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長辦公室
徐文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請進”
得到應允之後，徐文推門而入。
周寰正坐在那張靠窗的茶台上麵倒茶。
倒好茶之後，端在鼻子前聞了聞，隨即又把茶水倒在茶台上麵的出水口。
行雲流水的動作配合上一臉享受的表情。
十分的騷客。
“坐吧，這是剛到的龍井，試試看。”
周寰將手中一杯茶遞給徐文。
徐文接過之後一飲而盡。
“好茶！”
“看你的動作就知道沒有好好品。”
周寰笑了笑。
徐文有些尷尬的將茶杯還給周寰。
他確實不會喝茶，哪怕前世人到中年，經曆社會也不會。
“今天叫你過來的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說一下。”
徐文看著周寰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目前你知道，台裏麵在很多的組室其實一直都沒有增設副職，但是在東方台芒果台等其他的地方，都是有副職的。”
“所以紀錄片組要增設一個副職，我想讓你當紀錄片組的副組長，當了副組長，多少就是個中層了。”
周寰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你有什麽想法？”
周寰沒有直接問徐文的想法，而是問他的計劃。
副組長？中層？
徐文呆了一下。
“這個副職我們台其他辦公室有嗎？”
“綜藝組和電視劇組有，其他的組室沒有，產能低，增設副組長沒用。”
周寰說道。
徐文點了點頭之後便開始默不作聲起來。
“你有別的想法？”
“沒有。”
徐文搖了搖頭。
周寰笑了笑。
“那就好，這件事情就這麽先安排了，你回去準備一下，過幾天會下人事通知的，到時候你的績效也會上漲。”
徐文起身，剛打算往外走，突然扭頭看著周寰。
“這個副組長的事情，於組長知道嗎？”
“她馬上就會知道了。”
周寰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
徐文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周寰的辦公室。
隨著徐文走出了辦公室，周寰呢喃了一聲。
“能不能坐進這間辦公室，就看你能不能分離自己和自己的作品了。”
走出周寰的辦公室徐文長吐了一口氣。
這個副組長怕是沒這麽好當啊。
........
“副組長？”
劉克辦公室的五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雖說每個人都有些小心思，但是此時的震驚是相同的。
劉克點了點頭。
“是的，這是幾位領導的決定。”
說完，劉克撇了一眼於光光。
當發現於光光眼中的驚喜多過擔憂之後便微鬆了一口氣。
三人有些不解的問道。
“可是我們台除了綜藝組和電視劇組別的組就沒有副組長了吧，之前的紀錄片組好像也沒用過這個崗位啊？”
“而且徐文才二十幾歲吧！這麽年輕就可以當副組長？”
“這也太快了吧！”
.....
不怪三人不解，他們都是三十歲往上才爬到現在的位置的。
二十四、五就做了中層，這個速度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了。
劉克笑了笑。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現在的紀錄片組不管是作品數量還是其他的，都不是其他的組可以比擬的，自然要另當別論了。”
“現在呢？徐文做了紀錄片組副組長，留在紀錄片組的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你們這下可以收起你們的小心思了。”
劉克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幾人。
一旁的於光光也是挑釁的看著幾人。
對她來說，她也不是那種見不得下屬上升的小心眼的人。
不然當初組內這麽多部紀錄片，她早就想辦法弄到手了。
她的想法很單純，隻要徐文留在自己這裏就可以了。
四人對視了一眼。
下一秒新聞組長大聲說道。
“不就是副組長嘛！我們新聞組也設立一個副組長，隻有徐文來，這個副組長給他！”
“切！副組長？真小氣，隻要徐文來，我把組長的職位送給他！從今以後他就是組長！”
一旁的民生組長冷笑道。
鍾揚站了出來。
“我覺得我有必要申明一下，我把我自己送給他！徐文以後就是我對象了。”
劉克：.......
於光光沒好氣的看著跟前的三人。
“你們過分了啊！還把自己送出去，也不嫌磕磣！”
但是三人既然做了，現在自然不會講什麽同事情分。
這個時候厚臉皮才是對的。
“隻要徐文來我們新聞組，我就不磕磣！”
“我們民生組也不磕磣。”
“綜藝組附議！！”
.......
劉克隻覺得頭疼的很。
“好啦！這是上麵的決定，你們要是不服氣，可以去找台長！現在都出去，於光光留一下。”
三名組長嘟著嘴，滿臉寫著不開心。
臨走前還在嘟囔。
“再過不久是不是就要進行領導層工作打分了？”
“是的，我現在突然看副總監好順眼了。”
“我跟你一樣的想法。”
......
劉克：.......
這三個家夥！
劉克無奈的搖頭，一扭頭發現辦公室的地上還坐著一個人。
是廣告組組長。
側躺在地上，嘴巴裏還叼著根牙簽。
劉克一愣。
“你怎麽不出去？”
“我說了啊，不把徐文給我，我今天就在這裏不走了，我要撒潑打滾了。”
廣告組組長看著劉克。
劉克：.......
“滾！”
“好嘞。”
廣告組組長見到劉克已經在發脾氣的邊緣了。
麻溜的爬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臨走時還不忘說一句。
“總監，我明天再來打滾哈。”
劉克：......
等到幾人出去之後，辦公室內隻剩下於光光和劉克了。
劉克看著於光光。
“這是台裏麵的決定，讓徐文做副組長也是為了幫你忙，不是取代你，你不要多想。”
於光光嘿嘿一笑。
“如果你們隨便空降一個人，我可能會這麽想，但是是徐文的話，我沒有意見的，一個組員的身份總是讓台裏麵那幾個家夥覬覦他。”
“副組長的位子定下來了，他們就沒念想了，不過總監啊，台裏麵這樣決定是不是要培養徐文往上走了？”
劉克看了於光光一眼，笑了笑。
“你倒是看得明白，是有這方麵的意思，不過還要看後麵徐文的工作成績的，你也別外說。”
“放心，我不會有什麽想法的，能夠從我們組出去一個人，我隻會高興的。”
於光光笑了笑。
劉克深吸了一口氣。
“我當初當副組長的時候29歲，已經是台內很年輕的了，現在徐文24、5就當了副組長，我估計5年後，估計這間辦公室就要換人了。”
說完，劉克環顧了一眼自己的辦公室。
似乎在追憶什麽。
於光光有些驚訝。
“這也太快了吧？”
“快？你怕是不知道上麵幾位領導對徐文的評價，而且央媽那邊對徐文也是評價很高的。”
劉克神秘兮兮的說道。
於光光心中嘖嘖幾聲。
徐文眼看就是一條康莊大道擺在麵前了啊！
這讓靠著自己一路慢慢爬，30好幾才到組長職位的於光光又羨慕又欣慰。
於光光臨走前劉克想起了什麽，對於光光說道。
“徐文的一些職稱論文還有一些其他的資料，你幫忙督促著他點，職稱也要準備評選了。”
“沒問題！”
於光光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當天下午
徐文可能要升任紀錄片組副組長的事情就開始悄悄在台內流傳了。
他們沒想到上午才剛剛得到徐文的紀錄片《守護解放西》破了收視記錄的事情，下午就聽到徐文升職的消息。
別看隻是一個副組長。
但是也算的是個小中層了。
舉個例子。
普通員工的工資績效是1.0，但是副組長的績效1.8，組長是2.0。
從隻差0.2就可以看得出來其中的差別。
而且眾人都知道，不升職那麽徐文就是員工，升職了代表著徐文是正式踏上了往上走的道路了。
徐文才二十幾歲，誰知道最終會到哪一步呢。
台內的咖啡廳。
同事看著章小琴。
“哎哎哎，你知不知道，徐文的事情啊？”
“知道啊，不就是徐文紀錄片破紀錄的事情嗎？”
章小琴喝著咖啡，回複著同事。
同事搖了搖頭。
“不是的，根據消息，徐文要升任紀錄片組副組長了！”
“噗！！什麽！”
章小琴一口將口中的咖啡給噴了出去。
同事急忙遞給章小琴一張紙巾擦嘴。
“真的呢，據說好幾位組長都知道這件事情。”
“這....這也太快了吧？徐文才多大啊。”
章小琴有些回不過神來。
一旁的同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沒辦法啊，誰叫人家厲害呢，從《人生一串》到《舌尖上的華國》再到《守護解放西》，隨便一部都抵得上別人好幾年的積累了。”
“哎，真是羨慕，這徐文眼看一步步就上去了啊。”
章小琴聽著同事喋喋不休的豔羨聲。
腦子裏麵怔怔的。
當初她跟徐文一起進民生二組。
她一路耀眼，徐文則是默默無聞。
沒想到隨著民生二組的解散，徐文反倒是一飛衝天了。
這就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嗎？
同樣震驚的不止是章小琴還有好些個人。
中午時分
徐文來到食堂，不少人看見徐文都是竊竊私語。
還有人悄悄的掏出手機拍徐文打飯菜的樣子。
“恭喜啊，徐組長啊。”
這邊徐文剛坐下，宋舟就端著飯菜坐過來了。
徐文剛打算說話。
一旁三四個羞答答的年輕麵孔就走了過來。
“徐導演，你好，我們是綜藝組新來的實習生，我們想....我們想和你拍一張照。”
幾個小男生小女生，麵孔青澀，眼神羞澀。
徐文笑了笑。
“可以。”
“謝謝徐導演。”
幾個人飛快的聚集在徐文周圍飛快的拍了照。
看著幾人歡呼雀躍離開的背影，宋舟嘖嘖兩聲。
“行啊，你現在都火了，徐組長。”
“別打趣我了。”
徐文笑了笑。
宋舟同樣笑了笑。
“哎，我聽說曉晴的爺爺奶奶來了？”
“是的。”
徐文點了點頭。
宋舟有些好奇的問道。
“他爺爺奶奶對你的評價怎麽樣？”
“不知道啊，我才應該不錯吧。”
徐文說道。
“哎哎，你現在是副組長了，那下周的招聘你應該會去的吧？”
宋舟突然想到了什麽看向徐文。
徐文一愣。
“招聘？”
“對啊，台裏麵最近正在招聘季，除了社招之外，還要去了首都傳媒大學和金陵傳媒大學等幾所學習去進行校招呢，你現在是副組長，估計是要去的。”
宋舟舀了一口自己跟前的湯。
徐文搖了搖頭。
“不知道，等找到我再說吧。”
跟宋舟閑聊完之後，徐文回到了紀錄片組的辦公間。
發現劉柯坐在工位上悶悶不樂的。
徐文走了過去，劉柯也沒有發現他。
“哎，你怎麽了？一幅出神的樣子？”
“哦哦哦，是你啊，我在想事情。”
劉柯看了一眼徐文之後說完。
徐文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這個時候劉柯又湊了過來。
“我在想一件事情，我想著去試試看那個崗位輪換。”
劉柯一雙大眼睛盯著徐文。
徐文有些納悶的看著劉柯。
“你不喜歡現在的工作？”
“不是。”
“那你是因為什麽？”
“因為你。”
劉柯的回答讓徐文有些意外。
徐文一愣。
“因為我？”
“對，你看你之前是名聲二組的，成績不說很差，但是絕對是無法和現在相比的，可是自從你到了紀錄片組之後，你的成績基本上整個電視圈都知道一二了。”
劉柯慢慢訴說著自己的原因。
“都是一起進來的，要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在想著，我要不要也去試一試別的崗位，說不定，別的崗位更適合我呢？”
劉柯說完，看著徐文。
此時的他已經處於猶豫的中間線。
隻需有個人給他個鼓勵，他就真的有可能邁出那一步了。
聽完劉柯的話，徐文深吸了口氣。
他很想告訴劉柯。
他能夠成功不是靠的換組，靠的是玄學。
要不是穿越了，現在的原主估計已經到那個地方電視台拍鄉村靈異去了。
徐文看著劉柯。
“這件事情我不能幫你做決定，你是成年人了，你要自己選擇，但是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劉柯愣了一下，眼中頓時感動不已。
“你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電視劇裏麵都這麽演的。”
徐文嘿嘿一笑。
下了班。
徐文回到家裏麵。
上了電梯，門一打開。
徐文頓時嚇了一跳。
“你在這裏幹什麽嗎？”
電梯門外是胡曉晴和胡跌。
此時看見了徐文，胡曉晴一把把徐文拉出電梯。
“我爺爺講座一下子來了很多人，這件事是不是你弄的？”
“我也沒做什麽，隻不過剛好上一周我們播出的那集《守護解放西》說的就是緝道友的事情。”
徐文撓了撓頭。
胡跌看著胡曉晴。
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看吧，我就說是吧。”
“怎麽了？”
徐文看著兩姐妹有些納悶。
胡曉晴笑了笑。
“沒什麽，就是謝謝你，我爺爺奶奶在裏麵，走吧。”
徐文點了點頭跟著走了進去。
此刻屋子內已經擺滿了飯菜。
一看見徐文，胡奶奶露出了一個笑容。
相較於昨天，胡奶奶的眼底裏多了些許慈祥。
看來是已經知道徐文幫他們的事情了。
“快來坐吧快來坐吧。”
徐文點了點頭。
飯桌上，胡奶奶和胡爺爺的態度雖然沒有比昨天熱情很多，但是少了很多試探的動作。
就像是正常的做客吃飯一樣。
麵對這樣的氣氛徐文也是鬆了口氣。
“小徐啊，聽說你最近拍的那個什麽紀錄片《守護解放西》是吧？”
飯桌上，奶奶問起了徐文拍的紀錄片。
徐文點了點頭。
“是的。”
“你們上一周是不是講的就是緝道友的？”
胡奶奶又問道。
徐文點了點頭。
“是的。”
連續兩次的肯定答複，讓胡奶奶拍了一下胡爺爺。
“你看吧，我就說是人家孩子幫的忙。”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胡爺爺擺了擺手，明顯是拉不下麵子說謝謝。
飯桌上的人見狀也是相視一笑。
等到飯快吃完的時候，徐文突然想起來。
“咦？怎麽不見姨奶奶啊？”
“哦，她說她有事要先走了。”
胡奶奶笑嗬嗬的說道。
但是眼底的笑意出賣了她的心情。
徐文點了點頭，也明白了什麽。
吃完飯，又寒暄了一會。
徐文才告辭離開胡曉晴的家。
“曉晴啊，我們明天就離開了，你自己在江浙市，好好照顧自己啊。”
胡奶奶叮囑著胡曉晴。
“小徐這個孩子，我們接觸的少，不好評價，但是目前看來是個熱心的，你呢自己也要擦亮眼睛。”
“我知道了奶奶。”
胡曉晴點了點頭。
次日
胡曉晴送胡奶奶和胡爺爺去到高鐵站。
一同離開的還有胡跌。
胡跌不想走，但是架不住“父愛”的電話，隻能垂頭喪氣的跟著上了車。
“你怎麽了？倒騰什麽呢？”
高鐵上，胡奶奶看著胡爺爺一直在擺弄眼前的ipad，忍不住問道。
胡爺爺有些好奇的說道。
“我實在不相信，一部紀錄片居然就能夠拉來這麽多學生，這比明星宣傳還有用，我就是想要看看這到底是一部什麽樣子的紀錄片。”
“你又不會弄，你還是讓胡跌來弄吧。”
胡奶奶看了一眼之後呼喚了一聲胡跌。
知道緣由之後，胡跌笑了笑。
“您還不如過幾天到家看現成的呢，《守護解放西》馬上又新的一集了。”
“是嗎！那我要在備忘錄上麵記一下。”
說著掏出一個小本本在上麵寫著什麽。
回到家的胡跌，收拾好東西打算跟小姐妹碰頭去蹦迪。
但是還沒出門就被胡爺爺給喊住了。
“你不是說今天播出小徐新的紀錄片嗎？你幫我調一下台。”
胡跌笑了笑，幫胡爺爺調整到江浙衛視之後自顧自的出去蹦迪了。
胡爺爺端在一杯茶，慢慢的靠坐在沙發上。
口中嘟囔著。
“我倒要看看這部紀錄片到底有什麽好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