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的話讓張敏一愣。
隨即清脆的笑聲透過電話傳了出來。
“你啊你，人家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想著要挖人家一筆。”
“我這不是挖人家啊，我對這個本子感興趣，人家自己不要了，我難道還不能拿過來嗎？我又不是趁火打劫。”
徐文嘟囔一聲，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甚麽錯誤。
張敏還是在電話裏麵笑個不停。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想法，我可以去幫你問一問，不過成與不成的我不敢保證啊。”
“行，那就麻煩敏姐了。”
徐文嘿嘿一笑，顯得很開心。
一旁的胡曉晴看見徐文這模樣又忍不住跑過來詢問。
“你怎麽笑的這麽開心啊？”
“有嗎？”
“還沒有，你看看你說這話的時候嘴巴都裂開了。”
“你這話說的我跟個妖怪一樣。”
“哈哈哈哈哈難道不是嗎。”
“......”
在等待張敏運作的時候，徐文也沒有閑著。
稍微收拾一下之後便帶著助理前往了首都。
之前王梁的電話，他可是沒有忘記的。
到了首都，徐文就找了一家離中心台最近的酒店住下了。
徐文這個層次自然是不可能委屈自己的。
肯定是五星級酒店。
剛到房間裏收拾好東西，就有電話打進來了。
一看是季昌。
電話裏季昌詢問徐文有沒有到達首都。
得知徐文到了，便邀請徐文晚上一起吃晚餐。
地點就在中心台旁邊的一家飯館裏麵。
看樣子明顯就是有事情要跟徐文聊。
不然按照徐文跟季昌的關係。
也沒有熟絡到一落地就要聚會的程度。
到了晚上，徐文準時赴約。
告知了服務員包廂的名字，隨後跟著服務員走進了這家地道的東北菜館子裏麵。
進入包廂徐文首先看見的就是季昌。
許久不見，季昌還是一臉精神十足的模樣。
頭發雖然發白了，但是整個人卻顯得幹練了許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連日來的忙碌，瞧著比以前瘦了不少。
“哎呀！小徐啊，真是好久不見啊，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這位陶老師、這位是鮑導演，這位是胡導演。”
季昌熱烈的拉著徐文給包廂內的其他人介紹。
“三位導演，這位便是徐文導演，《琅琊榜》的創作者。”
季昌在介紹徐文的時候，雙方都在互相打量著對方。
季昌給徐文介紹的三人都是之前盛傳的“文化輸出”的名額內定的導演。
同時他們也是這一次電視劇熱門榜單上，前五名的導演。
從年紀上看，幾人沒有季昌那麽大。
但是又比徐文大上不少，給人的感覺四十多有了。
按照徐文剛剛30出頭的年紀。
站在裏麵倒是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而對方三人也在打量了徐文。
原來“文化輸出”的名額都已經沒有變化了。
結果一部《琅琊榜》橫空出世。
硬生生的豔壓了所有人的光芒。
不止如此，甚至於還把他們其中一位導演給悄無聲息的擠了下去。
這樣才華橫溢的導演，看上去就跟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樣。
這不禁讓三人同時生出一股“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既視感。
時代終歸是屬於年輕人的。
介紹過後，互相是免不了客套一番。
基本上就是吹捧對方的作品如何如何。
沒想到這話剛說出口，就被在場咖位最大的季昌給打斷了。
“哎呀，陶導演啊，在場的都是明白人，我們就不玩這一套了。”
“是是是，是我著想了。”
陶導演訕訕一笑，自罰了一杯酒。
在場的五人都是這一次“文化輸出”的最終勝利者。
也都是經過市場檢驗的作品。
不管如何把對方的作品吹上天。
但是結果都已經定了。
哪怕你把對方的作品貶到地上也是如此。
所以類似虛偽的客套就可以少很多了。
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
就沒必要玩普通社交的那一套了。
季昌是看得很透。
陶導演也隻是一時間沒有轉換過來罷了。
有了這麽一出岔子。
接下來眾人聊起天來就比較隨心了。
偶爾發表幾句跟對方作品相關的意見也隻是正兒八經的說自己的看法。
沒有帶多少的個人偏見。
這樣一來反倒是像一場正常的導演交流了。
徐文跟幾人的關係也飛快的熟絡了起來。
同時心中對於幾人也是多了幾分尊重。
說實話作為一個兩世為人的穿越者。
徐文腦中自帶的知識和預見性，讓他對本土世界的很多導演都有一種不屑。
這不是情緒，而是一種潛意識的認知。
認為他們的作品不如徐文前世誕生出來的文藝作品。
但是今天這頓飯吃下來。
徐文才知道是自己有些狹隘了。
這幾位導演看上去對《琅琊榜》的一些意見，在細細品味之後還真的有幾分道理。
甚至有些地方可以讓《琅琊榜》更加的好。
光是這幾點就足以看出，能夠坐在這裏的都不是碌碌之輩。
徐文若不是憑借《琅琊榜》做的文抄公。
其實還真不一定能夠有資格跟這群人坐在一起。
對於紀錄片徐文是有信心的。
但是對於電視劇徐文說到底還是個新手。
想到這裏，徐文便放下了心中的驕傲。
開始認真的傾聽和請教起來。
而徐文前後不一的態度，也被飯桌上的幾人看在眼裏。
前麵的徐文不說態度倨傲，隻是親切中總是帶著一絲疏離感。
就好比我跟你是第一次見麵。
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既不會讓你覺得我冷落了你，也不會讓你覺得我很關係很好。
這也沒什麽，因為大家本來都是第一次見麵。
徐文是用這也的態度對他們。
他們又何嚐不是用這樣態度對待徐文呢。
但是忽然時間，徐文跟他們聊天的態度就來了一個大轉變。
不僅丟掉了這份疏離感。
言辭之間都把自己放在了下首。
虛心請教的意味很濃厚。
搞的他們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起來。
徐文這前後態度的轉變也被季昌看見了。
嘴角淺淺微笑。
今天他之所以把徐文喊過來。
一是大家都是“文化輸出”項目的獲益者，互相認識一下。
二來也是對於徐文的惜才。
俗話說薑還是老的辣。
他們的作品或許在收視率上麵比不上《琅琊榜》。
但是拍攝電視劇以來幾十年的經驗卻是一筆了不得的財富。
如果徐文能夠看破季昌的意圖，那麽就可以好好上一課。
如果看不破，也沒有關係。
總歸自己也不是什麽都沒有做。
年輕人的身上總是帶著一絲鋒芒。
雖然朝氣蓬勃，但也是這股朝氣讓他們有些不善聽取意見。
但是看徐文現在這個狀態。
顯然是收斂了鋒芒，開始變得沉穩了起來。
這讓季昌感到很高興。
認為自己的一番心血沒有白費。
說到底，季昌打心眼裏是希望圈子裏麵能夠多多出人才的。
一番交流結束之後，時間也來到了晚上的10點。
想著明天還要一起趕赴中心台。
眾人便提議今天的聚餐就先到這裏。
一一送走三位導演。
季昌有意的將自己的腳步放緩了。
“一起走一走？”
季昌笑看著徐文。
徐文自然是沒有拒絕。
兩個人就這樣並肩而行在首都的大街上。
助理遠遠的跟在後方。
留給了兩人說話的空間。
秋天的首都，已經帶著一絲冷意了。
但是好在剛才喝過酒，兩人的身上的熱血反倒是被激發了出來。
“《琅琊榜》我看了，說實話我很開心，你的年輕能夠寫出這麽優秀的作品。”
“看來我們這些老家夥即便是退休了，華國影視圈也隻會越來越好的。”
季昌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過這番話說的讓徐文有些汗顏。
要是季昌知道這部劇是徐文自己抄過來的會怎麽樣？
不過這種想法也隻不過是在心裏一閃即逝罷了。
“季老師您才是老當益壯呢，拍出來的電視劇愣是把其他人都壓得抬不起頭。”
徐文也適時的打了個哈哈。
季昌似笑非笑的看了徐文一眼。
“你這個家夥，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
打趣了徐文一句，季昌摸出來一根煙。
徐文急忙幫著點上火。
季昌猛吸了一口，隨後吐出一個煙圈。
“這一次的項目一過，我大概率是不會再拍電視劇了。”
徐文一驚！
季昌不拍電視劇了？！
“我年紀這麽大了，這一次要不是中心台找上門我估計都直接退休了。”
“現在搞了個項目，也算是功成身退吧，以後影視圈的發展終歸還是落在你們這些年輕人身上的。”
季昌自顧自的說道。
徐文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現在的這個場麵倒是有點像權利迭代的既視感。
老一輩對新一輩的囑托。
徐文瞬間明白過來了。
感情季昌今天喊徐文吃飯，並且介紹幾位導演給徐文認識就是為了給徐文鋪路！
這位在影視圈混跡了大半輩子的老人是打算把肩上的膽子交到自己的手上！
徐文有些受寵若驚。
“季老師，您說這話還早了吧。”
“都說活到老學到老，您再拍個幾十個年絕對沒問題！”
季昌沒好氣的撇了徐文一眼。
“都說隻有資本家的心才是黑的，我看你也差不多！國家法定退休年齡就是我這個歲數。”
“你倒好，還要讓我再拍個幾十年，是打算直接讓我在片場上西天嗎？”
季昌這番話，一下子就讓兩人之間的談話氛圍輕鬆了不少。
徐文也是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