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精致絕俗的臉頰,我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揚了揚手中的筆記本電腦,“我還能來幹什麽啊?還不是為了第12版PPT嘛!”

梅雪嫣莞爾一笑,“你都病了,還改什麽PPT啊!明天再說吧!”

我心旗頓時搖曳了起來,我原本就對PPT充滿了抵觸,梅雪嫣這麽一說,我忽然陷入了猶豫。想到周一的項目匯報迫在眉睫,心中一番爭鬥過後,理智最終戰勝了貪欲。

我咬了咬牙,“還是別了,後天就要做匯報了,時間來不及……”

“我說來得及肯定就來得及,你今天最重要的就是休息,把病養好了,明天陪你出去逛逛,把情緒和身體都調整好了,這樣才能輕裝上陣。”

最終,梅雪嫣成功的說服了我,我暫時放下了心理包袱,身體和精神的雙重疲憊,令我很快便睡著了,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陽光穿過窗戶,斑斕的灑進來,淡淡的光暈落在我的臉上,頓時將我從混沌的狀態中解救出來。

醒來以後,昨天那種渾身無力的感覺,頓時煙消雲散。我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手表的時間,震驚的發現,我居然一覺睡到了上午十一點,更讓我震驚的是,梅雪嫣竟然沒有主動叫醒我。

洗漱過後,我按響了梅雪嫣房間的門鈴,過了好一陣兒,她才打開了房門。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頓時怔住了。她渾渾噩噩的出現在我麵前,臉上掛著兩隻濃重的黑眼圈,柔順的秀發,也蓬鬆的隨意披在了肩上。

她睡眼惺忪的打開門,然後像隻幽靈似的拖著沉重的步子轉身走了進去,我怔了怔,也跟了進去。

我走進來的時候,她正用咖啡續命,我無意中看到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正處於待機模式,我詫異的看著她,腦袋裏冒出了各種疑問。

“你昨天晚上是睡眠了?還是熬夜忙工作來著?”

梅雪嫣放下咖啡杯,輕歎了一息,“兩者都有吧!哦,對了,你的PPT我改完了,你看一眼,我覺得沒什麽問題了。”

我的心髒狠狠抽搐了一下,大腦也陷入了空白模式,我怔怔的看著她,許久才張開了嘴,“你該不會昨天晚上改了一宿PPT吧?”

梅雪嫣慵懶的伸了下曼妙的腰肢,“對啊!不過你也別太感動啊!我是失眠才改你的PPT的,要不然我才懶得管你呢!”

我心裏泛起了一陣感動,嘴角牽動了幾下,剛想說什麽,梅雪嫣卻搶在前麵說道:“你先看看,熟悉一下,我把稿子也給你寫出來打印好了,就在筆記本電腦下麵壓著呢!我先睡會兒,等我睡醒了請我吃飯啊!”

說著,梅雪嫣悉悉索索的爬上chuang,用被子蒙住了自己。

我打開打開,一份製作精美的PPT,頓時在我的眼前呈現。梅雪嫣改的這一版PPT,簡直就是改頭換麵,從思維邏輯上,顛覆了我的一貫對銷售的看法。

望著這份PPT,我良久沒有任何反應,無論是從美觀度,還是邏輯,都讓我有種望塵莫及的感覺。

閱覽完了整份PPT,我陷入了一種悲喜兩重天的心情。我沉默的盯著這份PPT,百感交集。

為了不辜負梅雪嫣的期望,在她睡覺的時候,我一直在熟悉PPT和她親手撰寫的演講稿,可能因為有她“加持”的原因,之前心裏的緊張,頓時一掃而空。

梅雪嫣一直睡到下午一點,才被餓醒了。她簡單的衝了個澡,再次出現的時候,又變成了平時那個優雅精致,氣質出塵的極品美女。

看著她臉上無法掩飾的黑眼圈,心疼與自責的情緒,在我心裏不斷的交織。

“想吃什麽?我請你……”我開口說道。

梅雪嫣臉上**起了一種很容易讓人迷失的笑容,“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我原本以為梅雪嫣隻不過和我開個玩笑,直到她帶著我走進了一家高檔的西餐廳,我才相信她確實沒和我客氣。

可能是因為睡眠匱乏,一整天她的狀態都不是很好,從餐廳出來,我以為她會回酒店繼續補覺,可沒想到,她卻居然忽然提議讓我陪她出去轉轉。

“卓然,陪我去散散心吧吧!”梅雪嫣笑盈盈的說。

“去哪啊?”

“去老街吧!”梅雪嫣不假思索的說。

我點點頭,梅雪嫣臉上的笑意頓時又濃了幾分。我們剛才吃飯的西餐廳,離老街很近,我們索性直接走了過去。

踩在光滑的青石板上,感受著老街的沉靜與古色古香,仿佛走過了歲月的年輪,在繁華的上海,老街有種鬧中取靜的感覺。

我陪著梅雪嫣在田子坊各個小店裏穿梭,她對那些在我看起來很簡譜的東西,她卻很感興趣。

我也被環境熏陶的,絲毫沒有平時逛街時候的不耐煩,難得她今天這麽高興,我也不好拂了她的意。

我跟著她東奔西走了一下午,直到夕陽西下,她才精疲力盡的從老街離開。

天邊泛起了一大片火燒雲,仿佛將整個天空都染紅了,我們倆靠著圍欄,眺望著天邊的餘暉,時間仿佛像定格了似的。

北京快節奏的生活,壓的我仿佛快要喘不過氣,老街的寧靜婉約,暫時修複了我這顆飽受摧殘的心,我暗暗的想,下次有機會,可以和空姐一起來這裏散心。

這時,太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投向了人間,梅雪嫣仰望天空,忽然輕輕的歎了一息,“卓然,你知道我為什麽帶你來這裏嘛?”

我怔了怔,沉吟了半晌,小心翼翼的說:“這裏該不是你和你前夫的定情之地吧?”

梅雪嫣凶巴巴的瞪了我一眼,陰陽怪氣的說:“你是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多啊?”

我嘿嘿一笑,“白吃饅頭哪還能嫌麵黑啊!”

她沒有和我計較,望著天邊的眼神,充滿了無限的眷戀,“你不知道,以前我小時候的家,在我十五歲以前,就住在老街的弄堂裏,那個時候我和我爸的關係還沒像後來那麽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