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海棠杏眼圓瞪,惱羞成怒的道:“爸!此人為奸賊,不可不除!否則我上官家,永無寧日!”
這話比較凶狠,直接上來就等於宣判了老管家趙彪的死刑。
當然了……
其實從這正常的局麵來說,這種行為實在有點二傻子。
怎麽呢?
因為她的感覺,倒不像是說在提出一個建議,而像是在逼宮。
過去的時候,那些文臣武將造反,最喜歡喊的口號是什麽?
清君側!
就是說,皇帝的身邊有小人。
我們這一次帶兵過來,不是來造反的,那時候的造反名聲不好聽不說,老百姓對於君權神授的概念,還是很根深蒂固的。
所以,矛頭不能對準了皇帝,就說他身邊的人是壞人。
我們起兵也是為了對付小人!
這不,當年的唐皇不就勒死了自己最心愛的楊玉環嗎?
可事實上就是……
無論是哪一位皇帝,對於這種事情,都是零容忍,不舒服的!
即便是在現代的,一個家族的族長,突然遇到了這種事情,他內心也是憤怒不平的。
當即,上官亨通怒了,一拍桌子,嗬斥了句,“海棠!你瘋了嗎?你知道自己是在和誰說話?”
上官海棠其實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畢竟從小的教育來說,她也不該去做這種事情。
但今日因為王平的離去,她實在是在情感和理智的雙重崩塌之下,已經有點癲狂,不管不顧那麽多了。
她捏緊了拳頭,幾乎是咬牙切齒,惡狠狠的就一句……
“爸!我隻知道現在的上官家,已經非常的危險了。如果我們內部還有一個內奸,在從中傳遞情報,到時候天下莊再打過來,他們裏應外合之下,我們拿什麽對抗天下莊?”
話說完之後,連上官小弟弟這一次也是站在了姐姐這邊。
他也是惡狠狠的盯著趙彪,直言不諱道:“爸!姐姐沒有說錯,這個趙彪根本就是天下莊的人!說到底,他在我們家的作用,就是挑撥離間,分化我們家和王平大哥的關係,現在他走了,這家夥的目的就達到了。”
聽完這對姐弟倆的話,上官亨通冷靜了下來,雖然是麵無表情,但內心已經憤怒到爆炸了。
因為,他反反複複,聽來聽的名字,都是王平!王平!
這兩個字簡直就像是魔鬼一樣,不斷的在自己的耳邊,翻來覆去的環繞著。
上官亨通有點頭疼的看著自己生下來的這對姐弟倆!
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教育了這對姐弟這幾十年,難到比不上一個王平和他們相處幾天嗎?
那小子到底是用了什麽辦法,給自己的子女精心了洗腦?
不過……
他在憤怒過後,反而冷靜了下來,陰冷的一笑道:“如此這般說來,你們這一次,是為了給王平出頭而來的了?”
“……”
“……”
上官亨通的一句話,頓時讓姐弟倆集體的傻眼。
他們實在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了,上官亨通居然還在猜忌王平。
這簡直是一個極其腦殘的事情,腦袋有包吧?
“爸!這都什麽時候了,王平大哥已經走了,我們上官家已經失去了庇護,到時候天下莊興兵來犯,我們可怎麽辦?”上官海棠處於對上官家的安危著想,還是想要勸說一下的。
可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老家夥突然提出了一個很值得思考的問題。
“昔日沒有王平,難到上官家滅亡了?”
“……”
“……”
一下子,兩姐弟傻眼了。
是啊!
原來的時候,沒有認識王平的時候,他們家滅亡了嗎?這不好好的嗎?
當然了,其實這是一個偷換概念的偽命題。
因為在上官亨通的時候,確實上官家是要滅亡了。
當時天下莊,沒有這麽明目張膽的直接明搶,而是用了軟刀子,美人計來的。
但是被囚禁在了上官家,天天被自己的這位“美嬌娘”,呼喚著“大朗該喝藥了!”
要不是上官海棠逃難到了南嶽市,認識了王平,然後這家夥又是一個雷厲風行,敢於冒天下大不違的罵名,直接派人翻牆入院,把老頭子強行給偷走,說不定上官家就滅亡了。
可是……
這對於上官亨通來說,是個不記恩的人。
其實也沒辦法讓他記恩,誰讓這老小子出身在一個商人世家,一個商人總是要算計利益的。
而事實上,王平做的那些事兒,確實是有利益的。
因為他很不地道,在事情解決之後,要了他們家礦產的股份。
當然,在這事情上,誰也說不出不對勁兒。
我也是個商人啊!我也得圖利益啊。
我那麽多弟兄冒著生命危險,幫你們家打,總得要點利益吧?
其實這事情大部分,也是老頭子自己做出來的。
畢竟當時王平是沒想過要利益的,但他三番五次的懷疑他,一來二去,把王平也搞得有點冒火了。
這就像是現在在某抖上,不斷刷到的視頻一樣。
為什麽女人要這麽高的彩禮?
因為你隻有讓男人出了血,他們才會覺得你這老婆來之不易,會珍惜你。
而那些什麽也不要的女人,跟著跑了,往往在男人飛黃騰達之後,直接就會背叛糟糠之妻了。
當然了,這是一個荒唐的言論。
咱這裏不去爭辯,但在這商業上,這確實是正確的理論。
一個不值錢的商業夥伴,誰會在乎你呢?
到了後來,王平再次兵發,來救助上官家族,那是因為看中了他們家這裏的地理條件,知道這是唯一的屏障了,千萬不能垮塌。
這兩件事情一加起來,就讓上官亨通覺得,原來我是這麽了不起的!原來我是可以飄的。
王家不救助自己,還能怎麽辦?
救自己,那就是為了他自己!
所以,他對王平,那是一點感恩的想法都沒有。
上官海棠很是無奈,不得已之下,她幾乎是哭的道:“爸!你知不知道,王平大哥現在已經走了,你以為的他們完全舍不得咱們家這塊地,這想法原本就是錯誤的!現在人家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