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三章 鷹犬和巾幗
“堂屋天寒地凍的……”葉昭猶豫著,“要不,我去睡……”,其實委實不願,堂屋沒暖氣,哪比得上臥室的溫暖如春?不過紅娘雖練武之人,或許不懼嚴寒,但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叫小女子出去挨凍?
葉昭隨即搖搖頭,說道:“今晚都在這兒對付一夜吧,跟你說說話。”床很大,睡四五個人也綽綽有餘,何況雖然這次久別重逢心情迥異,未到水乳交融之時,但畢竟與紅娘有過肌膚之親,更是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不必太過刻意如同路人。再則說了,能有同紅娘秉燭夜話的機會,也實在難得。
“好吧!”紅娘粉腮微頷,倒是比葉昭灑脫多了。
當下兩人各抱了條繡龍鳳錦被,坐於大床的東西兩側,紅娘踢掉繡花鞋時葉昭雖早早轉過了頭,但那“吧嗒”一聲輕響還是仿佛什麽東西在他心上撓了一下,麻麻癢癢。
紅燭搖曳,大紅的龍鳳被緊緊裹著紅娘的柔軟嬌軀,雲髻高挽,國色天香,她嫣然一笑,問道:“想跟我說甚麽?”
葉昭欣賞著這副美人臥雲床的美景,委實賞心悅目,笑道:“甚麽都想說,可一時要我說甚麽,又不知從何說起。”
“那你說說,你從關外到廣東,可曾遇過危險?”紅娘粉臉微含好奇,“奇襲羅刹人?真是你的主意?”
葉昭笑道:“你家相公**魔天尊下世,文韜武略天下第一,不然怎麽會以文武為字?區區幾個蠻子,何足道哉?”
紅娘輕笑:“嗯,葉大帥上山打虎下海擒龍,洗澡摔跤跳窗崴足,真是好一條好漢呢!”
同紅娘躺在同一張**,雖被取笑,卻也不覺得尷尬,葉昭微微一笑:“能與紅娘同塌而眠,這天下第一好漢也當得。”說完就覺得有些不妥,就算是古代女子吧,不像後世動不動就講感情,可這句話也好像自己得到她隻是為了虛名,為了滿足男人的虛榮心一般。
紅娘臉上笑意漸漸淡去,緩聲道:“壞了女反賊的清白,景帥得意的很呢!”
從葉帥變成景帥,葉昭心裏就咯噔一下。
雖然確信紅娘不會突然反目割了自己的腦袋,可骨子裏,這可是桀驁不馴的女悍匪,芊芊素手上可不知道沾了多少鮮血,殺伐決斷快意恩仇,隻是自己嬉皮笑臉的令她莫可奈何,加之自己好似笨笨的,時時令她放下戒備,就好像愛護弟弟般照顧自己而已,可若引起她反感,誰知道她會作何反應?
“怎麽能說是壞了你清白,咱們不是明媒正娶的夫妻麽?”
葉昭忙分辯,卻見紅娘盯著自己看了一會兒,回身躺了下去,淡淡道:“睡吧。”
葉昭無奈躺下,心說還真是喜怒無常,娶到這老婆可不知道是不是來折磨自己的?可細思量,紅娘的身份,自己的身份,又不由得輕輕歎口氣,卻也真怨不得她不能真正同自己敞開心扉,就算自己,對這個公平黨可不一樣保留看法麽?
清香襲鼻,葉昭輾轉難眠,想著這些煩心事,又哪裏睡得著?
卻聽紅娘鼻息漸漸均勻,顯然是睡去了。也難怪,紅娘同自己不同,就算在花城戰事最吃緊之時,實則自己都沒吃苦,日子滋潤的緊。而紅娘,隻怕很少能在這般舒適的大**安安穩穩睡一覺。
若不然,就跟她去上海走一趟,相處時間長了,或許能解她心結。
紅燭下,隱約見到紅娘秀眉揚起,俏臉冷峻,好似睡夢中也在麵對千軍萬馬。
或許此刻的她才是真實的紅娘吧,隻是夢鄉中隻怕都在與人廝殺,這根弦未免繃得太緊了。
葉昭愛憐的看著她,心中輕輕歎口氣。
屋頂上“咯”一聲細不可聞的輕響,葉昭知道,定是那野貓又來了,最早在府內屋脊上出現那次,被下人捉住,險些溺死它,自己見它可憐,令饒了它性命,還時常在屋頂擺些吃食給它,現在倒是隔三差五就來跑一圈。
唉,孤零零的,倒和自己同病相憐。
又“咯”一聲輕響,突然就見紅娘猛地坐起,伸手去摸身邊武器,大概沒摸到驀然一驚,噌就跳了起來,錦被滑落,露出她紅裳緊裹凹凸有致的嬌軀。
葉昭訝然的看向她,隨即就明白,紅娘,終日在生死線上打滾,又哪裏有一日能睡的安穩了?名頭雖大,卻又有多少勞累辛酸?
“咦,倒忘了。”麗人環顧四周,仿佛才回過神,搖了搖頭,又見葉昭看著她,嫣然一笑:“沒嚇到吧?”
葉昭輕輕歎口氣,柔聲道:“紅娘,來我身邊睡吧。”將被子撩了起來。
紅娘盯著葉昭看了幾眼,沒吱聲,但卻慢慢鑽進葉昭被中,輕輕躺在了葉昭身側。
葉昭小心翼翼伸出手,紅娘微抬螓首,就躺在了他臂彎中,香軟滑膩令人顫栗的身子立時入懷,葉昭心中一抖,銷魂滋味無以言表。
可想起紅娘終年奔波刀頭舔血的凶險辛勞,她,才十九呢,在這亂世,雖為一方梟雄,可終究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肩上的擔子怕都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若在後世,真正溫室中的花朵,活的無憂無慮。葉昭滿腔愛憐,柔聲道:“紅娘,你放心,有我在,定護得你平平安安。”
蘇紅娘側過頭,如水星眸靜靜看著葉昭。
“睡吧,在我身邊,甚麽都不用怕。”葉昭輕聲的說。
紅娘靜靜看了葉昭一會兒,星眸微翕,螓首又向葉昭臂彎裏躺了躺,任由葉昭抱緊了自己。
紅娘漸漸睡去,葉昭可就遭罪了,滿心的愛憐漸漸變了味兒,可不是,隔著薄薄的睡衣,碰觸著令人骨軟筋酥的香軟滑膩,嗅著那撩人的體香,葉昭隻覺得全身關節從頭到腳一節節在顫抖,在瘋狂,就好像恨不得要用力將懷中嬌軀化成水才能宣泄這種瘋狂。
可葉昭卻不敢用力來抱,隻能拚命忍著這致命的衝動,卻不經意間,腳背上一滑,麻麻酥酥,可以想象,紅娘那從未被人褻瀆過的雪足不經意踩在了自己腳背上,葉昭腦子嗡的一聲,血液沸騰,身子幾乎要爆裂開來。
……天色微明,紅娘慢慢睜開星眸,卻微微一怔,這家夥,怎麽看起來挺憔悴的?不過嘛,躺在他懷裏倒熱乎乎的真舒服,這一夜睡得極香。
葉昭整整一晚上幾乎耗盡了所有的精力同自己的欲望作戰,這輩子,不,兩輩子,都從來沒這麽累過。
“咦?”紅娘正想起身,卻一蹙眉,伸手向下摸去,硬邦邦粗長無比甚麽東西?剛一入手,立時俏臉火熱,被蟄了一般縮回來,她前次同葉昭懵懵懂懂的雲雨,剛剛卻實在忘了男人那可大可小的孽根。
“你……”紅娘正想嗔他幾句,卻覺葉昭身子一震,嚇了一跳,這家夥本就好色,可別憋壞了身子?
“你沒事吧。”紅娘輕聲問。
濕香的氣息撲在臉上,看著那嬌豔欲滴的紅唇,葉昭再忍不住,輕聲道:“紅,紅娘……”嘴慢慢湊過去,含住了紅娘的櫻唇,輕輕軟軟,妙不可言。
紅娘輕輕驚呼,卻被葉昭舌頭趁機滑入她小嘴中,貝齒香津,沁人心脾,葉昭拚命吸吮,隻恨不得將高傲美人兒的香津吃個幹淨。
終於舌頭碰觸到了紅娘珍藏了二十年的小香舌,葉昭的舌頭馬上追逐纏繞上去。紅娘躲了幾下,終於還是被葉昭的舌頭纏住,被他吸入嘴裏,慢慢輕吮,麻麻酥酥的,紅娘卻不知道唇齒相交還有這等奇妙滋味,紅著臉,終於慢慢閉上了眼睛。
葉昭盡情品嚐著麗人紅唇香舌,手向下撈住紅娘輕盈的**膝彎輕輕抬起,向下一滑,已經握住那自己想褻瀆已久的巾幗雪足,輕輕把玩,盈盈一握,小巧妖嬈,光滑如玉無骨如綿,那滋味真是難以言述,葉昭的手立時就酥了。
“別……”紅娘俏臉通紅,伸手去遮擋。
“聽話……”葉昭喘著粗氣說,此刻的他更像狼叔叔,身下的巾幗女英雄則成了小紅帽。
紅娘虛弱無力的抓著葉昭把玩自己玉足的胳膊,臉紅似火,更被葉昭捏的酥癢難當,“啊……”輕輕呻吟了一聲。
要命的輕吟,葉昭幾乎瘋狂了,伸手胡亂去扯紅娘褂上的紐扣,紅彤彤的睡衣睡褲被一件件拋在紅娘身旁,很快露出她那身光滑白潤得如脂似玉的肌膚。
“啊!”紅娘痛得再次大叫起來。
有了上次的經驗,知道紅娘體格奇異,葉昭卻不怕了,緊緊貼在紅娘身上,幾乎每一分肌膚都不放過。緩緩而動,享受著那緊握如綿,享受著那天生媚骨搐動帶來的絕妙快感,而身下,錚錚傲骨的女英雄痛得大呼小叫,梨花帶雨,就好像被自己強暴一般。生理和心理的巨大滿足感舒爽到極致,真真是銷魂蝕骨,欲仙欲死。
……紅娘悠悠醒來的時候日上三竿,不禁“咦”的一聲,記得那色狼可是折騰了好久,自己雖早被他折騰的失魂落魄忘了時辰,可感覺自己昏厥過去之時應該已是下午。
“奇怪甚麽?第二天了!”葉昭卻是穿戴整齊,坐在黃梨木桌案前,錦繡馬褂,淡青色開氣綢袍,神采飛揚,精神奕奕。
紅娘臉一紅,垂下螓首,卻見床頭擺著幾套衣裙,有燕尾服、紅裙、旗袍,都是嶄新的。
“你歇會兒,我叫廚房做早點,也不知道你幾時醒,熱的就沒味兒了。”葉昭說著話站起身,準備去外麵吩咐。
“不用。”紅娘低聲說,“有熱水吧?我洗澡換衣服。”
“有,有。”葉昭忙顛顛跑出去叫小婢們給浴室加熱水,自己則躺在院中藤椅上,閉目養神。
冬日暖洋洋的,院中倒也不冷。
兩天沒去巡捕局,十幾天起早貪黑的努力算白費了,這個月餉銀肯定沒了,下月努力,下月努力吧。
在這個世界還從來沒自己掙過錢呢,就說這個俸祿吧,總感覺是白來的一般,遠不似去巡捕局開工能拿到銀子那種感覺。
來到這個世界,總要自己掙一份月餉,哪怕就一次,也算沒白重活一場。
微閉著眼,恍恍惚惚好似小憩了一會兒,腳步聲響,葉昭才睜開眼睛,紅娘雪白燕尾服雪白禮帽,嬌美而又英氣勃勃的站在他身邊。
“餓了吧?不喜歡府裏的吃食,要不咱出去吃點?”葉昭忙站起身。
“聽你的。”紅娘淡淡的說。
葉昭一怔,“聽你的”?這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自從認識她,可就沒聽過這話?也難怪,多年戎馬生涯,數千兄弟的統帥,大家都唯她馬頭是瞻,卻是拿主意慣了。
葉昭看了看天色,道:“那?那去榮福齋吧,那地方小,可清湯麵好吃,你空了一天的腹,吃油膩的可不好。”
“行。”紅娘輕輕頷首。
出府葉昭又戴上了胡須,畢竟廣州城太大,萬一遇到哪個自己進城時近距離見過自己的百姓,可不亂了套?
離得近,葉昭就未用車馬,同蘇紅娘溜溜達達出門,而前後左右,早有四名便裝親衛跟隨,四人都穿的青布袍子,倒也不怎麽起眼。
紅娘雖沒問,葉昭卻是笑嗬嗬道:“跟我在一起呀,這打打殺殺的粗重活你就想都別想。”前晚的話葉昭可沒忘記。
紅娘輕輕點頭,沒吱聲。
好似經過昨晚之後,紅娘變了許多,再不笑孜孜取笑葉昭了。
葉昭心下大樂,感覺自己越來越有相公樣,紅娘越來越有娘子味兒了。
這條長街行人不多,毗鄰總督府,自也不會有喧鬧的商鋪,青牆碧瓦,兩溜大多住的富戶人家。
這年代富戶更是紮堆,和貧民區那真的是涇渭分明,不說其它,總督府左近治安就可令人安心,尤其是差兵時代,總督府一帶那自然是巡城官兵巡邏的重點路段。
過了十字路口拐個彎,馬上就熱鬧起來,熙熙攘攘的店鋪招牌林立,行人也多,兩名黑製服巡捕昂首闊步,其中有一位女警。但盡管如此,紅娘禮帽壓得也極低,卻還是最惹人注目的人,衣白勝雪,那無形中散發的氣質就令人側目。
經過一家金漆招牌的全盛客棧時,蘇紅娘停住了腳步,道:“我的人在這裏,紅娘知會一聲,免得他們擔心。”
卻不想叛黨們就住在總督府左近,膽子夠大的,可也令人想不到。葉昭微微一笑,說:“我也去打個照麵。”倒想看看紅娘手下的人物。
“好。”蘇紅娘點點頭。
誰知道不等兩人進去,卻是從客棧裏快步閃出幾人,三男一女,蘇紅娘見了眉頭一簇,他怎麽來了?
“嫂子,你幹甚麽……他是誰?”走在最前麵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英俊小夥子,黑府綢夾紗袍子,襯得他唇紅齒白,隻是有些陰柔。
年紀應該比紅娘大,卻喊紅娘嫂子,葉昭不由得微微一怔,這是從何叫起?
“嫂子,借一步說話?”那小夥子走到紅娘身邊,葉昭眼神一凝,距離在五十厘米左右,按照現代心理學的角度這是個人距離,比之情侶距離稍遠,是比較親近的朋友才能接近的距離。可在這個時代,他就顯得太過殷勤了。
“不用,都自己人!”蘇紅娘笑孜孜的,對著其餘男女頷首,又轉頭對葉昭道:“來,我給你介紹。”
指著後麵一男一女“這是阿蔡、小青,準備跟我一起去上海的。”又對阿蔡和小青道:“喊葉大哥。”
阿蔡是一名彪悍壯實的小夥子,看起來就憨厚,小青文文靜靜的,但想來也是一把好手,應該是紅娘的衛兵。
“葉大哥!”阿蔡和小青都抱拳,聲音洪亮。
葉昭就笑,拱拱手:“咱都小聲點,可別被巡捕抓個現行!”
見阿蔡和小青不知所措的樣子,紅娘輕笑道:“葉大哥喜歡開玩笑,可他說的話你們都得記住,在廣州,可不比咱家!”
阿蔡和小青又急忙拱手謝葉大哥。
葉昭心下未免得意,同紅娘的關係算是真正正常了,若以前,可不早諷刺自己了,又豈會維護自己的權威?
聽到紅娘介紹葉昭為葉大哥,那喊紅娘嫂子的小夥子眼神就淩厲起來,但見葉昭嬉皮笑臉的,臉色才慢慢緩和。
紅娘這才將葉昭引見給他,對葉昭道:“這是薛三刀大哥的弟弟薛明九,字展鵬,也是陸翁的螟蛉義子。”
薛三刀?葉昭這才恍然,原來是紅娘冥婚對象的弟弟,怪不得喊紅娘嫂子,陸翁的義子?葉昭忍不住小聲問:“副相陸月亭?”
紅娘耳力極佳,輕輕點頭。
葉昭笑著拱拱手,“薛兄。”不知道薛三刀的弟弟怎麽會成了陸月亭的義子,這個陸月亭,乃是廣西名紳。中華天國,蘇紅娘為兵馬大元帥兼統理院首相,陸月亭則為副相,不算自己這個掛名的天王,在廣西頭麵人物中,陸月亭排第二位,聽聞紅娘的軍費也多他籌募,而紅娘雖然掛了首相之名,但實際上這位陸翁應該才是民治的第一把手。
“葉兄台甫如何稱呼?”薛明九陰柔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看起來倒是親熱的很。
“鄉下人,哪有什麽字號?我叫葉阿大!”葉昭笑著。
薛明九疑惑的看著葉昭一身錦袍,葉昭就笑:“這都是大師姐給我買的。”壓低聲音,“大師姐要我在廣州發展會黨。”
薛明九這才恍然,點了點頭。
“這說話不便,走吧,咱一塊兒去吃早點,邊吃邊聊。”葉昭笑著招呼眾人,想來紅娘也餓了。
榮福齋距離全盛客棧十幾步路,店麵堂堂皇皇,金漆漆的招牌據說已經傳了十幾代,擦得一塵不染,陽光照耀下刺人眼目。
葉昭等一行六人進了大堂,尋靠北牆的僻靜桌台坐下,臨近幾張桌無人,也好說話。
四名親衛,有兩位留在外麵露天攤的茶鋪喝茶,兩位似朋友般走在一起的則也進了店,坐在靠窗位置,要了兩碗湯麵。
葉昭心裏暗笑,倒也難為他們了,又不是專業間諜,沒自己吩咐自不能被薛明九等人看出來,可隻怕時間長了就會露餡,等出了榮福齋,與薛明九等分道揚鑣就是。
現在早不早晚不晚的不是飯口,幾碗清湯麵很快就端了上來,薛明九卻一直打量葉昭,這時又問道:“葉兄,在這廣州城可不比別處,那景祥隻手遮天,鄉紳民眾可都被他灌了迷魂湯,他手下爪牙又多,葉兄欲發展我黨眾,可有良策?”
那邊阿蔡也恨恨以拳擊掌:“這廝乃大清國第一鷹犬,沒有他,咱早殺入廣東了!”
紅娘慢條斯理的小口吃著麵條,如水星眸似笑非笑的在葉昭身上轉了兩轉。葉昭就有些無奈,喜歡看自己笑話的毛病還是改不掉。
葉昭卻是大咧咧道:“這個景祥嘛,無能的很,不足為慮,我要摘他的腦袋易如反掌。”後一句倒是實話,隻看自己舍不舍得自殺。
薛明九等人都是訝然,阿蔡更和小青對望一眼,自是同一個念頭,這家夥大言不慚,難堪大用。
薛明九目中終於露出一絲鄙夷,不再理葉昭,而是轉頭問紅娘:“嫂子,這兩晚您去哪了?可把我急壞了!”
葉昭感覺得出,薛明九一直在套自己話,或許“葉”這個姓氏令他變得極為敏感,那就是說,他對葉昭葉文武這個紅娘的掛名相公充滿了敵意,剛剛,或許就擔心自己乃是葉昭。
也難怪,雖然他一直未見過“葉昭”,可能都不清楚到底有沒有這個人,但搶了哥哥的位置,他又怎麽可能對“葉昭”有好感,何況看得出,他對紅娘可不僅僅像是小叔對嫂子的感情。
果然,那邊紅娘問道:“你怎麽來廣州了?”
薛明九就歎氣道:“我,我不放心你。”那個坐在他身邊獐頭鼠目,比瑞四還猥瑣,紅娘一直未介紹給葉昭認識的想來是他的跟班,這時節就賠笑對紅娘道:“夫人,我家公子聽說您要去上海,可一天都坐不住,這不就前後腳追來了麽?他對您,可真是……”說著歎口氣。
紅娘就笑了,笑得很甜,笑孜孜看著陸家這個跟班。
薛明九等人臉色都變了,薛明九知道,“嫂子”尚能給自己幾分麵子全靠亡兄的關係,正因為如此,自己也就有恃無恐,希望有一天能感動她。可你陸阿福呱噪什麽?這不作死嗎?可真不知道俏羅刹舉手傷人命的可怖麽?
(未完待續)