻隻要先將這一半的概率封殺掉，那麽接下來我們要做的重心就都壓在另一項上就可以了。”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立刻拿出電話給張闖打了過去，在接通後將秋凡的想法說給他聽，張闖那邊表示一定會認真考慮這些意見，隨後掛斷了電話。
“如果這邊的準備一切就緒了的話，可張鳳芝兩人卻遲遲沒有出現怎麽辦？”我問出心中的疑惑，“況且那接頭人也說過很久沒見過這兩人了……是不是他們早就知道要暴露所以已經跑路了？”
“很久未見不見得就是潛逃了，還有一種可能是他們去外地實行販賣去了。”秋凡想了想說，“實話實說的講，他們潛逃了反而是好事，難的是他們還留在本地卻換了住所。”
“這怎麽說？”
“我們接下來的做法，是本地封鎖消息引蛇出洞，並在其他省市發出追捕令，他們一旦離開，吃住行都離不開身份驗證，我相信到這個時間點，男女嫌疑人的銀行卡應該已經都被監視，那麽一旦實行追捕就會立刻進行凍結，他們離落網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
我點點頭，希望現實真的會按照秋凡所說的方向發展下去，
隨後洛晴又和秋凡閑聊了幾句，我也自己鬱悶地喝著酒，洛女俠幾次想跟我碰杯都被秋凡一個眼神給嚇了回去，隨後她吐吐舌頭嘟著嘴做不高興狀。
就在我向秋凡道謝並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終於接到了蘇女神的電話。
“你在哪？”
“馬上就回出租屋，你已經到伊春了嗎？”我看了眼時間，似乎比我預計的還要早一些。
“嗯，我已經打了車在往你家走了，等我。”
蘇雪菲已經掛斷電話，我卻還沒將出租屋的地址告訴她，隨後我想到之前似乎我帶著蘇雪菲來過一次出租屋，隻是當時並沒有進屋而已，或許她真的冰雪聰明，僅僅一次就清晰地記住了地址也說不定。
“那個，秋老師，我可以留一下你的電話嗎，以後可能還要偶爾麻煩你一下。”我望著已經站起身的秋凡，也跟著站起來、
“抱歉，我的號碼不能給別人。”秋凡麵無表情地說著，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有什麽事情你可以通過小晴聯係我，這幾天我也會抽出時間來仔細思考這件案子，有了什麽進展也會讓小晴轉達給你的。”
我尷尬地撓了撓頭，點頭道謝。
秋凡點點頭獨自一人先行離開了，我坐回位置，對洛晴說：“洛女俠，我這邊也得先走了，今天咱倆就喝到這兒吧……真的很感謝你，叫來一位這麽厲害的高人幫忙，多謝！”
“又胡說八道，喝多了吧你！”洛晴毫不領情，嘲諷了我一句，“你急著走無非就是你那位蘇妹子回來了唄！”
不知道她是聽見了電話裏麵的聲音還是推測的，不過確實讓她說中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小雅對於蘇雪菲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存在，相信你也明白的。”
“既然這樣咱倆也趕緊走吧。”洛晴撇著嘴有些不情願地說，隨後穿好外套，走到前台結了賬。
出門打車，洛晴坐進副駕駛，看了我一眼，大聲說：“還不上車！”
我驚愕地望著她，猶豫著：“洛女俠你不回家嗎？”
“我和小雅那丫頭也算有些緣分，我想盡自己的一份力量，不行嗎？”洛晴振振有詞地說著。
我尷尬看了一眼等的有些不耐煩的司機大叔，歎了口氣打開車門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