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你一定是為了光明軍團和雲頂巨人慘重的損失而哭泣!”,司千雪眼角泛著淚光,“我就知道我的哲野哥哥心底善良!”

我才不是為了這些慘死的雲頂巨人而哭泣呢!

我是以為見不到司千雪,這才抱頭痛哭的。

因此當她翩然出現,我立刻破涕而笑。

“原來你的僵屍軍團,竟能不受這些飛蟻的影響。”,司千雪歎息著說道。

“你也不受飛蟻的影響啊!”

“嗯,我有太陽神蘇恩的魔法加持,它們不敢靠近我!”,司千雪說道。

“所以你就到山下去救我!”,我高興地說。

“嗯!”司千雪朝我伸出一隻手掌。

我在她的幫助下,爬上了她的獨角獸。

我的胸膛緊緊地貼住她的背脊。

雖然跟她已經很熟稔,但這樣親密,仍然使我非常開心。

“小雪,我的小雪,我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了呢!”,我將額頭貼在她天鵝般的後頸上,貪婪地嗅著她身體的芳香。

“哲野,我知道你足智多謀,你能幫我想辦法對付這些飛蟻嗎?”

“我……”,司千雪的誇讚,雖然讓我很高興,可是也給予我壓力。

如果我想不出好辦法來對付這些食人飛蟻,豈非就不算是足智多謀,辜負了她的信任?

“讓我想想,這些飛蟻怕冰,也怕火,可是我們到哪裏去弄這麽多的冰與火來呢?”

“我不管,你是我的男人,就要幫我解決麻煩!”,司千雪素來強勢,可是在我的麵前,卻使起了小女孩的性子。

“媽蛋,跟它們拚了!”,我吩咐司千雪朝著頭頂上飛去。

神界的天空和凡間界有些類似,同樣是白雲皚皚,但白雲之上並沒有太陽。

因為太陽的真身就在眾神之山的行宮裏呢!

“呼啦!”,獨角獸載著我們穿過雲層,迎接我們的,是浩瀚星空。

這裏的空氣相對稀薄,到達高空之上,便會感到缺氧難受。

但這裏的星空也遠遠比凡間界壯觀。

美麗的星河星羅棋布,淩空虛懸,仿佛一顆顆璀璨的珍珠,鑲嵌在玉石般透亮的穹頂之下。

司千雪的獨角獸,傳來一道精神力訊息:“已經很高了,還要往上飛嗎?”

“繼續!”

我們幾乎飛到與星辰平齊的高度,徹骨的寒冷,使我不得不緊緊地抱著司千雪的嬌軀取暖。

獨角獸說:“再上飛,就要闖進黑暗神達克的領地了!”

“夠夠夠了……”,我凍得直哆嗦,心想這樣的高度,應該夠了吧!

“黑暗神達克,我是黑暗使者,我在向你祈禱!”,我在心底默默祈禱,“請你幫助我,把這些雲層化為冰雪,降下去吧!”

同樣的祈禱,在我心底反複誦念。

我堅信,黑暗神達克一定能聽到我的祈禱。

因為我是黑暗代理人,如果達克不肯出手助我渡過難關,那我就辭去著勞什子的代理人身份,誰愛當誰當去。

終於,我的祈禱(或者威脅),開始湊效。

那些星光,開始變得冷酷起來。

一道道透著寒意的星辰能量,從穹頂之上射下,並迅速將雲層凍結。

“呼拉拉拉”,雲層化作細密的冰雹,旋即化作飄雪,朝著兩界山頂上落去。

星辰閃耀,我和司千雪騎著獨角獸**漾其間,美輪美奐,絕對不是人間所能見到的奇景。

這美景,透過我們的瞳孔、透過我們的呼吸和毛孔,直達我們心底最深處。

大自然的造物,真是鬼斧神工。

光明神蘇恩、黑暗神達克,算什麽神?

其實,這個世界本身,才是真正的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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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星辰的光漸漸恢複先前的亮度,而獨角獸腳下的皚皚白雲徹底消失,隻剩下綿綿雪山。

諾大個兩界山,變成了白頭山了。

“小雪,引發光明神的力量,將白雪融化吧!”,我說道。

下雪並不冷。

真正冷的是白雪融化的時候,熱量被吸幹所導致的徹骨寒冷。

我相信,這一冷一熱,兩股極端的溫度交錯而來,一定可以將這些食人螞蟻一網打盡。

司千雪將手掌**置於胸前,閉上眼睛喃喃地祈禱:“偉大的太陽神蘇恩,我是您的使者,我需要您的幫助……”

她的身體開始發出濃烈的光。

這光芒,何其耀眼,仿佛天空中多了一個太陽。

這是太陽神蘇恩,將它的一部分力量借給司千雪的結果。

這隻是百分之一,不,萬分之一的力量而已。

但這股力量,已經足以照亮整個兩界山範圍。

白雲皚皚的兩界山頂上,刹那間金光四射,大地迅速回暖。

覆蓋在山上的白雪,開始融化,並漸漸匯聚成溪流。

溪流四處流淌,撒下滴滴噠噠的水滴。而水滴聲則像美妙的樂章,在山澗裏奏響。

一道細流,帶著數十隻死掉的食人飛蟻屍體,朝山下淌落。

更多的食人飛蟻,從白雪中露出凍僵的屍體。

這一冷一熱,就像一場地圖級的魔法,直接將整個兩界山範圍清理了一遍。

也許還有蟄伏的食人飛蟻,躲過這一劫難,但我們身處高空,目光所及,一隻尚能飛起的都沒有。

兩界山頂的鏤空石屋,那些堵住門窗的僵屍戰士,將身體舒緩,露出門窗口子。

而那些憋壞了的巨嬰們,立刻從石屋中跑出來。

他們習慣性地想要去找父母和親人,但他們的父母親人,絕大多數都已經陣亡,隻剩下少數還勉強存活,但也都是傷痕累累了。

“嗚嗚嗚……”,巨嬰們失聲痛哭。

但那些存活的雲頂巨人,安慰這些孩子們:“隻要你們還在,我們這一支族裔,就不會滅亡!”

說是這麽說,但幸存的成年雲頂巨人,同樣眼角泛著淚光。

司千雪感同身受,反身伏在我的肩頭失聲痛哭起來。

身為軍團統帥,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手下一個個死去。

這讓她如何開心得起來。

我想好言勸慰她,可是環顧四周,滿目狼藉,安慰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其實,即使我這個外行也明白一個淺顯的事實。

這一役雖然慘烈,但是在戰爭的世界裏,這種事從來都無法避免。

人間界如此,想不到就連神界,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