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借酒澆愁,法師劫匪
身處洛罕王國的李慶,正背著包裹,悠然行走在鄉間小路上。
位於風暴之洋的伊雯,則慘兮兮躲在船長室中,祈禱著船有夠給力,能扛過這次風暴。
二號地球上的蘇蘇,則在西南戰場上風暴一般肆虐著,將李慶被放逐的怨氣,統統發泄到了聖光聯盟的軍隊身上。
一個傳奇強者放下顏麵打遊擊,能造成多大的破壞?尤其這還是一個有著整個半位麵作後盾,能隨時調出數以千計的亡靈大軍,要裝備有裝備,有打手有打手的傳奇法師……
所以在李慶被放逐後的半個月裏,聖光聯盟倒黴了。
數以萬計的仆從軍被蘇蘇及其麾下的強者、亡靈軍團殲滅,海量的物資被蘇蘇掠奪,甚至有上千的光輝聖教牧師、神官、護教騎士被蘇蘇幹掉。
西南戰場的聯軍陣線被蘇蘇攪得一塌糊塗,帝國軍也趁勢反擊,很是打了幾個漂亮的殲滅戰。半個月下來,聯軍方麵因蘇蘇造成的直接、間接人員損失,竟不下十萬。物資損失更是不計其數。
蘇蘇的瘋狂出擊,不是沒有引起聯軍強者的關注。但十三光輝騎士之一,聲威赫赫的雷獄將軍都折在了蘇蘇手上,普通的強者,哪敢阻擊蘇蘇?甚至普通的傳奇強者,都不敢麵對蘇蘇。
十三光輝騎士中,倒有幾個傳奇強者曾試圖設下陷阱圍攻蘇蘇。可惜在被光輝之主附身芙羅拉坑過一次後,蘇蘇變得更警覺了。當那幾個光輝騎士秘密抵達西南戰線,設下陷阱時,蘇蘇果斷中止持續了半個月的瘋狂攻擊,又縮回了半位麵中,靜靜消化所得。
半個月來,蘇蘇掠奪了海量物資,其中包括大量魔法金屬。她將這些魔法金屬交予戰神遺族精煉,終於又湊足了足夠打造兩件夢魘套裝構件的材料。
半位麵,法師塔,煉金室中。
看著放在煉金台上的兩大錠魔法金屬,蘇蘇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繼而又遺憾地一歎:“可惜騎士不在,要是他知道我又湊足了這麽多材料,能給他打造一副護襠外加一副胸甲,讓他以後變身後再也用不著裸奔,徹底擺脫裸奔狂人的稱號,他一定會很高興的……唉,騎士呀騎士,你在哪裏呢?伊雯有沒有找到你呢?”
想到這裏,蘇蘇忽然失去了煉器的興致,意興闌珊地離開了煉金室,回到自己房中,取出一瓶酒,坐到窗台上,望著窗外半位麵的澄淨天空,一個人喝起了悶酒。
不知不覺,半瓶酒已下肚,蘇蘇小臉暈紅,眼波迷離,忽然舉起酒瓶,對著瓶口長飲一口,跟著哈地呼了口酒氣,一抹嘴巴,咯咯笑道:“騎士啊騎士,你可要快點回來哦!不然我心裏不高興就要喝酒,一天不高興就喝一天酒,一個月不高興就喝一個月酒……你要是回來得太遲,我可就要變成一個小酒鬼了呀!哈哈,到了那個時候,看你怎麽辦……”
……
蘇蘇借酒澆愁,李慶卻對此一無所知。此時此刻,他也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在離開海默男爵領,進入一處人跡罕至的山道後,一群劫匪不幸攔住了李慶。
沒錯,是劫匪不幸——想要攔路搶劫李慶,當然不會是慶官人的不幸。
十幾條衣著五花八門,武器也是五花八門的大漢,從路邊的林子裏竄出來,倏忽間就將李慶團團圍住。跟著一條手持大斧的大漢,就走到李慶麵前,把斧頭往李慶麵前一亮,直言不諱地問:“小子,有錢嗎?借點來花花。”
“……”李慶好一陣無語,眼神古怪地看了看那大漢,又看看周圍那些長得凶神惡煞一般的劫匪,好笑道:“你看我這樣子,身上衣服都是補丁疊補丁,像是有錢人嗎?”
“也對啊。”持斧大漢點了點頭,視線落到李慶背上那個小包裹上:“那你背包裏裝著什麽?”
李慶背上那個小包裹,是格蕾特幫他收拾的。裏麵裝著一套格蕾特親自為他縫製的亞麻布衣,一雙草鞋,以及一些充作幹糧的肉幹、鹽末。除此之外,真的是一個銅板都沒有。
哦,還有一顆深水巨蟒的魔核,是獵人村那個被黑魔牛弄斷了雙臂的獵人,為感謝李慶為他報仇以及為村子除害送給他的酬勞。
李慶本來沒打算要那顆魔核。
深水巨蟒是一種中階魔獸,一顆完好的魔核,想來也是值點錢的。具體值多少,李慶因為不清楚物價說不清楚,獵人村的村民對此也沒有清晰的概念。不過老漢斯很篤定地說,至少值十個洛罕金幣。
十個洛罕金幣,那可是一大筆錢了。要知道,獵人村的上百村民,隻有寥寥幾個人見過金幣。其餘人,別說金幣,連銀幣都很少看到。許多人終其一生,都隻使用過銅子而已。
如果深水巨蟒的魔核真的值十個金幣,那麽對獵人村的村民來說,真的是一筆極大的財富。李慶當然不肯收下這麽值錢的魔核,再說以他的能力,真想弄錢的話,哪裏弄不到幾個金幣?
別說十個金幣了,幾十、上百乃至成千上萬的金幣,以他的實力,想要弄到手卻也不難。
但不管李慶如何推辭,那位獵人都堅持要求他收下。用那位獵人的話說:這魔核再值錢,我一個鄉下獵人也賣不出價來。去城裏賣吧,說不定連一個銀幣的價都賣不出來。要真有人肯出十個金幣買,我還怕被人見財起意害了我哪。所以它留在我手上也是件廢物。
既然對方都這麽說了,李慶再推辭就是矯情了,於是他便將這魔核收了下來。
所以他身上確實一個銅板都沒有,唯一有點價值的,或許就是那枚魔核了。
於是李慶從包裹裏將那顆雞蛋大小,閃爍著瑩瑩藍光的深水巨蟒魔核拿了出來,攤開手,送到那持斧大漢麵前,“喏,我包裹裏大概就隻有它最值錢了。”
“這是……魔核!”持斧大漢瞪大雙眼,目不轉睛、垂涎欲滴地盯著魔核:“這麽大……這麽亮……是顆完美的中階魔獸魔核啊!”
“魔核?不是吧,這小子居然有顆魔核!”
“發財了發財了!居然是顆中階魔獸的魔核!這趟真是發財了!”
劫匪們欣喜若狂,紛紛擁過來欣賞魔核。好幾個劫匪甚至紅著眼睛伸出手去,企圖將魔核自李慶手中奪下,不過凡是伸過來的手,都被那持斧大漢一巴掌拍開了。
“都滾開!這麽貴重的魔核,是你們這些渣滓能碰的嗎?”持斧大漢咆哮一聲,震懾住眾劫匪,又目不轉睛、眼神迷離地盯著魔核,喃喃道:“完美品質的中階魔獸魔核呀這可是,隻有我,才有資格碰它!”
正要伸手將魔核自李慶手中摘下,就聽李慶說道:“你眼力不錯,居然能認出中階魔獸魔核,還能看出它是完美品質。以前做過冒險者?”
“冒險者?別把那種低級的苦哈哈跟我相提並論,我可是做過城衛隊小隊長的男人!”那持斧大漢說道,大手一揮就要奪過魔核。
但李慶卻將五指一收,把魔核收在了掌中,躲過了那大漢揮過來的大手。
“你!”那大漢大怒,兩眼似要噴火,就要揮斧砍人!
“這魔核很值錢?”李慶忽然冷不丁地問。
那大漢一愣,頓住斧頭,答道:“當然!要是能找對門路,至少能賣二十個洛罕金幣!”跟著又目露凶光地看著李慶:“小子,你最好把它交給我,否則你今天就得死在這兒!”
李慶摸著下巴,感慨:“居然值二十個金幣這麽多?我還以為它隻值十個金幣呢。”
“小子,我叫你把魔核交出來!”大漢見李慶對自己的威脅充耳不聞,反自顧自感慨,頓時怒火更盛三分,舉起斧頭咆哮:“否則老子就一斧頭砍下你的腦袋!”
“唔……”李慶抬起頭,看著大漢手中那把明晃晃的斧頭:“這斧頭看上去還可以。”
大漢得意道:“那當然,這把斧頭可是正規軍的戰斧,是老子從軍中帶出來的吃飯家夥,用了好幾年都……”
正說得這裏,忽見李慶右手一動,大漢隻覺眼前一花,麵前一道涼風掠過,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呢,就感覺手中一輕,接著就看到李慶手中多了把明晃晃的斧頭。
“……”大漢張大嘴巴,用力眨了眨眼,看了看李慶手中的大斧,又看了看自己空****的雙手,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指著李慶手中的斧頭大叫:“這是我的斧頭!”
“曾經是。”李慶掂了掂大斧,忽然握住斧柄輕輕一掃,一道無形真氣自斧刃飆射而出,貼著大漢頭皮掠過。
大漢隻覺腦門一涼,伸手一摸,便摸到了滿手的碎發,頓時臉變得煞白,眼中滿是惶恐。
李慶笑眯眯地看著大漢,“現在它歸我了。你有意見嗎?”
“沒,沒有。這斧頭,它,它就是您的。”大漢艱澀地咽下口唾沫,顫聲說道。說話間,他雙腿都抖了起來。
“你們有意見嗎?”李慶又笑眯眯地看向其餘的劫匪。一邊說,他一邊提著斧頭虛劈兩下,斧刃****的無形勁風,竟隔空將他腳下的地麵劈出兩條尺長的裂痕。
看到這一幕,一群劫匪全都嚇得麵色如土,簌簌發抖,哪還有人敢炸刺?個個飛快地搖頭,連說沒意見。
李慶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看著持斧大漢問:“對了,你們有馬嗎?”
“馬,馬?”大漢眼神閃爍,“沒,沒……”說話時,他視線挪向一旁,不敢與李慶對視。
“沒馬?那留你們有什麽用?”李慶視線在大漢脖子上巡梭,似乎在找下手的部位。
被李慶這麽一看,大漢隻覺脖子涼嗖嗖的,像是被刀子架上了一樣,頓時改口:“沒問題,我是說沒問題!我們有馬,就在那邊的林子裏拴著,一共有兩匹馬,一匹紅馬一匹黑馬,都是最近才搶過來的,都送給你啦!”
“謝謝。”李慶嗬嗬一笑,視線忽落到大漢腰上:“咦,撿到一個錢包哎!”說話間,他自顧自伸出手去,將大漢腰帶上拴的一個麻布錢袋摘了下來,放在手裏掂了掂,又打開袋口看了看,見有十幾個銀幣、幾十個銅子,頓時眉開眼笑:“運氣不錯,居然撿到這麽肥的一個錢包,接下來幾天不愁吃飯了。”
說著,他麵不改色地將錢包拴在了自己腰帶上。
“嗬嗬,嗬嗬。”大漢幹笑:“您今天確實運氣好,錢包都能撿到……”
“嗬嗬。”李慶也是一笑,笑過後,突然把臉一把,“你們還杵這裏幹嘛,等著我請你們吃飯?還不滾!”
於是這群搶劫不成反被劫的悲催土匪,在半分鍾之內便絕塵而去,跑得無影無蹤。
李慶去了路邊的林子裏,果然找到了一紅一黑兩匹馬。那黑馬背上還搭著一個口袋,裏麵裝著火腿、熏肉、臘腸等食物,這下幹糧也有了。
“好可愛的劫匪。”李慶嗬嗬一笑,牽著馬出了林子,來到道上,翻身上馬,就要揚鞭啟程。
正在這時,一把低沉的聲音突然傳入他耳中:“把馬留下。”
“嗯?”李慶訝然:“還有打劫的?”循聲望去,就見一個黑巾蒙麵的身影,自另一邊的樹林中走了出來。
那蒙麵人黑巾蒙麵,連頭都裹得嚴嚴實實,頭發都沒露出一根。隻露出一雙幽紫色眼眸。身上穿著的,則是一襲黑色長袍,上麵還鑲著金色花邊。手裏更提著一根半米長的手杖,杖頭鑲著碩大的寶石,散著強烈的元素波動,一看就是個法師。
“有沒有搞錯?”李慶愕然:“法師……攔路搶劫?這,這也太離譜了吧?”
一個法師,居然淪落到攔路搶劫的地步,說出去誰信?
當然,打劫的法師也不是沒有,比如蘇蘇就是。但那不是因為她是馬賊窩裏長大的嗎?正常的法師,哪個會做這麽沒品的事?堂堂法師,還是個有魔杖的法師,用得著搶劫嗎?
“你身為法師,攔路搶劫,傳出去不怕人笑話?”
聽李慶這麽一說,那蒙麵法師眼中閃過一抹慌亂,跟著強自鎮定下來,壓著嗓子說道:“所以我蒙麵了。”
“不但蒙麵了,還故意壓著嗓子說話,連聲音都不想被人辯認出來。”李慶搖了搖頭,笑道:“話說,你是個女孩子吧?”
“你問得太多了。”那蒙麵法師眼中又一陣慌亂,隨即強自鎮定下來,道:“少說廢話,把馬留下來!”
“給你馬也不是不行。”李慶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問:“你懂得製造跨位麵傳送陣嗎?”
法師不常見,至少獵人村的村民們就從未見過法師。在他們看來,魔法師是傳說中的存在,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等閑難得一見。而李慶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麽好,居然走在路上都能撞著一個法師。
雖然這法師是個攔路搶劫的劫匪,給人的感覺相當不靠譜,但李慶還是決定嚐試一下,看能不能從這個法師身上,得到跨位麵傳送陣的線索。
“跨位麵傳送陣?”蒙麵法師一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這種層次的傳送陣,傳奇法師都不一定能布置,我怎麽可以?”
“是我想岔了。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很年輕,不可能有那麽深厚的魔法造詣。那麽,你認識能製造跨位麵傳送陣的傳奇法師嗎?比如你的老師?你老師的老師?”
“我的老師擅長的是塑能魔法……”剛說到這裏,蒙麵法師忽然一呆,眼中閃過一抹羞惱:“我跟你說這些幹嘛?少廢話了,把馬交出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哦?”李慶一笑,饒有興趣地問:“你怎麽對我不客氣?發個火球轟殺我嗎?”
“你還真是無知無畏啊!”蒙麵法師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知道我是魔法師,居然還敢這麽跟我說話。你要火球是吧?就讓你見識一下火球的厲害!”
說罷,她舉起法杖,對著旁觀樹林一揮,法杖上的寶石紅光一閃,就有一顆海碗大的火球呼地飛出,落進樹林之中。
接下來就聽轟地一聲爆響,林中騰起一團碩大的焰雲。以火球落點為中心,半徑十米的範圍內,所有的樹木統統攔腰折斷,被炸得七零八落。十米開外的樹木,也紛紛呈放射狀倒伏下來,看上去像是被重磅大炮轟了一炮似的。
“咦,這火球威力有點超常規啊!”李慶有點小驚訝。他不是沒見識過魔法的土鱉,一般的火球術,威力也就相當於一顆手雷。但這蒙麵法師用魔杖發出的火球,威力跟野戰炮都差不多了,明顯超常規。
“哼哼,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蒙麵法師眼中閃過一抹得色,“不想死的話,就把馬交出來吧!”
“厲害厲害!你的火球真是讓人歎為觀止。不過,這火球是預先儲備在魔杖裏的,我感覺不像是你自己的法術。應該是你的老師或者別的什麽人,幫你充能的吧?你自己怕是發不出這麽厲害的火球。”
蒙麵法師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失聲道:“你怎麽知道的?”
“猜的。”李慶眨眨眼,笑道。
“哼,就算我自己發不出這種程度的火球,但對付你也足夠了。”蒙麵法師示威般地揮了揮魔杖,說道:“再說,我這魔杖裏,可不止存著一發火球哦!”
李慶點點頭,道:“我相信。嗯,從這魔杖的元素波動判斷,至少能存三發剛才那種程度的火球。你用掉了一發,應該還剩兩發。”
“你感知這麽強?”蒙麵法師再次驚訝了,“連魔杖能存幾發火球都能判斷出來?”
“那是,我可不是一般人。”李慶嗬嗬笑道:“所以,威脅對我是沒用的。如果你能給我介紹個把能建造跨位麵傳送陣的傳奇法師,我倒是不介意送你一匹馬。”
“我不認識那樣的法師,我的老師也不認識!”蒙麵法師高聲道:“你以為傳奇法師像土豆一樣滿街都是嗎?我老師都隻是高階法師而已!”
“那我就愛莫能助了。”李慶聳聳肩:“很遺憾,我不能把馬給你。再見了,可愛的蒙麵法師。”
說罷,他撥轉馬頭,就要轉身離去。
“不準走!”蒙麵法師急喝一聲,因為太急,都顧不上憋嗓子了,把清脆動聽的原聲都暴露了出來。
“你敢走,我就用火球轟你!”蒙麵法師用魔杖指著李慶:“給我馬,或者挨一發火球,自己選吧!”
“我說你這法師真是……”李慶搖了搖頭,“居然這麽死皮賴臉的要搶馬,有你這麽失敗的法師嗎?”
“你管我!”蒙麵法師白了李慶一眼,“總,總之你得把馬給我留下來。你,你有兩匹馬,留我一匹有什麽大不了的?幹嘛這麽小氣?”
“……頭次聽劫匪說受害人小氣……這世道真荒謬……”李慶好笑地搖了搖頭,道:“不過我這個人,從來不接受威脅。如果你一開始,就以真麵目麵對我,好聲好氣地請求,我說不定還會送你一匹馬。可惜啊,你一開始,就是以劫匪的麵目出現,又威脅我,嗬嗬,你犯錯了哦!”
說罷,李慶瞳中忽然黑光一閃,渾身上下突然暴出一股深沉暴戾的煞氣:“給你個教訓,讓你記住不是什麽人都是你能威脅的!”
話音未落,李慶右臂作刀,一刀橫掃,十八道銀蛇般的刀光自手劈上勁射而出,嗤嗤銳響著纏裹上蒙麵法師身軀。
蒙麵法師隻覺眼前一花,白芒暴閃,一時竟失去了視力。而那森森刀芒散發的刺骨寒意,更讓她隻覺死亡迫在眉睫,竟嚇得渾身麻痹,動彈不得。
待刀光散去,眼前早沒了李慶身影,也不知他是什麽時候離去的。
蒙麵法師渾身上下冷汗淋漓,忽一屁股坐倒在地,心有餘悸地大口喘息著。過了好久,她才發覺自己身上有異,伸手往臉上一摸,竟摸到了光滑的麵頰,蒙麵巾不知何時竟已掉落。
“糟糕,被看到臉了!”蒙麵法師心裏一緊,但很快她便發現,被看到臉還不是最糟糕的。真正糟糕的,是她身上的法袍連同裏麵的內衣,都不知開了多少條口子,赫然變成了透視裝,連胸脯、**都露出來了……
察覺這一點後,蒙麵法師頓時紅了眼,幽紫色的雙瞳中飛快地蒙上一層霧氣。她抽著鼻子,咬著嘴唇,鼓著腮幫,兩眼噴火地恨恨發誓:“混蛋,居然敢這麽羞辱我!下次別讓我再碰上你!”
正賭咒發誓要報複時,一陣篤篤篤的馬蹄聲驀地傳入耳中。蒙麵法師嚇了一大跳,以為李慶去而複返,頓像老鼠見貓一樣,就要來一個“腳底抹油”。但未等她施法,她就看到,一匹背鞍上空****的紅馬一溜小跑地踱了過來,來到了她身邊。
這匹紅馬,正是李慶方才兩匹馬中的一匹。
蒙麵法師很快就回過味來,先是一喜,繼而又恨恨嘀咕:“以為送我一匹馬就能抵消你犯下的罪過了嗎?沒那麽容易的!哼,我發過誓,別讓我再碰上你,再碰上你,我就把魔杖裏的火球統統扔給你!轟轟轟!炸得你粉身碎骨!”
說罷,她扳鞍上馬,向與李慶相反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